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且說霍銳直把渾身力氣使勁,怎奈那袁俊生得皮厚骨實,雖是被打得體無完膚,竟仍氣,只不過全身已然癱瘓,難以動彈。♀霍銳敗下惡賊長子,心中亦是得瑟,已是勝者之姿,喘息一陣後,向袁俊臉上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又再擰起那顆大拳頭,便要再砸下去。
就在此時,忽有人疾呼喊道︰「四弟,快快避開!!」
霍銳剛是听到喝喊,便覺背後傳來無盡冰寒,不由打了一個寒戰,急望旁邊就撲。霎那之間,一大片刀光帶著勁風掠過,霍銳滾了幾圈,渾身遍是土塵,已是筋疲力盡,站都難站起來,耳听陣陣刀撞槍震暴響,連起連炸,抬眼望去,便看到兩人扭殺在一起,槍揮刀砍,就一個快字,何等的驚艷!
剛才偷襲霍銳之人,正是吳波。吳波雖是不屑如此,但袁俊畢竟是自家老師的長子,豈能袖手旁觀。徐慶隨後趕上,想剛才險惡,心里又是內疚,又是忿怒,又想若是霍銳有個萬一,全乃自己不慎之過,火氣更勝,這下含怒而戰,竟隱隱有壓著吳波的勢頭。
與此同時,驚變又起。原來卻是袁杰看勢頭不妙,急率兵來搶救袁俊。
這時,吉青不知何時,把霍銳的坐騎牽住,也趕了過來,急叫道︰「霍小牛快快上馬,那些官兵要殺來了!!」
霍銳一听,急忙強忍渾身劇痛翻身,趕上馬匹時,吉青已拽弓拉起,瞄準就在三丈開外的袁俊。
「小賊,休想害我大哥!!!」驟然,一聲雷霆厲喝,弦動箭發,吉青還箭射出,便看得一道疾影飆飛射來,心頭一揪,連忙拉弓朝著射去。倏然之間,兩柄箭矢霍地撞在一起。
啪!
吉青猛瞪起眼,眼看那箭如有神力,瞬間破飛過來,大喝一聲,連忙把弓一打,便把這恐怖的箭矢打破。吉青剛是心頭一穩,卻又覺得面前來了一道勁風,听旁邊的霍銳扯著嗓子急喊小心,望眼看去,竟又是一根快箭射來,頓時嚇得臉色據破,連忙伏身躲開。
突兀,一道慘叫聲起。吉青听在耳里,渾身打了個寒戰,渾然醒悟,自家四弟霍銳就在身後!
吉青猛地回身,正見霍銳已然倒翻落馬,頓時面色發白,又惱又悔,嘶聲裂肺地喊道︰「四弟!!!!」
袁杰箭藝可謂是驚艷四座,瞬間扭轉戰局,戰場上兩方人馬無不變色。那些殺來官兵,還有袁秀的徒子徒孫自是士氣大振,叫喊震天。而鄧雲等兄弟,听得吉青的嘶聲痛喝,都知霍銳出事,各個都是心頭揪緊,稍許分神,便被對頭殺個措手不及。其中徐慶還幾乎被吳波一刀封吼,還好反應敏捷,徐慶倒身避時,刀鋒與鼻尖僅在毫厘之間。
且看鄧雲那處,袁秀臉色瘋狂,槍起槍落,快猛絕倫,如有狂獅撲食之勢,鄧雲胸膛上更有一條觸目驚心的血痕,這是剛才鄧雲分神時,露出破綻,被袁秀一槍挑起。
「哈哈哈哈哈!!!老不死雖有你們這些蠻匪徒弟,我袁家亦有師兒!!」袁秀扯聲大笑,剛才已暗觀察過局勢,這下抖數精神,殺得越是猛烈。鄧雲心里緊張霍銳情況,但卻也知這般時候萬不可大意,否則自己有個錯失,自己這班人馬恐會落個兵敗如山倒的下場,到那時山上的父母、叔伯、姨嬸定遭連累。
想到此,鄧雲心頭大震,這緊張關頭,反而逼出了他無限潛力,翻雲龍騰十八棍,施得如有神助,竟把袁秀反壓過去,同時口中急喝叫道︰「弟兄們听令,中央騎兵先出,左右為掩,後方弓弩手做好準備!」
鄧雲厲聲大喝,如同龍嘯之聲,威風凜凜,袁秀看得咬牙切齒,口喝妖子,一槍望鄧雲咽喉就刺。鄧雲早有準備,擰棍便打,棍勁渾厚無比,赫然把袁秀的獅頭金槍打得彈開。與此同時,那數百義匪已然听令而動,各依陣勢紛紛而進。吉青急策馬把霍銳一拉拽了上馬,霍銳似乎還有意識,剛才要不他順勢一躍,就憑吉青的力氣,一時間還拉不上他。霍銳噴了一口血,口中囔囔叫了幾句,便昏死過去。
吉青眼中泛著淚光,吶吶道︰「霍小牛,有你的!命夠硬的!」
轉念間,吉青立即嘶聲大叫起來,口道四弟性命暫無大礙,同時望後方先是撤去。
另一邊,袁俊亦被袁杰所領的官兵搶救過去。再看徐慶那處,耳听吉青吶喊,徐慶冷酷的面容上暴起兩道精光,手中快槍奔飛之間,竟隱隱成之勢。吳波臉色一變,只覺得避無可避,卻無懼色,反而精神抖擻,手中長刀突刺連擊,發出陣陣暴響。陡然間,吳波長刀‘啪’的一聲蕩開,反應過來時,槍刃閃爍著凜然的寒光霍然以致。
「好槍法!!!!」眼看槍刃就要順勢刺中,危急之際,吳波手一轉,長刀倏地轉回,刀尖巧刺在槍柄之上。槍刃望高一突,徐慶神色一變,唯恐吳波反擊,經過這近五、六十合的交戰,徐慶已然清楚,吳波最為犀利的攻勢,便是在反擊的瞬間,急便收槍。果然,徐慶槍剛一退,吳波快刀即成一片寒光掠過,徐慶大喝一聲,槍頭望下一點,兩柄兵器赫然蕩開。
與此同時,那數百義匪中的七、八十騎兵,已排陣殺到徐慶身後。吳波放聲大笑,他和袁秀雖是不和,但他畢竟受過恩情,再加上游山虎亦算他半個徒兒,這番過來本想快意斬恩仇後,便算了斷。但吳波卻無料到竟然遇到了這般厲害的對手,對于他這種對武學近乎痴迷的人來說,這是一種多大的喜悅!
