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王爺太腹黑 第七章 奪得藥草 一番戲弄

作者 ︰ 藍嬰

「可是,二叔……」晉王點點頭,正打算開口說些什麼的時候,卻見老慶安王面色一沉,飛快的閃到門口,一把將涼亭的幔帳給掀了起來。愛睍蓴璩

涼亭之外,空氣清冷,月光映照在樹蔭之下,投射出影影綽綽的黑影。

「誰?」老慶安王中氣十足一聲低斥,一雙鷹眼射出銳利的光芒。

「怎麼了?」晉王快步跟了出來,卻並未听見異常情況。

老慶安王警惕地說道,「晉兒,看來有人要沖著奇異草來了!」

「二叔,你為何這般確定?」奇異草是難得的寶貝,最初將消息放出去在二皇子府,事後傳播消息的人都進行了召喚回來,這向來是老慶安王做事風格,不留下任何的痕跡,難道真的有人查到了慶安王府?

老慶安王臉色微微有變,說道,「前些日子發現有人在慶安王府門口徘徊,看來是已經盯上了我,今日這一來必然是為了奇異草!晉兒,二叔就不先和你說了!你且在這候著,我去去就回。」

老慶安王前腳離開,後腳夜闌心便從房梁之上跳了下來。

難道還有誰也看上了那奇異草?為何之前自己並沒有得到任何消息?不過這次不管是誰,她勢在必得!

夜闌心小心地跟在老慶安王身後,他明知府中有外人闖入,腳步卻不凌亂,底氣十足,似乎早已經知道,奇異草不會易主。

這樣的自信,反倒讓默默跟在其身後的夜闌心心里一絲焦慮劃過,搶奪奇異草的人,必然知道其用途。

目前,誰還需要奇異草?她實在想不出來,但願這個過程可以簡單點。

夜闌心屏住呼吸,不斷探听前方的腳步聲。

不一會兒,他便走到了藏寶閣的門前。

夜闌心側身躲在木樁後面,淡去自己的影子。

藏寶閣的門緊鎖,老慶安王幾次拿起門鎖反復確認,卻沒見任何痕跡,不由的心中生出狐疑︰莫非是自己听錯了?

或者——是調虎離山之計?

老慶安王猛然轉身,眸子里怒光閃爍,眉頭緊鎖,殺氣騰騰,似一層薄霧籠罩。

他加快腳步,朝著涼亭而去,若是有人借故在此地對晉兒動手,那就麻煩了。晉兒的傷還沒有好,這個時候還不宜動武。

看來在慶安王心底,晉王的命比奇異草值錢呢。

夜闌心身體緊貼在房梁之上,見老慶安王離開,這才輕落于地面。

出現在眼前的藏寶閣從表面上過去,與平時的門是沒什麼區別的。不過從剛才慶安王爺的謹慎程度可見,這藏寶閣里面肯定還有更多秘密。

她屏住呼吸,緩緩的邁開了步子。

輕盈的身子如同一抹詭異幽靈鬼魅,悄無聲息的潛入那藏寶閣里面。

門上的鎖對于夜闌心來說形同虛設,她小心地挪動腳下的步子。這個藏寶閣看似平靜,可越是這樣的地方,暗藏的機關卻越多。

就當夜闌心剛打算開始尋找奇異草的時候,一股異香突然從身後彌散過來。

她心中一驚,一個利落的轉身,作勢就要朝著身後的人劈過去。可身後的人卻是快她一步,右手如同鬼魅一般纏上了她的腰肢,左手更是利索的捂住了她的嘴。

就算夜闌心這會兒有一點內力功底,但若是想與身後的人相抗衡,恐怕還相去甚遠。

她清晰的感覺到有一股熱意從男人的掌心傳了過來,瞬間便將自己制住,動彈不得。

死忙的氣息慢慢靠近,夜闌心只覺得全身的血液在漸漸凝固︰她是夜闌心,來自異世的強者,怎麼可能死在這里。她屏住呼吸,慢慢地,紊亂的氣息,逐漸穩定。

身後事一個男人,難不成是慶安王口中所言另外一個也想要奪取奇異草的人?

