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老爺與這鬼先生!!」一個可怕的念頭頓時在秦秀兒腦海中升起,一想到這里,秦秀兒只覺如受晴天霹靂,頭昏腦眩,嚶嚀一聲,踉蹌幾步,看似就要昏倒。
「秀兒!(姐姐!)」鄧雲、秦嬌兒見狀,不由嚇得驚呼起來。鄧雲剛起身子,秦秀兒便急急做了個禮,隱隱看見她眼里泛動著淚光。
「如此,我倆便不打擾老爺了。」秦秀兒作禮畢,失魂落魄一般轉身就走。沒心沒肺的秦嬌兒卻只是驚訝,並听出、看出其外的意思,也不知自家姐姐為何如此,不過定是與鄧雲有關,于是她很氣惱地向鄧雲瞪了一眼,才急急跟上去。
約是一炷香後,在座府宅曾經作為晉王府,設施配備,自然齊全。耶律唐縱雖是節儉,而且一旦有空閑的錢財就會立即投去研究軍器。不過他的父親卻又不同,是個極愛鋪張、奢侈揮霍的人。
卻見這浴堂,金龍吐水,雕壁銅像,地板竟都是用玉石鋪砌,除了中央處的金龍外,四個角上更分別有麒麟、巨虎、鳳凰、猛獅四個金像。
鄧雲緩緩走入,浴堂內已是水霧彌漫,飄飄然有種仙境般的感覺。鄧雲微微皺眉,每回走進這里,總一種莫名的忐忑,渾身很不自在,就像沖進了帝王家的浴堂一般,感覺很不真實。
來時,鄧雲已經命人緊密把守四周,就說有要事商議。眾人又見鬼先生隨後趕來,頓時明悟,還以為鄧雲和鬼先生有軍務要事商議,紛紛領命。
水霧彌漫間,隱隱听得流水聲,鄧雲也覺得很是疲憊,遂往浴堂走下,滾燙的水溫令鄧雲先是面色一變,不過很快就適應下來,露出舒暢的表情。鄧雲緩緩地閉上了眼,泡在水中,疲勞似乎漸漸散去,有一種昏昏入睡的感覺。
不知過了多久,浴堂里的水,漸漸被鄧雲身上血跡染紅。鄧雲似乎很享受,也忘了這傷口不能長久泡在水里。
這時,不知從哪里傳來一陣腳步聲,只見水霧里,烏黑發亮的長發飄飄,若隱若現的白玉般的肌膚似乎被一條寬大的錦綾裹住,那條如由鬼斧神工雕刻出來的長腿,輕輕晃動間,已能將世間所有的男人俘虜。
鄧雲忽然睜開了眼,抬頭轉去一望,只見冰肌玉骨,婀娜多姿的,頓時把鄧雲的靈魂吸走,再看長發散蓋住錦綾,錦綾裹住,那足可傾國傾城,沉魚落雁的美貌上,竟還掛著一抹調戲的笑容。
不是耶律鳳仙,又是何人?還別說這耶律鳳仙還真是膽大,若是被人發覺,那可是捅破天的大禍。而且,她似乎並不清楚自己有多恐怖的魅力,竟敢幾乎半果在鄧雲這個血氣方剛的少年男面前!
「咯咯,冤家你看什麼呢?」耶律鳳仙輕聲笑道,那充滿挑釁、的聲音,令鄧雲有一種‘怒發沖冠’的感覺。
自從鄧雲那夜享受過天下男人都會為之瘋狂的尤物,就像開了竅般,對那事欲罷不能,可偏偏一直軍務纏身,而且也不可能對秦氏姐妹這兩個小丫頭片子動歪念,只好一直忍著。後來,雖有耶律鳳仙陪伴身邊,可她身份不能張揚,再說戰事在前,鄧雲也沒這個心思。
此下,鄧雲已然渾身燃起了,不禁咽了幾口唾液,回過神來,眼楮剎地迸射精光,露出放蕩的笑容︰「你可是在玩火!」
「咯咯,莫非你還敢在這里對我下手?外頭可是有不少!」耶律鳳仙說到一半,就被鄧雲一手攬住了那條長腿,驚呼一聲,就被鄧雲抱入水里。霎時間,耶律鳳仙只覺自己宛如被一頭野蠻的猛獸撲住,渾身上下都似被肆意地侵犯,卻又恐驚擾了外頭的軍士,死死咬著翹嘴,大腿間只覺被某根火燙燙的東西抵住,迷離的眼神里露出幾分哀求之色。鄧雲低吼一聲,早被迷了心神,一口咬住了耶律鳳仙的脖子,耶律鳳仙可曾受過這般刺激,嚶嚀一聲,整個人酥麻起來,口中喃喃叫著‘不要’,可雙手卻又不禁地摟住了鄧雲。
鄧雲只顧肆意宣泄自己的獸性,從耶律鳳仙的脖子吻到了她的耳朵,惹得耶律鳳仙身子如同蛇驅般扭動,卻又是渾身無力,根本掙扎不開,反而惹得鄧雲更勝,更加瘋狂。忽然,她那帶著的低聲,猝然而止,卻是被鄧雲狂野地吻住了小嘴。同時,鄧雲的雙手也變得更加放肆,開始抓向了、大腿間等的位置。
「統領大人可在里面?我倆有要事與他商議!」
「什麼!?這有什麼可回避的!?我等兄弟素來都是坦誠相見,平日也不知和他來過多少回這浴堂!!快快讓開!!」
「楊大哥稍安勿躁,這些弟兄都是依命辦事,何必為難他們。」
就在此時,外頭忽然傳來了一陣對話聲響,听聲音分明就是楊再興和徐慶來了。耶律鳳仙頓時身體一抖,雙眼驚慌地瞪了起來,可那冤家竟還不住手地侵犯著自己!
