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漆黑一片,夜闌心曲著身子窩在這僅供一個成年人爬行的狹窄通道。
陳年泥土的腥澀味道伴隨著陣陣霉味撲面而來。
二十一世紀讓人聞風喪膽地工飛狐卻在一次山崩中被埋在不知名的山下,若不是後背劇烈的痛感,她會以為自己已經死了。
縱然再利落的身手在這方寸之地,也派不上用上了。
不知道爬了多久,前方仿佛出現了一絲亮光。
這微弱的亮光伴著侵入肺部的氧氣,讓夜闌心心中一陣狂喜︰有出口了。
離洞口越來越近,新鮮的空氣里似乎裹著甜味,一股奇異的暖香撲面而來。
就在夜闌心壓抑之間,原本如鷹般銳利的目光開始渙散起來。
因為失血過多而冰冷的身體也逐漸變暖,發熱……
「這香有問題!」
她幾乎是毫不猶豫的扯下手臂上已經被血浸透的衣料,綁在鼻口之上。
血腥的味道太過于熟悉,也讓她在陌生的環境中感覺到一絲安穩。
只不過,當她爬到洞口,眼前的場景卻是讓她這個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國際特工,瞪大了雙眸。洞口的盡頭是一個無比寬敞、裝潢的古色古香,異常華麗的山洞。
壁上有許多美輪美奐的壁畫,很明顯是經過刻意打鑿上色。
不過細細一看,卻能發現那些壁畫幾乎都是男女交歡的畫面,美則美矣,他們的表情卻是透著幾分痛苦與驚悚,看著十分詭異。
說它是山洞,地表卻是清澈見底的水。經過千萬年而形成的五彩晶石將湖水映的絢爛繽紛,如同人間仙境。
而露在水面的正中間的圓盤上,一個身體的少年被綁著雙手,臉頰潮紅,正痛苦的扭動著。
他雙眼迷茫,手腕被勒出了血色,卻不自知,顯然是被下了藥。
在他的身邊,一個帶著半張銀質面具的男人嘴角掛著婬邪的笑意,熱切得看著痛苦的少年。男人身上一襲白袍直綴,長發披肩,完全不像是二十一世紀人的打扮。
男人手里的皮鞭已經沾上了鹽水,帶著十分的力道抽在少年的身體上。
「啊!」
伴著少年似痛非痛的低吟,皮鞭破空落下。
所到之處,無不皮開肉綻。少年晶瑩雪白的肌膚頓時血流如注,慘不忍睹。
被下了藥的少年似乎感覺不到痛意,那痛苦好像能給他帶來快感一樣,臉上居然浮現出享受的表情。
「變態!」
縱使夜闌心再怎麼冷血,看到一個不過十三四歲的少年被一個變態男這樣對待,也忍不住暗罵。
「主人,好舒服,我還要!」
耳畔傳來了少年呢噥般的懇求,面具男嘴角抽了抽,眼中欲色更重。
他躬身,一把捏住了少年女敕滑的臉蛋,只覺得胸口有一股熱氣四處翻騰。
他眼楮通紅的瞪了少年好一會兒,才深吸了一口氣,抬頭朝著半空中望了過去,「寶貝兒,睜開眼看看,這張臉是不是跟你很像?」
順著男人的目光,夜闌心這才發現,原來石窟的半空正懸掛著一個玄鐵打造而成的籠子。
而籠子里面,一個玲瓏單薄的身子正蜷縮在里面,看樣子應該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女。只是那薄如蟬翼的紗綢裹在身上,幾乎遮不住什麼春光。
看到這里,夜闌心下意識的攥緊了拳頭︰這個男人也太惡心了,居然逼一個小姑娘看現場。
少女微微起身,齊腰的長發從光潔的肩膀上絲絲滑落,將遮擋住的絕美容顏露出一小部分。可就僅僅是這小半張臉,卻足夠讓整個世界的男人都為之瘋狂。
光潔如絲的肌膚,在銀發的映照之下,盈盈的似乎能泛出微光。特別是那一雙眸子,竟然是不同凡人的綠色,幽幽的仿佛如同夜空中璀璨的星光,只需一眼便能攝去人的魂魄。
少女淡淡撢眼,絕美的臉色沒有絲毫表情,只是掐入掌心的指甲間,似乎絲絲泛起了紅色。
從那雙眼楮里,夜闌心能夠讀出隱忍,很顯然,她現在正在承受著凡人難以忍受的痛苦。
綠眸沒有落在那個男人身上,反而是輕輕掃過夜闌心所在的洞。
那淡淡的一眼,沒做絲毫停留,卻讓夜闌心背後一涼。
縱使隔著洞口朦朧的紅色細紗,她依舊有一種強烈感覺,那個少女看到自己了!