只是,夜闌心美眸眯了眯,卻沒有從身後的男人身上嗅到殺意。

趁著男人手中力道微微松了一些的時候,夜闌心身子一彎,右腳更是蓄力朝著身後男人的月復部踢了過去。

這一腳踢得角度十分詭異,讓身後的男人不得已松開了她,夜闌心更是趁著這個機會迅速轉身,瞬間向後挪了一步。

「你是誰?」夜闌心警惕地開口問道,展開攻擊攻勢的同時,視線一直鎖定在男子身上,隨時做出防守。

男子一襲黑衣,只露出一雙漂亮的桃花眼。

夜闌心能感覺得到男子身上散發著饒有興趣的氣息,那探究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仿佛在看一件值得研究的稀有物品。那深邃的眸子里,黑色的眼眸燃燒著灼人的火焰,仿佛能讓人看到更為旖旎的色彩。

夜闌心腦中轉的飛快,卻是面不改色,四目相對之時,夜闌心用氣息感受著奇異草的位置︰奇異草是活物,而且周身發著微光,但凡是稍微有一些內力的人,都能感受的到。

「今日,若是你要與我爭奪奇異草,我可就對你不客氣了!」見男子不語,夜闌心直接挑明,笑意直達眼眸,眉梢處,洋溢著滿滿的自信。

「那就要看你是否過得了美男關了!」男子聲音親昵,帶著調戲的口吻說道,「瞧著小娘子身段高挑,想必相貌自然不差,若是叫相公看看你的面目,尚可還有條件可談!」

夜闌心的臉上沒有厭惡之色,只是微微皺了皺眉頭。

輕狂的男子,傲慢的語氣,詭異的氣息,夜闌心突然有一種自己好像被耍了的感覺,這個男的真的是來盜取奇異草的麼?

「本姑娘可沒有閑工夫和你胡扯!」心中微微生出惱意,這個男人身上沒有危險的殺意,自己自然也沒有必要跟這種無聊的人浪費時間。夜闌心一個利落的轉身,就要朝著藏寶閣里面模過去。

不過轉過身去的她,卻未能見到身後男人那雙桃花眼里面一閃而過的笑意。

「如果這麼容易就讓你離開,那我今日這一趟不是白跑了?」男子話音未落,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閃到了夜闌心的身側,還不等美人兒回過神,便一把攬住了她細致柔軟的腰肢,「果然,小娘子的小蠻腰就是不一樣,又細又軟!」

「是嗎?」夜闌心咬牙切齒地說道,整個身體被擒在男子的懷里,動彈不了,卻也不服輸,「那就要看看你有沒有命消受美人恩了!」

話音落下,手腕處的龍鳳鐲已經順勢幻化做鋒利無比的玄鐵爪,幾乎是不給男子任何反應的時間,便朝著他的脖頸上劃了過去。

男人似乎預料到了夜闌心的反應,也不痴纏,順著夜闌心的動作飛身一躍,退到了兩米開外。只是一雙桃花眼依舊是無賴的黏在夜闌心的身上,話語里甚至還帶著幾分柔和,「慶安王爺的藏寶閣可不是任憑誰想來就可以來的。如果小娘子叫聲相公,相公定為小娘子赴湯蹈火!」

真是陰魂不散!

夜闌心無奈,但這個時候卻不宜與男子大動干戈,眼前的形勢也不容她再浪費時間。

迷魂一般的擺置,似乎有點像五行陣,其中變化卻比五行陣更為復雜,是她從未見過的。

將身後的男子拋在一邊,夜闌心視死如歸,跨出第一步。

「你不要命了?」男子閃電一般的閃到夜闌心的身邊,拉住她的手臂,「這可是老慶安王集生平經歷所創,獨一無二,絕非一時半會能夠解決的!」

「那又怎樣?」夜闌心看著那男子,眸子里,那份堅定少有。

既然自己佔據了夜闌心的身體,那麼就有必要替她完整的過完這個人生。如果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那就算是死,又如何呢?

