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大、奢華猶如白宮一樣的別墅門口,燈光的亮度都是那麼的極致,沒有亮的刺眼,也沒有暗的沉悶。
別墅里的暖氣開的很足,進門的那一瞬間,歐昊天就感覺整個空間都讓他難以呼吸,不是因為暖氣太悶了,而是住在這個家里的人,讓他的心太堵了。
就算屋子里的溫暖再高,氣氛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清。
歐昊天進門的那一瞬間,反應最大的是他的媽媽,她已經一個月沒有見到兒子了,打電話聯系不上,到公司里找他,秘書總是回復她,總裁在開會。
「兒子,你回來了,媽媽可想死你了,你這個壞家伙,你知不知道媽媽有多想你,多擔心,你哥哥都住在醫院里一個多月了,你都不去看看他,你看看你,為了那個賤女人,你都變成什麼樣子了…。」
歐昊天媽媽喋喋不休的說著自己的委屈,訴說著她心里的怨氣,還有對自己兒子的想念、惦記、擔憂。
只是她忘了一件事,在歐昊天的面前,用那樣的稱呼代表了他心里最愛的女人,已經觸到了他的底線。
「媽,我記得我告訴您她的名字,她叫夏靜怡,是你兒子最愛的女人,她肚子里懷著的,是你最疼愛的孩子最想疼愛的孩子,您的孫子孫女。」
剛才媽媽對夏靜怡的稱呼好像是他早有預料的,反擊也是他早已準備好的台詞。
他冷若寒冰的模樣,在說道夏靜怡三個字的時候,攝人魂魄的讓人心疼的眼神,讓他的媽媽沉默了。
擺出一副傲慢無禮氣勢的夏靜茹,坐在餐桌前,陰陽怪氣的說道,「那麼在乎她,卻把她送到另一個男人手里,人家夏靜怡可不像你這麼念舊。」
歐昊天冷漠的眼神,驀然變得犀利、可怕,站起身來,惡狠狠的掐著夏靜茹瘦小的脖子,他真的有一念之間想要在稍稍的一用力,直接將她的脖子擰斷的念想,。「夏靜茹我警告過你,不準在動她。」
夏靜茹的話很明顯是在提示他,她對夏靜怡的生活了如指掌,他怎能不怒,他真的恨不得將眼下的這個蛇蠍一般惡毒的女人,千刀萬剮。
夏靜茹害怕了,惶恐了,她被鉗住的脖子,想說的話都被卡在喉嚨里,連話都不能說了,精致妝容下的臉蛋,像變色龍一樣,有粉女敕變成紅色,在變成紫色。
「你這孩子,快放手,她是你的嫂子,你怎麼能這樣啊。」歐昊天的媽媽漫不經心的勸說著。看樣子,她對眼前都快要停止呼吸的大兒媳婦也不是很滿意啊。
「夠了,我還沒有死,你們還是要把我這個老太婆放在眼里的,我叫你回來是陪我吃飯的,不是讓你來搗亂的。」女乃女乃冷著臉,震懾力極強,她的話音落下之後,整個家里寂靜的就只能听到保姆小心翼翼走路來回上菜走路的動靜。
……。
五分鐘後,保姆端上來歐昊天最喜歡的菜,涼拌海蜇。
夏靜茹邪惡的瞥了一眼,「看來人的性格和品味是畫等號的,寒氣逼人的二少爺大冬天的也要吃涼拌海蜇才可以維持冷若寒冰啊。」
歐昊天咽下了嘴里的菜,不屑的瞥了她一眼,「夏靜茹,我勸你別惹我,我怕我會失控,到時候我會做什麼我自己都不知道。」
「這算是威脅嗎?我好害怕奧,女乃女乃你听到了嗎,你的孫子怎麼這麼可怕。」夏靜茹陰陽怪氣的技術本來就是一流的,她才不管會不會氣到誰,她要的就是自己的心情舒暢一點兒。
女乃女乃不耐煩的合了一下疲憊的眼楮,放下了手里的筷子,「昊天,吃飽了就到女乃女乃房間來,陪我說會兒話。」
「好」,歐昊天。
……。
女乃女乃上樓後,夏靜茹更是變本加厲的囂張霸道了,「歐昊天,看來你沒有夏靜怡的日子,過得不太好啊,這一個月你瘦了好多啊,听說你下午偷偷的去看她了,看到她和別的男人在一起有說有笑的,是不是很恨她啊。」
夏靜茹像是在自娛自樂似的,說著風涼話釋放著自己心里那陰暗的一幕。
「夏靜茹,你到底想要怎樣?」歐昊天的媽媽忍不住的為自己的兒子出氣,只是她說話的時候,強硬中夾雜著心虛,甚至連看夏靜茹的眼神,都有些刻意的躲避。
她為什麼會對夏靜茹有畏懼感,那件不能說的秘密,難道和歐昊天的媽媽也有關系嗎?
