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特利爾還沒有來得及和紅發情侶搭訕,一名聯合國駐布托魁羅辦事處的工作人員便已經在酒店經理的陪同下走了過來。
他宣告的事情並不多,只是說明明天上午點開始,布托魁羅島所有外環酒店就都會有職人員前來開啟第一場考核,而第一科目為︰科。
「o_O???」
張先生表情相當古怪︰「科?那麼下一科目就是理科嘍?」
科自然不是華夏的語英語地理政治之流,而是所有學術科目的統稱,甚至很有可能還有筆試。
這個消息對于在場所有人幾乎都無異于晴天霹靂,這年頭……魔法師還好說,進化者根本就是一群群的盲,很多甚至連本國字都認不全、一千以內加減法估計都要使用計算器。
縱然是陰月天,也無非就是和醫學沾邊的科目比較熟悉,另外就是各種外語比較精通——若是考他個《行政能力測試》或者《申論》,估計這人能把監考官弄死。
所以當那名工作人員離開,大廳里所有人的臉上都很不好看。
蒙特利爾這時也沒有了和紅發情侶套近乎的想法,他在白先生耳邊低語幾句便離開了。
張先生奇道︰「他說什麼?」
白先生道;「他去想辦法買通工作人員弄題目。」
張先生眼楮一轉,低聲道︰「不如你……潛行過去把那題目弄來如何?」
白先生眨眨眼,嘴角頻頻抽動。
……
第二天,這兩人臉上都有無法掩飾的疲倦之色。
蒙特利爾奇道︰「二位,怎麼這樣?」
張先生嘆道︰「別他媽提了,昨晚弄來了考卷,竟然是《論碳十五的化合物分聚變可能性》,我們兩個查了一晚上資料。」
「納尼?」蒙特利爾驚愕道︰「昨天我可是給那工作人員點炮不少,他都說沒有什麼考卷了,怎的又弄出這麼個高科技題目?」
「納尼?」張先生驚道︰「不可能啊!這試卷可是小王八蛋從雇佣軍團最高指揮官的臥室保險櫃里弄出來的!什麼叫沒有考卷?」
他看向白先生。
白先生依舊面無表情,他僵硬的道︰「或者那個工作人員騙了你,我的考卷的確是那個上校的臥室里弄來的,而且上面還有他本人親自寫的論證。」
「……」蒙特利爾哭笑不得︰「白先生,雖然很佩服你能從雇佣軍團指揮官臥室弄出這個題目,但是……貌似那位上校本人就是一名頂尖化學家,他在指揮軍團的同時,自己也會做一些化學研究。該不會……你把他的論給偷了出來吧?」
這一下張先生不淡定了,他僵硬的扭動脖看向白先生︰「話說……這不是真的吧?」
白先生默然。
他的沉默說明了很大一個問題。
張先生瘋狂的抓著他的脖來回搖晃︰「你個混蛋!!!還我一晚上的睡眠時間!還我為了研究狗屁化學死亡的腦細胞啊啊啊!」
三人麻木的來到大廳時,主考官已經落座,一群進化者魔法師坐在大廳的一張張桌前,等待著應考。
主考官是一個看上去很靜的眼鏡娘,當所有本酒店人落座,她便令人關好門窗,獨自坐在大廳的演唱台前,整理著手的件。
待把大家目光都吸引過來後,她清聲道︰「本次考問兩個項目,第一個項目由我主持。」
「這個項目其實很簡單,各位可以從兩個命題選擇一個做自由發言,不限定發言時間,沒有具體打分規則,一切分數由我來宣判。」
「同時,這個項目不會規定誰先進行,給各位五分鐘的考慮時間,誰想先進行,可直接上前。但是各位請注意,本項目只持續到太陽下山之前,結束前還未進行考核的人將自動視為落選。」
「五分鐘,計時開始。」
兩個命題究竟是什麼,誰也不知道,但大家都明白一個道理,這種考核既然題目都是相同的,誰先答題誰先吃虧。
蒙特利爾低聲道︰「白先生,你的精神力探索,能查看到主考官手里的那些件麼?」
張先生鄙夷道︰「精神力探索有那個本事麼?除了透視眼外加遠視眼外,貌似沒什麼探索能力有那種本事吧?」
蒙特利爾一想也是,便不再多言。
一群人嘰嘰喳喳的想著辦法,很快把世間拖過了五分鐘。
沒等眼鏡娘發問,一個粗莽大漢已經在金剛狼的示意下走出來答題。
盡管他並不情願,但既然抱上了大腿,就要有付出一些小小代價的覺悟。
這人走上前道︰「我先來,女士。」
眼鏡娘點點頭,道︰「兩個命題,你可以選其一作答。第一個問題︰你的是什麼;第二個問題︰你理想的另一半是什麼。」
「……」
大廳里的人眼楮掉了一地,連一向死人般毫無表情的白先生都不由得挑了挑眉毛。
「就……這兩個問題?」
粗莽大漢呆滯的問。
眼鏡娘點頭。
