蠻匪 第一百八十七章 粘罕一定乾坤

作者 ︰ 坐井觀天的青蛙

就在此時,一陣金光閃過,只見耶律延禧身穿五龍金甲飛馬來戰。粘罕大喜,疾趕馬殺去,厲聲喝道︰「昏君,還不快快下馬受降!!!?」

「哪來的狂徒!!看朕取你頭顱!!」耶律延禧怒聲大喝,人尚到,其身旁將士便爭先恐後殺出。粘罕麾下各將也急奔馬而出,抵住遼人將士,先是搏殺起來。說是遲那時快,耶律延禧和粘罕在人叢亂處殺到一起,霎時間刀光戟影閃爍不止。這耶律延禧武藝卻也是極為了得,竟能與粘罕先殺個不相伯仲。原來耶律延禧素來尚武,兼之體格精奇,亦是個練武之才,若非後來做了皇帝,沒了心思,或者連耶律大石亦非他的敵手。

「哈哈哈!!!你這昏君倒還有些意思!!」轉眼十數回合,粘罕忽然大笑,原來適才不過用了五成實力,當下陡然發作,刀勢浩大狂猛,連綿不絕。耶律延禧頓時落入下風,被殺得險象環生。四周遼將看得眼切,驚呼喝罵,卻又難破敵將的攔殺。粘罕無限得意,叫囂不絕,以為必勝。耶律延禧氣忿不已,反而盡顯挫敗,不過眼里卻又閃爍幾分陰狠之色。

電光火石之間,只見粘罕一刀疾出,打開耶律延禧的龍紋寶戟,正欲轉刀去刺時。耶律延禧鎧甲手腕處驀地射出兩根弩箭,粘罕心頭得意,哪有防備,眼見弩箭射來,下意識地挪身就躲,卻只是避過一根,另一根刺入了右肩之內。弩箭上似乎有毒,粘罕只覺整條右臂麻痹,剎時又似被烈火焚燒。

「直娘賊,死罷!!!」耶律延禧滿臉猙獰,豈會放過如此大好機會,擰起龍紋寶戟望粘罕面門就刺。旁邊凡是見得金將,紛紛疾聲呼喝。

就在此時,不知何處飛來一塊石子,如同迅光一般,正以極快的速度射向耶律延禧。‘啪’的一聲,石子先到,打中了耶律延禧的頭盔。耶律延禧身子一蕩,卻還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狗娘養的東西!!!我要殺了你!!!」粘罕雙眸迸射凶光,一把擰起大刀,使勁渾身力氣,朝著耶律延禧猛劈下去。耶律延禧躲避不及,整個頭顱連帶盔甲,竟被削去一半。

金帝阿骨打嚴令要生擒這耶律延禧,以便于日後安穩局勢。阿骨打野心磅礡,也是頗有遠見,早就將燕京歸納于他大金國的版圖之內,全然沒把宋、遼兩國放在眼里。

卻說此下粘罕麾下部將想要提醒時,已來不及了。耶律延禧身體一倒,再無動靜,這個一生充滿詬病的帝王,最後卻是用自己的性命維護大遼僅剩下的一丁點尊嚴。

不過成功誅殺耶律延禧的粘罕卻無絲毫喜色,反而忿怒不已,眼中還有幾分屈辱之色,怒聲喝道︰「金兀術!!金兀術!!你在哪里!!!」

粘罕話音一落,四周將士才紛紛醒覺,適才大發神威的雙子竟然不見了蹤影。

這時,不少遼將從驚愕中醒來,都是憤恨至極,撲來廝殺。各員金將戰意正高,悍勇迎上。粘罕見遼人大有漸成哀兵之勢,連忙大呼降者不殺,不少遼人見耶律大石、耶律延禧先後死去,已然心灰意冷,紛紛投降。待粘罕引兵除了那些哀兵之後,城內遼人已近有過半棄戈投降。

粘罕臉色時而青時而白,正是毒素發作。這時,一員將士急忙趕來報說︰「此下局勢已定,將軍連番惡戰,想必已是筋疲力盡,雙子懇請將軍先去歇息,請將軍隨小人過來。整頓之事,自有雙子接手。」

粘罕聞言,面色一冷,正欲呵斥,正巧傷勢又再發作,痛得他一陣呲牙咧嘴,最終還是冷哼一聲,吩咐身旁的將士後,便策馬離開。

待粘罕趕到城內某處宅子時,里面遼人早已肅清,尸體都堆在了門外。在宅子大廳內好幾個行軍大夫正在等候,見了粘罕,連忙紛紛趕去。

「哼!!多管閑事!莫以為如此,我就會放過你!!」粘罕心里雖是如此在想,但眼中的怒色已是褪去許多。

另一邊,本不見蹤影的金兀術,又出現在大軍之中,今日能得此大勝,金兀術可謂是功不可沒,諸軍將士無不對他佩服得五體投地,皆願听其指令。

金兀術迅速命人將遼人降兵安置到城南外的空地,又令數員猛將引兵將城內尚敢反抗的遼人,不必顧忌百姓或是兵士,盡數殺了。金人如此強硬的作風,立刻令不少遼人冷靜下來,不敢再做違抗,紛紛投降。