「媽,是不是非要我提醒你,你才不會忘記,你兒子會變成這個樣子,都是您一手造成的,要不是你……」夏靜怡小人得志的氣勢,這樣的她真讓人唾棄。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歐昊天的怒吼打斷了,「夠了,你們覺得一家人過成這樣有意思嗎?每個人都在為了自己而活著,夏靜怡離開我們這個家是一種幸運。我吃飽了,你們慢慢吃吧。」
對這個勾心斗角的家,他真的失望透頂,這讓他更想念和夏靜怡住在一起的那段日子。
在這個家里,他誰都不恨,包括那個惡毒的夏靜茹,不管承不承認,她都是哥哥的合法妻子,是他這個家庭的一份子,既然是親人,就不應該存在恨與不恨。
不管是什麼原因讓他不得不放開夏靜怡的手,他最恨的只是自己,他恨他沒有能力保護好她,保護好她身邊的親人。
就算夏靜茹沒有拿那件事威脅他,他還是會放開夏靜怡,因為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和她解釋那一切,知道了那一切的她,要怎麼接受。
最後的結果,也只能是帶著對他的滿心怨恨離開他。
……。
女乃女乃是個念舊的老人,從爺爺去世以後,女乃女乃房間里的每一件物品都沒有在動過,要說唯一的變化,就是一些並不是很名貴的裝飾品,隨著時間的年輪已經失去了原本的光彩。
「女乃女乃」,打開房門,女乃女乃坐在床邊的搖椅上,在想著什麼,歐昊天的喚聲放低了一些,是怕驚擾到女乃女乃的思緒。
女乃女乃稍稍的回頭,慈祥的淡笑,「昊天,到女乃女乃這邊來做」,女乃女乃有些皺褶的手拍了拍身旁的椅子。
「孩子,想她嗎?」女乃女乃對今天讓他回來的目的,無需任何鋪墊,直入主題。
歐昊天好看的嘴角一抹苦澀的笑,那笑讓人看了真的會很心疼,平日里深不見底的幽眸,已經失去了該有的光芒,暗淡的神情看著窗外院子的夜景。
「想」,低沉沙啞的噪音夾雜在驅之不散的悲涼。簡單的一個字,說出口卻是那麼的費勁,那麼的不敢觸踫。
「傻孩子,現在能做到的為何不去做到,眼看著自己想要的幸福就這樣的離你們越來越遠,不覺得懊悔嗎?」女乃女乃心疼的看著歐昊天疲憊的側臉,溫暖的手握在歐昊天的手上。
「選擇放她離開的那一刻,我就已經後悔莫及,但別無選擇,她的世界里有我,就永遠都不會幸福,不會有歡笑」。歐昊天
「你又問過她嗎?你又試過留住她嗎?你又想過告訴她一切,讓她給你一個她的選擇嗎?」女乃女乃的意思已經很明確,活了大半輩子的她,世間的恩怨情仇她懂。
歐昊天沉默了,不是因為被女乃女乃說的無言以對了,而是,他在捫心自問,「可以嗎?她的選擇?如果還是離開呢?」他最害怕的結果,在她的世界里留下無法痊愈的傷疤,還要一直不停的往里撒鹽。
他寧願想現在這樣,是痛是苦,他自己慢慢的品嘗。
「不要讓她自己一個人過年,去陪她過,即使什麼都不說,坐在她的面前,讓她不要害怕就可以了。」女乃女乃勸說著。
「她不孤單,也不會害怕,有人陪她。」歐昊天小孩子氣的賭氣道。
女乃女乃不禁抿嘴一笑,「看來我的孫子吃醋了,那就更應該去陪她了,你還真想把我那麼好的孫媳婦給拱手送人了,你願意,我還不干呢。」笑眯眯的看著如同小孩子過家家的孫子。
「女乃女乃,我沒有吃醋,我就是想讓你不要惦記她,離開我,她反倒過得開心了。」歐昊天佯裝漠不關心,其實心里早就因為女乃女乃的提醒,而心急如焚了,還真的有點恨不得,一道閃電就劈刀夏靜怡家門口了。
「還不承認,你一個眼神我都知道你心里怎麼想的,昊天,听女乃女乃的,夫妻之間沒有過不去的坎,把心里的話都說明白,講清楚了,才知道對方想要的是什麼。」女乃女乃。
「可是……女乃女乃,夏敬軒是她的一切」,歐昊天無可奈何的擔憂著,他是真的別無選擇。
「女乃女乃累了,想睡了,你自己回去好好想想吧」,女乃女乃並不想把自己的思想霸道的灌入他的腦子里,只是想讓他跟著自己的心往下走每一步。
