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璉急忙相勸,「太子有話好說,咱們都是兄弟,千萬不可動手,不能傷了兄弟之情。」
洪基正在氣頭上,對上魯斡挑釁的眼神,‘ ~’,又是一拳擊去。
和魯斡被揍得頭暈,眼前冒了金星,但清醒過後立刻出手反擊。
這兩位一個是太子,一個是皇子,不管幫了哪一方,都會被另外一方記恨的,圍觀的眾人大眼瞪小眼,誰都不敢上去勸架。
于是兩個皇家兄弟就在眾人不可置信的眼神中,你一拳我一腳的奮力激戰了小半個時辰。
直到阿璉請了來蕭皇後。
面對地下扭打的兩兄弟,蕭皇後下了令,「在場的人有誰不願上前將太子與三皇子分開的,明日就處斬。」
此音一出才平息住一場急烈的搏斗。
兩個兒子鼻青眼腫,嘴角流血,手心手背都是肉,哪一個傷了,做母親的都心疼。
蕭皇後恨得直咬牙,耶律阿里,看來不必等到過陣子,本宮現在就可以要了你的命。
陰悶了一整天的氣候得到釋放,瓢潑的大雨在夜間肆意播撒,將臨潢府的道路沖刷的一塵不染,就像有些人的心情漸漸晴朗。
次日一早,眼光明媚,微風徐徐,阿里被皇家婆婆招進了寢宮的後花園,說是皇後要跟她談談心,促進婆媳之間更好的相處。
阿里前腳出了南院,小音後一腳就踏入了南院的花園,絲毫不在乎腳下的花泥弄髒了鞋子。
她拔下園中一朵粉女敕的鮮花,插在發髻的一側,對著鏡子微笑,阿里,誰最後能留在寶信奴身邊,還不一定,哈哈!
阿里來到皇後寢宮,剛剛踏進後花園,玉葉一把將她推倒在地,滾帶爬的被踢到了皇後的座椅邊。
蕭皇後冷冷的看著她,盯了一刻鐘。
高高在上在上的她,沒動。
附在地面的她,也沒動。
「玉葉留下,其他人都下去吧!」蕭皇後大手一揮,吩咐道。
婢女魚貫竄出,碩大的花園中只留下三個角度不一樣的女人,尊貴的蕭皇後、狼狽的阿里、唯命是從的玉葉。
阿里從地下爬起,還沒站穩,‘啪~’,蕭皇後一個巴掌落下。
這一巴掌不知道使了多大的力,阿里再次倒地,嘴角流出血跡。
蕭皇後側目,對著玉葉吩咐,「喂她!」
玉葉從懷中掏出一個藥丸兒,面無表情,蹲子遞到阿里嘴邊。
阿里沒有接,陰沉的說道,「皇後母親狗急跳牆了?這真不像您的風格,您不是要等到南邊的人有了動靜再對我下手?這還差幾日啊?等不及了?」
蕭皇後眯了眼,陰狠的眸子結出冰,隨即咬了牙,胸口起伏不平,上前一腳跺上去。
‘咚~’阿里月復部疼痛,白了臉。
蕭皇後瞟了一眼卷縮的女人,「對你,本宮不需要等,若是再等幾日,怕是我那兩個傻兒子都要刀兵相見了。玉葉,你還等什麼,給她喂下。」
玉葉拎起阿里的衣襟,藥丸兒強行向著阿里口中塞去。
阿里空洞的雙眼彎起,將塞藥丸兒的手一口咬上去,使勁的咬,拼命的咬。
玉葉受疼,‘啪~’,一巴掌,阿里搖搖欲墜,釀嗆後退。
她站直身子笑了,「蕭撻里,你可知若是我今日服了你的毒,你將會失去些什麼,你自己會想不到?看來你真是被氣昏了頭,一點兒也沉不住氣?」
蕭皇後冷冷的瞪著,「本宮就算明明白白的處死你,也什麼都不會失去,少在這里擺迷魂陣。」
阿里笑的彎下了腰,「實在好笑,這是我听過最好笑的笑話。若是處死我這麼簡單,你豈不早就置我于死地,還會留著我幫寶信奴麼?」
蕭皇後頓了頓,面上閃過一絲復雜,故作不解,「哦?本宮一直沒有殺了你的理由是什麼?本宮也很疑惑,那你倒是說說?」
