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王爺太腹黑 第九章 孰真孰假 真相大白

作者 ︰ 藍嬰

望著餓狼一般的男人,女人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諷,她冷冷的開口,「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有心思想著這齷齪事。」

女人的滋味太過于甜美,俗話說「妻不如妾,妾不如偷」,男人盡管已經有了妻室,卻還是對這事樂此不疲,就是因為刺激在作祟!

此刻,男人只顧著將腦袋埋在女人的脖頸之間,一邊親吻著,一邊嘴里含糊不清地說道,「你叫我過來不就這個事情嗎?」

女人臉上露出一絲不耐煩,這個男人永遠都是這樣,不管在什麼地方,也不管自己是不是願意,只要他想自己就必須配合。

男人的手已經從脖子上,直接滑到了胸口的渾圓。

女人還十分年輕,不但身子嬌女敕,就能肌膚也是猶如剛剝了殼子的雞蛋,柔滑膩人,讓人一模就舍不得放開。

女人心中不悅,眼底的厭惡更是不言而喻。她一把將男人的腦袋從胸口推開,不滿的說道,「那個女人根本就沒有死,這個時候,正在錦繡苑呢!」

女人的話猶如晴天霹靂,更像是一記悶雷在男人的耳邊炸開。

男人停下了身上的動作,猛地抬起頭,「你說什麼?那個女人不是已經死了嗎?」

見男人終于回過神,女人才輕蔑地理了理自己凌亂的衣襟,面上端出了端莊大方,「我今個可是親眼看見那個女人根本就沒事,這會兒被夜闌心安排在錦繡苑。我可告訴你,那個女人沒死,若是被夜重華看見了她的真面目,那我們所有的一切計劃都將泡湯。」

听著女人說的話,男人原本充滿的雙眼里面頓時浮起了一絲殺意。

鷹眼眯了眯,男人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的說道,「若是這樣的話,那個女人就絕對不能活過今日。」