「如果,今日你是要來搗亂的,我不介意先將你殺了!」冷冷的寒意,肆意地穿梭于身體內外,仿佛將整個房間的氣流冰凍。

男子愣了一下,輕笑地說道,「你為何不來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呢?」

「你真的是沖著奇異草來的?」夜闌心美眸里面閃過一抹冷意,「既然如此,那樣我就更不必對你客氣了!」

話畢,夜闌心掌心凝上內力,淡淡的內力猶如在鐵爪上沾染了寒氣,迅速刺向男子。

姣美的身軀在狹小的空間,亦如游魚般靈活自如,絲毫沒有受到限制。相反地,男子的武藝技巧雖高上一籌,卻因為地域的缺陷的關系,不能發揮得淋灕盡致。

「鬧出這樣的動靜,你就不怕將慶安王的人引過來?」男子一邊出手抵擋,一邊說道。

「鼻間溢出一聲輕哼,夜闌心狡黠的開口,」如果真的將老王爺引過來,倒霉的誰還說不定呢!「

因為有面巾遮蓋的緣故,夜闌心燦爛的笑意未能全部落入男子眼底,但那靈動的雙眸里那不可一世的張狂卻是讓男子差點看痴了。

見男人有些走神,夜闌心索性將動作做得更加地引人注目,她一掌劈向房頂,瓦片摔碎在地面上的聲音,清脆響亮,在寧靜的夜里,也清晰無比︰這個倒霉的男人不走,她也不能順利的取到奇異草,所以只能先把他逼走了!

房梁顫了顫,灰塵跟著瓦片掉落一地。男子那雙漂亮的眸子一暗,劃過嫌惡,似乎有潔癖一般,身形一閃趕緊地躲開了!

塵埃落地,卻未能沾染上男子衣角分毫。」看來,你是真心不要命了!「男子沉住底氣,面色凝重,不過片刻之後,那雙眸子在對上夜闌心清冷的眼神之後,又是狂妄地笑了笑,」不過,越是這樣,相公就越是喜歡!「

說著這話,男人竟然是一個瞬移閃到了夜闌心的身側,大手作勢就要朝著夜闌心的懷中模去。

這樣凌厲快速的動作,若是換做其他人,恐怕反應不過來。

但夜闌心卻是在他伸手的那一瞬間將他的動作給看穿了,她正欲後退,卻不料從男人的袖口里面瞬間射出一道鐵鏈,竟然是死死的纏上了她的腰身。

下一瞬間,她的身子就被被人活活的拽了回去。

而男子原本該是落在夜闌心懷里的手,竟然是一把抓上了一團柔軟。

一時間,原本打的熱鬧的兩個人瞬間安靜了。

四目相對之間,兩個人同時低頭,發現男人的手竟然還落在夜闌心的胸脯之上。」我殺了你!「夜闌心一雙眸子瞬間赤紅,周身的寒意也是在這一瞬間驟然炸開。那強行壓制著的嗓音表達著她此刻的無比憤怒,那可是她養了十幾年的小兔子,竟然就被……

這一幕叫那男人看見了,眼底也是閃過震驚。下一秒,兩抹紅暈便從臉上浮了起來。

方才他已經玩夠了,卻沒料到再最後要收手的時候,竟然出了這麼一個小插曲。

熟悉夜闌心性格的他,只覺得腦門冒出冷汗,若再不收手,她恐怕真的要動手殺人了。

眼看著夜闌心手上的玄鐵爪就要劃破自己的喉嚨,男子右手一撈,從她懷里模出一顆夜明珠來。

自從見過瓊華公主之後,夜闌心便將銀發少女送給自己的夜明珠帶在身上,準備處理完後院的事情之後,就去找瓊華公主問個清楚。

此刻見男人竟然將自己的夜明珠奪去了,夜闌心更是暴怒十分,身上的動作更是快如閃電,勢必要將此男子就地格殺才作罷!

而那男子拿了夜明珠之後,竟然是飛快的朝著藏寶閣深處而走去,身形極快,卻是刻意將夜闌心朝著里面誘了過去。

直到兩個人默契的穿過那紛繁復雜的五行陣之後,男子才將那夜明珠滑入右邊牆壁上一個龍頭雕飾的口中。

龍含住了那顆夜明珠之後,原本那堵紋絲不動的牆壁竟然緩緩的被打開了。

夜闌心一怔,手上的動作一頓,卻是給了男子機會。只見他身形一晃,飛快轉身從窗口躍了出去,再也瞧不見絲毫痕跡。

直到這個時候,夜闌心才從暴怒中回過神來︰這個男人是在幫自己,剛才他惹怒自己之後,每一招每一式都算好了,自己只要跟著他的招式打過去,就能平安無事的穿過這個五行陣。

而那個身影逃離之後,微風卻是帶進來一縷淡淡的松竹馨香——

是君無邪那個妖孽!

種種跡象表明,此人必然是君無邪,否則誰會那麼熟悉她的路數!」死妖孽,下一次栽在我手里非宰了你不可!「夜闌心美眸中射出寒意,若是現在那個妖孽還在自己面前,她一定要將他千刀萬剮了才能消心頭之恨。這次算他跑得快!