「你蕭撻里,用盡後半生來扶持耶律洪基為的是什麼?別說你自己不知道?」阿里故作質疑。
「繼續。」
阿里微微搖了搖頭,顯得鄙夷,「堂堂一國之母蕭皇後,母儀天下端莊大氣,這一生為契丹可汗誕下三名皇子,博得三千寵愛在一身,何等的風光,何等的榮耀。」
蕭皇後沒吱聲。
阿里繼續,「那本妃就細說一下這三位皇子。第一個是資質平庸的當今太子,耶律洪基;第二個是沒有大腦像蠢蛋一樣的三皇子,耶律合魯斡;而第三個,是才智過人有勇有謀的準可汗最佳人選,四皇子,耶律阿璉。」
阿里停了停,蕭皇後沒有接茬。
阿里不屑的瞥了一眼,說道,「撇下和魯斡不說,但為什麼蕭皇後要放下資質過人的四皇子阿璉不管不顧,偏偏奏請可汗立了耶律洪基為太子?」
說道此處,阿里微微側過腦袋,無神的雙眼帶了出些許戲謔,問道,「還需要我繼續說嘛?」
蕭皇後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哼哼,我也想知道為什麼?」
「你可真能裝!」阿里嘲笑。「遙想當年你蕭撻里初進宮門時,憑著美貌,及與其他女子不同的男兒氣概,彰顯的你十分的出眾,從而令可汗對你刮目相看,甚至還為了博你一笑而還遣散後宮。
然而好景不長,沒過幾年,可汗再度招攬美女,搜尋艷物,整日在紙醉金迷中度過,不再像以前那樣與你如膠似漆。
可,沒有那個女人願意與別人分享自己所愛之人,即使你蕭撻里貴為皇後,即便你再有男兒氣概,你依然是個女人,也一樣會嫉妒,會因愛生恨。
所以你背著可汗做出了不道德的事情,于是便有了和魯斡與阿璉。這兩個兒子雖也是你所出,卻不是可汗的種,也就是說,只有耶律洪基,才是可汗的親生兒子。」
蕭皇後臉色煞白,險些站不穩。
「你休得胡說,皇後娘娘怎容你這等賤婢胡言亂語?」玉葉上前一步就要打去。
「玉葉,讓她說下去。」蕭皇後出聲制止。
阿里此時臉色十分嚴肅,「這些年可汗雖也閱覽數女,但卻一直對你疼愛有加,從不曾虧待你,將你蕭家發展的枝繁葉茂。
從而你才知道,雖然可汗會找別的女人,卻始終最愛你,所以你心生愧疚,不顧任何人的勸解,一心幫助耶律洪基繼承大統,來彌補你的過錯。
然而你沒想到,這個用盡半生來栽培扶持的寶貝兒子,卻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女人,就是我,耶律阿里。並且愛我愛的瘋了狂,甚至可以容忍到與弟弟共享一女的地步。
你曾經多次想置我于死地,但估計到你兒子的想法,怕因為我的死而與他撕破臉皮,造成反目成仇的一步。因為若是我被你害死,你的寶貝兒子定會傷心欲絕,今生都不會原諒你,甚至還有可能月兌離你的擺布,放棄太子之位。
那時,你這後半生的心血,以及心中對可汗的愧疚,還有身上的重負,永遠都無法放下。你會日日生活在內疚和痛苦之中,最終郁郁寡歡而抱恨終生,可能就連死,也不會死得瞑目。
所以,你才沒有步步急逼,急著要我的命。
這些日子,你是在等寶信奴南邊的動作,準備掌握真憑實據有了正式的理由,再將我與我寶信奴斬首示眾,而免了你們母子之間生出隔閡。
我原以為你挺能沉得住氣,沒想到被我這麼小小的一激,倒也忍不住了。真不知道究竟是我的心機很到位,還是,你真的,老糊涂了?」
蕭皇後的臉已經沒了顏色,耶律阿里竟然什麼都知道,她怎麼會知道?她究竟是從哪里知道的?