「你知道便好,」女人冷淡地看了男人一眼,不悅的開口說道,「你一定要記著,絕對不能讓夜重華見到那個女人的真實樣貌,否則,會帶來太大的麻煩……」

「放心吧,」男人有些不耐煩的開口,想到夜重華的時候,臉上露出一絲狠厲的表情。

見女人將事情囑咐完畢,男人的臉上又浮出一絲婬猥,一雙眼楮滴溜溜的在女人的身上打量著。

方才因為激烈的觸踫,而將她胸口的衣襟扯開,露出一大片白玉無瑕的肌膚,在月光的映照下更是隱隱的有幾分發著微光。

平素,這個女人在床第之間的花招就是是百出,如今瞧見她這般模樣,眼前又浮現出女人在做那事時嬌媚的模樣。

男人見了這個場景又覺得熱血沸騰,作勢就要撲上去一把將女人抱在懷中,「既然,你要吩咐我的事情已經傳達到了,那麼接下來就該我們自己辦自己的事情了。」

見男人色心不死,女人的臉上更是不經意之間露出了幾分嫌惡。

只是面前的這個男人,她還沒有拒絕的資格。

女人緊閉上了雙眼,將眼中的不悅壓下去,盡量配合著男人的索取。

眼看著男人的雙手已經覆上了女人胸前的渾圓,那腰間的腰帶也被男人一把將之扯開,玲瓏的身影就這麼赫然地暴露在空氣當中。

兩個人瘋狂的糾纏在了一起,女人原本還有一絲反抗的意思,卻在男人愈發熟練的撩撥技巧之下,統統的都變成了迎合。

眼看兩個人就要擦槍走火,竹林的深處卻是突然爆發出一道爆怒的呵斥,「好你們這對不要臉的狗男女!」

話音還沒有落下,原本幽暗的竹林霎那間就被點亮。幾時支耀目的火把在這個時候突然被點亮,將整個竹林照耀得如同白晝。

原本還緊緊摟在一起的一男一女像是突然遭了雷擊一樣,猛然的分開來。

女人更是慌慌張張地捂住了自己的衣襟,驚慌失措的往事四周看去。

原本安靜詭秘的竹林在這一刻,突然不知從哪里冒出了數十人,竟然是將這一片偌大的竹林圍了個水泄不通。

男人也在這個時候受到了巨大的驚嚇,原本洶涌澎湃的情潮在這一刻,陡然落下。

他猛然後退了好幾步,慌慌張張的去提自己的褲腰帶,回頭看向了那些將自己圍的水泄不通的人。

就在這個時候,從人群的後面一個高大的身影緩緩的走了出來,一張臉上滿滿的都是鐵青和憤怒。

此刻他正雙目欲裂的望著男人,臉上掛著不敢置信和憤怒,「白舉,你這個不要臉的東西,竟然敢在右相府做這種不要臉的事情。」

開口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右相——夜重華。

看著他今天這個準備、這個架勢,恐怕已經在這里等了許久,就是為了捉住這兩個人。

而那個女人在看見夜重華之後更是慌張的不能自已,她緊緊的握住了胸口的衣服,慌慌張張的就要往暗處躲。

只是夜重華是什麼人?自然不會讓那個女人有任何逃月兌的機會。

他冷冷地望向了那兩個衣冠不整的人,大聲的對著身邊的家丁喊道,「將這兩個恬不知恥的東西給我綁起來。」

如今的景陽,所有人都知道左相跟右相勢不兩立。

而夜重華這一次會被皇帝剝奪了手上的權力,多多少少跟白振剛也是月兌不了干系的,。而這個白舉,也是白振剛的親佷子。

這一次讓自己在右相府抓到他們這麼大的一個把柄,夜重華無論如何也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他想要東山再起,就只能靠這一次拼命一搏了。

「夜重華你這個老匹夫,你以為你真的能夠抓得住我嗎?」說話的正是白振剛的佷子白舉,此刻的他不像是在金鑾殿上的萎萎縮縮,眼底卻是帶著幾分殺意。周身散發出來的冷意更是讓人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而夜重華卻是不怕,這一次是他唯一能夠翻身的機會。說不定還能借著這個機會一把將左相府給扳倒,這樣的機會他怎麼可能放過?

「堂堂兵部尚書,而且還是有家有室的人,竟然在右相府里面跟不知名的女子作出這種不要臉的事情來,若是傳到皇上的耳朵里去,我就不信左相府在皇帝眼中還有立足之地?」

白舉冷冷的看著夜重華,竟然是一把將藏在自己身後的女人給揪了出來。

他的望著夜重華笑道,「難道你就不想知道這個女人的身份嗎?」

倒是被白舉揪在手中的女人听到了這句話,面上露出了慘敗的神情。她不敢置信的看著白舉,顫顫巍巍的說道,「你,你不能這樣對我。」

夜重華直至自始至終連正眼也未曾瞧那個女人,他漫不經心的道,「這種恬不知恥不守婦道的女人,看了沒得髒污了自己的眼楮。」

說到這里,夜重華繼續吩咐道,「來人啊,將這不要臉的狗男女馬上給我押下去。」

「慢著。」

一道清麗的聲音,從人群後面傳了過來,打斷了夜重華的話。

夜重華在听到這個聲音之後,也是頓了頓。他看了一眼準備行動的家丁,示意他們等一下再動手。

就在這個時候,從人群的後面夜闌心卻是緩緩的走了出來。

一張俏臉上面寧靜淡泊,似乎沒有絲毫的漣漪,只是那一雙眸子里面卻帶著幾分嗜血的冷淡。

「闌兒,你可還有什麼事?」

夜重華看向夜闌心,語氣不由自主地放輕柔了一些。

他沒有想到夜闌心竟然會顧及他們父女之間的感情,而將今天這個咸魚翻身的機會交給了自己。

原本他還以為夜闌心會因為以前的那些誤會,對自己敬而遠之。這一次要是沒有夜闌心,將這兩個人的行蹤告訴他,他不可能這麼容易就將兩個人給困住。

夜闌心淡淡地看了夜重華一眼,「難道右相對這個女人的身份不感興趣嗎?」

夜重華的心里如今只想著如何咸魚翻身,能夠抓住左相的把柄就已經是很不容易了,對于這個莫名其妙的女人他哪里能想那麼多?

