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鬼的這算什麼!西弗勒斯-斯內普滿臉寫著不爽。
他按時來到玲瓏閣指導教子的魔藥和黑魔法,順便點撥一下狐妖小姐那已經能冒出比較大一團銀光的手指頭。本打算直接進到魔藥實驗室操控坩堝,可眼下擺在他眼前的居然是一個——精致的生日蛋糕!
今天是誰的生日?
「教父生日快樂!」小龍寶寶乖巧的說,「蛋糕是德拉科親手從廚房端出來的哦!呃,也是白姨親手做的。」說著他看了笑盈盈的白夕兒一眼,吐了吐舌頭。
眼角抽搐了兩下,黑衣男人僵硬的說︰「我的生日跟你們有什麼關系!還有誰告訴你今天是我的生日。」他爸爸貌似都不知道。
「是阿刁姐姐來信提醒的。她說她以前偷看霍格沃茲教師檔案的時候看到了。」德拉科直接跳過了第一個問題,給了他親愛的教父一個無敵燦爛的笑容。
斯內普小吃了一驚︰「阿刁偷看霍格沃茲的檔案?」
「不奇怪。」白夕兒笑著站了起來,「她連武當山的北玄武樓密室都溜進去了。據說在她之前連螞蟻都沒鑽過一只。」
「我們龍宮她從來當作後花園。」一個明朗的聲音戲謔的說。
斯內普這才發現現場還有某個礙眼的家伙。
白衣敖越向前跨了一步,瀟灑的拱了拱手,滿臉真誠的說︰「祝您生日快樂,斯內普先生。」
禮貌,是斯萊特林地點。「謝謝。」壽星給了他一個簡單而毫無誠意的回答。
「好了好了!」白夕兒拿起一支蠟燭插在蛋糕上,右手輕揮,蠟燭點燃了。德拉科高興的喊了兩聲。接著她打了個響指,全屋子的燈火都滅了。這一切動作非常快。在壽星還沒有來得及做任何表態,蛋糕上那支明亮的燭火在每個人臉都映出紅光。
白夕兒做了個「請」的手勢︰「許願吧,可以許三個哦。」
斯內普一愣︰「許願?」
「對啊,生日許願。在心里悄悄的許願,不能說出來。三個。然後你只要一口氣把蠟燭吹滅就行。我們也會幫你吹的。」狐妖小姐溫柔的笑著。「然後你的願望就會實現。」
斯內普冷冷的說︰「你們相信這種鬼話?」
「事在人為。過生日當然要遵照生日傳統啦~~~其實這個傳統也有現實意義,就是讓人們每年有一個固定的時刻整理自己的思緒,好好想想,自己想要什麼。三個願望的限制,就是讓人們不要貪婪,每年能實實在在實現三個目標就不錯了。當然不是許了願,願望就會自己實現。但許了願就確定了努力的目標不是嗎?」白夕兒的聲音像泉水一樣流淌。
敖越已經鼓起掌來︰「夕兒真了不起,這樣的小風俗都看出意義來。」
德拉科也起哄︰「Master最有學問!」
白夕兒婉轉一笑,用她那燦爛的眸子看著壽星︰「許願吧。然後,吹蠟燭。」
抬起頭,白夕兒的眼楮異常明亮,周圍的景色倒是有些模糊,腦中卻回響著三個願望。
斯內普茫然了。整理思緒,確定自己想要什麼。他想要什麼呢?
莉莉死了以後,他的人生就失去了目標。他想要的已經不存在了。現在他所做的不過是偶爾盯兩眼可惡的波特,讓他少惹禍,以免在禍事中喪命。
他還有想要的東西嗎?
願望,只能有三個願望。
…………
過了好一陣子,德拉科揚起笑臉︰「教父,想好了嗎?」
斯內普居然茫然點了點頭。
「那吹蠟燭吧!」小家伙快活的把蛋糕推倒他面前,「我幫你一起吹!」
看著那躍動的燭火,斯內普忽然有種從所未有情緒。吹蠟燭,過生日——
「呼——」壽星斯內普、小龍寶寶和湊熱鬧的白夕兒三個人同時吹氣,蠟燭當場熄滅。
「喔~~~~~~~~」德拉科和白夕兒跳起來歡呼,整個屋子的燈火隨即亮了起來。
「生日快樂~~~」「生日快樂~~~~」現場的三個非壽星一聲連著一聲的喊,此起彼伏。
斯內普卻猛的一驚。
梅林啊!自己剛才在干什麼!
許了三個願,吹蠟燭!!!
怎麼會這麼做!被他們感染的?居然像白痴一樣!