阿里得意的輕笑,老妖婆,我的靈魂可是從二十一世紀來的,你這些把戲和秘密,電視劇里早就看爛了。
玉葉也是微張了嘴巴,有些不可置信,探著蕭皇後的臉色,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辦。
就在此時,阿里用極快的速度,模索著向蓮花池走去。
蕭皇後和玉葉對看一眼,都不知道阿里要干些什麼。
只見阿里模索到池邊,面上閃過微微一笑,身體傾斜,像荷花池中倒去。
‘噗通~’,池中水花四濺。
蕭皇後大驚,「快,快將她救起來。就算死,也不能讓她死在今日。」
玉葉跨步,縱身跳進池中。
待到阿里被送回南院時,已經感染了風,寒渾身燒燙,御醫開了暖身的藥物,命婢女煎熬多時再喂二皇妃喝下。
天色漸暗,洪基聞訊趕回來,床上的阿里臉頰被燒的通紅,蓋了兩層棉還在發抖。
婢女回稟說,二皇妃今日被招進皇後寢宮的後花園,並且與皇後娘娘相談甚歡,二皇妃為博得皇後娘娘更多的好感,而借機獻舞,一不小心跌進了荷花池。
洪基听完命人全部退下,獨自坐在床前,緊緊攥著阿里的小手,虛弱的人兒讓這個男人內疚。
阿里眼楮根本就看不見,又怎會為了博得母後的歡喜而獻舞?母後啊母後,你究竟還想怎樣?
洪基輕撫阿里的臉頰,或許是感受到了他的氣息,床上的人兒安心不少,燒燙漸漸減輕,取而代之是滿額頭細密的汗珠。
洪基為阿里將上面一層棉被稍稍敞開些,怕她汗出得太多而虛了身子。
誰知在他剛剛將棉被挪開一些,阿里像受到驚嚇一般,雙臂微弱的扭動,小臉皺在一起,迷糊的說道,「後母親真心愛他求再也不敢了不要殺我」
窗外暗中,一個黑影迅速翻出南院,朝著皇後寢宮的方位直奔而去。
上次契丹與元昊賀蘭山一站,雖未獲勝,但是宗真沒有放松對賀蘭山的抵抗。
于是他收集雲部回到契丹後,在蕭皇後的建議下重整軍勢,命北樞密院使蕭惠率南路軍渡黃河,向河套地區推進攻大夏東境。
時間倉促,此次防守及後續進攻並沒有大獲的可能性,于是蕭惠向上京城飛鷹傳書,宗真決定調集人馬,準備軍攻大夏的右廂地區,和大夏中部,來個兩面夾擊,從而使得大夏措手不及最終土崩瓦解。
蕭皇後建議,太子乃國本,本應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但是近年來卻極少帶領契丹軍沖鋒陷陣,難免有失了威信。
故此建議,此次最好命太子上陣,與蕭惠一起進攻大夏,從而加深太子在百姓心中的威望。
宗真接納此建議召來洪基,誰知洪基卻一口否決,宗真問其原因,洪基閉口不語,宗真面露不喜,又問了一次。
洪基輕蔑的說道,「父汗為何不問問母後,為何會在這個時候讓皇兒出去領兵打仗?就算要皇兒去,也可以,等到二皇弟回了上京城,我便會去,」
說完也不顧宗真的反應,甩袖離開大殿。
宗真眯了眯眼,若是真的等到寶信奴回來他再去,別說是進攻大夏,恐怕就連賀蘭山都未必守得住。
于是當日下午,宗真便命耶律敵魯古率北路軍攻西夏右廂地區,南下攻涼州,中軍攻西夏中部。
沒過幾日,契丹的南路大軍沿黃河一路前進,戰艦及糧船浩浩蕩蕩,直接進攻入了大夏的境內。
契丹軍這次是發了狠,前來的兵將不但人數眾多,更全部都是精兵瑞士,契丹兵將心中明白這次交兵必贏,均是信心十足躊躇滿志。
大夏軍營,元昊與軍中武將商議應戰的攻略,到最後卻都是一籌不展,滿面鐵青的出了營。
柔兒也不言不語,輕柔的為元昊拿捏著肩背,願他能稍稍緩解壓力。
契丹軍胸有成竹,勝券在握,大夏這次只能變成雞毛,根本想不出對抗的法子。
夜晚,休息室燈火忽明忽暗,似要熄滅一般。
柔兒親自去為元昊熬參湯,來補一補他今日所費的腦子。
元昊無精打采,坐在桌前死命嘆息,心中只想,耶律宗真,你也老大不小了,跟我玩兒什麼命呀?
