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人善于作戰,其凶悍之風更是深入每個金人的骨髓。♀(八╱零╱書╱屋請推薦給您的朋友!)而其軍中騎兵,更是有史以來難見的精銳悍兵。就憑如今搖搖欲墜的大宋朝廷,是絕不可能抵擋得住金人的鐵騎!
想到此,岳飛心又是一沉,又長吁了一口大氣。
「你正乃壯志之年,又有這一身好本領,如今亂世正是你這金鵬鳥向世人展露雄姿的時機,為何卻在此暗暗嘆氣?」
陡然,一陣深沉渾厚的話音響起,听得讓人不禁精神一緊。但听這聲音,便知說話的人武功、修為極高。
岳飛面色一震,忙拜禮道︰「原來是韓虎帥。末將有失遠迎,還望莫怪。」
「哈哈哈。分明是我不請自來,你客氣什麼,不是顯得見外麼!?來,接著!」
韓世忠大聲一笑,遂把左手提著的酒壇丟給了岳飛。岳飛連忙伸手接住,眼見是酒,正欲說話時。
韓世忠卻是先道︰「本帥今日找你是談心事的,要談心事,豈能無酒?」
「談心事?」岳飛面色一怔,不由有些驚異。韓世忠何等身份,乃是十萬大軍的大帥,而他一個小小的三千將,兩人身份之別,可謂是差天共地。
在宋軍里,規矩分明,若是平時,兩人甚至不能同處一帳,要見韓世忠這種級別的大帥,必須先經過層層通報,才有機會見上一面。
「怎麼?不歡迎麼?」韓世忠听話,不由一板面色,故意做出怒狀。岳飛連忙說不敢,將韓世忠請入帳里。
少時,兩人坐定。韓世忠也很隨意,讓岳飛擺對席而坐。隨即左右包括帳外的守衛都退了下去,只剩下兩人。
「你適才可在憂心國事?」韓世忠仰頭喝了一大口酒水後,忽然問道。岳飛听話,遂把自己心中之憂細細道說。而韓世忠似乎也很願意听岳飛說話。♀
听罷,韓世忠已喝了小半瓶酒,虎容有幾分潮紅,忿忿而道︰「你所慮亦韓某所慮也!想我大宋泱泱大國,卻遭一番國欺負至此,全是那些奸臣亂黨暗中搗鬼,禍國害民,殘害忠良!!
這年年為了討好金人,朝廷不知送了多少黃金白銀、綢緞糧食、還有數不盡的裝備軍器!而如今金人則用我大宋的黃金白銀擴張勢力,招兵買馬,用我大宋的綢緞糧食,來供養他們的兵士,然後再給這些兵士配以我大宋的裝備軍器,來攻打我大宋的領土,殘殺我大宋的子民!!
這些誤國計議,全是那些奸臣亂黨在暗中教唆,蒙蔽陛下!!這些人各個罪該萬死,就算千刀萬剮,凌遲受刑,也不足以洗刷其罪孽深重!!可如今這些人卻仍在汴京里享受榮華富貴,而我等這些忠國義士,卻在前線拼死拼活,弄得傷兵滿營,各個手負重傷,更有不知多少健兒,戰死沙場,橫尸遍野!!可朝廷卻視若無睹,置之不理,至今半月,別說派發援兵,就連一只半字也沒有!!」
韓世忠說到激動時,竟虎目泛淚,也不知道是不是醉了,竟敢與岳飛說出這些‘大逆不道’的話來。
沒錯,韓世忠今夜來找岳飛,真的是來說心說的,這些話積在他心中許久,若不再說出來,他早晚會活活憋死!
「韓帥,你醉了。」眼看韓世忠又拿起酒壇子,岳飛連忙伸手一抓,卻是不怕韓世忠喝多,只是怕他把剛才的話說給其他人听了,招來橫禍。
「哈哈哈哈~~!!!我沒醉~~!!!醉的是趙佶的那老糊涂~~!!!他只知醉生夢死,任憑奸人教唆,可憐我這些兵士,各個都是頂天立地的好漢,卻落得如此下場!!」
韓世忠忿然而起,淚流如泉。岳飛大受感觸,想到這些日子以來戰死的同袍,也不禁熱淚盈眶。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雖然常說一將功成萬骨枯。可這萬骨枯里埋藏的又有多少自己的同袍兄弟?