粗莽大漢大笑三聲道︰「這好說,都不用任選其一了,我兩個都回答你就是。我的,就是成為金字塔巔峰的進化者,哪怕只能到達巔峰下階,我這一輩也值了!第二個問題,我理想的另一半,當然是人前貴婦床上蕩婦臉要比瓊妮•戴普(這個時代的天後級巨星)美,身材要36E、24、36,身高最好要一米八左右,下面一定要是名器……」
他喋喋不休的說了一大通,幾乎把在場所有男人最理想的另一半形象說了出來。
眼鏡娘眼掃過不耐煩的神色,但也沒打斷他,一直等到他說完,才面無表情的道︰「‘大黃蜂’哈爾是麼?下一個。」
大黃蜂走下去,另一個尖嘴猴腮男按捺不住走上來,報上名字後道︰「我……我只回答一個問題行不行?」
眼鏡娘淡然道︰「這本就是規則。」
尖嘴猴腮男道︰「我的是,能有一塊私人島嶼,能夠和我的家人無憂無慮的在上面生活。」
眼鏡娘揮揮手,下一個又上。
這兩個問題實在太普通,普通到想回答不出來都很難。
接下來上去的人,自然都是侃侃而談,是上至成為億萬富翁萬眾矚目的強者至高無上的掌權者,下到有有一片自己的土地有愛自己的家人能生個兒等等;而理想的另一半則是蘿莉御姐女王人妻等等無一不全甚至有人直接對眼鏡娘說女士你就是我最愛的那個類型要不考慮我一下雲雲。
不過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上去回答的所有人,無論說的多麼奇門歪道,就是沒有重復的。
這畢竟是展現個性的一個環節,一旦和別人說的重復了,哪怕你說的天花亂墜都有可能被刷下來。
大家都知道這種情況,所以在前面幾人回答完之後,後面的人開始蜂擁擠的擠過去爭搶回答的機會。
金剛狼那一邊顯然是比較霸道的,金剛狼一揮手,自己這一方人已經過去將蒙特利爾這一批人圍住,一直等所有人都答完,這才輪到蒙特利爾這一方的寥寥幾人。
一方是三十多人,一方只有八個人,蒙特利爾這邊雖然不忿,卻也只能忍耐。
待只剩下蒙特利爾三人、紅發情侶兩人和之前那個捏碎杯的美女時,蒙特利爾終于按捺不住,對張先生道︰「要不……我過去回答了?」
張先生揮揮手︰「這事你還等著老指示麼?去吧。」
蒙特利爾立刻走過去。
他選擇回答‘’道︰「我的,是能夠成為聯合國雇佣軍團的一員,在享受聯合國庇護的同時,也為這個世界貢獻一些自己的力量,當然,是需要雇佣軍團長官的命令的,一方面這是我的責任和義務,另一方面,也是一個軍人的天職。」
他的回答規矩,但無疑是相當討好的。
眼鏡娘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點頭道︰「蒙特利爾是吧?很好,下一個。」
他是所有人第一個被評價‘很好’的人,不由讓所有人暗自月復誹這廝溜須拍馬的能力,同時也暗恨自己沒想到這一轍。
蒙特利爾回來,白先生依舊在看書,張先生也依舊在喝酒,這兩人似乎一點都不著急……而實際上他們的確不需要著急,整個項目的進度比想象快很多,一圈人都快輪完了時間也不過剛過去一個多小時。
紅發情侶攜手上前,紅發男抱歉的笑笑︰「我沒有稱號,只有名字……達倫,我理想的另一半,就是我身旁的這個女孩兒,她是我的唯一,也是我的永恆。」
紅發女也是開心的笑︰「我也沒有稱號,我叫琳達,我理想的另一半就是我的達倫,就算他死了,我的心里也絕不會有人下一個‘理想’了。」
這兩人答案十分取巧,不過顯然很令眼鏡娘滿意︰「達倫、琳達,你們真是很恩愛的一對,很不錯,很不錯。下一個。」
有一些女人,對于愛情總是看的十分珍貴,眼鏡娘對于這專一的一對,絕對是非常喜歡的。毫無疑問,這一對在後面怎樣不提,至少在眼鏡娘這里,一定會通過了。
最後就剩三人,大廳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那三個一直非常淡定的人身上,連金剛狼和微笑死神的注意力也全都集了過去。
張先生看了看遠處獨自捧著一杯牛女乃,小紅嘴唇輕輕吮吸著的女孩,又看了看身旁看書幾乎入迷了的白先生,無奈的嘆口氣,懶洋洋的起身走到眼鏡娘身前道︰「老姓張,別看是白種人,卻是來自華夏,你叫我張先生就可以了。」
眼鏡娘眯著眼楮注視了張先生幾秒,不置可否的翹起嘴角︰「那麼張先生,你的選題。」
張先生道︰「。」
眼鏡娘道︰「請說。」
張先生展開雙臂,無比豪邁的吼道︰「老的是……世界和平!」
「噗……」
大廳無數人噴出了嘴里的飲料和酒。
這答案實在是過于無厘頭,這個年代哪還有人是這樣高大上的?
