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玉寒雪捏住傘柄,眉頭微蹙,想起狼二所說的話,在看到眼前的一切,心想那巫雅千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物,讓那麼多人愛,大皇女更是以天下為聘,願意許他一生一世一雙人。
「將里面的門打開吧」公玉寒雪沉默半晌,然後對著狼二道。
「主子,這門在台階下面,只有你能打開,誰都不知道方法」狼二搖頭道。
公玉寒雪心思微沉,她猜不出曾經這具身體到底是什麼心思,八狼神按照道理來說,應該是她最信任的人,怎麼這麒麟地宮,卻只有她一人知道開啟的方法。
公玉寒雪走上前,邁著台階往下,那寬敞的地方。
「主子,屬下在外面等你」狼二的聲音在外面傳來
「嗯」公玉寒雪淡淡開口應了。
來到這下面後,公玉寒雪開始觀察著整個入口的機關,這里敲敲打打,那里敲敲打打,一直找不到方法,突然在一個地方看到一個凹槽,上面刻著繁雜的花紋,公玉寒雪擰眉深思,然後從懷里掏出一個綠戒,放在上面,果然是完全吻合。
「轟隆,轟隆」的石門這才緩緩打開,聲音有些震耳,可見這石門有多麼的重。
公玉寒雪走進去後,是一片明亮,雖然是地宮石洞,卻是一排排夜明珠,公玉寒雪嘴角有些抽搐,這還真是奢侈浪費,胳國庫空虛,可以將這些夜明珠變賣,應該可以有筆不少的揮霍金。
待穿過一處小的瀑布後,浮現在公玉寒雪面前的便是一副絕美畫卷,有花有草,有一間竹屋雅舍,那外圍還有一條小溪,仿佛置身在世外桃源,空氣中還有淡淡的清香,小雨淅淅瀝瀝的下著,微風拂過,宛若人間淨土。
公玉寒雪心有些詫異和不解,這難道就是囚禁之地?她怎麼覺得反而像是人間淨土,如果真的在這里囚禁那巫雅千竹,那麼除了自由,前身應該是對他不錯的。
公玉寒雪打著竹傘就這樣邁著清淺的步伐,小心的走在山石小路上,聆听那叮咚的聲響,如同雨打芭蕉,讓她有種沉溺其中的感覺。
突然公玉寒雪看到小溪上游一個小竹亭,很小,卻有一個白衣勝雪的男子坐在那里,公玉寒雪光看那背影,就覺得心仿佛被蠱惑了,她從來都沒有過這種感覺,只一個背影就能讓她心神混亂。
坐在那里的男子如空谷幽蘭般遺世獨立,安靜的如詩如畫,但那氣質卻有一股疏離淡漠,其實公玉寒雪絞盡腦汁也不知道該如何形容眼前男子的背影。
公玉寒雪仿佛不受控制的小心的邁著步伐朝著男子靠近,越靠近,她覺得呼吸越發的清淺,仿佛在這個人面前,連呼吸都怕打擾到他,公玉寒雪知道這不是她理智的情感,但內心確實就是這樣想的。
來到男子面前,她才看清男子的容貌,整個人更是有些震驚,比梨花還純淨,比雪花還透明,瓊脂白玉,出塵絕世,如隔世容顏,仿佛是虛幻飄渺的存在,如畫冷漠疏離,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來形容他都是一種膚淺。
他的美不該用世間任何一個詞匯來形容。
公玉寒雪好不容易緩過心神,這才定定的看著男子的表情,發現他也只是淡漠的望著遠方,整個人毫無情緒波動,仿佛對她的到來毫不在意,也仿佛根本就不願意看到她,他整個人散發著疏離的冷漠。
公玉寒雪淺淺開口道「你是巫雅千竹?」
巫雅千竹在听到遠處石門的聲響就知道她來了,听到她剛開口的這句話,眸光還是一閃而逝,又恢復了那淡漠又純淨的神情。
公玉寒雪有些嘆息,這樣的男子該是隱居在山谷之處,他空谷幽蘭的氣息不適合任何繁華復雜之地,她心里竟然有些替他可惜。
她不知道前身對他做了什麼,讓他連看她一眼都不願意,不過她並不怎麼在意,自顧的說著話「巫雅千竹,你不適合這個復雜的世界,也許你是為了大皇女也許是為了別的,不過我現在明白,為何大皇女願意許你天下為聘,一生一世一雙人,二皇女願遠遠的痴痴看著你,至于我,竟然願意為你大費心機,只為了將你囚禁在這里」公玉寒雪心中嘆息,這樣一個男子不是男顏禍水,卻勝似男顏禍水。
巫雅千竹美麗的睫毛輕顫,復又平靜。
「巫雅千竹,我本想放你離開,可你離開後,可能還是逃月兌不了做禍水的能力,還不如就在這里,你看這多寧靜,青箬笠,綠簑衣,斜風細雨不須歸」公玉寒雪不知為何,雖然他不說話,但就這樣待在他身旁,整個人就是放松的,她本是謹慎小心之人,從來不會多話,可如今卻不自覺的多話了。
「你若不想看到我,我也可以不出現,我知道這樣對你不公平,囚禁你的自由,只是誰讓你太過美好,太過美好就是一種罪」公玉寒雪輕輕稻息道。
說完後,公玉寒雪深深稻了口氣,眼眸望著遠方,有些迷離恍惚,此時她竟然不知道她來到這個世界到底是為了什麼。
「巫雅千竹,每個人活在這個世界,都有每個人的無奈」公玉寒雪唇角微勾,露出一個苦澀的笑意,前世對她來說是遙遠,但卻太過清晰,好久都沒有這樣放松的感覺了。
她知道巫雅千竹看起來如幽蘭般出塵絕世,其實她們之間有著刻骨的仇恨,因為她殺了大皇女,奪了大皇女的一切。
罷了,以後,她也不想再來這里了。
公玉寒雪說完後,也並未再看巫雅千竹什麼表情,她想無非也就是冷漠疏離,便邁著細碎的腳步離開。
公玉寒雪剛離開,巫雅千竹便轉身看向她,臉上是若有若無的情緒波動,轉動自己的椅子,巫雅千竹便往竹亭外走去。
公玉寒雪听到後面鏈條細碎的聲響,這聲音仿佛響徹在她的內心深處,心不知為何,有些不安,便回頭看去,一回頭,便看到巫雅千竹靠著椅子走路,那手上被一個金光的鏈條鎖著,連在遠處的雅舍里。
一個深深的念頭打在公玉寒雪的腦海里,他不良與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