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雲練武,練得著了迷,不斷地擺動著招式。詠春基本手法以三傍手為主,還有挫手、撩手、破排手、沉橋、粘打。主要步法有四平馬、三字馬、追馬、跪馬、**步等。它是一種集內家拳法和近打于一身的拳術。它立足于實戰,具有招式多變、運用靈活、出拳彈性,短橋窄馬,擅發寸勁為主要特點,憑借手橋肌膚靈敏的感覺,發揮寸勁力量的內家拳法。
詠春博大精深,鄧雲前世雖自小修煉,更有李卓大師指點,但還是學個精通。李卓大師曾經有一次與別派高手對戰。鄧雲很記得,當時李卓大師出手快如閃電,手法之防護卻又能風雨而不透之。
詠春攻防兼備,防護更是詠春的精華所在。
而其中,‘擋四門’是詠春最為深奧的一種手法。所謂的‘四門’,也就是在身體的正面劃出一個四方形的面積,然後再在此四方形面積內劃分為四塊面積均等的方形區域作為對方攻來時各種格擋法的依據。此‘四門’之標準是高不過眉、寬不過兩肩、低不過腿。現在鄧雲就在修煉著‘擋四門’,在狂風吹襲下,碎雪不斷襲來。鄧雲只覺得氣都透不轉。但他並沒有因此放棄,只屏著氣,挫、撩、破、沉、粘等各種手法無所不用。漸漸地,狂風漸止,不遠處傳來一陣叫聲。鄧雲听了,神色一喜,縱身一躍,順著地形高低,連滑帶躥,往前跑去。
鄧雲跑到山坡上,性子較為好動的霍銳,急急匆匆地趕了過來,雙眼發光,他剛才在山坡上已經瞥見鄧雲身迎狂風,拳擋碎雪而不粘身的景象,那一個神奇,直教霍銳心里不已。
「大哥!!你那是什麼手法!!」
霍銳話音剛落,徐慶、吉青也緊隨過來,兩人眼光炙熱,似乎也十分好奇。鄧雲笑了笑,輕聲道︰「這是擋四門,是詠春里較為高深的手法。你們根基,還是多練木人樁,到了時候,我自然會教你們。」
「嘿嘿,大哥待我們兄弟就是好!我一定勤加練武,不令大哥失望!」霍銳咧嘴一笑,揮舞著小拳頭。吉青撇了撇嘴巴,一臉不相信的說道。
「淨會說大話,平時也沒見你有多勤奮,就會在大哥面前賣乖!」
吉青性子較為好妒,平時就看不慣霍銳有事沒事地和鄧雲賣乖。
少年多會有幾分傲氣,霍銳一听,登時不願意了,瞪著大眼,囔囔叫道。
「三哥,你這話就說得不對了!要不我們比劃一下!?」
「比就比,怕的是王八!」
吉青也不示弱,挺胸踏前一步,架勢擺開。徐慶皺了皺眉頭,走到兩人中間,一手推開一人。
「自家兄弟,有什麼好比的!而且你們忘了,大哥常說,練武不是用來逞凶斗狠,而是修養心性,強身健體的!」
老二徐慶,性子冷靜,為人老練,平時練武也是刻苦,除了鄧雲外,兄弟中功夫屬他練得最好,在兄弟四人里充當類似潤滑劑的作用。
「二弟說得是理。我教你們練武,可不是要你們把拳頭對著自家兄弟。三弟、四弟,你們的性子要改一下了,易燥之人注定是一事無成。」
鄧雲臉色一沉,竟表現出和他年紀極為不相符的老練。吉青、霍銳听大哥發話,也不敢造次,紛紛應是。
就在此時,忽听不遠處樹枝上一陣微響,一片雪花落在白凱凱的雪地上。兄弟四人聞聲紛紛望去,看見樹上有一個烏巢,里面伏著一只烏鴉,看神氣已快凍僵。
霍銳一看,便來了精神,嘿嘿笑道。
「那烏鴉快要凍僵了,看我把它射下來!」
霍銳說完,就把身邊軟弓竹箭取出,扣上弦,‘啪’的一聲震響,竹箭倏地射出,哪知一陣狂風襲來,把竹箭掀得飛走。巢上烏鴉似乎感到危險,呀的叫了一聲,拼命地扇起雙翼,一顛一顛地飛了起來。
「啊!它要逃跑了!快追!!」
霍銳本想在鄧雲面前表現一番,順帶向吉青示威,教他不敢看小自己,自然不願舍棄,立刻像只小猿猴般竄動起來,追了一陣,拉起弓弦又射。可惜,烏鴉已經飛起,加上風又大,霍銳射出的竹箭還著,便又被掀飛了。吉青看得暗暗叫好,正想說話諷刺,這時徐慶一眼瞪來。吉青登時把話咽回,暗暗嘀咕,自己怎就這麼怕他呢?
