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了,先坐。」于明瑞看著緩緩走進書房的于錦舒,微微眯了眯眼。
于錦舒恭敬地應聲,轉頭看向言清樂謠二人︰「你們先在外面守著。」
「父親叫人把女兒叫過來所謂何事。」于錦舒笑顏問道,走到書房另一邊的大椅上坐了下來。
「嗯,是有一些事等著你商議。你今年也十六了,一般官員家的小姐哪家不是十五歲及笄之後就可行嫁娶之禮的?今天我來是問問你的意思,舒兒可有中意的人?」于明瑞也笑得慈愛。
「你和你哥是父親唯一不用操心的孩子,也是你們兄弟姐妹五個最不用我擔心的兩個。你也是最懂事的孩子,如果看中了哪家的跟父親說一聲,父親也好盡早多準備些嫁禮,不至于丟了我們丞相府的臉面。」
于錦舒聞言,低眸垂下螓首,面容上已浮現出兩抹紅暈,看上去極是嬌羞︰「父親,就算錦舒看中了哪家公子,那也得人家同意才是,怎能一看上就讓父親準備嫁禮呢?這不是讓女兒被人家笑話嗎?」
既然這個父親喜歡繞圈,那她這個女兒就懂事點陪著他一起繞。不能打擾了自己爹爹的雅興不是?
「我于明瑞的女兒,只有你看不上的,絕對沒有看不上你的。怎麼?舒兒這是什麼時候對自己沒信心了?」于明瑞笑呵呵地道,眸中盡是對子女帝愛。
不過于明瑞這話也算是實話,從小到大,無論是于詩茵還是于晚柔從不缺少追求者。後來于錦舒再次出現在世人面前的時候,公子少爺們更是追之若江海之鯽。
只是那些少爺們的追求只不過是一個擺面而已,前一秒他能在丞相府中對你深情款款的對著你表白,後一秒照樣可以與青樓妓子翻雲覆雨夜不歸宿。就算她無所謂自己的婚姻,但她也不會將自己作踐。
「錦舒日日呆在府里,出去一次都很難得,又怎麼會有意中人呢?況且,婚姻之事本來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本應該一切听從父親您安排的,而且婚姻是一輩子的大事,錦舒現如今才十六又很少接觸外界,沒有閱力,若是相中了一頭豺狼,錦舒個人到是小事,就怕連累了整個府啊。錦舒相信父親的眼光,父親會比錦舒挑得更好。」于錦舒單手輕撫自己的面容,微微低著頭,露出的另一半面容已嬌紅欲滴。
于明瑞听了于錦舒那一番話,明顯心情大好,笑容已經浮現在了臉上︰「好,果然是舒兒最懂事。早知這樣,當初那樣對你們母子……為父的心現在想起來都覺得難受,為父現在也只能給你尋一門好的親事,也算是為過去……我做得一些彌補了。」
和藹的眸光轉在于錦舒的身上,緩緩道︰「太子是皇後所生,現在坐擁皇太子之位。為人也溫和有禮,長相更是皇子中最是出類拔萃的,沒有絲毫皇家子弟的陋習……舒兒怎麼看?」
于錦舒心中冷笑,坐擁皇太子之位後面一句還沒說完吧。坐擁太子之位,背後的勢力僅有林國舅手中那十分之一的兵權,雖得大部分官員的看好,但是沒有兵權……這個位置就算順利坐上了,沒多久也肯定會被推翻。而祈王手里卻是牢牢掌握住整個容凌帝國一半的兵權。
況且長相最是出類拔萃……就她所看到的,容祈的那張臉與太子比起來也算是有過之無不及吧?更何況她還听說,容凌帝國的皇室中長相最為出眾的應該是那個只弄了一個名聲卻沒有一點權力的銘王。而這太子長相是皇子中最是出類的說法……她這父親還是真是不留余力的想將她送進太子府啊。
只怕她的好父親是怕她進了祈王府不好控制,所以情願讓于晚柔過去吧。只是她的父親是不是忘了容祈那頭虎是個什麼樣的人?容祈在外面再風花雪月,再寵愛過一個女人他也從不肯將女人帶進祈王府……這樣的男人,會這麼容易的納一個女人歸類到他的後院?
「太子自然是極好的,錦舒一切都听父親的安排。」于錦舒頭垂得更低了,像極了一個閨閣小姐羞極的樣子,卻沒人看到那對眸子中譏諷的冷笑。
「舒兒真的是不用為父操心的啊,不像你那兩個妹妹……」于明瑞現在是一想到二姨娘的事就頭疼,閉了閉眼︰「听說你把剛剛過去叫你的那個丫頭叫人給拖到前院大廳當著所有人的面在行處罰?那不長眼的丫頭做了什麼事惹你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