如今被夜闌心提起,夜重華也是將好奇的目光投向了這個女人。

她看上去,不過三十左右。容貌清秀,身段身姿卻是極其妖嬈的。特別是那一雙迷人的桃花眼,眼角上揚,眨眼之間都是透著滿滿的風情和韻味。

這個女人說不上是絕美,卻是男人最喜歡的那種有味道的女人。

他為什麼會出現在右相府,而且自己在右相府這麼多年,卻從未曾見過有這樣一個女人的存在。

夜重華沉沉的目光,像是皮鞭一樣,又像是烈火一般炙烤著女人的臉,讓她覺得自己仿佛被人扒光了衣服暴露在大庭廣眾之下。

她下意識的低下頭去,甚至連抬起眼楮跟夜重華四目相對的勇氣都沒有。

因為女人這樣有些詭異的反應,夜重華心里生起了疑雲,他看向那個女人,問道,「你到底是誰?」

半響的沉默之後,那個女人才緩緩的抬起了頭來,看向了夜闌心。

那雙眼楮里面射出了如同毒蛇一般的目光,如果眼神能夠殺人的話,夜闌心此刻恐怕已經死了一百次了。

夜闌心緩緩地開口,「你不用這樣看著我,因為,這個時候誰也救不了你。」

夜闌心的話成功的激怒了那個女人,她憤怒的看向夜闌心,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幾句話來,「都是因為你這個小賤人,是你在算計我,是你救下了那個女人,她本來該死,她早就應該死了。」

夜重華望著那個瀕臨瘋狂的女人,再看看夜闌心,眼中滿是狐疑,他不解的開口問道,「你們到底在說什麼?」

夜闌心連正眼也沒有看他,只是淡淡的開口說道,「相信看了這個人之後,你應該會明白我今天想說的是什麼了?」

說完這句話,從人群後面阿九和馨兒攙扶著一個臉上蒙著輕紗的女人緩緩的走了過來。

那女子身形妖嬈清瘦,雖然眼神有些空洞,但是也無礙于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高貴溫柔的氣質。

夜重華的目光落在那個神秘的女人身上,從一開始的狐疑慢慢的轉變成驚訝,到最後變成了詫異。

他望向那個神秘女人,不敢置信的開口,「以芙,是你嗎?」

被阿九和馨兒攙扶著的女人,此刻卻像是魂飛天外了一般。只是木納的、任由她們牽引著往人群中間慢慢的走了過來。她根本就沒辦法,也不知道如何去回應夜重華。

而這一幕又是讓夜重華心中疑雲陡生,他有些焦灼的看向了夜闌心,「闌兒,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夜闌心伸手指向了白舉身後的那個女人,緩緩地開口說道,「夜大人這話不應該問我,而是應該問她。」

夜重華的目光投向了白舉身後的那個女人,卻發現他的目光正死死的落在以芙的身上。那目光里帶著沉澱了多少年的恨意,猶如蛇蠍一般,恨不得要將她剝皮拆骨。

倒是女人原本空洞的目光,在看到白舉身後的那個女人的時候,仿佛突然有了一些亮光。

那原本就單薄的身體,像是被秋風卷起的落葉一般,瑟瑟地顫抖了起來。那驚恐的眼神,就像是看到了什麼洪水猛獸一般。

「以芙,你這個賤人早就該去死了,為什麼你還要活在這個世界上,為什麼?為什麼?」

女人歇斯底里的瘋狂,讓夜重華有些模不著頭腦,他憤怒的看向那個女人,怒斥道,「你這個婬婦還不給我閉嘴,我的夫人是任由你可以隨意辱罵的嗎?」

听到這話之後,女人臉上的憤怒退去,最後竟然有些歇斯底里的笑了起來,「哈哈哈,夜重華……」

她扭頭看向了夜重華,「夜重華呀夜重華,難道躺在你身邊十幾年的人到底是誰你都分不清楚嗎?」

說著這話,女人更是掙月兌了白舉的手,一步一步,緩緩的朝著夜重華走了過去。

她雙手一搭,腰身一彎,溫溫柔柔的給夜重華見了一個禮,聲音更是溫存可人,「老爺——」

這一聲「老爺」不單是喊的夜重華腦袋嗡嗡作響,更是讓夜闌心也忍不住挑了挑眉頭。

這個聲音,怎麼會跟以芙的聲音一模一樣?夜重華不敢置信地看著女人,「你,你到底是誰?」

女人冷笑了一聲緩緩地抬起頭來,「老爺,我服侍了你這麼多年,還替你生下了女兒,你怎麼不知道我是誰呢?」

直到這個時候,夜重華才算是把整個事情給弄了清楚。

他不敢置信地望著眼前的女人,「你到底是誰?竟然敢假扮一下以芙?」

女人的眼眸中閃過一抹悲涼,她緩緩的抬起頭,看著夜重華,「不管我是誰,這十幾年來,陪在你身邊的人是我,為你生兒育女的人也是我。可是,你的眼里卻從來就只有以芙那個賤人一個人,我羨慕她,但是我更恨她,我希望她去死。」

