「好,我都听你的。」高香寒難得小鳥依人一次,緊緊的靠在二爺的肩膀上,滿足的閉上了眼楮。
二爺嘴角帶著明快,笑道︰「接你回去,你先住在國公府,等我把府里的事情都打點妥當,就請示父皇母妃辦一場大典,正式接你入府。」他側過臉,眼底的笑意輕輕蕩開,道︰「對了,你喜歡什麼樣的臥房?喜歡什麼樣式的陳設?我叫人去置辦。」
高香寒只覺得眼前一熱,他這樣把她捧在掌心呵護,她的心里就更是難過。
「不用奢華,平常就行。」聲音有些低沉,道︰「世人都說最是榮華富貴才是人生最高追求,豈知平平淡淡,細水長流才能長久。」
「嗯,這倒是真的。」二爺伸了伸臂膀,揚眉笑道︰「在這山里住了幾日,別說,還真是挺愜意的。」頓了頓,他忽然像是想起什麼來一般,道︰「對了,你還沒用飯吧?我叫水仙炖了雞湯,你喝嗎?」
高香寒正待要回答,卻見程昱風風火火的沖了進來,臉色黑沉,垂首︰「二爺,蘇大人和姚姑娘出事了,馬車在路上遇襲了,好像是……好像是暗影堂的人干的。」
高香寒听的心驚肉跳,方才回去的時候,姚桃桃坐的是她的馬車,她不放心,才派了蘇子謙和幾個侍從去送的。
看來這暗影堂的人是把他們當她和二爺了。
「這些人還真是陰魂不散。」二爺也沉了臉色,眼中多了一股肅殺之氣,沉聲道︰「子謙呢?他人現在如何了?」
「是啊!還有姚姑娘,她怎麼樣了?」高香寒也很著急,人家可是好好來的,說什麼也該完璧歸趙才對。
程昱皺了皺眉,咬牙道︰「蘇大人和那姚姑娘不知去向,受傷的一個弟兄說他們順著山林跑了,只是不知道現在如何了。」
「欺人太甚。」二爺一巴掌拍在了炕沿上,漆黑著臉道︰「先去把受傷的兄弟好好安置。再派人去尋找子謙和姚姑娘,務必把人給本殿找到。」
「是……」程昱應了一聲,急急忙忙的出去辦事。
「我大哥這是要趕盡殺絕了。」二爺眼中閃著犀利,怒聲道︰「多年兄弟情分真的是到頭了。」
「那……那你想怎樣?」高香寒見他臉色不好,心中更是擔心姚桃桃的安慰,要是她真出了什麼事情,可怎麼向姚老爺子交代。
糧草的事情還未辦妥,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二爺眼眸微沉,也不說話,似乎是在計劃什麼。半響才道︰「他能私下里痛下殺手。要我妻兒的性命。我也一樣能!」
「不行不行。」高香寒皺著眉連跌聲道︰「這樣做最是糊涂,若是你殺不了他,反而在皇上面前落個不是。」
二爺當然知道這樣會惹得他父親反感,但是不殺之。又實在難解心頭之恨。
「這事兒我會派人暗中悄悄去做,先找到暗影堂的老窩,把他們一鍋端掉。」二爺目光微動,他找暗影堂的老窩也找了好久,但是始終沒有個準確地點,但是他敢肯定,一定是在大皇子的府上。
「不是還有我大哥嗎?這個,他應該是最清楚不過。」高香寒眨著眼楮提醒了一句,踟躕道︰「咱們還得想個法子。讓你大哥原形畢露才行,只有他露了馬腳,你才能掌握有利局勢。」
二爺點著頭,嘴角微微帶著絲冷笑,道︰「讓他原形畢露倒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我原先用過一個替身,後來因他太,惹了一身的風流債,我只好將他軟禁,看來現在是派上用場的時候了。」
替身?高香寒皺眉,他還有個替身?
「和你長得很像?」高香寒忍不住問了一句。
二爺臉色微霽,上前拉了她的手道︰「只是有幾分像罷了,但是我這里有最好的易容高手,化妝過後,便也能能混過關了。」
高香寒點了點頭,略微思忖,道︰「那你是打算引蛇出洞?」
「嗯,他的目標既然是我,那我就成全他好了。」一面起身喚道︰「程昱,吩咐下去,大後天一早,咱們就啟程回京。」
私底下,他又悄悄的交代了程昱幾句,程昱明了,一時領命而去。
二爺立在門口,嘴角微微撇起,道︰「看來要來一場大仗了,只希望別血流成河才好。」
高香寒看他神色凝重,不由擔心。
安安在這里會不會很不安全?想起上次晚上遇襲的事情她就後脊梁發冷。
可是該把他送哪里去呢?
國公府?