歐昊天抿嘴笑了笑,「那好吧,女乃女乃,你早點睡吧,我先回去了,這幾天我就不回來了,新年那天我在回來。」
「不用了,新年去和夏靜怡過,這是命令,以後要是就你自己一個人回來,都不用上樓來看女乃女乃了。」女乃女乃像個老小孩,像是在撒嬌,又像是在使用她舉高無上的權利。
「女乃女乃,你太明顯了吧,我是您的親孫子嗎?」
「不帶著我孫媳婦回來,你就不是。」
「算了,不和你計較,早點休息吧,我回去了。」
「路上開車小心,按時吃飯,睡覺。」歐昊天都快走出門口了,女乃女乃還在不停的嘮叨著,孩子平安健康幸福是每一位長輩最大的欣慰。
樓下,
諾大的客廳里,除了一系列的擺設,到處都是冷清清的,媽媽自己一個人坐在奢華的真皮沙發上看著大屏幕的電視,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帶著鴿子蛋般大戒指的手指,不停的按著遙控器,切換著頻道。
「媽,沒有想看的就別看了,听听舒暢的音樂,也有助于睡眠,上樓早點休息吧。」歐昊天邊往沙發前走去,邊說著。
歐昊天媽媽回頭欣慰的一笑,挽著歐昊天的胳膊,撒嬌似的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兒子,讓媽媽靠一會兒。」
歐昊天沒有拒絕,抿嘴勾了勾嘴角,安靜的坐在那里,讓媽媽靠著。
「對不起,是媽媽不好,你和夏靜怡本不應該是這樣的,雖然媽媽不喜歡她,但也從來沒有想過阻止你們在一起,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媽媽想死的心都有了。」說著說著,歐昊天媽媽的聲音開始沙啞,哽咽,淚水也不禁的涌了出來。
「媽,你說什麼呢?我誰都不怪,是我沒有能力把她留在身邊,給她幸福,今天這樣,是我自己的選擇,和你們都沒有關系。」他安慰著媽媽,卻在責備著自己,好像因為他,身邊的人都過得不愉快了。
「夏靜茹告訴你,你給了她一個億的封口費,是真的嗎?」歐昊天媽媽惡狠狠的眼光射到樓上夏靜茹的房間。
「她是我們家的一份子,給了她還不等于給了您還沒有出生的孫子,無所謂了,你也別想太多,倒是夏靜茹,哥沒做手術之前听他說,孩子的預產期是新年的前幾天?」歐昊天。
「是啊,都過了預產期快十天了,也沒見有個動靜,我最近這幾天晚上都不敢睡得太沉,讓她去醫院住著,她有不肯。」
「不是有趙阿姨嗎,應該沒事的,你就是愛瞎想。」
「我兒子的肩膀很溫暖,靠上去真踏實,難怪那麼多女人想嫁給我兒子。」歐昊天媽媽倦意的靠在他的肩上,還不忘驕傲的夸自己兒子一番。
只能說,天下的媽媽都是一樣的。
莊稼永遠是別人的好,孩子永遠是自己的最棒。
歐昊天嘴角有些牽強的笑笑,他想到了曾經夏靜怡也這樣的說過,這樣的靠在他的肩上撒著嬌。
剛才女乃女乃的那番話,讓他心里的那股沖動更強烈了一些。
「夫人——夫人——」趙阿姨慌慌張張的從樓上夏靜茹的房間跑了出來。
「什麼事啊,慌慌張張的,」歐昊天媽媽有些心煩的問,打擾了她和兒子相處的美好時光,她能不心煩嗎。
「大少女乃女乃她羊水破了,看樣子是要生了。」趙阿姨
這生孩子也怕惦記啊,歐昊天剛說完,她就要生了。
「真的,快,去備車,送醫院啊。」歐昊天媽媽也開始慌亂了,站在沙發前都迷了方向,慌慌張張都不知道如何是好了。還真的一點都不像生過連個孩子的媽。
女乃女乃很快也從屋里出來了,歐昊天上樓抱著夏靜茹往樓下走,夏靜怡咬著牙,額頭上豆大的汗珠,看上去她很痛苦。
不過她夏靜茹那是一般的女人,就連生孩子都和其他女人不一樣,疼就喊出來不就行了,她偏不,咬著牙,攥著拳頭,硬是忍著。
歐昊天看著她淚水都疼出來,也沒見她吱一聲,強大惡毒的女人,還真不是蓋的,能忍啊。
抱到車子,歐昊天媽媽跟著一起上了車,歐昊天和女乃女乃目送他們離開後,歐昊天怔怔的站在那里好一會兒,他想到了夏靜怡,她的肚子懷的還兩個孩子,等到她快生的時候,如果沒有人在她的身邊,那該怎麼辦?