而此時,鄧雲默默地看著漸漸遠去的烏鴉,心中暗忖。
「你此時雖被寒冬凍僵,可是天氣一暖,你便羽毛豐滿,海闊天空,任你飛翔了,我呢?亂世將來,我又該何去何從?」
鄧雲心頭想著,不知不覺入了神。忽然,吉青叫了起來,原來他發現山坡上伏著兩只山雞。兄弟幾人本就商量今日打獵,然後在鄧家食飯,共同一聚,喝些熱酒取暖。
農村里也沒太多規矩,再加上條件簡陋,有些孩子十一、二來歲就開始喝酒來取暖了。
「大哥!快過來!不然那兩只山雞要逃去了!」徐慶心知吉青的箭藝和霍銳差不多的爛,想他肯定打不著。鄧雲听了,精神一震,矯健的身軀在雪地上飛馳而去。待鄧雲趕到,正見吉青向左邊一只山雞射去,只不過吉青的箭藝實在是慘不忍睹,竟然偏飛許多。左邊那只山雞咯咯叫著,昂首挺胸,好像在嘲笑著吉青。
「好哇,你這頭畜生,竟敢小覷小老爺我!」吉青也來了脾氣,眼里發著凶光,好像一頭小虎崽準備望山坡上撲去。
「慢!讓大哥來!不然這兩只山雞都要跑了!」
鄧雲曾經和徐慶他們上過附近的大興山打獵,當時鄧雲一直顯露,眾人都以為鄧雲怕會獻丑。那時徐慶暗暗叫奇,早些年他們也見過鄧雲射箭,箭藝也不算是差,怎麼今天這麼安靜?哪知後來,就在眾人準備下山回去,鄧雲一箭射出,把一只遠在三丈開外的野兔當場射死,可謂是例無虛發。徐慶他們方知鄧雲原來是深藏不露,箭藝更是不知何時突飛猛進。
可徐慶他們卻不知道,此鄧雲非彼鄧雲。在前世,鄧雲對大中華武學酷愛至極,只是平日里時間窘迫,十八般武藝他就練了弓箭和槍法,也算是有了基底。他的箭藝雖百步穿楊的本能,但還算能上得了場面。
鄧雲眯著眼楮,打量兩只山雞,右邊一只長尾巴上還附得有冰雪。知道這時候的山雞又肥又女敕,這東西最愛惜它的羽毛,尾巴上有雪便飛不快。鄧雲念頭一動,立刻便把身邊軟弓竹箭取出,扣上弦,這時恰巧吹的是順風方向。鄧雲心里一喜,先朝右邊一只射去,啪的一聲,風帶箭去,竟正好射中那只頭部,立即蹦起丈許高下,連翅膀都沒張開,便落了下來。
「好!」徐慶等人,見了不禁齊聲叫好。
左邊那只受驚就跑,鄧雲早打好了主意,頭一箭剛發,第二箭也相繼射出。不過,這山雞似乎很是靈敏,而且已有戒備,咯咯地驚叫著,身子一閃,竟然躲避過去。鄧雲眉頭一皺,身子一竄,立即趕了過去,正是追著,那只山雞已逃到山坡的另一邊去。
等鄧雲趕到,只听得一聲箭響,那剛逃落山坡的山雞被撞飛而去,陷入掩蓋著山坡的積雪里面。
鄧雲往山下望過去,先听見一陣叫好聲,然後便看見一群人。為首三個少年,大約十二、三歲,各個身著華服狐皮大襖,一看就是富家子弟。徐慶提著那只被鄧雲射死的山雞趕了過來,見了那幾個富家子弟正帶著一群隨從打扮的人過來,不禁臉色一緊,向鄧雲低聲說道。
「大哥,那為首三人,中間穿紫色袍子的名叫王貴,是王員外的兒子。平日里仗著自己家大業大,就沒少欺負人。左邊那個穿青色袍袍子的名叫張顯,父親也是村子里的小財主,雖然平日里不苟言笑,但卻看不起我們這些農家子弟。至于右邊那個穿紅色袍子的,名叫湯懷,家里也有些田地,為人較為圓滑,但心地卻是三人最善良的。」
鄧雲雖沒去看徐慶的神色,但听他的語氣,以前定和這些人發生沒少接觸。而鄧雲心里,也在暗暗打著算盤。這三個人,可都是岳家軍的重要部將,如果能與他們結識一番,那豈不是好!?
不過,鄧雲還是最期待和岳飛的相見,鄧雲來到這個時代快有半年了,也曾經打算過打探岳飛的消息。不過這個時代,條件落後,雖然他們都在湯陰縣內,但找岳飛一家,無疑是大海撈針。再加上,鄧雲家里農活不少,哪有空閑去找岳飛一家。如果鄧雲貿然向鄧沖他們提出,說一個素來謀面的人,將來肯定會出人頭地,成為國家頂梁大將。鄧沖他們不把他當瘋子才怪!
鄧雲認為,他來到這個時代,冥冥中一切自有安排,他太過急躁,反而會吃力不討好。所以他打算,先把自己身邊一切安排妥當,等有了一定的根底,才謀求的發展。
鄧雲作為一個來自後世的穿越者,深知這個時代華夏民族所遭的屈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