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狐 第四十一章

作者 ︰ 萬里之遙

霍格沃茲魔法學校有四個學院,校服都是黑色學生袍,領帶顏色是不一樣的,所以眼力不好的人要到了近前才能看出來。

不過,現在要想在學生中找出斯萊特林來,那是容易得很。從空氣中就能發覺,他們的標志是低氣壓。走近些便能發現那些黑暗陰沉的臉,跟他們那位蛇王院長的一模一樣,實實在在的近墨者黑。相對而言,那條銀綠相間的領帶反而不怎麼重要了。

其他三個學院的學生看到斯萊特林就繞道——不,還沒看到,感受到氣溫變化就開始繞道,連死對頭格蘭芬多都不敢惹他們。太可怕了,他們好像真的會咬人!

斯萊特林本學年的最後一場魁地奇賽上,隊員們把狂暴的風格發揮到了極致,近乎于殺戮的打法打傷了一半以上赫奇帕奇隊員,其中還包括他們英俊的隊長塞德里克-迪戈里。「他們像是喝了興奮劑的瘋子!一群野獸!」一個麻瓜出生的赫奇帕奇隊員著說,「能活著真運氣!」最後馬爾福抓到了金色飛賊。其實迪戈里受傷下場他就可以從容那麼做了,可他似乎很喜歡看游走球一次次狠狠的砸在對手身上。

而勝利之後,三戰全勝就標志著他們成為了本學年的魁地奇冠軍!詭異的是,不論是場上還是看台,斯萊特林們完全沒有表現出狂喜。他們只像是出了一口惡氣,放松了一下情緒似的。所有人喘著氣,甩著胳膊,沉默無語的消失在地窖里。難道這都不能讓他們高興嗎?

他們的院長則更甚。

他平均每堂魔藥課扣掉50到60分,格蘭芬多則為70分,就連斯萊特林都有30分。課後只要不小心撞見他老人家的學生,沒有一個能逃月兌魔爪,平均每次「遇見斯內普事件」扣分15到20,一二年級學生哭鼻子率為百分之七十,其中女生為百分之百。黃金男孩哈利-波特則干脆用逃到醫療翼來避免學院的紅寶石成為負數,因為他如今犯的是原罪。即︰他是哈利-波特,所以他是罪人。他的存在就是犯罪,犯罪就要扣分。以至于各位教授聯手給各個學院拼命加分,才能勉強維持四個漏斗不見底。

同僚們也一樣。包括白胡子校長鄧不利多在內,很多人都試著去跟西弗勒斯溝通。除了冷冰冰的門神臉和沉默的空氣,他們沒有得到任何回復。甚至,他居然比平時還禮貌——就是禮貌得像敵人。于是多數同事都放棄了這種溝通,因為他們真的覺得斯內普先生隨時有毒死他們的。

地獄啊。蛇院從沒有這麼淒風慘雨過,連黑魔王倒台的時候都沒有。

真相只有一個︰院長跟輔導員在冷戰。

所謂冷戰,就是兩個人互相只說客氣的官話,互相只用公事公辦的眼神,給對方和旁人一樣的表情——比如院長的門神臉和輔導員的淡定淺笑。

並且,不約而同給所到之處留下百年一遇的低溫。

梅林啊!哪怕他們大吵一架也好啊。眼看著復活節就要到了,兩個關鍵人物的矛盾一點都沒有要解決的意思。大家辛苦準備的一大堆惡作劇全要泡湯不說,他倆的帶來的氣象災難已經讓斯萊特林們都快活不下去了。