對對對,國公府看來是目前最好的地方。
送走了安安,她也能安心和二爺並肩作戰,再無牽掛。
打定了主意,她微微皺眉,遲疑道︰「二爺……要不……要不先把安安悄悄送走,你看如何?」
二爺微微蹙眉,回身又坐在了她的身旁,溫柔道︰「你怎麼會這麼想?我會保護好你們母子的安全的。」
這個傻瓜,一定是以為她怕他不能保護他們了。
有時候他還真是傻的可愛。
高香寒清淺一笑,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想把安安和咱們暫時分開。」她目光微閃,道︰「你想想,咱們兩個在這里,恐怕誰也想不到安安已經去了國公府了吧!這樣一來,他豈不是很安全。」
「嘶……」二爺一想也是,安安要是走了,他也能少分心︰「只是,你能舍得孩子嗎?你們可從沒分開過。」
為了孩子的安全,分開一下又有什麼?
高香寒淺笑道︰「只要不是某人說要帶走他就行,若是為了安全,我還是能忍受的。」
二爺聳肩,捏了捏她的鼻尖道︰「你還真是記仇啊!」
「當然,有些仇我可是要記住一輩子的。」高香寒掩口笑了笑,道︰「不如明兒一早,咱們就悄悄派了人把安安送走吧!走小路就好,讓錢媽媽跟著,只裝作尋常人家的孩子進城就行。你的人悄悄的跟著,這樣不張不揚,神不知鬼不覺就進了城了。」
想了想,又覺不妥,怎麼讓孩子去府中呢?只怕現在定國公府也有大皇子的眼線吧!
王義之,對對對,不是還有王義之嗎?
王義之可是她那個未見過面的嫂嫂的開蒙西席,就讓安安裝扮成他的孫子好了,反正定國公府的人也不認得安安。
如此一想,高香寒登時覺得心安了不少,不由把自己的計劃和二爺說了。
二爺听了,也覺妥當,不過這個王義之他沒怎麼接觸過,不知道可不可靠︰「這王義之可靠嗎?萬一要是把咱們給出賣了,安安豈不是陷入險地了?」
做這種事情,一定要格外謹慎才行,他才不敢將自己的兒子陷入險地。
「這是我嫂子的西席,又是我母親派來的,應該不會有錯。」高香寒肯定道︰「不如,請了他來問一問不就行了。」
二爺點了點頭,當即派人去請了王義之來。
王義之這些日子也得知了二爺的身份,知道了安安的身份,他真是沒想到自己還能成為皇世子的西席,心中雖有榮焉,卻也惶恐不安。
王義之來的很快,高香寒叫人將他請到了堂屋。
王義之第一次和高香寒見面,那時候他就覺得她不同尋常,並不似鄉下女子,現在知道了她的身份,自然更是恭敬,跪在地上行了跪拜禮,連頭都不敢抬一下。
二爺對他這種恭敬不以為然,反正也見多了。
但是高香寒卻覺得不自在,她還是不習慣被人跪拜。
尤其是王義之,可能是多年讀書,私心總是對老師有一種敬畏感,幾步上前,急忙道︰「王先生還是起來說話吧!不必行此大禮。」
王義之沒想到高香寒會親自來迎,一時惶恐,起身立在了一旁,垂首道︰「多謝皇子妃抬舉。」
高香寒淺淺一笑,望了一眼二爺,才開口道︰「王先生,若我有一事相托,先生可願意赴湯蹈火?」
王義之這一生一直屢試不第,深以為恥,所以他最大的心願也是想為朝廷辦事。
如今廟堂上的局勢,皇上一直不肯立太子,導致皇子相爭,他在京都也是早有耳聞。
並且還知道許多人都願意推舉二皇子為太子,現如今二皇子肯用他,也算是他的一個機會。
若是成了,也算是功成名就,往後二皇子若登上了大位,必然會記在心上。若是不成,他這麼大年紀了,也不虧了。他死後,皇子還能不管他的家人?
機會稍縱即逝,他自然也想抓住,因恭敬道︰「承蒙二皇子看得起,草民一定會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高香寒笑著打斷了他的話,道︰「赴湯蹈火倒是不必,只要王先生肯一心為了二殿下就行,有一顆忠心就足夠。」
二爺揚眉,給了高香寒一個贊許的微笑,道︰「對,本殿只要你一顆忠心,若你忠心為主,將來必定不會少了你的好處。」
得了此話,王義之登時有了主心骨,連連拱手道︰「草民願效犬馬之勞,請二殿下吩咐便是。「
高香寒和二爺都很滿意,便將送安安出去的事情悄悄和王義之說了,王義之點頭道︰「此等危機關頭,這樣做確實也最妥當,草民一定會盡力保護皇世子,讓他平安到達定國公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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