最關鍵的是現今社會非但依舊有國家處于戰亂,而且還時不時的會產生個空間裂縫什麼的,這就意味著,就算在場所有人的都實現了,張先生的也絕不會實現。
眼鏡娘顯然也被這個答案弄的一頭霧水,她先是一愣,然後眼眸竟閃過一絲驚詫,最後語氣無比欽佩的道︰「很不錯的,張先生真是一個心系天下的人。」
她輕輕嘆道︰「只是這個,實現起來非常困難,很多人終其一生恐怕都等待不到。」
張先生道︰「那無所謂,反正老的就是這個。」
他言語非常不恭敬,就連金剛狼對眼楮娘說話時也沒有自稱‘老’。
反而是眼鏡娘,此刻卻更加恭敬的道︰「是,很感謝您的回答!」
張先生撇撇嘴,轉身走回。
他一回到座位上,白先生便合上書,將書本放在桌上,轉身走到眼鏡娘的台前︰「你可以叫我白先生。」
「白先生。」眼鏡娘眼角閃過一絲慌亂︰「請問您的選擇呢?」
白先生淡然道︰「這兩個命題,我恐怕一個都選擇不了。」
「什麼!?」
蒙特利爾和張先生還好,白先生的話顯然更是讓所有人一驚。
若說前兩個人一個回答的取巧一個回答的兒戲,那麼這個人的回答顯然是想要直接把自己送出考核的門外了。
坐在另一邊角落里的金剛狼大笑道︰「哈哈,想不到傻逼年年有,今天特別多啊!這個家伙是弱智的嗎?」
啪!
一聲巨響,桌被拍得粉碎。
張先生猛地起身遙指金剛狼︰「**的,你再罵一遍給老听听!?」
他自己罵起白先生來那是真的肆無忌憚,但是听到別人罵起自己的伙伴,這人卻立刻怒火迸發。
「……」
大廳一陣寂靜,掉根針都听得一清二楚。
半晌,金剛狼才呆滯的指指自己︰「你……在罵我?」
張先生將驚慌的拉住自己的蒙特利爾甩開,大踏步走過去;「笑話!你算個**,老為什麼不能罵你!?」
他不怒則已,一怒之下大廳竟狂暴的壓下一股無形威壓,宛若泰山壓頂火山爆發,幾乎瞬間便將空氣都幾乎引燃。
他每邁出一步,這股無形的威壓便跟隨著他向前推移一步,這威壓之強烈,直接將打磨的光滑的花崗岩擠壓至破裂,將周圍的桌椅餐具壓出一道道明顯的裂痕!
隨著他的前行,所有擋在他身前的人都不由得讓開腳步,盡管這些人無比想要為自己的主出頭,但他們已經發現獨自走過來的那個,根本就不是一個人類,而是……一只來自洪荒的、能夠毀天滅地的野獸!
