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的填房妻 一晃八年

作者 ︰ 馨馨小娘

八年後,吐蕃與大宋交接,香子城內。

一個茶社,里面圍滿了人,前面坐著一位山羊胡子的老者,這老者話語連篇,滔滔不絕,听得眾人腦玄緊繃,一愣一愣!

「話說這青天包大人,將那龐籍之子龐元英定罪之後,在尚未稟報朝廷之時,先斬後奏,將那龐元英用狗頭鍘就地正法。

當地老百姓一陣歡呼,低頭叩首,高呼‘青天在世包大人,青天在世包大人~’這包大人看到百姓如此歡呼,也甚是欣慰。

但不到兩日,就在包大人回京之前,接到朝廷密旨,要包大人無需將龐元英執法,只需將他帶回汴京即可。

可那龐元吉已成孤魂,又如何帶回?」說到次此處,山羊胡子打住,端起茶水喝了一口,拿起折扇輕輕搖晃,似要休息。

听書的眾人不願意了,紛紛揚起身子,大有不過癮之意。

一名布衣男子說「哎,我說,你就一次講完不成?怎麼每次都這樣,吊人胃口,讓人回家睡覺都睡不安生。」

另一名粗布衣衫的漢子隨聲迎合,「就是,就是,張老板,你就講完吧!」

一名較為儒雅的男子微微一笑,不屑的說道,「我看他是講不完,每次都這樣,就是吊著,第二天好再賺茶水錢。」

座下一片噓唏,將張老板搖手點指。

張老板面色一沉,三角小眼斜了斜,開口笑道,「呵呵~,大家都知道,咱們這地方處于大宋與吐蕃的交接。這邊關近年雖無較大戰事,但畢竟也混亂不堪。生意難做呀,不然我張某人身為這‘碧雲茶社’老板,也不會親自出來給大家說書,這也是我吃飯的營生,各位又不是第一天知道,啊,哈哈哈~」他儒雅的笑了起來。

本老板就是明擺明了要賺你們的銀子,有本事就別進來听!

「張老板,你什麼意思?看不起我們?」一位絡腮胡子的男子將桌子一拍,起身詢問,模樣十分不喜。

「不不不,張某並無此意,只是說咱們這地方想請個博眾人一樂的好說書人實在是難,我張某人也是不眠不休,才能打听到一些當今的實事要事,與大家一起分享啊!」張老板用手捋一捋胡子,說的頗為語重心長。

想故意惹事賴賬,本老板還不上你的當。

「是呀,這張老板想打听到點事兒也確實不容易,而且還親自講給大家听,其實也挺夠意思的。」一位面向較為老實的男子隨聲附和,他可不想得罪張老板,不然以後上哪兒听書去?

座下眾人也開始跟著附和,「是呀,是呀!」張老板比他們有錢,還跟縣太爺關系交好,誰也不願與張老板結上梁子。

稍稍安靜了片刻,張老板用茶蓋撥了撥杯中的茶葉,抿了一口,接著說道,「不過,上一會,咱們說到大宋三朝元老柳太尉一家被仇家所殺,留下柳家小姐獨活于世之事,我張某人也算打听到了一些消息。」

「什麼消息,快說快說。上次你沒講完,害我三天都沒睡好覺」一名長相尖嘴猴腮的男子急切的詢問。

座下眾人也紛紛探出身子,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態。

張老板放下手中茶杯,緩緩說道,「傳言中那柳家小姐手握五台山下寶藏鑰匙的秘密,已經眾人皆知,但,卻不盡然。柳家小姐在被人救出後,又輾轉多次落入仇家手中。」

多年前流傳出一個版本,說是柳太尉一家與汴京一大戶結上梁子,後來被仇家滅了門,但仇家也被滿門抄斬一個不留,柳家小姐卻被人救出幸免于難,並且她爺爺還為她在五台山下為她埋藏了一大筆寶藏,這雖為傳言,可傳著傳著人家就會認為是真的。

「仇家不是已經被處斬了?怎麼她還能落入仇家手中?」有人焦急的詢問。

「不,」張老板否定,眼中閃爍出亮光,滿上露出些許微笑,「那仇家是汴京一大戶,這家人頗費了些財力將兒子偷梁換柱救出。這兒子也知自家是被柳家牽連而讓人陷害,于是將那柳小姐圈養起來,本打算讓柳小姐嘗盡活罪,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以泄心頭之恨。

但這兒子卻見柳小姐可愛至極不忍下手,最終日久生情,兩人一年前已私定終身,將寶藏取出,約定好待到柳小姐笄禮之日便與她成親,隱姓埋名以成就百年之好~。」

張老板手中折扇輕輕搖晃,他最後一個‘好’字尾音拉得很長,像是訴說著一個完美的故事結局。

「啊?原來還成為了一段佳話,真是好人有好報。」尖嘴猴腮的男子瞪大了眼楮驚嘆,看似替人家柳小姐高興,可實際上沒听到慘痛的結局心中十分不過癮。

「是呀,這兩家也算是開花結果了,好人有好報呀。」眾人一陣由衷的感慨。

茶社靠窗的一角,一張桌子上,三名男子听著這茶館人的交談,默不作聲細細品茶。

中間那位身著青色玉袍,頭頂發箍處瓖了一顆翡翠,腦後頭發披落在雙肩,眼神銳利如鷹,皮膚黝黑,氣宇不凡,二十來歲模樣,一番美男子味道。

另外兩人服飾一樣,灰色衣袍頗具干練姿態。這一看就是哪個有錢人家的少爺,帶著兩名貼身侍衛,路過小店歇歇腳。

而坐在另一角的李小夜將這茶館細細打量,心中暗嘆,看來,想從這說書人嘴里知道事情是沒指望了,什麼五台山寶藏百年之好,我怎麼不知道爺爺還給我留寶藏了的?簡直是滿口胡謅。

且那茶說書老板總是不時看向他,讓他渾身不舒服。哎,走吧!還要趕路呢!