兩個時辰後,已是黃昏時候,城內局勢已定,遼人幾乎盡數投降,只有幾隊殘兵敗將趁亂躲了起來。金兀術命人搜索,嚴令一旦發現,格殺勿論,俱不受降。

待金兀術整頓完畢,便與軍中各員要將一同趕往去看望粘罕,來到府宅時,粘罕毒箭已拔,那幾個行軍大夫里,有一人乃是宋人,祖輩曾在宮中入仕,懂得刮毒之法,不過醫術自無醫聖華佗精湛,當時刮毒之時,可把粘罕痛得幾乎咬碎鋼齒。

金兀術邁步走入,此時粘罕已包扎完畢,見了金兀術,蒼白的臉色頓時一冷,叫退左右。眾人皆出。須臾,廳內只剩下粘罕、金兀術二人。

金兀術並無張口,沉默不言。粘罕見了不禁月復中怒火更勝,冷聲道︰「今日那事,可是你所為!?」

「粘罕大哥說的是何事?」金兀術面色端然,平淡而道。

「哼,明知故問!!你這是在羞辱我!!」粘罕雙眼一瞪,左手猛幾子,發出一聲巨響。金兀術卻是不願與他爭執,遂道︰「如今城內已定,我已命人將那燕德殿圍了起來,直到我父王來到,誰都不可擅自出入。遼人降兵,我安置在城南,諸軍已整頓完畢,就于城內歇息。」

「你!!簡直是目中無人!!」原來粘罕生性倨傲,自小就與金兀術互相競爭,如今表面上他是比金兀術更為享有盛名。

但他卻心知肚明,那是金兀術根本無意競爭,而他最不願受的就是金兀術的人情!

「粘罕大哥傷勢,還要多加休養。我在此,只會令你大動肝火,便不打擾。」金兀術說罷,轉身便走。粘罕氣得咬牙切齒,也不知自己分明承了他人的情,為何還如此計較,只是心中實在是煩悶極了。

「慢!!」忽然,粘罕叫住了金兀術。金兀術腳步一停,並無轉身。

「你殺了那耶律大石後,去哪里了?」粘罕聲音從後傳來,金兀術面無表情,腳步邁起,同時輕聲答道︰「我去吩咐人,前往父王那處,通報今日大捷。」

粘罕面色一凝,看來這金兀術殺了耶律大石時,便已知大局已定,看來自己又是落了他一頭。

「妖孽。」粘罕喃喃而道,說出這話時,金兀術早已離開了大廳。

數日後,金帝阿骨打協同丞相撒改還有一眾文武來到了燕德殿,粘罕、金兀術跪地而報。只見那阿骨打身形龐大,長得虎背熊腰,發須濃密,目光凌厲放光,盡顯威嚴姿態。此下阿骨打听得兩人所報,欣然大喜,令起後,縱聲大笑,與階下的撒改說道︰「兄弟,朕與你都有一個麟兒虎子,這豈不是為父者之幸耶?」

阿骨打當年曾與撒改前往中原,拜師學文,文采也是不差。撒庚了,連忙拜道︰「陛下謬贊,臣家犬子才微學薄,武不足以平定天下,文不足以定國安邦,豈敢與雙子相提並論!?」

「哈哈哈!!兄弟這話謙虛,這下粘罕不是替朕打下了夾山,雖然一時失手殺了那耶律延禧,不過當時情急,也是難怪。」阿骨打與撒改感情極好,就算是在滿朝文武面前,也是以兄弟相稱。

「陛下此言差矣。依這兩人之話,這城池能破,全賴雙子驍勇善戰,先克城門,放得大軍入城,後又誅殺那耶律大石,使得遼人士氣一落千丈,無心再戰。反而犬子本佔盡優勢,卻因其心高氣傲,幾乎一命嗚呼,實在教老臣汗顏。」撒改素來為人正派,實事求是,說的話沒有絲毫婉轉,听得粘罕頓時面色大變,羞愧不已。

金兀術微微皺眉,卻知此時說話,只會惹得粘罕更記恨在心,只好沉默以對。

「兄弟你這人什麼都好,就是太愛較真,由其對這些孩兒,當多贊少貶,如此一來,日後上了沙場,他們才會努力作戰,不畏強敵!」阿骨打搖頭一笑。撒庚了,直言便道︰「最怕他們贊多了,愈加得瑟,自以為天下無敵,成了不知天高地厚的黃毛豎子!由其一些生性本就毛躁倨傲之輩!」

撒改說話間,緩緩地把目光投向粘罕。撒改家規嚴厲,粘罕對其父尤為畏懼,連忙跪下,拱手告道︰「末將不才,錯手殺了那耶律延禧,有違軍令,願受責罰!!」

「粘罕大哥乃一軍之首,當應坐鎮後線,若非孩兒擅離戰場,豈會貿然而進,此全乃孩兒之過也!」金兀術見狀,也連忙跪下,與其父王告罪。

阿骨打一听,頓時面色一冷,擅離戰場可是殺頭大罪,正欲喝叱。撒改疾呼便道︰「陛下且慢!雙子脾性如何,陛下為人父者焉會不知?他殺了耶律大石後,大局已定,本當盛勢追擊,憑他的驍勇,要一舉擒下那耶律延禧,如同囊中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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