那一股下山猛虎的氣息,直接將大廳內的宵小全部鎮住,很多人立在原地連動都動不了一步,有些女人直接嚇的有渾濁泛黃的液體從裙底流淌下來。
金剛狼微笑死神邪魔幽魂顯然也沒想到這個聲名不顯的家伙竟然如此強勢,最關鍵的是即便是他們也無法忍受這鋪天蓋地恍若烈日墜下的威壓,金剛狼和微笑死神還能勉強支撐一下,那個七八歲的小女孩邪魔幽魂直接尖叫一聲昏死過去。
張先生一直走到這個角落的桌前,抬腿一腳踩在酒桌上,俯對著沙發上的金剛狼猙獰一笑︰「你說什麼?」
金剛狼全身已經被汗水浸透,他牙齒打著寒顫,足足顫抖了半晌才艱難的道︰「你你你……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我是金剛狼啊!我旁邊的是微笑死……死神啊!你是……想死嗎?竟……竟敢來挑戰我們?」
「操!」
張先生踢開桌,跨步踩到豪華沙發上抓著金剛狼的衣領將這人拎起來,劈頭蓋臉十幾個大耳光,直抽的金剛狼臉上鼻青臉腫七竅流血,這才將後者扔在沙發上,轉頭大聲道︰「什麼東西!?連天地大荒拳李二狗老都不怕,你一個區區金剛狼算得了什麼!」
這人說話實在是一點也不客氣,但偏生在場所有人都覺得他的話或許是真的。
這人的威壓,是在場眾人都沒有能力承受也從未承受過的,但毫無疑問這樣將威壓幾乎實質化的強者,至少達到了金字塔巔峰階以上,再配上他的狂暴和桀驁,還有他囂張的言語,讓大家紛紛猜測這人大概是金字塔巔峰上階的哪個隱世強者。
想到這,倒是沒有人真的鄙夷金剛狼和微笑死神面對這張先生時的無能——人家是和你金剛狼同一層次的強者,比微笑死神還高了一級,再加上你們天天被追殺滿世界逃竄而人家天天躲起來修煉,實力上有如此差距實在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當然也有人產生了一些懷疑,畢竟傳說的野獸可是從不服輸絕不屈服的男人,現在的表現著實是有點慫逼。
但是即便有一些懷疑,誰也不敢真的質疑,畢竟那是要用生命來詮釋的疑點。
張先生在眾目睽睽之下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隨手挑了一處餐桌做了下來,對已經被這爆炸般的威壓震得眼鏡都碎了一半的眼鏡娘道︰「你們繼續,老剛和他們鬧著玩的。」
眼鏡娘咽了口吐沫,縴縴玉指扶了一下眼鏡,對整個大廳唯一沒有對這鋪天蓋地的威壓有任何感覺一樣的白先生道︰「白先生……能,能說說你一個命題都不選擇的原因麼?」
白先生點頭,淡然道︰「我不是不選擇這兩個命題,而是我對這兩個命題沒有答案……」
他想了想道︰「……我沒有什麼,現在一直追尋著的,只不過是一個讓我有活下去的動力的理由。至于理想的另一半,我對這方面從未想過。」
他說著,腦海里已經浮現出了一個七八歲女孩的身影,以及一個在某艘游輪上剛剛認識的女孩形象。
但他還是很認真的確定道︰「從未,想過。」
「是這樣……」
眼鏡娘點點頭︰「多謝你的回答,請先休息吧。下一位。」
白先生無所謂的轉身走向張先生的位置,一個身上散發著淡淡香味的女孩與他擦肩而過。
這女孩正是五天前在大廳捏碎了杯的女孩。
若說白先生對張先生那鋪天蓋地的威壓是能夠支撐並且不會受到影響的話,那這個女孩簡直就是如同沒有感受到張先生的威壓一般,由始至終,哪怕她身周的桌椅地板都破碎了,她也始終坐在那里用吸管吮吸著杯里的牛女乃。
她與白先生的擦肩而過,讓白先生心忽然涌現出一股奇怪的感覺,這感覺說起來很是莫名其妙,連他自己都無法確定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所以他停下腳步,回頭看向女孩的背影。
直到他確定這女孩自己以前真的不曾見到過,這才回到張先生身旁,從地上撿起比酒弄濕的書本,嘆道︰「何必弄出這麼大的動靜。」
張先生正對瓶吹伏特加,听了他的話撇嘴道︰「那傻逼嘴太賤,老看他實在不順眼。再加上你小王八蛋可是老的人,這世上只有老有資格罵你,其余人,誰敢招惹你,老弄死丫。」
白先生道︰「這倒不比……」
他將書遞給張先生︰「你只要賠我一本書就可以了。」
張先生道︰「你……一本書也讓老賠,還是兄弟嗎是兄弟嗎是兄弟嗎?」
白先生道︰「你也知道我現在一窮二白,這本價值五十新幣的《新犯罪心理學注解》可是全球只發售了十萬本,現在被酒水泡了,你讓我上哪去再弄一本?」
張先生道︰「咳咳……那啥,老有空幫你找人問問……」
這邊兩個窮光蛋就五十新幣展開了討論,那一邊眼鏡娘也是問道︰「宋小姐,你選擇的命題是什麼?」
「宋……小姐?」
張白二位詫異的對視一眼,不由同時回頭看向那個宋姓女孩。
宋小姐微笑道︰「我選擇‘理想的另一半。」
眼鏡娘道︰「請說。」
宋小姐眼角露出古怪的笑意,回頭深深的盯著白先生道︰「我的男人,是答應了我永遠都要保持著微笑的人,他是世界第一的殺人狂和劊手,總有一天,他要帶著五大強者任意一人的首級來向我求婚。」
大廳眾人都听得莫名其妙,唯有張白二人直听得頭皮發麻兩股戰戰。
宋小姐繼續道︰「我們的婚禮,會在無數生靈的尸體上、在無數人恐懼的目光舉辦,雙方到場的長輩,將是我的父親和他的母親,而我們的證婚人……是一只嘴很賤的、總是找揍的狼。」
「我操!」
張先生慘叫一聲,已是轉身就要逃跑。
然後……
「我果然應該被活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