一陣冷風將窗戶吹開,‘啪嗒’,窗稜與牆面撞擊而響。
元昊嘴角勾起,看來,他來了。
一個黑影踏著夜色竄進室內,朝元昊走來。
還是老樣子,一身黑衣,蒙著黑色面巾,露著一雙憂郁的眼楮。
黑衣人拋出一物,元昊伸手接住。
黑衣人說道,「雖不能保你大勝,但是卻可以讓你將損失減少到最小,告辭!」
「義士稍等。」元昊趕忙叫住。
黑衣人頭也沒回的問道,「何事?」
元昊也拋出一物,黑衣人接住,仔細一瞧,是一枚翠玉扳指,上面還刻了一個‘元’字。
元昊面帶微笑,「雖然我們是各取所需,但畢竟你也幫了我,這個東西當做信物,若是有用得著的時候,大可亮出此物,元昊絕不食言。」
黑衣人將扳指攥住,點了點頭說道,「多謝。」
又是一陣疾風竄出窗外,黑影消失在無邊的夜色之中。
此次契丹與大夏的交戰,真可謂是喜憂參半,分不清誰輸誰贏。
契丹軍再次疑惑,元昊究竟是怎樣將我契丹必勝的結果,逆轉成了不輸不贏的現狀?
就在契丹與大夏短兵相接的時候,上京城臨潢府內又是進行著另外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
自從洪基拒絕了宗真的任命之後,蕭皇後將牙咬的‘吱吱’響,一個賤女居然比他的太子之位還要重要?難道我傾盡半生的努力,只能眼看著被那賤女毀于一旦?
基兒,你不給母後機會殺她,難道母後就沒有別的辦法了?
蕭皇後命玉葉找來三位高手,讓他們趁著夜色從三皇子斡雲殿的後門出發,此次定要將那個禍種去見閻王。
玉葉勸阻,卻不敢反對,只能以建議的口吻說道,「皇後娘娘,此舉怕未不妥,畢竟離二皇子露餡兒的日子已經不遠,奴婢認為不必急于這一時,並且此舉並不像皇後娘娘以往的作風,莫非皇後娘娘有些」後面的話不敢說出口。
蕭皇後將手中的折扇奮力扯爛,冷哼,「玉葉,你是想說本宮此次有些狗急跳牆強是嗎?」
玉葉趕忙低頭,解釋道,「皇後娘娘贖罪,玉葉並無此意,只是這樣做要是被太子查出,會得不償失。」
蕭皇後將軟椅上的錦面揪的‘呲呲~’響,似有千鈞的仇恨要發泄。
「這個禍種一日不除,本宮就會吃下、睡不著,只有讓她立刻死,本宮才能有緩氣的機會。」
又瞪著玉葉,一字一頓的說道,「讓他誤會了斡兒,總比記恨我這個母後強。」
玉葉微微蹙眉,「奴婢知道了。」
「那你還等什麼,還不快去準備?」
「是!」
玉葉領著三名黑衣人退下。
片刻後,「來人,去將太子請來,就說本宮要與太子閑話家常,願意與他拋去隔閡,一心隨他。」
「是」
一路疾奔,婢女進入太子殿卻不見太子蹤影。
蕭坦思連理都懶得理,對著一名婢女伸手一指,「將她引到太子的暖巢去!」
于是婢女跟著一路進了南院。
近日臨潢府的宮人們都在瘋傳,說自從二皇子領了軍令,出去巡查的這段日子,太子除了朝堂議政之時,其他時間就整日泡在南院,看來傳言是真的。
婢女將蕭皇後的話傳到,一眼也沒多看的退下。