夜重華仿佛受不住這麼大的打擊,他揚起手來,一巴掌將那個女人打翻在地,「賤人還不給我閉嘴!」

夜重華那一巴掌,有著七八分的力道,更是將女人打的耳朵嗡嗡作響,嘴角也是順勢留下了血絲。

「呵呵,」女人冷笑著,看夜重華的目光仿佛就在看一個笑話。「我恨她,所以,我要讓她的女兒也得不到幸福。」

夜重華憤怒的看向那個女人,心中對夜闌心的愧疚又多了幾分。

他憤怒地質問道,「是你挑撥離間,是你害的我與闌兒之間嫌隙越來越大,你如此陰毒,又有什麼資格說愛?」

女人跌坐在地上,卻依舊是痴痴的看著夜重華,「老爺,我是夫人身邊的綺羅啊。從夫人嫁進右相府以來,我就一直跟在她身邊伺候您。整整五年,這五年里面,不管是衣食住行,還是習性,就連您的喜好,我都十分清楚,甚至比夫人還要清楚。」

「可是您的眼里卻是從來就沒有過我,哪怕是一眼也沒有多看過我,可是我真的愛您呀!」

「為了能夠長久的待在您的身邊,我才會不惜一切代價,就算是讓我偽裝成另外一個人,我也心甘情願。可是你知道嗎?你有多愛這張臉,我就有多恨這張臉。」

「賤人還不給我閉嘴!」也許是綺羅的話讓夜重華有些惱羞成怒了,身為堂堂東陵右相,竟然被一個丫鬟玩弄于鼓掌之中,這份恥辱,夜重華是無論如何也咽不下去的。

「賤人?」綺羅冷冷的笑著,對夜重華的愛意,似乎在這一刻緩緩的冷了下去。

她慢慢地站了起來,看著夜重華那不屑卻又痛恨的眼神,說道,「如果你真的愛夫人,那又怎麼會不知道,身邊的人是不是真的是她?如果你真的愛夜闌心,又怎麼會因為我的幾句挑撥,而將她當做仇人一般?

沒錯,當初我的確是懷了身孕,不過卻懷了一個死胎但。是我就是要嫁禍給夜闌心,因為她是以芙女兒,所以她這一輩子,都不會幸福。」

想到自己這些年來,都是被綺羅給蒙騙,夜重華更是覺得又羞又氣。他大腳一踹,便踢上了綺羅的心窩子。

他雖然是一介文官,但是腳上的力道卻有七八分,這一腳踹下去,更是讓綺羅生生的吐了兩口血。

綺羅癱倒在地上,冷眼看著夜重華,灰敗的臉上盡是絕望。她知道,從這一刻開始夜重華將不會再屬于自己,可是她得不到的東西任何人也別想得到。

想到這里,綺羅緩緩抬頭,「我告訴你,是我將以芙困在地道中十年。讓她十年不見天日,過著生不如死的日子。看看夜闌心吧,看看你和以芙的女兒吧!老爺,你還不知道吧,她中毒了——」

綺羅的眼底有絕望,但是更多的卻是報復的快感。

「你知道嗎?因為以芙搶走了我愛的男人,所以她的女兒也不會得到幸福。夜闌心就算能夠活到十八歲,她也會慢慢慢慢的失去記憶,失去感情,失去愛人的能力。她會慢慢的變得痴呆,從雙手,雙腳,然後再到神志,她會什麼也忘記,變成活死人。然後,在什麼也不知道的情況下,絕望的死去。你知道嗎,這就是你們背棄了我的代價!」

