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的女人,居然這麼晚了才回家,還不提前給家里打聲招呼。
他問學校,被告知她早已下班離開;他問蘇家,被告知沒有回去;他甚至派人找到她平時相好的朋友處,都沒有人她的下落。
所有的緊張與關心在見到她出現的那一刻都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憤怒與猜疑。
從下班到現在,這麼長的時間,她跑到哪里去了?又是跟什麼人在一起的?
天知道,他為什麼會如此坐立不安,也只有天知道,他為什麼會如此憤怒。
母親在場,蕭子墨強壓住滿腔的怒火,沒有讓自己發作。
「哦」晚香換上拖鞋往里走,略顯蒼白的臉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對著蕭夫人說,「媽,很抱歉,讓您擔心了,您早些休息吧!」
「恩」蕭夫人點點頭,起身離去前,囑咐了兒子一句,「你們也早點休息,有話好好說!」
蕭子墨置若罔聞,待母親離開後,繼續冷冷的逼問,「這段時間,你去了哪里,見了什麼人?」
「沒去哪里,也沒見什麼人!」晚香拖著疲憊的身子向樓梯走去,有氣無力的說。
「嘁」,睜著眼楮說瞎話?
蕭子墨徹底怒了,起身三步並作兩步追上她,一把拽住她的胳膊,狠狠一拉,將她從樓梯上拖了下來。
「呵,該不會是偷偷去會什麼老情人了吧?」鄙薄冷淡的聲音,蕭子墨腦海里莫名其妙的浮現出楚少桓的影子,心里愈發煩躁起來。
晚香似是沒有听到他的話,也沒有看到他的暴怒,空洞無神的眸子沒有焦點的落在蕭子墨怒氣沖沖的臉上,蒼白的唇抖了抖,卻沒有吐出一個字。
「你……」注意到她的反常神態,蕭子墨滿腔的怒氣消了不少,反而生出幾分關心,「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不想見他!」晚香輕輕掙開蕭子墨的桎梏,似是著了魔一般,一邊往二樓走著,一邊吶吶的自言自語,「永遠都不想見到他!」
蕭子墨俊美無匹的冰山臉上爬滿黑線,誰能告訴他,這個女人現在是什麼情況,莫不是中邪了?!
晚香一步一步踏著樓梯,一步一步向二樓走去。
第一次感覺,這道樓梯是這麼的漫長,似是怎麼走也走不完。
晚香只覺頭重腳輕,雙腳像踩在棉花上,有種飄乎乎的感覺,似是飄在雲朵上。
蕭子墨看著她縴弱單薄的身子在樓梯上緩慢移動,卻在她即將踏上二樓的時候,看著她像斷了線的風箏從樓梯上墜落。
有那麼一剎那,蕭子墨的呼吸停止了,她墜落的身姿也是那麼得絕美淒艷,他仿佛看到了七年前那一幕。
他都是眼睜睜的看著她們墜落,看著她們墜落在自己眼前,綻放開鮮紅的顏色。
不同的是,七年前他痛得肝腸寸斷,現在他卻麻木得毫無感覺。
報應!
這兩個字眼在蕭子墨心底涌起,竟泛起絲絲快意。
看著跌落在自己腳下、嘴角溢出鮮血的女人,蕭子墨唇角邪肆的勾起,在心里對自己說︰這不是報應,又是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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