阿里風寒沒好利索,到了晚上都會發燒,洪基每日都會來看望她,與其說是探望,倒不如說是伺候。
更重要的事,洪基怕母後會借機對阿里不利,前些日子母後想將他派往戰場,他便知道母後的意圖,所以近日來除了議政和睡覺,他都會親自守著阿里。
凡是煎好的湯藥洪基都會親自一勺一勺給阿里喂下,阿里嫌藥苦,會皺著小眉頭躲著不喝,洪基便命人煎兩副一樣的藥,陪著她一起喝。
阿里感動的流了淚水,洪基用手指柔柔擦去女敕頰上的淚珠,「你每哭出一滴淚,都會滴在我的心中,我不要你哭,我只要你笑。」
阿里哭得更是厲害,無神的雙眼淚水連連,洪基將她攔進懷中,淚水一滴滴親吻進口中,「你身子還沒好利索,別哭。」
她乖巧的點點頭,心中泛出愧疚,耶律洪基,對不起。雖然你雙手沾滿血腥,但是對我卻很好,只不過,你和寶信奴一樣,與我都不是同路人。
今日接到了蕭皇後的傳話,洪基大感開心,看來母後知道我的決心,任何事情都不可能阻止我愛阿里,所以她妥協了。
洪基喂阿里吃完了湯藥,「你早些休息,我去去就回。」
阿里小臉一紅,又抿了抿嘴,「嗯,聊完了你也早些回去休息!」
洪基在她面頰蜻蜓點水,轉身離開。
走在寬闊的長廊,夜色清美,洪基頗感輕松,看來這臨潢府也不是那麼壓抑,還不錯!
皇後寢宮,迎接洪基的是一張慈眉善目,和藹可親的笑臉。
「基兒叫母後好等,可是安頓好你的阿里才來的?」
蕭皇後拉住洪基的手,將他牽引至準備好的酒菜處。
婢女將酒杯斟滿,畢恭畢敬的侍奉這對兒母子。
洪基的心情受到了影響,面漏喜色「母後,既然您與皇兒已經願意拋下舊事,那皇兒自然是開心的,若是皇兒以後有哪里做的不對的地方,還望母後多多管教才是。」
蕭皇後端起酒杯,翻了一個白眼,故作生氣的說道,「母後哪里還能管教的了你呀!一個耶律阿里就已經讓基兒忘了母後的存在,這以後的日子還是基兒自己做主吧!」
洪基立刻賠不是「母後,皇兒知錯,還望母後不要計較皇兒,皇兒以後定將母後的教導牢記心中。
這杯酒,就當做皇兒為之前,對母後的不敬所作出的懲罰,皇兒先干為敬。」
說完一個仰頭將酒飲盡。
蕭皇後側了側目,瞧了瞧他手中的酒杯,和顏悅色說道,「一杯酒哪里會夠?至少要一壺才行。」
「只要母後願意與皇兒不做計較,讓皇兒喝十壺才行。」
「好,這可是我皇兒說的,來人將本宮珍藏的佳釀統統呈上來。」
「是」
幾名婢女端著數個土黃色的陳年老罐走到桌前。
與此同時,太子殿的南院,幾名黑衣人翻牆而入直奔主室。
婢女們正在收拾屋子,動作純熟,將屋中擺設一一歸位,再將一些夏日的物件拿走,擺了軟和的坐墊,幾盆秋菊。
小音端著洗漱的水盆進了屋,放在床邊。
阿里月兌了薄襪拉起褲邊,將小腳泡入水中時,幾名黑衣人紛紛闖入。
阿里雖然看不到,但是能听到,「誰?」
黑衣人沒有說話,對著婢女一陣亂砍,幾聲疼痛的悶喊,夾雜著東西踫到的聲音,之後變沒了動靜。
阿里驚慌的沿著床邊側模,「小音,小音,你在不在?」