其他人可不管那麼多,又笑又叫,然後拍著收齊聲唱起了生日歌。「Happybirthdaytoyou,Happybirthdaytoyou……」
「切蛋糕嘍~~~~」
德拉科和白夕兒兩個人不容分說,同時抓起還在糾結中的壽星的右手,合力塞進去一把小刀照著蛋糕就是一下子。然後也不管壽星眼中的怒火足夠把整個禁林化為灰燼,又是一輪拍手歡呼。
小龍寶寶一馬當先,把持了小刀,把蛋糕直接大卸八塊。
斯內普還沒來得及做反應,手里就被塞了一個盤子,上面放著一塊簡單而精致的蛋糕。他簡單的生日慶典在還沒有來得提出異議的情況下,迅速完成了整個流程。
想反對?不想過生日?晚了,蛋糕都切了……
「哇!白姨!好好吃啊!這是我吃過的最好吃的蛋糕!」德拉科毫無禮儀的喊到。
「絕妙啊夕兒。你連西點都做得這麼好。」敖越笑盈盈的往嘴里塞叉子,「我要多吃兩塊。」
「蛋糕太小了啦~~~」德拉科不滿的說。
白夕兒的眼神像極了納西莎︰「等你生日的時候,白姨做個大的!」
「耶~~~」
斯內普很想把手中的盤子放下,去實驗室做魔藥。可一看到敖越那雙眼楮,吃著盤里的看著桌上的,忽然不想便宜他。
這蛋糕細膩松軟,入口即化,有淡淡叼味和清新的茶香,給人恬靜悠遠的回味。
就像某個人。
「真是的!以前都不做。不管,我生日你也得做!」敖越居然有點撒嬌。
白夕兒挑起眉︰「那要看我心情。」
「可以了吧!」斯內普冷冷打斷他們。他們倆現在同居,眉來眼去有的是機會。今天的訓練任務可不輕呢。
白夕兒點點頭︰「也差不多吃完了。小龍,快去洗手。斯內普先生,我們今天做鎮定藥劑對吧。」
德拉科慘叫一聲︰「不是吧!教父生日都不放假呀~~~」
「哼。」壽星轉身大步的消失在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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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星靜靜布滿天空,夜風依舊寒冷。禁林中傳來忽遠忽近的聲音,有些是夜行的動物在活動,有些是喜陰的植物在生長,還有風聲。月亮卻是個彎彎的月牙兒。
敖越隱身于樹下,抬頭看那空中。「地球既然是個球,就沒法子千里共嬋娟了。」
白夕兒一笑,沒有答話。
「可惜還是缺的。」他又說。
白衣女子倚在欄桿上輕聲念到︰「未到中秋自不圓,無端詩客擾清眠。低眉看倦人間事,風去雲來又一年。」
「好詩。」鄱陽太子從樹下走了出來。
白夕兒輕聲說︰「是錢道長所作。」
敖越不禁失笑︰「錢道長那般穩重之人,怎麼會教出阿刁這麼個混蛋牛鼻子來。」
白夕兒也笑了︰「有其師未必有其徒。」
「哈哈,也是。小龍也不像你。」
「他還小呢。」說到寶貝徒弟,狐妖臉上不由得浮出溺愛。
「所以,」敖越偏著頭看向那個白衣女子,「你已經知道他想要什麼了?」這個「他」顯然不是小龍。
「不知道。」白夕兒簡單回答。
敖越笑了。「你該不會打算告訴我,在他許願的時候你什麼都沒干吧。」
「得了,你明明看見我那時用了迷心術。」白夕兒做了個鬼臉。
「所以?」
白夕兒無辜的說︰「我只是以環境為襯托,誘導他讓他在心中暗暗許三個願而已,蠟燭可是他自己吹的。那個人靈魂防御力量很強。搞點小動作都要萬分小心,哪敢玩大的啊。」
「是嗎!他這麼厲害!」敖越倒是有點吃驚。
「不然哪值得我費這麼大力氣。」白夕兒搖搖頭。
「可你既然不知道他許了願,有什麼用?」
白夕兒仍給他一個「你小子見識短」的眼神︰「他許了願就是好事。此人經歷坎坷,已經不是一個正常人了。我得把他慢慢的向正常人那邊引導,至少要讓他接近正常人,才能得拿下他。我不是告訴你我跟阿刁打了賭嗎?」
「許了願就能變成正常人?」敖越有點哭笑不得,「你不覺得有掩耳盜鈴之嫌?」
狐妖瞪了他一眼︰「敖越你腦子越來越不好使了。他不入俗世,就像大和尚一樣。現在,不管他許了什麼願,至少這個生日是按照世俗底路來的。哪怕是走程序也好,只要走了這套程序,他自己多少都就會把自己和俗人拉近點距離,多少會把自己當人看一點。」她忽然有些感慨,「哀莫大于心死啊。想讓死灰復燃,可不是容易的事。一步步來吧。」
沉默了一會兒,敖越略帶苦澀的說︰「你這麼做,都是僅僅為了贏阿刁道長一個賭?」
白夕兒想了想,說︰「不全是。搞定這家伙難度大,我喜歡挑戰。」
「果然是白夕兒。我等著拜讀你的大作。」
「客氣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