韓世忠見岳飛眼泛淚光,心頭一揪,真所謂是同是天涯淪落人,一手抓起酒瓶子,叫道︰「喝!!」
岳飛旋即也執起了瓶子,兩人把酒瓶一踫,卻沒先喝上口,而是往地上一灑,全當是敬給那些為國戰死而同袍兄弟。然後兩人在仰頭大喝,一喝便是見底。不久之後,只听‘砰砰’兩聲脆響,兩人都把酒壇子砸碎了。
這一夜,韓世忠和岳飛都攤開心扉,各述心事。
或者是因為鄧雲的關系,還有一直藏在韓世忠心底下的那一份惋惜。韓世忠竟然提出要與岳飛結拜,岳飛又驚又喜,忙親自取了香燭、酒水,拜了皇天後土,兩人至此以兄弟相稱。
隨後兩人各述說治國大志,雖然都有所不同,經常爭論,但其實心里卻對對方愈加敬佩。
其中韓世忠以為,若要治定國患,當先治內,除奸臣攘賊黨,一邊又派重兵保護邊境,但國內平定,再蓄以實力,與金人一決高下。如此一來,憑大宋數百年基業的積蓄,定能擊敗金人,將金人擋于北方,收復舊土。
因為當年韓世忠與鄧雲曾經對治國之策,有過深究討論。因此韓世忠的思想多多少少會被鄧雲的思想所影響,此下的計議,幾乎與當年鄧雲所說的相同。
而岳飛卻覺得賊黨勢力龐大,要將其清除,非一朝一日之事,所謂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而且金人乃豺虎之輩,侵略中原的野心,絕不會輕易停止。因此岳飛以為,當一邊削弱奸臣亂黨的勢力,從中吸納,同時再招安各地作反賊匪的勢力,兩路並行,久而久之,定能清除國患。
兩人越說越是激動,兩人的嘴巴都似破了缺口的水壩,源源不絕。
後來兩人爭論得累了,更是就帳中榻上同寢共眠。
又是陽光普照的一天,萬里晴空之下,心懷怒怨的金兀術再次率大軍兵壓城下。這一回,金兀術已經心里做好打算,要與岳飛分出勝負,早擺開陣勢,出陣立馬搦戰。
岳飛听說金兀術又來搦戰,指名非他不可,知道這一戰不可避免,遂打醒精神,準備出戰。
臨去時,韓世忠叫住了岳飛,道︰「經過這數日的決戰,幸有兄弟坐鎮,軍中士氣有所回復,此下兄弟更是諸軍的庭柱,但若挫敗,軍中士氣定有所打擊。因此此戰只可勝不可敗!」
岳飛听話,一雙鵬目赫然爆發兩道精光,渾身驟發起一股如同驚濤駭浪般的強大氣勢,慨然而道︰「韓大哥放心,飛自有把握贏下這金兀術!!」
岳飛聲若雷音,散發著無窮自信的力量。韓世忠听了,心頭一壯,一股血氣如在身中沸騰。
「好!!那大哥就祝兄弟你武運昌隆~!!!」
聲落剎那,岳飛雙手一拱,發出‘啪’的一聲,四周觀看的眾人,不覺都覺得心中一跳,一股莫名而又炙熱的情愫如在心頭鼓動。
「岳飛小兒快快出戰!!今日我勢要與你一分高下!!」
城外,金兀術面容冷酷,雙眸里盡是凶戾殺氣,直逼向城頭而去。城上的宋軍將士、兵卒無不被其勢所怯,無不敢應。趙構不由連連咽了好幾口唾液,正想問左右,岳飛為何還不出戰。
陡然,一陣轟鳴聲起,城下猝然殺聲大作,一隊騎兵如同惡虎撲羊般飛騰而出。為首一將騎一匹渾身雪白透亮的神駒,正是岳飛也。
正如韓世忠所言,如今的岳飛已成了三軍心中的庭柱。城上將士、兵卒但見岳飛出城,無不精神大震,紛紛舉臂高呼,一時間是喊聲如潮。
「岳飛~!!」金兀術見到岳飛的剎那,面容頓時變得更加猙獰,渾身縈繞的殺氣更是沖天而起。
「金兀術!!」岳飛鵬目一眯,渾身散發的卻是正大光明的浩然正氣,也凝聲喚出了金兀術的名字。
兩人四目交接,如在空中踫出了火花。旋即,只听一聲擂鼓震響,兩人還未答話,卻都不約而同地一起奔馬殺出。
霎時間,兩人都看見對方的相勢遽然展現,金鵬在萬丈光芒內展翅沖天,三獸在一片紅、血、赤三色交輝之中,一同赫然沖出。
電光火石之間,兩人一個照面,頓時那邊刀槍迸飛,這里刀斧齊砍。旋即連陣震天動地的震響聲,連暴不絕,那聲音之大,好似天空有雷霆劈落。
「嗷哦哦哦~~!!殺殺殺殺殺殺殺吶~~~!!!」金兀術扯聲暴吼,運起了三獸吞天決的功法,只見他凶目圓瞪,每喊一個殺字,身上的戾氣便更盛幾分,招舞兵器的速度也愈加迅疾。
話說金兀術所用的三獸吞天決,並無一定的招式,可在施展這種功法的瞬間,金兀術則如有了紅鸞的靈敏,使得其身法更為靈敏,赤獅的凶暴,則使他如有無盡的力量,血虎的狂野則令他潛意識里一直保持嗜血饑渴的狀態。三方兼備,使得金兀術如具有這三頭妖獸的力量。傳說,這三獸吞天決乃是金兀術夢里模擬這三頭妖獸的動作而創。
「金兀術你休要小覷人,看我以刀槍之術破你!!」岳飛厲聲暴喝,手中刀槍同時施出金鵬九合槍法,剎時間岳飛的刀槍如同化作了金鵬的雙翼,人擺動間仿佛與身後的金鵬融合一體,隨著招式不斷地配合,一長一短互補,可謂是變化無窮,一時間竟與如有神力加身的金兀術殺個不相伯仲。
城上城下無論是宋軍還是金軍的將士、兵卒,再一次被兩人的神勇所怯,只覺這兩人絕非凡間之物,此下正如同神魔對戰一般。
~~!!!
一聲恐怖的暴響聲,震得天地仿佛剎那為之一顫。岳飛、金兀術兩人連人帶馬齊齊蕩開而去。
兩方部署急忙望去,都見兩人身上有不少傷口。其中岳飛的傷勢更要厲害得多,只見他胸膛上有幾道血口猙獰血口,鎧甲更是多處破裂。反而金兀術身上鎧甲毫無缺損,只是兩條手臂上有幾處血口。
話說兩人剛才應該殺得不相上下,為何岳飛傷勢卻明顯要比金兀術厲害得多。其實明眼人一看,很快就能明白其中端倪。且看金兀術身上那副黑鋼吞天獸鎧乃由精鋼黑鐵打造而成,可謂是刀槍不入,堅固無比,除非是神兵利器,否則絕無可能在其上留下絲毫痕跡。岳飛手中兵刃都是尋常,而他身上的鎧甲亦是軍中尋常配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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