「你這個惡毒的女人,」夜重華一聲怒吼,作勢又要往綺羅的身上踹去。

只是,他的腳還落在半空,卻見綺羅的臉上突然呈現出一片烏黑和灰敗,下一秒她的嘴角溢出了黑色的血。

「不好,她服毒自盡了。」站在一旁的馨兒看到綺羅的反應,驚呼出聲。

夜重華更是驚慌失措突然的撲到了綺羅的身邊,一把將綺羅抱了起來,右手更是摳住了她的下頜,「你不能死,快點把解藥交出來!」

只是,夜重華的速度還是慢了一點,綺羅牙縫中藏著的毒藥,入口即化,更是無藥可解。

即便是到了這個時候,她依然是痴痴的看著夜重華,眼底竟然是浮出了一抹幸福來,「老爺,就算是你為了夜闌心也好,今天你能夠說出這一句‘不想讓我死’那就夠了。」

「綺羅,把解藥交出來。」夜重華緊緊的抱住了綺羅,奮力的搖晃著她的身體。

只是,懷中的人生命已經開始流失整。個人的身體也開始慢慢變的冰冷起來。

綺羅用盡最後一絲力氣,開口說道,「既然我得不到的東西,你們也永遠別想得到,我就算是死,也有夜闌心陪葬,這就夠了。」

說完這話,綺羅身子一軟,就再也沒有了呼吸。

夜重華絕望地搖晃著綺羅的身體,如果綺羅說的是真的,那麼,夜闌心就真的中毒了。那樣的毒根本就無藥可解。

是他,是他先害得自己的夫人,被囚禁數十年,不見天日。

也是他,害的自己與最愛的女人的女兒名聲敗壞。十幾年來,感受不到任何父母的溫情,這一切,都是他的錯。

而綺羅卻不給他任何可以挽回和彌補的余地。這就仿佛有人用刀,在一刀一刀的割著他的心,鮮血淋灕,卻有無可奈何。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原本木訥的呆站著的以芙夫人卻是在看到綺羅的尸體之後,突然聲嘶力竭地尖叫了起來。

那尖叫聲嘶啞、淒厲,在這幽深的竹林里面,顯得格外驚悚駭人。

仿佛壓抑了十幾年的情緒,在這一刻突然爆發了出來。十幾年的痛苦糾葛在這尖叫聲中,體現的淋灕盡致。

尖叫聲落下,以芙夫人的身子也軟軟地癱倒在地上。

夜重華驚慌失措地撲了過去,飛快地將以芙夫人給抱了起來。可是他腳下的步子還沒有邁開,卻又頓住了。

他回頭看了一眼面色復雜的白舉,又看了一眼面上並無任何表情的夜闌心,心中又是痛恨,又是愧疚。

這個時候,救以芙比任何事情都要重要。

他想要東山再起,他想要重新獲得皇帝的信任,他更想要變成以前那個權傾朝野的右丞相。

但是此刻,他更想彌補他這些年來犯下的過錯。

此刻的夜闌心,心中也是十分的復雜。

這十幾年來,夜闌心過著什麼樣的日子她不知道,但是,從自己穿越過來的處境,便能瞧出一二。

原來歸根到底,一直在自己身邊的以芙夫人,根本就不是她真正的娘親。

而自己從地道里面救出來的那個女人,才是自己真正的母親。

也許是這個身體對母親潛意識里面的依賴,在看到以芙夫人忽然暈過去的時候,夜闌心只覺得胸口一陣刺痛,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她想跟上夜重華的腳步,可是,卻覺得腳下有千斤重石,無論如何也邁不開步子。

就在這個時候,她的身後卻是傳來了一道清涼緩慢的聲音。

這聲音如同醇厚的大提琴,溫潤,卻又挑撥著人的神經。更如同一道清泉,緩緩的沁入山谷,將夜闌心胸口的怒火緩緩熄滅。

夜闌心轉過頭去,映入眼簾的是一抹熱情的大紅色。

而在那大紅色的映照之下,一張絕世的容顏出現在了自己的眼前。

「怎麼又是你?為什麼不管我在哪里?不管我出了什麼事情?你總是能這麼快的出現在我身邊?」夜闌心有些煩悶地說著這話。

可是,君無邪卻能夠在這話里面听出一抹心酸和無奈。

夜闌心不管她再怎麼強大,她也是人,她也渴望親情渴望溫暖,就如同自己一樣。

想到這里,君無邪更是對面前的人兒又多了幾分憐惜。

他緩緩地看向了白舉,「如果你想去看以芙夫人的話,那就去吧,這里有我。」

沒有了往日里的吊兒郎當,此刻的君無邪面上的表情十分真摯。那一雙漂亮的桃花眼里面,緩緩流淌出來的,是發自內心的關心。

看一個人是不是在說假話?看他的眼楮就夠了。

也許是因為君無邪這一刻的眼神過于溫柔,又過于認真,讓夜闌心,突然想要放下心中的包袱,將這一個爛攤子就直接給他。

夜闌心緩緩地吐了一口氣,扔下了一句,「這里就交給你了」之後便,朝著夜重華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