德拉科-馬爾福身陷重圍。

「想辦法想辦法,想了好幾天了!你還要想到什麼時候!」七年級老大尼古拉斯-奧斯頓吼道。

小馬爾福閣下哭喪著一張臉︰「我試過了啊!Master一笑了之,院長大人那邊根本不敢開口!」

「到底他們為什麼打起來,還沒查清楚嗎?」布萊斯皺著眉頭說。

「現場的痕跡被破壞得差不多了,你不知道那兩個人的殺傷力有多恐怖。」德拉科兩手一攤。然後他再次描繪了勘查現場的情景。

潘西仔細考慮了一會兒,說︰「你再把那段記憶給大家都看看,人多也許能找出點別的線索。」

群蛇一片點頭。

不久,若干個冥想盆就被運到了公共休息室。德拉科辛苦的一次次把自己的記憶抽了出來,丟進冥想盆中。斯萊特林的骨干們紛紛其中,從他們各自的角度反復考量案發現場。

隨後偵探團開展了會議。

「從樹木折損和地面的情況來看,他們倆是真打。」一個七年級魁地奇隊員說。這幫八卦黨以斯萊特林魁地奇隊為主力,各大級長也在其中。

馬爾福丟給他一個白眼︰「這條我不是說過了嗎?勞駕學長來點新鮮的。」

「輔導員的脾氣很好,所以院長一定說了什麼過分的話,或者做了什麼過分的事。」另一個說。

「可前天他們離開Master家的時候挺好啊!」德拉科仔細想了想,肯定的說︰「沒有異常。」

「所以應該是在禁林里發生了什麼。」魁地奇隊長馬庫斯-弗林特下了個結論,贏得一片「廢話」聲。

「那個‘第三人’的足跡還沒有查出來嗎?」布萊斯偏了偏頭。

負責這件事的埃維爾-斯圖爾特有點不好意思的說︰「只憑馬爾福記憶中的足跡,很難排查。只能判斷那是個男生。」

「馬爾福,你當時就該跟蹤那些足印去調查!」好幾個人同時發出類似的指責。

德拉科委屈的說︰「當時只對他倆誰贏了感興趣,哪里知道會鬧成這樣……」

潘西突然說︰「我留意到周圍有些很新的足跡,是巨型犬類。學校里沒有那麼大的狗,難道是白痴巨人的那條?」

德拉科「騰」的戰了起來。老聖人波特的寵物狗!它和教父是有仇的,難道和它有關?不對啊,白姨不是把它修理得夠嗆嗎?德拉科還去偷看過呢,威風凜凜的大黑狗被白姨修理成小牛了!

不管是那條牛還是白痴巨人的狗,那個第三人足跡屬于某個名人的可能性最大。

「德拉科,你想到了什麼?」

「格蘭芬多的疤頭——聖人波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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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蘭芬多三人組在赫敏的監督下走向圖書館,他們有一大堆作業要寫,尤其是魔藥學。斯內普教授布置得作業多得讓人想拿那些看不見盡頭的羊皮紙把自己吊死。還有那群瘋子斯萊特林,撞見就找碴,尤其是格蘭芬多。小型的短兵相接無時無刻不在發生。

羅恩突然打了個激靈︰「我怎麼覺得有點冷啊。」

赫敏掃了他一眼︰「羅恩,你別想逃。今晚必須把作業全部寫完!」她把重音放在了「全部」上。其實她自己都沒有信心,根據作業的數量和羅恩在魔藥科上的一貫表現。

「我也覺得冷……」哈利也說。

剛要反駁,赫敏自己也發覺一大片寒流向他們襲來。只是一種熟悉的寒流,格蘭芬多近期經常遇到。

斯萊特林,大量的斯萊特林。赫敏也情不自禁打了個激靈。

好久沒有主動來麻煩的德拉科-馬爾福出現在眼前,他這次沒有帶領他的兩大保鏢,而是同那個扎比尼和帕金森一起來到眼前,他的姿勢居然也不是通常的大搖大擺,反而從容淡定,好整以暇,有一種沉穩甚至冷漠。扎比尼收起了懶散,帕金森也不再散發她那愚蠢的目光。無聲的壓力逼過來,他們似乎換了一種氣質,根本不是正常的斯萊特林。

「哈利-波特。」馬爾福用毫無波瀾的調子說,「我想你的牛還好吧。」

自從斯萊特林爆發低氣壓風暴以來,哈利就一直心虛,他也猜到源頭和那天在禁林里的事件有關。所以,人家找上門來了,他居然沒有出聲,只點了點頭。

「你們想干什麼!」赫敏挺身上前。自從去年年底被馬爾福施加了不知道什麼詛咒以來,哈利在這個愚蠢的斯萊特林面前似乎就失去了他獅子的爪牙。

馬爾福視她如無物,繼續問哈利︰「你的狗攻擊了我們輔導員對嗎,我假設?」這假設是毫無根據的,他只是隨便說說,來誘哈利說些話。

哈利卻叫了起來︰「沒有!根本沒有!那位女士保護了圈圈!」

「保護?我Master保護你的狗?」馬爾福挑起一根眉毛。

「是的,斯內普院長要殺了圈圈,可他什麼也沒干……」哈利的聲音小了下去。圈圈確實什麼都沒有,他最多屬于咬人未遂。

「圈圈?」潘西露出她的假笑,如果白夕兒在場一定會明白,假笑屬于全部斯萊特林而不僅僅是馬爾福家族。「真有品位的名字,不是嗎?」

赫敏咬咬牙︰「哈利的狗叫什麼名字,與你們無關!」這名字是她取的。

「那就是波特家的牛犬攻擊了我們院長?」馬爾福慢條斯理的說。

「沒有!它根本沒咬到斯內普教授!」聖人波特又喊了起來。

三個斯萊特林互相看了幾眼。沒咬到,也就是試圖咬。

基本上明白了。波特那條長得像牛的大狗試圖攻擊院長大人,院長大人要宰了那狗,輔導員覺得犯罪未遂不能判刑,出手救了那狗。

可是,這麼點事,值得他們搞成這樣嗎?還是有別的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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