「我是吳波,認識我的人,都叫我快一刀!小兒你叫何名?」眼看那七、八十騎兵勢如虎狼,吳波毫無懼意,扯聲問道。
「徐!慶!」徐慶眯了眯眼,把字眼一個一個地從口中蹦出。
「好!我記住你了,日後定會再來與你決出勝負!」說罷,吳波收刀、勒馬,離開地那麼的瀟灑,全然不提防徐慶會從後襲擊。徐慶亦並沒有去追,那槍的手不及一抖,手中長槍幾乎月兌手而出。原來,徐慶已是強弩之末。
另一邊,鄧雲與袁秀仍在激戰,雙方兵馬漸愈接近。袁杰朝著鄧雲急射一箭,同時口中厲聲喝道︰「爹爹!!莫要多做糾纏,這些蠻匪絕非烏合之眾,速速回陣!!」
眼看鄧雲與手中亢龍棍仿佛融為一體,翻雲龍騰十八棍舞得行雲流水,又有排山倒海、翻天覆雨之勢,而那龍紋銀棍赫然便成為風起雲涌,翻騰高躍的銀龍。
原來鄧雲自從得到亢龍棍後,便發覺由它施出的翻雲龍騰十八棍,威力比原先要增強許多,仿佛這棍法天生就專屬于這柄神兵利器,使得它活過來似的,後來經過這半月的熟悉,鄧雲用這亢龍棍更是得心應手,棍法的威力之強,更勝于原先倍余。由此可見,周侗實則最喜的徒兒,根本不是大多師兄弟所認為的岳飛,而是鄧雲這個一開始被他拒于門外的徒兒!
「破!!」說時遲那時快,鄧雲一棍神龍擺尾之式,將袁秀的獅頭金槍一棍打飛的剎那,斜刺里一根快箭倏然射來。鄧雲急忙擰棍打破,回過來時,又見眼前寒光點點,亢龍棍急涌而動,‘啪啪’連點。就這瞬間,袁秀已然策馬逃去,眼中盡是怨毒、妒恨之色,臉色更是一陣青一陣紫,看似受了不輕的內傷。
「此妖子實乃曠世奇才,今日若是不除,待他羽翼豐滿,後患無窮!老匹夫,怎有這般徒兒!!?天不眷我也!!」袁秀心中暗付,其實當年他與周侗大戰百個回合前,周侗已與不少惡徒交戰,袁秀暗里襲擊,方能拼個平手。而周侗素來不喜計較,當時與鄧雲等徒兒提起此事時,只是輕淡略過,也無交代前提。那一場大戰,袁秀視為一生之恥,本想尋機雪恥,卻無料到世事無常,周侗已逝,今日他卻被鄧雲所敗!
「老賊!!休想逃命!!各位弟兄,敵首已敗,何不隨我一同拼殺!!」鄧雲怒聲大喝,那數百義匪紛紛高聲應和,聲勢震天。那些官兵看這陣勢,又見那絕頂高手袁秀敗陣,無不心中膽怯,先以膽寒。鄧雲、徐慶先引騎兵隊伍沖突,左右兩翼人馬紛紛圍擁而上,後方弓弩手各拉弓拽弦。袁秀急一把接住一個徒兒甩來的長槍,轉馬看去,先听聲勢,便已心寒。
「爹爹,這些蠻匪銳鋒正勁,反之這些官兵都已泄氣,若強硬拼殺,必敗無疑!!更兼敵軍戰陣擺定,若不急撤,待我軍一亂,後方弓弩手亂箭來射,恐將落個全軍覆沒的下場!!」袁杰臉色緊張,聲音更顯得有些急躁無措。袁秀听了,恨得無處瀉火,嘶聲咆哮,急呼撤退。袁秀號令一下,那些官兵立即各自逃竄。
鄧雲見狀,冷然一笑,引騎兵先追過去,霎時間縱入人叢亂處,亢龍棍揮舞間,人仰馬翻,慘叫連連,直望袁秀那處殺去。另一邊,徐慶恢復一些力氣,領著兵馬一同沖突,就這七、八十騎儼然把這千人官兵沖得已有崩潰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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