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節節樓梯映入眼簾,濃烈的黑煙也滾滾的從地道內蜂擁而出,那濃烈的黑煙猶如電閃般快速竄入所有人的鼻口眼,日耀不由心頭又是一緊,就算允兒沒有被大火燒死,這濃濃黑煙在地下室如此之久,不是已經被燻……
日耀再也不敢往下想了,不顧黑煙的襲涌,飛一般的沖下了地下室,跟隨其後的月塵等人也急步趕下了地下室。
地下室沒有被大火燒過的痕跡,還是很潮濕,只有幾根蠟燭發出淡淡的光,只是現在多了濃濃黑煙籠罩,地下室的人都被黑煙嗆得咳嗽不止,眼楮也看不清前方。
日耀努力張開眼楮,任由黑煙在眼眶內打轉,不斷搜尋那唯一的希望,隱約日耀看見了那熟悉的衣角,踱步上前,但是眼前的一切,讓他不敢再看,允兒渾身是血,被濃濃黑煙籠罩周身,滿面都是黑煙燻後的烏灰,頭發蓬松凌亂,最讓自己接受不了的是允兒居然是被鋼釘釘在石壁上的,日耀仿佛全身被抽空了般,一動不動的望著面前的女子。
他害怕,他怕靠近後,模到的是冰冷,是沒有呼吸的尸體。
「大師兄,輪到你出手了,我感覺得到她應該還有呼吸!」薛憬渝拍了拍身邊人的肩膀道。
大師兄的醫術是無人能及的,師兄雖然長的健壯,可是沒人會想得到如此一個健壯男子,竟然醫術最為精通,而且其師父還是個醫術白痴,他完全是靠師傅那後山的藏書閣自學的,而對師父所教授的法術,武功都學的很是丟臉!
「軒轅皇帝,你不要傻站著,她沒死,快把她救下來,先回宮治療!」的確,周蕭雖然內力,法術,都不如二師弟,但是他也能感覺到那隱約的薄弱呼吸,隨即對著日耀急切滇醒道。
一听這話,軒轅日耀,好似有重新撿回了魂魄,焦急的靠近女子,可是這一靠近,他又不知如何下手了,如此撼人的鋼釘,他怎麼忍心拔出。
「大師兄你這不是為難他嗎,我來吧!」薛憬渝實在看不下去了,這軒轅黃帝怎麼就這麼優柔寡斷呢,要是再不離開這里,說不定這個奄奄一息的女子真的就回天乏術了!
隨即二話不說便上前飛快拔出鋼釘,也不管有沒有傷到筋骨!
見男子如此粗魯,日耀想上去推開他,自己去幫心愛女子拔出鋼釘,可是他做不到,他下不了手,心中只有暗罵自己笨蛋,自己無能,自己優柔寡斷。一遇到與允兒有關的事情,自己就好像白痴一樣,什麼都不會做了!
在一旁的月塵早就嚇傻了,他想過萬種與最親的母後見面的場景,可是他萬萬沒想到,母後居然成了這個樣子,他那絕美的母後,她那性子開朗調皮的母後,居然現在奄奄一息渾身是血的出現在眼前,他不敢上前,他希望這都是夢。月塵傻傻的杵在那里,眼巴巴的看著二師兄把母後從那黑煙籠罩的石壁上救下。
月塵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的宮,呆呆的站在母後床邊,看著那面色憔悴,沒有一點血色的母後,淚水不斷從眼眶中啪啪落下。
周蕭看著這對失了魂魄的父子兩,也不知道如何開口說診斷出的結果,只是呆呆的望著二師弟。
看著師兄求救的眼神,薛憬渝很是無奈,心道,壞人又要自己當了嗎,剛剛把軒轅皇後救下來的時候就已經覺得軒轅皇帝那眼神很是嚇人了,現在還要自己說診斷結果嗎?