倒是這個時候,幽深的竹林里面,只有白舉被數十人怎麼團團圍住。

他冰冷的雙眸里面透出寒光,直直的射向了君無邪。

臉上帶著幾分嘲諷和輕視,白舉漫不經心的開口,「王爺,這一趟渾水你還是別淌的好。」

倒是君無邪,原本輕松的臉上浮出了漫不經心。他看了一眼白舉,說道,「這可怎麼辦呢?本王就是喜歡多管閑事。」

「王爺,有些閑事你可未必管得了。」白舉說這話的時候,臉上浮現出了殺意。

「管不管得了,可不是你說的算。」說完這話,從君無邪的身後,迅速地穿出了幾道黑影。

那幾道黑影身形快如閃電,更是夜重華帶過來的家丁無法比擬的。

白舉眼看著君無邪已經動了手,他整個人也跟著動了起來。只不過,與平時文質彬彬的他有些不一樣,此刻他周身充滿了力量,如同一只正打算外出覓食的獵豹,從上到下都散發著一股驚人的殺意。

君無邪冷眼看著白舉干淨利落的動作,漂亮的桃花眼里面浮現出了一抹深意,「看來,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歡喜樓的四大護法,現在只剩下三個。但是很快的,就能從其他地方,調配一個填補上來。

君無邪散漫的看著自己的手下將白舉團團圍住,打得他節節敗退。

嘴角彎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對付白舉這樣的人,若是還要他親自動手的話,那歡喜樓就沒有什麼存在的必要了。

白舉雙拳難敵四手,在掙扎了約模一炷香的時間之後,便被歡喜樓派出的人給生擒了。

此刻的他,被壓在地上動彈不得。可是,身體卻是暴躁的反抗著。喉嚨里也是發出沙啞的怒吼,「君無邪,不敢這麼對我。」

君無邪冷冷的笑了,那雙妖媚的眸子里面,瞬間蕩漾起了千萬種風情。即便是現在生命垂危,白舉也不免被這一抹,燦爛過百花的笑容給迷了眼楮。

只是在下一瞬,他還沒有回過神的時候,君無邪袖子里面的紅綾,便飛射了出來。

那紅菱猶如一把尖銳而鋒利的爪子,竟然是穿過了,他的胸骨。

這突如其來的痛苦,讓白舉失去了語言的能力。他不敢置信的看向君無邪,那憤怒的眼神就好像在說,「你居然敢這樣對我?」

而此刻君無邪的臉上,依舊是風輕雲淡。「現在你倒是說說看,看我到底是敢還是不敢?」

白舉總算是見識到了,這個喜怒無常的長樂王。不是說他體弱多病嗎?不是說他無權無勢嗎?可這些頂級高手又是從哪里調配過來的?

白舉在腦袋里面轉得飛快,到底是誰在背後默默的支撐著,到底是誰?誰才是君無邪這個病秧子的後盾?

「知道嗎?能夠生擒你的人,可都是歡喜樓的高手。歡喜樓白大人應該听說過吧,那里面有九九八十一種酷刑,不管是誰進去了,沒有月兌一層皮,去掉半條命,是不可能出來的。白大人只管嘴硬,看看歡喜樓的人是不是有辦法撬開你的嘴。」

說完這話君無邪廣袖一甩,便飄飄然的離開了。剩下被擒住雙手,完全動彈不得,就算是連咬舌自盡也做不到的白舉。

剛才他不過是被人為進了一粒入口即化的藥丸,此刻,別說是逃跑,就連舌頭和眼珠子他也沒有力氣再挪動分毫。

歡喜樓到底是一種怎樣的恐怖的存在?

而君無邪到底跟歡喜樓又有什麼關系?

