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爾,若是讓你選擇實現一個夢想,你會許下什麼樣的願望?
我猜,大概是有妹有房,父母雙亡吧?
呸!你這個死基佬還敢騙我,你的願望應該是有哥有房,父母雙亡才是吧?那麼……爸爸,你的願望是什麼呢?
我的願望,當然是和我最疼愛叼兒永遠生活在一起,遠離這塵世的喧囂。
嘻嘻,我就知道。所以……小白,我猜你的願望一定是復活你的母親,然後和她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吧?
不是,我希望能夠和我愛上的女孩,結婚。
矮油你這麼說人家會不好意思了啦!
別誤會,我說的不是你。
「去死去死去死!」
都市的喧囂打破夜的沉寂,燈紅酒綠的都市映照著繁星漫空。
雖然依舊時不時有空間亂流讓世界重新亂起,但作為最繁華的城市,洛杉磯從異空間怪物的入侵所擾亂。
她依舊是這個世界娛樂圈的中心,無數電影追夢人在這個浮華的城市中迷失,他們看到她表面的美艷,卻看不到她內里的骯髒。
因為洛城總是能很好的掩蓋那些隱藏在她黑暗背影下的罪惡,例如賣婬,例如凶殺,例如吸毒……
有人說,這個世界上一直能夠保持著絕對盈利狀態的只有兩個行業,兩個最古老的行業。
賣婬,和殺人。
後者相對前者要困難的多,費力的多。
也賺得更多。
但還是有很多人選擇前者,因為前者,只需要你放寬鞋去享受,然後輕輕松松的帶走屬于你的錢。
積少成多,量變引起質變並不只是說說,當一個女人用自己的賺夠了錢時,她可以用這些錢重新包裝自己,成為交際花後,走入上流社會。
當然,所謂的積少成多也不過是自欺欺人的話。所以若是第二種行業的從業者擁有了第一種行業的輕松,大概很多人都會立刻選擇這種職業。
概因同樣是出賣,賣婬是出賣自己的,殺人,則是出賣別人的。
只是能從殺人這個行業中輕松達成目標的實在太少,所以真正敢踏入這一行的也少。
這世界總有例外,無法琢磨的,或許才是最吸引人的。
就像少女的玉指。
據說有一種名為玉女拂指的武功,可攬百煉鋼成繞指柔,此等武功大成,對人可拆筋碎骨,對己可觸動魂欲。
但這樣必須接觸才能有效的武功,顯然不如玉指尖端彈出的那一抹白色粘稠的液體更有威脅,因為它的觸踫者不論男女,都會傷情哀魂悔徹心扉,恨不能割斷被觸踫的位置以緩和靈魂深處的悲鳴。
這種白色粘液和另外一種白色粘液不同,沒有味道。
這種粘液又和另一種粘液相同,易出人命……
子彈旋轉著沖出槍膛,帶出火藥的味道;子彈旋轉著射入人頭,帶出鮮血的味道。
開槍的少女坐在晦暗倉庫的木箱上,明明是在向人開槍,眼楮卻看著倉庫天窗外的夜景,嘴里不停的嘟囔著。
她的俏臉粉生生的,若羊脂白玉般的臉蛋側面,還保留著著最純潔顏色的處子腮紅。
少女顯然處于某種臆想中的世界,若黑洞般近乎看不見底的星眸透著復雜的眼神,似是在對愛人撒嬌,又像是在對愛人表達氣憤。
「好了,腦袋都打爛了。」
黑暗中,一只修長的手從她手中奪下槍,隨後,手的主人也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這是一個正宗的金發帥哥,身高約在187左右,金色長發,臉頰細長,完美的容貌像極了電影中的精靈王子。
他穿著一身白色西裝,衣角袖口,無不整理的精細得體,這讓他看起來簡直就像十七世紀的歐洲貴族般引人眼球。
他微笑著將手槍扔到一旁,隨後拿出一張手帕很仔細的擦拭著自己的手,動作無比溫柔仔細,那樣子簡直就像手槍上有著觸踫一下就能置人于死地的病毒一般。
少女也反應過來,‘啊’的低呼一聲,從木箱上跳下。
她身材並不高,只有160公分左右,這樣的她還穿著粉白色公主裙和粉色大頭皮鞋,顯得更加的可愛。
只是胸口那一對飽滿,大概無論如何也讓人不會把她當成孩子吧?