無奈稻了口氣︰「哎,我去和那對父子說。」
听完師兄的診斷結果,心中不由一沉,隨即上前對著日耀拱手道︰「軒轅皇上,我師兄剛才已經幫皇後診斷過了,他讓我轉述你,皇後中了失傳已久的實心蠱,必須用皇後心頭血將蠱蟲引出來,否則除非施蠱之人喚醒皇後,不然皇後將一直沉睡至油盡燈枯餓死為止!」
心頭血!日耀當然知道這是可能危機生命的辦法,隨即放棄此辦法,直接喊道︰「去尋,我這就派人去尋那施蠱之人,對了,叫風兒去尋!」日耀如同瘋了般抓著薛憬渝的肩膀不斷搖晃,希望他也同意自己的想法。
薛憬渝被搖晃的頭痛不已,隨即推開日耀,定了定心神,嘆了口氣,無奈道︰「你別急,先听我說完,現在我們不知那施蠱之人到底是誰,而且一切線索都被燒的干干淨淨,風兒也無從尋找,那人想知道的必定已經都知道了,所以才會想燻死皇後,那他必定不會再主動出現,想讓他喚醒皇後是不可能的,必定還未找到他之前,皇後就已經油盡燈枯了。」
日耀听完薛憬渝的話,挫敗無力當坐在地上。
看到軒轅皇帝的樣子,薛憬渝深深吸了口氣,隨即道︰「我師兄提議采用心頭血引出蠱蟲,但是他只有三分把握,所以追詢你是否同意。」
日耀呆呆的望著周蕭,自己實在沒有什麼信心相信他,允兒體內的黑煙自己都已經用內力逼出了,她身上的傷,自己也都親手為她包扎了,可是允兒還是不醒,所有御醫也診斷不出原由,眼前的男子長的如此粗礦健壯,他卻能診斷出允兒不醒的原由?不是不信任他,畢竟他是仟青真人的徒弟,可是誰人不知,仟青真人對醫術一無所知,他能相信這眼前人真的能救回允兒嗎?
心頭血,要是計量不精準,要是血流而止不住,允兒就會立刻離開自己,連等油盡燈枯的時間都不會有!
「父王,就讓大師兄試試吧,難道你還有別的辦法嗎,比起等著母後油盡燈枯,還不如試試,說不定還有一線希望!」看著猶豫不決的父王,月塵也想了很多,但是只有這樣了不是嗎,死馬當活馬醫的道理誰人不懂呢!
日耀爬向床邊的女子,一只手拉著她的手,另一只手輕柔的這她的臉龐,雙目緊緊的盯著她,隨即深深稻了口氣,閉上了眼楮不再去看床上女子,松開雙手站起,頭也不回的向門邊走去,關門的時,嘴里無力的吐納出幾個字,就留下了落寞的背影離開了。
「我在外面等著,允兒就拜托你們了。」
他不願意看見整個過程,他害怕,他只想呆呆的等著,等著那成功的消息。
月塵看見父王離去時那失落,孤寂帶著的背影,心中也是不已,他何嘗不怕,隨即對著師兄們道︰「大師兄,母後就拜托你了,二師兄,你能幫忙就幫下大師兄吧,我隨父王一起在外等候!」
「嗯,我會盡力的,放心吧,好好安慰你父王。」看著眼前似自己孩子般的塵兒,又變得成熟了起來,失去了孩童該有之色,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救回他母後,一定不能讓塵兒再因為失去娘親恢復以前那剛上山因為離開爹娘那漠然的樣子。
時間迅速離失,日耀和月塵在門外已經等候了一日一夜了,他們誰也沒有進去打擾過里面的人,都同樣滴水未進,一步都未離開過門前。
黎明時分,隨著吱呀一聲,打破了黎明的寂靜,門被推開了,兩個眼神透著無限期盼之色的人兒,飛速沖到推開門的兩鬢白發男子面前。
打了一日一夜下手,累的渾身酸痛,肚子也餓的早就饑腸轆轆了,現在最想就是快去飽餐一頓,剛一開門卻被這兩個人這般快速沖攔,看著著急的兩人不由竊笑。
看著二師兄那笑容,月塵心中幾分了然,可是又怕自己會錯意,的問道︰「二師兄,母後她……」
還未說完就被薛憬渝開口打斷道︰「喂,我說小師弟,你看我那笑,還看不出嗎,進去看看你母後吧,估計要睡上十天半個月才能醒,不過放心這些日子你們都能喂的進一些粥水,醒來便無大礙了,我是餓死了,你們這的御膳房在那里啊,快告訴我,我得去吃點東西。」