李小夜姿勢頗為瀟灑丟下幾個銅板,說聲「小二,結賬。」起身邁步向門外走去。他一腳剛踏出門檻,身後卻被人拉住,回頭一看是店小二。

店小二滿面堆著笑,客氣的說,「小兄弟,先別急著走,你這沒給夠,還差二兩銀子。」

李小夜疑惑,看看自己喝過的茶,又將小二撇了一眼,「怎麼不夠,不是五個銅板一壺茶?我又沒要吃的,哪兒還會差二兩銀子?」

店小二將說書的張老板一指,解釋,「話是不錯,可這听書錢還沒給,除了茶錢五個銅板,听說書還得二兩銀子。」

李小夜詫異,張大了嘴,「什麼,你剛沒說听書還要給錢?再說了你這書也沒說完!」

其實李小夜剛進茶社時,這店小二就打上了他的主意。店小二也不知從何時起,他們茶社老板對女人失去了興趣,偏好上長相清秀的小子。

這二年來,店小二給老板搜刮到不少秀氣小子,每次事成老板都會對他贊賞有加,再給些銀兩。

店小二瞧著這小子白白淨淨,很是俊俏,若不是他胸前少了兩塊,定是個姑娘,正是他們老板喜歡的類型。並且之前也從未見過這小子,又是獨身孤影一個人,絕對是從外鄉來的,應該好欺負。一塊到嘴的肥肉不吃,豈不成了傻子?一定要找個理由將他留下,好讓他們老板享用,順便再得些賞錢。

小二冷哼一聲,將手中抹布一甩,「咱店里就是這規矩,不信你打听打听,哪個听書的敢不給銀子?」

眾听書人並不知曉這張老板的愛好,以為小二只是欺生,想從這小子身上多刮些銀兩出來。他們見了也不是一次兩次,最多就是把人留下,洗兩天碗筷再放走,走時稍顯著疲憊一些,並無其他。

再者,這縣城較為偏僻,除了本縣城的人之外,這過往路的人屈指可數。要想得知大部分的天下事,還是要靠張老板的。都是鄉里鄉,倒也無人阻攔過。

小夜將茶館眾人瞟了一眼,明白了眾人的想法,他雙目有些發冷,說道,「好麼,看我年齡小想欺負我?告訴你,銀子爺爺我身上多得是,可就是不願給,有本事就拉我見官府去。」

說完邁開腿就往出走,其實他身上也沒多少錢,就連代替腳程的馬也在前些日子換成了盤纏。

不過李小夜有此一說也是因為心中有譜,這邊關小縣的縣官都是怕麻煩的主,像這種芝麻綠豆的小事多如牛毛,縣官根本就不會管。

小二看這小子並不膽怯便有些猶豫,但又瞄見他們老板對這小子頗感興趣。

于是追上將其胳膊拉住,「你這小子,听書不給錢,白听呀你?告訴你,你要是不交出銀兩,有你好受的。你也不打听打听,咱這茶館能在這亂世開起來憑的是什麼?不給出銀子也可以,就留下給咱們茶社洗碗去。王四,趙三,把這小子拉倒後院。」

茶社出來兩個彪頭大漢,他們瞧見小夜是個十四五歲的孩子,對眼一笑,頗為把握的向著小夜走來。

小夜心想,好麼,還是家黑店,眼瞅著有人欺負我,那些听書人居然也能看得下去?不過他也不想惹事,他還有事要辦,于是他抬腿就跑。

可當他還沒跑出兩步,兩大漢身子猛然一撲,一人擒住他一條腿,他摔倒在地。誒,看來這倆是老撲家了,到低估了他們。

不過李小夜也不著急,待兩大漢將他拎起之時,他身子輕輕往後一個倒翻,兩手抓住兩大漢胳膊後肘,看似輕輕一扭倆大漢卻十分受力,向前一個凜冽差點栽倒。

小夜直直站在那里,瞄向他們的眼神十分輕蔑,說道,「欺負小孩,算什麼本事,哼!」扭頭抬腿離開。

兩大漢隨手拾起路邊東西朝他丟去,他聞聲輕輕一閃,看了一眼‘ ’掉地的東西,「木棍?切!我還以為是什麼高明的暗器?沒勁!」他也不做理睬,繼續走自己的路。

兩大漢順手一撿再拋出兩個木棍,‘呼呼’之間向著小夜的後背而去。

小夜微微一側將木棍一一躲過,回頭給兩大漢做了一個鬼臉,大步離開。

店小二瞧著這小子反應挺快,怕兩大漢將他拿不住,于是向身後打了手勢。

兩大漢十分沒面子,大聲喊道「有本事你別走。」咧著牙齒向著李小夜沖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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