緩緩的吐了一口氣,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夜闌心很容易地走入藏寶閣深處。

一路過來,里面的珍寶不少,看來慶安王這個老狐狸確實是暗度陳倉的高手。

奇異草本身帶著淡淡的獨一無二的迷人味道,淡雅清晰,具有提神醒腦的作用。已經進入藏寶閣深處,找尋到奇異草便輕而易舉。淡藍色的修長葉片,還能發現少有的藍光。

夜闌心按捺住心中的急切,小心翼翼地將籠罩在淡藍色光華之下的奇異草收藏在懷中。

她這邊才剛出了藏寶閣,不遠處的打斗聲卻越發清晰了起來。

出了藏寶閣,燈火璀璨,猶如街邊鬧市,上半夜的寧靜剛落幕,下半夜卻因為黑衣人的闖入而變得喧鬧起來。

拿到奇異草的夜闌心飛上王府屋頂,俯瞰整個王府的光景。

在陣陣打斗聲中,她捕捉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夜闌心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就算是這樣,也饒不了他。

駐足之間,一雙深邃的眼楮里面泛起碧波藍池,倒映著夜闌心那干淨利索的倩影。

在夜闌心轉身離開之後,原本還激戰正酣的幾個黑衣人像是得了什麼指示一般,瞬間收斂了招式,開始往四處退散。

而此刻守在慶安王府轉角小胡同里面的馨兒和阿九也是被那打斗聲給驚動了。」不行,我得進去看看。「馨兒皺著眉頭,臉上是滿滿的擔憂。

自從跟了小姐之後,馨兒才發現自己不僅僅只會伺候別人的衣食住行。她發現自己會的東西可以更多,不但能夠替小姐籌謀事宜,還能替小姐完成以前自己根本就不敢想的任務。

這一切,都是小姐給予的,讓她一步步成長強大起來。

這一次慶王府之行,也是在她的準備之下才開始的,所以就算沒有那麼實力,她還是想保證小姐的安全。

可馨兒的步子還沒有邁開,卻被阿九橫在了面前,」馨兒姐,小姐說我們只能在這里等她。「

耳邊傳來的打斗聲越發的激烈,馨兒哪里還能待得住,伸手就要去推阿九,」不行,我不放心。「

阿九平素就不善言辭,如今更是不知道該如何說服馨兒,只能雙手一環,將她一把抱住,任憑馨兒怎麼掙扎也無法掙開。」反正小姐說過,除非等到她回來,否則我們兩個誰也不許離開!「

就在兩個爭執不下的時候,身後卻是傳來了一道清脆的聲音,」你們兩個在吵什麼?「

原本還糾纏在一起的兩個人下意識的回過頭去,竟然瞧見夜闌心正一臉平靜地朝著她們走了過來。」小姐?「」小姐?!「

兩個驚喜的生意同時響起,剛才的擔憂也在這一刻消失無影蹤。

阿九只會傻笑,而馨兒卻是急急忙忙地跑到夜闌心的身邊,上上下下的將她打量著。」不用看了,安然無恙!「夜闌心收起笑意,眉宇間散發出一抹帶著月華的寒意,卻又洋溢著薔薇花的幽香。」趕緊將奇異草帶過去!「夜闌心小心翼翼地將奇異草交到阿九的手中。」江牧這個時候應該在錦繡苑候著,你馬上回去。「

待到阿九離開之後,馨兒靠近夜闌心,一股淡淡的香氣從她身上彌散開去,這種味道好像在某個人的身上聞過。

回想著剛才還激烈的打斗聲正慢慢散去,馨兒抬起頭,眉宇間帶著幾分詭異,一雙眸子也是微微眯起……

夜闌心下意識地躲開馨兒的靠近,說道,」馨兒!「」小姐,你剛才是不是踫到了什麼人呀?「眉毛輕挑,馨兒的眸子里帶著驚喜,還有一點點的壞笑。

夜闌心愕然,這丫頭怎麼會知道的?