「別有人我怕」耶律鳳仙剛推開鄧雲,又被鄧雲撲住,這回侵犯的位置,竟是她的。耶律鳳仙又急又惱,聲音卻變得奇怪起來,像是,又像是求饒。鄧雲又是發出一聲低吼,又是吸允又是輕咬,耶律鳳仙剎時迷失理智,不禁發出了陣陣勾人魂魄的低吟聲。
這時,外頭又傳來一陣對話聲響。
「咦,這是什麼聲音?怎這般奇怪?里面還有其他人!?」
「嗯!?鬼先生!?你說我家大哥和鬼先生都在里面!?」
「竟是商議軍務要事,那不就正好。徐二郎,我們走!」
「楊大哥且慢!!」
話音到此頓止,其他的大概都听不清了。隨即,很快外頭便又安靜了起來,可里頭的水霧里,卻是春色無邊,一男一女一起,伴隨著陣陣低吼、。
且說,當夜初更,斡離不正于帳內觀書,忽然有人來報,所去細作盡數折返而歸。斡離不聞言大驚,連忙召入來問,才知鄧雲已下令嚴閉城門,而且城內守備森嚴,各軍謹慎,這些細作還被一員宋將識穿,狼狽而逃,折了近半人馬。
「這龍蠻子竟如此謹慎,實乃心月復大敵也。」斡離不面色一冷,速令人召金兀術、粘罕前來商議。須臾,兩人都到。粘罕見斡離不臉色極差,又想起在帳外所見那些細作都打扮成遼人的樣子,行跡狼狽,不由面色一變,道︰「莫非出了什麼差池?」
斡離不聞言把頭一點,嘆聲而道︰「龍蠻子已在今夜下令緊閉城門,而且城內守備森嚴,這些細作很快便露出馬腳,還折了半數人馬。」
金兀術臉色略顯蒼白,原來適才他已用金針之法,將胸處傷口淤血清出,去了血氣,會有這些癥狀。只見他一眯那雙駭人凶目,冷聲而道︰「看來這龍蠻子早有準備,竟如此,明日我等盡管先虛張聲勢,煽動人心,宋人和遼人對敵多年,素來勢如水火,但有機會,亦可乘機行事!!」
斡離不聞言,神色一凝,倒有幾分泰山崩于眼前而色不變的梟雄姿態,微微頷首,應道︰「四弟所言正合我之心意。事到如今,我等竟以出兵,宋、金之盟已然不復存在。父王亦以征召兵馬攻取媯、儒、順三州,與我軍兩路齊下,兵圍燕京。倘若我軍受阻不前,延誤戰事,實在有失父王之厚望,還望我等弟兄能齊心協力,共建大金偉業!!」
粘罕、金兀術聞言都是面色一震,紛紛厲聲應和,神情激慨。斡離不遂對兩人各做升遷,命為軍中部將。議定後,也是倦了,遂命二人回去。
卻說粘罕、金兀術先後出帳,粘罕忽然加快腳步,與金兀術一並而走,兩人關系微妙,明明感情極深,互相視為至親兄弟,卻又處處競爭。
「你傷勢可有大礙?」粘罕目視前方,低聲問道。金兀術面色微微一凝,卻無隱瞞,冷聲道︰「哼。區區小傷不足掛齒。今日若非宋軍有人前來攪局,我早將那龍蠻子殺了!」
「這人謀略極佳,麾下更不乏驍勇將士,若不早就,將來必成大金心月復之患!」且見粘罕、金兀術這兩人目不交視,自顧自說。金兀術頓了頓,雙眸精光駭然,竟咧起笑容,如同傲視群雄的霸王,傲然說道︰「如此才好,否則我豈不孤耶!?」
「哼。目中無人的狂徒!」粘罕听了,冷哼一聲,嘴角也咧開一絲笑容。說罷,兩人各自大步流星離去。而這兩個男人,將來又會成為何等人物,且看後話。
次日,斡離不依計行事,整頓好麾下大軍,即望新州城火速而去。鄧雲早听說斥候來報,昨夜已在四門備好震天雷,每門各二十八尊火炮。各門上也是重兵把守。
艷陽掛空,陽光普照。斡離不親率大軍到西門城下,擺開陣勢,鳴金擂鼓,金軍紛紛高舉兵器,嘶聲吆喝,聲勢駭人。城上宋兵卻不見動靜,似乎並無被金軍的聲勢嚇到。鄧雲高居城首,身後諸將一並擺開,冷眼俯視城下金軍。
陡然,號響頓止。金軍門旗之下,一將縱馬飛出,連躍深溝,刀指城上人叢中央處,怒聲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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