一听母後醒來就會無礙,月塵那還理薛憬渝後面的話,直沖里屋。
「喂,我說小子,你太忘恩負義了吧,想餓死我啊!」一听薛憬渝在外面大喊大叫的,周蕭也從里屋出來了。
日耀听到允兒沒事,松了口氣,眼里滿是感激之色的看著眼前兩人,隨即安撫薛憬渝道︰「塵兒大師兄二師兄,多虧你們了,我這就派人帶你們去吃東西!」
「來人,帶兩位恩公去若竹軒進食休息。」
安頓好兩人,日耀也迫不及待的沖進了里屋見允兒了。
半月時間轉眼即逝……
「允兒?你醒了嗎?」等候了半個多月,她終于醒了,男子激動的把女子擁入懷中。
女子雙眼迷茫,自己怎麼回來了?看著眼前緊緊抱著自己的男子,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沒有說話,只是呆呆蛋戀著夢里那溫暖的懷抱。
過了許久,男子把女子放開,膽怯的輕輕問道︰「允兒,你還生我的氣嗎?」
女子回過神,心道,這個夢怎麼這麼真實?
昏迷多日允兒夢里時常出現日耀的身影,可從沒如此真實過。傻傻的舉起手重重的捏了下自己的臉。
「啊!好痛啊!」不是夢?難道真的是日耀?
「允兒,你干嗎呢?」疼惜的幫女子揉著小臉,無奈的看著一醒來就做傻事的小丫頭,不由嘴角越笑越裂。
「日耀?真的是你嗎?我沒有做夢,真的是你?」女子邊說淚水邊不斷的滑落臉龐。
看著眼前的女子哭的像淚人一樣,雖然她的傷都已經痊愈了,有宮內的藥治療,也都沒有留下傷疤,可是那日她渾身是血的樣子頓時又重現腦海,男子緊緊把女子重新攬入懷里,自責激動的罵著自己︰「允兒,都是我混蛋,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氣你,你才會被奸人所害,都是我酒後胡來,都是我不好,讓你受這麼多苦!」男子的聲音慢慢梗咽了起來。
被那奸人抓走鞭打時就已經從那人口中得知一切都是那人故意安排的,包括床鋪上的落紅,也是那人故意弄上去的,都是自己不好冤枉了日耀,現在日耀還在安撫自己,都是自己不相信他,才會這樣的,都是自己不好呀,他居然都攬在了他自己身上。
女子越哭越大聲,抱怨的捶打著男子的胸膛。
「你這個笨蛋,你是被冤枉的,為什麼現在都怪自己不好,是我,是我不相信你,是我不好,我不該不相信你!」
「允兒,不要哭了,不要想不開心的事情了,餓了嗎?想吃什麼?」
听著男子溫柔的話語,女子更是過意不去,緊緊抱這男子道︰「日耀,對不起,我不該不相信,我再也不會不相信你了,以後你看上任何女子,你都可以納做嬪妃,我不會有意見的,我會乖乖一直在你身邊,不會再賭氣離開了!」
「傻瓜,我的後宮永遠只有你妍允一人,不要說那些了,想吃什麼?」
「我……嗚嗚嗚嗚……」女子越哭越傷心,再也說不出話來了,男子看著哭的像個孩子的女子,不由笑出了聲。
一听那笑聲,女子頓時臉紅的把頭埋在了男子的胸膛。
「咕……咕……」
「小傻瓜,鼻涕眼淚的都擦在我衣服上了,好了別哭了,我剛剛好像听到了什麼聲音哦!」
「咕……咕」頓時奇怪的聲音又重新響起。
女子不好意思的抱著肚子,抬起帶著眼淚的臉蛋,可憐巴巴的看著男子,極為小聲的輕語道︰「日耀,我想吃烤雞腿!」
一听女子的話,本笑出聲的男子更是爽朗大笑,隨即把女子放開,安置她坐在床上,便派人準備食物去了——
寫得我也餓了!和允兒搶雞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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