小音面無表情,將阿里模索來的手臂大力一揮,給幾名黑衣人使了眼色,然後邁開步子向房門外退去。
然而就在小音剛剛一腳踏出房門,一個黑衣人上前一刀‘噗嗤~’,刺入她的後背,她扭曲臉翻過身來,不可置信的問道,「你們,居然」
話未說完,黑衣人瞪著眼楮再是一刀‘噗嗤~’,小音前胸刺中,掙扎兩下暈倒在地。
幾名黑衣人向床邊靠攏,其中一人說道,「二皇妃,麻煩您挪挪身子,跟我們去個好地方」
皇後寢宮。
蕭皇後因為與皇兒冰釋前嫌,心情頗好,閑話家常,更是連連舉杯,喝的不亦樂乎。
洪基已喝的面紅,卻很是喜悅,並且母子倆還商量好,以後定要想辦法解了阿里身上的毒,讓她的身體徹底恢復,能夠常伴他左右。
蕭皇後更是出謀劃策,說是將寶信奴除了,免得在中間礙事,洪基原本不願動此干戈,但今日母後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在為他著想,他心中難免有些動搖。
母後說了,只要阿里能夠深愛上他,就一定不會忍心不要他而隨著寶信奴殉情的。
洪基連連點頭,看來還是母後最好。
但是,往往人在喝醉的時候,腦子里某些神經末梢不但不糊涂,反而會因為酒精的刺激變得更加興奮。
看著母後嘴角掛著的笑,為何會覺得有一絲清冷?
洪基心中瀉出一絲不好的預感,母後該不會是?不,不可能,母後答應我接納阿里,她一定不會那樣做。
隨著蕭皇後的繼續勸酒,洪基那種不好的預感越加強烈。
洪基將頭搖晃,口中喘著粗氣,醉意的說道,「皇兒今日與母後暢談實在痛快,但是皇兒有些醉,想先行回去休息。母後也喝得不少,不如也早些休息,明日皇兒酒醒,帶著阿里一起來向母後問安。」
蕭皇後眼中射出一絲冷光,立刻換上慈祥的面容,將手中酒杯輕搖,「基兒的酒量母後知道,今日這麼些小酒怎能將基兒喝醉?可是惦著你的阿里?真是如膠似漆,看來還要盡早為我皇兒先拔掉那個障礙才行。
基兒,再陪母後一會兒,將這壺中的酒喝完回去也不遲,她人就在你的太子殿,一會兒子不見還能飛了不成?」
洪基又飲了一杯,「也好,不過皇兒在這屋子里覺得憋悶,不如與母後移駕到花園中暢飲?」
「自然可以,只要我基兒高興就好。」
又對著婢女吩咐,「移駕。」
「是」眾婢女將桌上東西陸續挪走,魚貫竄出。
蕭皇後起身,洪基趕在婢女之前將蕭皇後攙扶住,「今日就讓皇兒服侍母後。」
蕭皇後滿意的笑笑,與他一起向花園走去。
洪基突然面露不喜之色,尷尬的說道,「還請母後先行,皇兒出恭後就來。」
蕭皇後點頭,對著婢女吩咐,「你們兩個伺候好太子。」
「是」
蕭皇後繞過大門向進花園,洪基面上浮出一絲不屑,轉身向寢宮外走去。
婢女上前阻攔,「太子殿下,您這是要到哪兒去?」
洪基陰沉著臉說道,「阻擋本太子著,刺死。」
婢女嚇得坐到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