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籠罩,周圍華燈點點,兩位美女就那麼站在門口,巧笑倩兮,裙擺隨風而動,楚楚動人。♀如此景象,凌易不由看的一呆。
「看什麼看啊,不準備請我們進去坐坐?」文彩衣款款一笑,居然有著與年齡不相符的一抹風情。
「請進,請進!」被人當面說破,凌易也不臉紅,只是訕訕的模了模鼻子,心中暗自感嘆,見到美女就失神,這是多麼沒有面子的一件事,看來是好久沒戀愛了。
兩人進了屋子,凌易為了避嫌也不關門,就那麼敞著。
丁玲瓏左右打量的一圈,沖著凌易微微一笑,說道︰「今天真的多謝你,一腳仙一腳凡,雖然只是一步之隔,卻是天差地別。今日恩情,我無以為報,先來和你道聲謝了。」說完,竟是身體前傾,鞠了一躬。
「不用,不用!」對方這一鞠躬反而把場面搞的正式了起來,凌易一時間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有些尷尬的虛托著雙手。
等到丁玲瓏一躬鞠完,站直了身子,凌易才說道︰「你太客氣了,其實我也無意幫你,只是看不慣而已,男人不該那樣的。」
丁玲瓏明顯被說的一怔,不過隨即又是甜甜的笑了起來,說道︰「反正今天的恩情,玲瓏記在心間,他日定有報答。」
無以為報的下一句不應該是以身相許嗎?怎麼又成了他日報答了。凌易心中悱惻,嘴里也不能坦然受之,連忙說著算了算了之類的言辭。
「你看你們兩個搞的那麼客氣,這多別扭啊。」文彩衣打著哈哈,照這樣發展下去非得把氣氛徹底弄尷尬了不可。
「就是嘛,雖然不熟,但也不用這麼客氣。你要真的過意不去,那就沒事來幫我洗洗衣服,這種事簡直就是男人奠敵。」
凌易厚著臉皮緩和氣氛,沒到多丁玲瓏也是斬釘截鐵的說道︰「好!」直說的旁邊二人一愣。
文彩衣恨鐵不成鋼的伸手扭了一下玲瓏的耳朵,咬著牙說道︰「怎麼有你這麼傻的姑娘。」
「呵呵,真是實在人。」凌易調侃一句,丁玲瓏竟是臉色不由的一紅,哼唧了一聲,卻沒能听清楚。
凌易還想笑時,文彩衣卻狠狠的剜了他一眼,急色的說道︰「不準笑。」
「不笑,不笑。」
文彩衣夸張的搖了搖頭,對于自己姐妹此時的情商徹底無語了。故意岔開話題,問道︰「對了,白天說想去西牛峰是真嗎?那里都是體修,听說很苦的。」
「嗯,斷峰的環境不適合我,我主修的功法偏火性,西牛峰才是我最好的選擇。」凌易說的很堅決。
三人有一茬沒一茬的說了一會,兩女也要離開了。凌易送二人出門以後,看著逐漸遠去的背影,輕輕的搖了搖頭,隨即關門修煉。他清楚的知道,今天與韓擎對戰有著太多的運氣成分,若不是對方壓制修為,只怕直接就能把自己轟成渣。自己勝的不過是幾年前的韓擎而已。
兩女走在路上,沒有旁人,丁玲瓏的腦子也開始逐漸的活絡起來,典型的洞中老虎。「本來想著好好去答謝人家的,可怎麼見了那人就緊張了呢?」
「哎呦,你沒看到你當時那個緊張樣,臉紅的像猴一樣。」文彩衣不遺余力的取笑著。
「哪有你說的這麼夸張。」
「哪有?當時要不是我幫你岔開話題,只怕你說過無以為報之後就直接說以身相許了。」文彩衣說完竟是突然神秘兮兮的盯著丁玲瓏一臉驚駭的夸張表情。
「哎呀,你干什麼,大晚上的小心把眼珠子瞪出來了。」
文彩衣不依不饒得看了半晌才表情神秘的問道︰「小妮子,不會是人家上演一出英雄救美,你就看上人家了吧?」