她小心翼翼的繞過漆黑的倉庫里顯得黑乎乎的尸體,走到美男子身邊強烈譴責︰「凱爾,干嘛不早提醒我,要是那臭血濺到我的鞋上,你陪我啊!」
凱爾連連告饒︰「好了大小姐,是我的錯還不行嗎?回去我給你買一萬雙同樣款式的好吧?」
少女這才點點頭,哼著韓國流行過來的中毒少女歌曲向外走。
金發美男子低頭看了眼地上的尸體,不可知稻息一聲。
這一聲嘆息,的確是為了尸體原本的主人。
他生前是一個非常強大的存在,強大到賞金達到了九億新幣,卻依舊沒有殺手願意接單。
可是他現在卻死了,死的窩囊無比,比被屠宰的豬都不如。
殺手,本來是很困難也很古老的職業,它的缺點就在于取走一條人命實在太難。
但若是誰都擁有剛離開那位的能力,屈指一彈便能讓目標喪失所有抵抗力,恐怕這個職業,就要消失了。
少女將出門口時,忽然回頭道︰「凱爾,若是讓你選擇實現一個夢想,你會許下什麼樣的願望?」
美男子柔媚的笑︰「當然是有哥有房,父母雙亡了。不過,哥哥一定要很帥很帥,而且有很強壯的肌肉。」
少女哼了一聲︰「早就料到了。」
隨後離去。
美男子凱爾打開通訊器,臉上再無戲謔之色︰「目標,今年天榜進化者榜單排行七百六十一位,內華達劊子手詹姆斯•文森特,死亡。由組織排名第十,黑桃皇後宋甜兒完成擊殺。」
當他回到懸浮車上的時候,少女已經坐在副駕駛座上玩著手機游戲。
凱爾寵溺的看了她一眼,啟動發動機。
夜景在車窗兩邊飛快劃過,讓人心顫。
少女忽然道︰「凱爾,怎樣成為一個好妻子呢?」
吱……
懸浮車向下一沉,在公路上擦了好遠才停下來。
車的抖動顯然不如少女的話更讓凱爾驚訝,他側臉看著少女驚道︰「什麼?」
少女望著窗外的星空,美眸閃動︰「沒什麼,我只是忽然想問問。」
凱爾道︰「你這是在嘲諷我對吧?你真的是在嘲諷我是吧?再說一遍,我是攻,是攻不是受啊!」
少女對他做了個鬼臉︰「我對你的私生活一點興趣都沒有。」
她沉寂幾秒,忽然開口道︰「不知道小白的考核怎麼樣了。」
「陰月天?」凱爾叫出了這個名字。
他寬慰她︰「放心吧,泰爾莎的實力你我都知道,就算陰真的遇到了危險,泰爾莎也不會放任他被殺的。」
他有妖氣的一笑︰「而且,他可是在你爸爸手中能撐下十五分鐘的人,何須擔心。」
少女搖頭︰「不是擔心,我只是在想,若他加入了組織,我退出了組織的話,無事可做的我應該干什麼呢?當個家庭主婦是不錯的選擇。」
她星眸閃動,看著凱爾很開心的道︰「而且他若遇到了危險,我還可以幫他啊!《史密斯夫婦》看過沒?我一直很憧憬呢!」
凱爾沒說什麼,他只是搖搖頭,繼續上路。
少女顯然也沒多打算听取他的意見,手中擺弄著手游,心思卻早已不知飛到哪里。
凱爾心中暗嘆︰若你有這樣的想法,他才有大危險了啊。
……
比爾死了,和格蘭芬多一起死在了那座城市中。
他其實沒有什麼不可饒恕的罪過,他逃離格蘭芬多的掌控,只是為了活下去,他偷走了書,也只是為了研究。
但他也的確犯下了這個時代最不可饒恕的大罪。
弱小。
這本就是一個殺戮的年代,不固定時間和位置出現的異空間裂縫,是懸在每個人頭上的達摩克利斯之劍,幾乎每個人都在過著朝不保夕的生活。
所以這個時代,死亡,只是‘弱小’這個‘罪責’結下的‘果實’,或許也是對弱小者的解月兌。
比爾實在太弱小了,弱小到對于泰爾莎的能力一點抵抗力都沒有。
泰爾莎說︰過來。
他就過來了。
泰爾莎說︰給我書。
他就把《死亡之書》雙手奉上。
泰爾莎說︰找個高樓跳下去。
他就真的把自己摔成了肉醬。
這真是很可悲的一件事。
坐在地下通道找到的格蘭芬多留給他自己的快艇,陰月天仰頭望天。
天空被繁星點綴,美不勝收,可他,卻沒有欣賞美的感覺。
泰爾莎道︰「你不想知道自己在這個考核後的結果嗎?」
陰月天道︰「何須明知故問。」
他道︰「我只想問你一件事。」
泰爾莎道︰「女媧石的下落?」
陰月天點頭。
泰爾莎忽的展顏一笑,如冬日盛開的冰花,美不勝收。
陰月天視若無睹。
花名,自然無感。
她道︰「我勉強承認你的確保護了我吧,但是想知道女媧石的下落,你要回答我一個問題。」
陰月天道︰「說。」
泰爾莎道︰「你知道為什麼比爾可以讓兩只機械生命體保護他麼?他明明是個普通人的說。」
說著,她還看了一眼小白。
大概是這朵冰玫瑰殺死格蘭芬多的氣勢太烈,小白往後縮了縮。
陰月天道︰「其實格蘭芬多已經告訴過我們答案了不是麼?」
「那是因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