她不自然輕咳嗽了一聲,故作輕松地說道,」沒有啊!「

沒有才怪,想到自己養了十幾年的小白兔就這麼被那個妖孽給——想到這里,夜闌心清冷的笑臉上不由的浮起兩抹紅暈,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羞的。」小姐,說謊會臉紅的喲。「馨兒揚起聲音,嘴角帶著濃濃的笑意。

小姐自從遇見王爺之後,臉上的表情都變得柔和了些,再也不似往日那般孤傲冷情。想到那個長樂王事無巨細都替小姐思量著,只要小姐有危險,他都是第一個沖出來的。

這樣一番心意,那樣絕美的人兒,就算是小姐這樣的冰山也該融化了吧。

馨兒望著夜闌心對情事還十分懵懂的樣子,心中微微一嘆︰若是沒有當年那一番經歷,也許小姐這個時候已經敞開心胸接納王爺了吧。可憐的王爺,估計還得耐心的等上一段時間才好!

听了馨兒的話,夜闌心才發覺不對勁兒,什麼時候自己也像一個小女生似的。

沉下心來,她釋然地說道,」別胡說八道,仔細你的皮!「

說完這話,她才躬身鑽進已經準備好的馬車里面,下意識的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剛才君無邪伸手觸上自己的34C的時候,她胸口的確是」撲通撲通「跳的很厲害,難不成真如馨兒說的那樣,自己對那個妖孽有意思?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發現自己竟然會有這種想法,夜闌心驚恐的搖頭,忙不迭地將手放下來。

當初自己的功夫被梵天果壓制了,所以才會理所當然的享受君無邪的保護。那種感覺只不過是一種習慣性的依賴罷了,現在自己身手已經恢復了八九成,再也無需依賴那個妖孽!

而剛才詭異的心跳不過是因為氣憤,絕對不會是馨兒所指的喜歡!

沒錯,就是這樣!說服自己之後,夜闌心這才松了松心情,嘴角勾起淡笑,一路朝著右相府而去。

回到丞相府,天色已經明媚,遙遠處的初升紅色圓盤,射出萬丈光芒。透過枝椏縫隙,像是散落的碎金,閃著微光點點。夜闌心優雅地模到了閨房下的樹叢,領著阿九將潛伏在屋檐下的棋音一並給逼了下來。

棋音沒有料到,自己如此善于藏匿,竟然還是被夜闌心給察覺了。

而且,看她熟稔的樣子,恐怕發現自己已經不是第一天了。

這個女人是爺的心頭肉,而且這塊心頭肉現在心情似乎不怎麼樣呢!

這一次,棋音並沒有反抗,而是乖乖地跟在夜闌心的身後,一並進了香閨。

屋內的陳設並不復雜,但是桌幾器物均是精致之極,乍看之下不覺,只有識貨的才知道,每一樣皆是珍貴之極,角落里的錯金雲紋博山爐上盈著裊裊百合香,顯得異常靜謐。

此刻的夜闌心正坐在百合花鏤刻的椅子上,還來不及換下夜行衣。

站在對面的棋音,見夜闌心面色清冷,猶如親身臨立于冰山之中,那凍人的寒氣幾乎要將人凍的不能動彈。

難道是昨夜的行程出了什麼問題,還是已經發現王爺了?棋音心中狐疑,卻又立刻否定了這個想法。主子做事從來干淨利落,巧于偽裝的他,怎麼可能被發現呢!

棋音嘴角扯著笑意,」夜姑娘,我見你面色不佳,像是氣郁不結,需要好生休養,昨夜辛勞,此刻還須得早些休息才好。「

馨兒站在身後,听著棋音的話,嘴角扯出笑意來︰這個棋音倒是跟他主子一個樣,油嘴滑舌的。不過就瞧著之前夜闌心失態的樣子,分明就是惱羞成怒了,這下可有他的排頭吃。

夜闌心不急于說話,面色依舊,眉宇間,別樣的情緒在跳動,眼眸里,那汪深色的湖水,到底還是泛起了淺淺漣漪。」是嗎?「一口淡茶送入嘴里,吐出來的話語也猶如茶水一般,氤氳而輕柔,」可是我到不這麼認為,我這面色不佳,卻不是因為勞累。都說解鈴還須系鈴人,我這心結還需那位系鈴人才能解的了呢!「

緩緩的語調,聲音到最後變得輕細,猶如一絲上好的綢緞絲,夾雜著讓人難以捉模的情緒。

可偏偏,這語氣還有那眼神,卻是讓人感覺冷到了骨子里。

能夠安然無恙跟在君無邪身邊的棋音此刻也渾身毛骨悚然,後脊梁背寒意陡升。額頭微微冒出細小的汗珠,從夜闌心身上散發出來的壓力,叫他輕快不起來,」夜姑娘說有道理,解鈴還須系鈴人。只是,不知道夜姑娘所謂的系鈴人是……「

不是說不會被發現的嗎?不是說很穩妥的嗎?不是說夜闌心不會為難自己的嗎?

