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出了手機,看著手機上顯示的名字,又瞥了夏靜怡一眼。
頂在夏靜怡下巴上的手也隨即放下。
夏靜怡長吐一口氣,這個電話對她而言,簡直就是及時雨,還真是太感謝打電話的這個人了。
手機那邊的人不知道說了什麼?歐昊天只是毫無波瀾的應著,
「嗯……我剛到家……知道了……放心吧……」。
歐昊天的話讓緊張的夏靜怡更是惶恐了,難道電話那邊的人是舒雅晴,他會這個時間回來,就是為了看看李木子有沒有躲在這里?
惶恐不安的舒雅晴,莫名的緊張起來,再加上歐昊天看他的那是什麼眼神?他為什麼一直往屋里走,還像是掃描儀一樣,掃描著整個房間?
歐昊天剛一掛斷電話,夏靜怡就慌亂的不知所措,她好像在他的身邊還從未這樣的害怕過,她害怕極了,他是會傷害別人孩子的男人。
「歐昊天……」她猛然的桎梏著歐昊天的手腕,緊張著急的叫了他的名字。
歐昊天回過頭看她的時候,她卻不知該說什麼了。
「有話要說嗎?」歐昊天明知故問。
夏靜怡慌亂的搖頭,「沒有!」斷言道。
歐昊天回頭盯著她,故意和她靠的更近一些兒,犀利的幽眸緊緊的盯住她,「夏靜怡,你很不正常!」
其實,在剛才他所接通的電話里,他就已經知道這個家里還有另一個女人,因為他接到的電話,是哥哥歐昊明在醫院里打來的,哥哥的身體最近不是很好,所以,正在醫院里接受二十四小時觀察階段。
夏靜怡緊張的撓撓頭,撓撓耳朵,「那有,沒有,我很正常啊,可能是懷孕的女人都像我這樣的吧?那個……你怎麼這個時間回來了?」
拜托,夏靜怡,你這不是明擺著不打自招嗎。
歐昊天忍不住的笑了,不管時間過了多久,就算所有的實物都在不斷的變換中,夏靜怡,還是那個夏靜怡,那個最初的夏靜怡。
「早上走的急,有份文件忘記拿了,只不過我剛剛接通的那通電話,現在正好需要在家里見一位客人。」歐昊天若無其事的解釋著,他覺得這樣逗逗她,感覺還不錯,心里在偷偷的竊喜著。
「家里,見客人!」夏靜怡被他說的,更心慌了,還沒有等到夏靜怡多思考幾秒。
「不過剛才在電話里,我哥說她應該已經到了,怎麼都沒有見到她,看來,她還沒有來啊?」這個家伙,還真是能裝啊,陰陽怪氣的明知故問。
「你就是歐昊天吧,是歐昊明讓你來找我的,對嗎?」一直躲在厚重的窗簾後面忐忑不安的李木子,突然跑了出來,欣喜若狂的只沖到了歐昊天的身邊。
「李木子?」歐昊天看著李木子,反問。
李木子拼命的點頭,歐昊天就像是她的一根救命草。
夏靜怡這才算是明白著一切,原來他剛才是故意嚇唬她的,她已經沒有多余的精力和他斗氣,或者是責怪他剛才是故意的。
她一時間像是被瞬間注入了鎮定劑,長吐一口氣,坐在沙發上,不,應該是,幾乎是癱坐在沙發上。
看著李木子的興奮勁,她感覺此刻是那麼的幸福,此刻在她的視線里,歐昊天就是一個天使。
「昊明他還好嗎?我最近一直都聯系不上他,他的情況是不是很糟糕?今天早上接到他的電話時,他的聲音听起來很不好,可不可以帶我去見見他?看一眼也行!」李木子雙手桎梏著歐昊天的胳膊,原來,此刻在她的眼里,他已經是可以拯救她的上帝了。
這一畫面,還有李木子的話都深深的落在了夏靜怡的心里,她安靜的坐在那里,看著,听著。
李木子,多麼簡單的一個名字,而她本人,同樣是那麼簡單的愛著,她毫不避諱自己對歐昊明的愛,也毫不遮攔她想要看他一眼的心情。
這就是愛吧,簡單的卻深愛著……
歐昊天也並沒有對這個女人有什麼不耐煩的神態,夏靜怡還是第一次見到,他對除了她以外的女人,如此的有耐心,而且,即使李木子已經拽皺了他西裝的袖子,他也都沒有蹙眉,嫌棄。
「你一下子問這麼多問題,我要先回答你哪一個?」歐昊天淡笑著問她,深不見底的幽眸在看李木子的時候,沒有一點的敵意,就像是在和一個很親近的家人的那種感覺。
「這還是歐昊天嗎?」夏靜怡在心里暗自問著自己。
歐昊天瞥了一眼坐在沙發上,像是在看一出讓她入迷的電影一樣的夏靜怡,夏靜怡的目光剛好對上了他的那一帶著提示性的一眼。
隨即站了起來,「噢,木子,我們坐下來慢慢聊吧,你這樣子情緒波動這麼大,會影響到肚子里寶寶的情緒的。」夏靜怡拉著李木子的手,讓她坐下。
……。
三十分鐘後,所有的事情都已明了。
一切的背後,始作俑者還是那個蛇蠍惡毒的夏靜茹。
「對不起,木子,我替夏靜茹和你說抱歉,還好你沒事,不然我……」夏靜怡握著李木子的手,有心疼有慚愧的看著她。
「不然你怎樣?」歐昊天打斷了她的話,一張冷臉顯現出他很明顯的怒意。
「我……」夏靜怡被他突然判若兩人的樣子,嚇了一跳,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你別說,她還是你姐姐,夏靜怡,你清醒一下好不好?」歐昊天深不見底的幽眸,猶如王者一般凝視著她,提醒著她。
「畢竟我和她,還是有……」夏靜怡還是不听話的想要辯解些什麼,有時,血真是是濃于水的。
就像夏敬軒,到了最後,他還是做了那樣的選擇。
「夠了,夏靜怡,別把自己當成聖母。」他威懾的話如一道不可違背的聖旨,劃破整個寧靜的空間。
他好像真的生氣了,真是的,他到底是在氣什麼?
一直坐在旁邊淺笑盈盈的李木子,是實在憋不住了,即使捂著嘴,還是笑出了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