帶著滿腦袋的問號,白舉像一條死魚一樣被歡喜樂的人給帶走了。

原本燈火通明的竹林,在下一瞬間又恢復到了以前的安靜。晚風瑟瑟,將高聳的竹葉吹得沙沙作響。濃密的烏雲緩緩的散去,皎潔的月盤緩緩的探出腦袋,將,柔和的白光緩緩地灑向大地……

整個晚上,夜重華幾乎都沒能合眼。他守在床頭,目光沉沉的落在已經昏睡過去的以芙夫人身上。

江牧已經來過了,也替以芙夫人施過針了。

江牧說,以芙夫人這是受驚過度。也有可能是因為,她突然想起了過往的一些讓她十分痛苦的事情,所以才受到了刺激,昏厥了過去。

只等他開幾副安神定氣的藥,服下去之後,就可以慢慢轉醒。

夜闌心此刻也在床頭守了一夜,一張俏臉上也顯現出了疲倦之態。

夜重華有些尷尬,卻還是開口說道,「闌兒你先去休息吧,這里有我。」

不過夜闌心卻沒有抬眼,只是淡淡地說,「還是我留在這里吧,娘親醒來之後,最想見的人未必是你。」

這一句話深深的刺痛了夜重華的心,也讓他更加愧疚。

他有些不知所措的說道,「闌兒,這一切都是因為綺羅那個賤人,如果不是她耍手段,我們一家三口也不可能會變成這樣。」

自始至終,夜重華都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

作為一個丈夫,一個父親,但凡是他在多花一些心思在娘親的身上,就不可能出現今天這樣的局面。事到如今他卻將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了一個死人的身上。

這才是讓夜闌心真正看不起他的原因。

「那夜傾心呢!」夜闌心冷冷的開口,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緒的起伏。

夜重華听到這話,只覺得一記悶雷在耳邊炸響。

夜傾心是他與綺羅所生,而且這麼多年來他都將夜傾心當做掌上明珠,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可現在再來看,夜傾心的存在卻像是一個笑話。她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夜重華,自己曾經做過一件多麼愚蠢的事情。

看著夜重華沉默的樣子,夜闌心這才說道,「夜大人最好是好好的處理這件事,否則,娘親醒來之後,它將會成為娘親最大的心病。」

就在夜闌心的話音剛落時,門外卻是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眾人扭過頭去,發現面帶薄紗的夜傾心正飛快地跑了過來。

夜重華在看到夜傾心的時候,面色不由得大變。現在的夜傾心,不是他的心頭肉,卻是他這一輩子最大的恥辱。

而且,綺羅總歸是在自己身邊陪伴了十幾年。雖然是用以芙的身份,但是她卻霸佔了大夫人的位置。如果說騙他是因為愛他,夜重華還能夠理解的話,那麼,她在竹林與兵部尚書白舉私會,做出那些苟且的事情,那又要怎麼解釋呢?

在崇尚男權的東陵,戴綠帽子是所有男人都無法接受的恥辱。

綺羅口口聲聲說愛自己,可是回頭卻又與兵部尚書做出那些苟且的事情,這才是夜重華最最不能忍受的。

現在再看夜傾心,夜重華甚至開始懷疑,這個女人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女兒。

心思轉動之間,夜傾心已經跑到了以芙的床頭。

她抬頭看向夜重華,滿心悲傷的問道,「爹,娘到底怎麼樣了?怎麼回事呀?不過短短一個晚上,怎麼就傷成這個樣子?」

此刻的夜重華心頭十分煩躁,他甚至不願意再多看夜傾心一眼,甚至有些害怕,再多看她一眼,自己就會忍不住親手殺了她。

「這里沒你的事情,你趕緊回去。」夜重華冷冷的開口,清冷的臉上盡是嫌惡。他告訴自己,若不是定蒼開口求娶,他真的會一掌將夜傾心給劈了了事。

夜傾心狐疑地看向夜重華,卻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父親的態度會在一夜之間,有如此大的轉變。

「還不走?」夜重華心中煩躁,不由得提高了音量。

夜傾心被夜重華,吼的身體輕顫。

她戰戰兢兢地站了起來,目光從夜闌心的身上劃過,心中百轉千回︰肯定又是夜闌心這個賤人在父親面前挑撥。

「那我先回去了,」說完這話,夜傾心有些依依不舍的多看了以芙夫人兩眼這才終于轉身緩緩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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