男人似乎習慣了少女的冷淡,也不惱怒。只是著魔一般的低頭望著少年細致的臉蛋,眼底盡是痴迷。
下一秒,雙唇瘋狂的印上了少年的臉,仿佛懷里抱著的就是籠子里的少女一般。
直到少年被吻的差點透不過氣來,他才猛地退開。原本臉上的痴迷瞬間褪去,神情也變得猙獰起來。
銀質面具下,鳳目射出陣陣寒光,猶如毒蛇信子一般緩緩掃過那精致的五官。
「像……真像,」男人低語了的兩句,大手緩緩的游走在少年俊俏的臉上。
只不過話音未落,他手上的力道陡然加重,五指如同鋒利的尖刀寸寸逼入少年的下頜。
「啊!」伴隨著少年淒厲的慘叫,鮮血也跟著滲出,順著細長雪白的脖子流了下來。
男人的目光如同貪婪的毒蛇,聲音也因為這樣嗜血的場景而興奮的微顫,「只可惜,這個世界上我的寶貝兒只有一個,你不配擁有這張臉。」
指尖寸寸沒入肉中,不顧少年痛苦的掙扎;另一支手逐漸用力,竟然活生生的從少年臉上將那面皮給了下來。
慘叫聲不絕于耳,男人毒蛇信子般的目光落在玄鐵籠里的少女身上,貪婪婬邪。他低頭舌忝去少年脖頸上流下來的鮮血,任由少年活生生承受扒皮的劇痛,直到咽下最後一口氣……
少年的尸體像是破布女圭女圭一般被隨意扔在一邊,男人鮮血淋灕的掌心托著一張年輕的面皮。
饒是鐵血特工夜闌心看完這一幕,也能感到後背已經被汗水濕透。而那個被囚禁的少女,如此殘忍血腥的一幕她許是已經習慣,表情竟然沒有一絲松動。
「寶貝兒,這個世界上永遠也不會有人比你美。再耐心等半個月,你就會永遠屬于我……」男人低低的笑了起來,伴隨著如同惡魔般的詭異笑聲,他掌心竟然冒出一股白煙,那面皮在眨眼之間灰飛煙滅。
男人眷戀的看了被囚的少女一眼,嘴角一勾,身形一閃便消失在夜闌心的視線之中。
背後滇醒著她這一切的真實性,那個少年活生生的死在自己面前,這不可能是拍戲……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還沒看夠?」
涼薄的不帶絲毫感情的聲音從頭頂傳了過來,讓夜闌心一驚︰不過直覺讓她沒有任何動彈。
作為特工首要條件就是懂得隱藏自己的氣息,能夠達到她這種段位,不可能如此輕易就被人發現。
「你可是除了我唯一知道那個密道的人,我還以為你會死在里面呢!」
冰冷的聲線不似正常少女該有的稚女敕,反而帶著無與倫比的壓迫感,還有幾分男女莫辯的粗糙。
夜闌效頭,少女依舊背對著自己,沒有回頭。
只是,話音落下那一秒,原本裹在她身上的白紗卻像是長了眼楮一樣直直的朝著自己射了過來。
幾乎條件反射,夜闌心雙腳一踮,一個利落的前翻從狹窄的山洞里面躍了出來。
只是在落地的時候,重心不穩,跌倒在露在水面的大盤之上。
再回頭,那白紗重重的擊打在山洞口,濺出不少飛沙走石。
許是感覺到了夜闌心的動作,少女清冷的臉上竟然出現了一絲松動,「你會武功?」
此刻少女的話夜闌心再也听不到,因為她已經被水中映出的自己的倒影震驚的無法動彈。
精致略顯幾分稚女敕的臉蛋,一雙美眸大而有神,仿佛一汪春泉,而右眼下那一顆粉色淚痣卻為這張臉憑添了幾分嬌艷。高挺的鼻梁,精致絕美;溫潤的粉色雙唇,一顰一笑傾國傾城。
這張臉跟玄鐵籠里面那位比起來,可以說是不相上下的。
可是,這個人壓根就不是自己!
的沖擊讓她幾乎站不住腳︰這長臉的主人看上去不過十三四歲,身子單薄,壓根沒有功夫底子。
難怪自己剛才翻身的時候,根本就站不穩。
難道在山崩的時候,居然遇上了百年難得一見的穿越?
「我們做個交易。」
玄鐵籠里面傳來了少女冰冷的聲音,不是詢問,而是直接的要求。
征戰多年的夜闌心心理素質不差,她緩緩地站直了身子,強迫自己接受了這個事實。只是,眼前的那個少女雖然被困在籠中,卻絲毫不見一分弱者該有的姿態,周身反而流瀉出一種渾然天成的高貴……甚至是王者風範。
這個人,絕對不簡單。
夜闌心目光清冷,的雙唇一扯,「說。」
少女綠眸里閃過一絲興味,夜闌心誤打誤撞闖進了自己準備許久的密道。
一個沒有任何武功的少女,進了自己的密道除了死沒有第二條路。
卻沒想到,她居然活著出來了。
那身形動作雖然有些詭異,卻快的干淨利索。
「如果你能打開著玄鐵籠,我就告訴你怎麼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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