天色雖暗,但借著遠處的燈光,文彩衣還是看出了玲瓏臉上迅速涌上的一抹緋紅。
「瞎說,今天見了一面,怎麼可能。」丁玲瓏沒有說是,也沒有說不是,含糊的言辭更是讓文彩衣確定自己的想法。
「上午還是戚戚然,晚上就是桃花開,哎!」文彩衣的惆悵隨風飄散,一點一點逝向遠方。
月子彎彎照九州,幾家歡樂幾家愁,這斷峰沒有月光,沒有星光,卻有歡樂的少女,也有著同樣憂愁的少年。
韓擎靜靜的坐在蒲團上,整整一個下午沒動。韓虎聊賴的斜靠在一邊,一會眯眼打會盹,一會又著急的看著弟弟。
隨著窗外燈光的熄滅,房間內開始逐漸變的黯淡下來。吱呀的推門聲打破了屋內的沉靜,門前一道魁梧的身形背光站著,看不清臉龐。
韓虎早就被這無邊的安靜給折磨的透不過氣了,見有人來訪,連忙跑上去招呼。只是近了才發現居然是總管關耀。
「關總管!」
「嗯」關耀輕輕的哼了一聲,說道︰「你先出去吧。」
韓虎也不多問,乖巧的走出了房間,並隨手關上房門,屋子里又陷入了一片黑暗。
關耀走到一側的椅子上坐下,黑暗似乎並不能影響他的視野,「想清楚問題出在哪里了嗎?」
黑暗的房間沉默了半晌,一道有些虛弱的聲音才緩緩的響起︰「師傅,我錯了。」
候大海讓本來純為後勤附庸的總工院擁有了自己的戰力,雲戰營。關耀不僅身為候大海的弟子,更是整個雲戰營的具體負責人,遇到好苗子自然也會心動,韓擎便是關耀的入室弟子。
「我想要的不是這個,錯在哪里?」關耀看著坐在蒲團上神色萎靡的徒弟,低沉的問道。
「我不該起輕視之心,自以為是的自降修為,以致雲戰營蒙羞。」韓擎話說的很急切,期間夾雜著粗重的喘息聲。
關耀猛的拍了下椅子的扶手,半個扶手被直接拍散了架子,說道︰「看來這些年你是太順了,半天的時間你就給我這樣一個結果?」
「師父?難道徒兒又錯了嗎?」自從進了斷峰,被候大海選為種子弟子,數年來得院主賞識,拜關耀為師,一路順風順水,何時錯過,何時又會一錯再錯。
關耀站起身來走到韓擎身邊,輕輕的拍了拍韓擎腦袋,說道︰「你太急功近利了,一時的逆境讓你失去了冷靜的思考,失去了對于戰斗的準確判斷。你身為法身境修者,就算元力壓縮到門徒八階,但你的積累何其雄厚,凌易身法雖說詭異,但你硬磨也把他磨到了。」
關耀說完,感受到自己徒弟的微微,接著說道︰「這是最笨的一種方法,再說你期間還有那麼多手段可以選擇,而你卻偏偏被對方耍的失去了耐性,急于求成,心浮氣躁,讓本來就因為修為不足存在缺陷奠魁鎖罪破綻百出。你記住,戰必全心,站必靜心」
關耀字字敲在韓擎的心頭,能入雲戰營,悟力本就不差,當即扣頭拜謝。
「好了,起來吧,調整好狀態,我關耀的徒弟就要做到隨時可全心而戰的地步。」
「嗯!」
韓擎站起身來,關耀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接著說到︰「只是那凌易竟能以門徒之力勘破你天魁鎖罪的虛妄,當真不簡單啊。」
「師父放心,徒兒必將這天魁鎖罪處處虛妄皆化為實際,任他如何火眼金楮,我亦坦然處之。」韓擎說罷,緊抿著嘴唇,眼神閃爍不定。
「不錯,看來我沒白跑這一趟,哈哈。」關耀說罷,竟是罕見的笑了起來,只是笑聲如爛破鑼,甚是難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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