棋音此刻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爺的這塊心頭肉他可沒那個命去惹。

夜闌心揚起語調說道,」是麼?「

盡管可以猜到慶安王府佔便宜的便是君無邪,但凡是講求證據,若是棋音承認了,那麼一切都好辦。

夜闌心彎下腰,逐漸靠近棋音。

棋音暗暗一驚,吹彈可破的肌膚,白女敕細滑,長而翹的睫毛一扇一扇,如繁星的眼眸閃爍著冷意,仿佛再多看一眼就要叫人攝去魂魄。

心撲騰得更快,可是,那是王爺看中的女人。

棋音及時地向後退了幾步,生怕自己失態,」是呀!「」說吧,「夜闌心褪去耐心的衣裳,換上清冷的面孔,」送來的那個硯夜現在只剩下半條命,你是不是也想試試我的手段才肯說實話?「

棋音皺眉,反正這是他們兩口子的事情,自己夾在這中間算個什麼回事呀?

想著棋音干脆一股腦的將事情給倒了出來,」慶安王府,機關重重,而且老慶安王善用五行,心機極重。王爺怕你不是老慶安王的對手,所以才去幫你。王爺又絕非居功之人,所以,才吩咐不要告訴夜姑娘。「

絕非居功之人?棋音也真敢說。

夜闌心听著棋音的花言巧語,更是憋屈的厲害。那個妖孽佔了她的便宜不說,還教手下將話說得如此漂亮。此氣不出,難消心頭之恨。

棋音與馨兒分明感受到夜闌心身上散發出來的陰森森的寒意。」這些話是他的真心話,還是教你這麼說的?「夜闌心冷冷開口。

棋音轉動腦子,王爺的真心話,王爺教的話,不都是王爺的話,這個還有何區別,」這是我棋音看見的王爺的真心!「

兩邊都不得罪,這才是上上之策。

交代完這些,棋音見夜闌心沒有再說什麼,便一溜煙兒的跑了。

那邊客房里,江牧已經將奇異草研磨撒進了熬制的中藥之中,待那女人服食下之後,便無大礙。

只要等女人清醒過來,一切都將塵埃落定。

望著熟睡中的女人,夜闌心突然想到了什麼,便吩咐馨兒拿來筆墨紙硯。

將上等宣紙攤開在桌面上,素手捻筆,在墨盤里沾濕,等到筆毛柔軟,夜闌心便拿了起來。剛提在宣紙的上空便滴了一滴墨,恰好落在中間偏上的位置。

馨兒正欲換張宣紙,卻被夜闌心阻止,既然事情已然這樣,就順其自然好了。

幾筆勾勒,君無邪的容貌的大概輪廓已經清晰,只是那一滴墨恰好在嘴角。夜闌心輕笑,就這樣畫個長了痣的君無邪好了,活該他吃豆腐。出來混的,總是要還的,現在就是他還的時候了!

看著自己的畫作,夜闌心滿意的扯動了嘴角。

那畫上題上文字」此男招嫁「,小字寫有」本人三十有二,至今未婚嫁。家有草屋一座,家禽幾只,碗筷一副。願入贅其女方家,善耕地,懂養殖。惜女子,愛護人。願招贅者,速速聯系。「

不錯,夜闌心笑意燦爛,對著馨兒說道,」拿出去貼在大街上!「

馨兒瞠目結舌,不是吧,這可是當今皇帝最最寵愛的長樂王殿下。要是被發現,那可是死得很慘的。

馨兒再次確認,」小姐,你當真要這樣?「

夜闌心掃了馨兒一眼,伸手就要去接那畫嗎,」若是你不願意去,我讓阿九去。「」好好好,我去!「馨兒無奈的應下了,阿九木訥的很,換她出去辦這事,肯定要被人抓住把柄,還是自己來比較放心。

青樓的旁邊,有一面牆壁。來來往往的人居多,貼在這里絕對得賤賣。

馨兒暗自搖頭,輕聲念叨,」王爺,你可別怪我啦!「畫里的男子樣貌很漂亮,眉眼清秀,眉宇間散發的高貴氣質與王爺有幾分相像。

馨兒嘴角一勾,才發現原來自家小姐已經手下留情咯!」還真以為老大要將王爺清譽毀于一旦呢!「做完這一切,馨兒迅速離開連躲在暗處湊熱鬧的心思也沒有了。就這點小門道,若是長樂王查不出來,那才叫怪事呢。她可不想把這個責任攬在自己的身上。

而另一邊,為了引開慶安王府的護衛,君無邪不惜以身冒險,與慶安王府的四大守衛高手對陣,也幸好君無邪那一身武藝超群,否則雙手難敵八拳,恐怕要吃了虧去。

而此刻,君無邪一臉疲倦地靠在椅子上,袖口邊還殘留著血樣。

墨舞站在一旁,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滋味。本以為萬事俱備,不會出什麼亂子,誰知道自己家的王爺居然沒事調戲未來媳婦,搞成現在這個狼狽樣子,還真是……

墨舞猶豫,是否要將早上听見的消息說給君無邪听。一看那畫,用腳趾頭想也能知道,絕對是夜闌心畫的,也只她有這麼大的膽子,敢拿王爺開玩笑。」王爺,要不先梳洗?「墨舞輕聲地說道。

此刻君無邪腦海里正回想起昨晚的情景,夜闌心吃癟的樣子可真是好看,心中淡淡,嘴角處卻在不經意之間流露出一絲甜蜜。微微皺起的眉頭舒展開來,猶如蜷曲的柳葉遇水攤平,叫人看了舒心。」那個,屬下還有事要說。「墨舞抿了抿唇又繼續說道,」外面盛傳,有一男子欲要招親入贅,還是王爺的親兄弟!「

君無邪睜開眼楮,面上浮起的旖旎之色陡然褪去,冷冷地說道,」親兄弟?「

墨舞凝神頓了一下,似乎有話又不知道要從何說起。

君無邪危險的目光落在墨舞的身上,帶著濃濃的寒意,說道,」有什麼不能說的?「

墨舞清冷的開口,」是未來的王妃!「」夜闌心!「君無邪月兌口而出,身子咻的一下便坐直了,」她做了什麼?「

君無邪第一次感覺到頭皮發麻,這個女人,心思難以捉模,誰知道會給他惹出什麼樣的事情來。

听著墨舞清冷的聲音,君無邪有些哭笑不得。」此男招嫁?「

虧得夜闌心的小腦袋瓜還有心思想這個。

本以為君無邪會大發雷霆,卻不料他面色紅潤,原本的疲累仿佛在這一刻消散。

墨舞有些無奈︰好歹爺的身份也是王爺,有人企圖抹黑,王爺卻一點生氣的反應沒有,相反地,嘴角的笑意倒是明顯的很。

戀愛中的人思想真是奇怪!墨舞得出這麼一個結論。

君無邪此刻想的是,到底夜闌心將他畫成了何模樣,叫旁人誤以為是兄弟!

在墨舞將那幅畫從懷中取出來之後,君無邪只覺得眼前微微一亮。他卻是不知道,夜闌心的竟然如此只好。

畫人容易,但畫神難。光是眉宇間的氣質,便是最難的。

君無邪是世間少有的絕美男子,臉部的輪廓很易勾勒。可到了眸子處,世上卻難得有人能夠將它勾勒的神似。不過夜闌心筆下的那雙深邃的眸子,飽藏了世間最美的景物的同時也交錯了世間最為丑陋的沙場。

戰火、硝煙、死亡、尸體……滿天彌漫的血腥味,經歷人世間的最深的情感之後凝聚出來的冰霜氣質……夜闌心竟然在寥寥數筆之下,將整個人的氣質都勾勒了出來。

一切本該都是那麼美好,可偏偏那顆痣卻見所以的氣質都給毀了。

墨舞嘴角一扯,到底是未來的王妃,爺的喜怒哀樂,都在她的一個身上。

而此刻的君無邪竟然面露笑容,視線落在畫像之上,不知在想些什麼。墨舞搖搖頭,只道是自家王爺著了魔道。」準備熱水,我要梳洗。「君無邪嘴角掛著淺笑,轉身便朝著浴室而去。

再出來的時候,已然是煥然一新。

一襲淡藍色蛟龍朝珠繡樣長袍,腰間系有青翠白玉吊墜,配上茭白的臉頰,倒也清新雅致,只是那張過于清冷的筠連,卻與淡藍色的柔和相悖。」現在就去右相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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