女乃女乃拍了拍歐昊天的肩膀意味深長的說道,「去吧,女人生孩子就想從閻王殿里逛了一圈,能不能回來,誰都不知道。」
女乃女乃是在故意的嚇唬他吧,為了讓他去找夏靜怡。
……、
他隨後也去了醫院,哥哥手術前交代過,如果夏靜茹生孩子的時候,他還不能從無菌室出來,就幫他照顧夏靜茹,畢竟,肚子里的孩子,是他歐昊明的,是他歐家的。
站在手術室外面的歐昊天,心里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他的腦子里心里都是夏靜怡躺在手術室里的樣子,听著里面傳出一聲聲撕心裂肺的叫聲,他的心都揪到了一起。
是的,這一刻他決定了,他要陪在夏靜怡的身邊,不顧一切的……
夏靜茹已經進去快兩個小時,可還是沒有一丁點的動靜,只看到護士來來回回的進進出出,問她們,她們也給不了一個明確的答案。
終于有一位戴眼鏡的醫生走了出來,可是手術室的紅燈卻還是亮著的,也沒有听到孩子的哭聲,夏靜茹那撕心裂肺的叫聲也已經消失有好一會兒。
一襲白大褂,手上的手套上還滿是鮮紅的鮮血,走到歐昊天和媽媽的身邊。
「夫人,大少女乃女乃她難產加大出血,孩子和大人我們現在只能選擇一個。」醫院有些無奈的說道。
「什麼?」歐昊天媽媽不願接受的疑問,不停的搖著頭,然後就暈倒了。
造孽啊……
「二少,大少爺現在還在無菌室,你看,現在……」醫生也無能為力的嘆氣,旁邊的護士還拿著協議書在等著有家屬可以簽字。
歐昊天惶恐了,他真的不知道該做怎樣的決定。生平他第一次害怕做選擇題。
「二少?」醫生有些焦急,如果在耽誤下去,恐怕連選擇的余地都沒有了。
「大人!」他一邊簽字,一邊果斷的回答。
醫生再次進了手術室,歐昊天媽媽已經被送去搶救,估計是高血壓的緣故,一時接受不了。
「對不起,哥,我只能做這樣的選擇,對不起,你會理解我的吧?」他在心里默念著,長吐一口氣,幽深的眸子盯著紅色的指示燈。
……
哎,他們的故事,又多了一個解不開的死結。
歐昊天從醫院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三點多了,開著車子,行駛在馬路上,這個時間,除了偶爾有出租車擦過,白天車水馬龍的街道,現在卻暢通無阻了。
他一路狂奔的飛馳在馬路上,心亂了,太亂了,他甚至不知自己此刻該如何是好。
一個緊急剎車,寂靜的凌晨,刺耳的剎車聲劃破長空,那麼的清晰,那麼的刺耳。
僵硬的唇角一抹嗤笑,他的車子竟然停在了夏靜怡租住的樓下,說實話,是怎麼來的,他自己都不知道。
鬼使神差一般,沒有一絲猶豫的就下了車,一股無形的力量在驅使著他,一步一步的往前走,還越走越急。
站在夏靜怡出租屋的門口,抬起準備敲門的手,又放回了上衣的口袋里,這個時間,她應該睡得正香,把她吵醒了,再睡就有些困難了。
還是心疼她會睡不好,傻傻的坐在了她家的門口,倚在門上,不知為何,只是這樣的守在她的門口,心卻平靜了下來,好像那扇門就是夏靜怡的身體,讓他安靜的靠著,很踏實。
踏實的他眨了眨疲憊的雙眸,想要睡著了。
有點冷,他把身上的大衣裹了裹,看著白色襯衣上還有抱夏靜茹上車時,印上的紅色血液,心不禁的疼了,那個還沒有出生的孩子,是他決定了他的命運。
早就想要溢出來的淚水,在他看到血跡的那一瞬間,再也控制不住的滑落。他的一個決定,讓一個還沒有來得及看一眼這個世界的孩子,再也沒有張開眼楮。
他哭了,那晚他哭的很傷心,好像著借著這件事情,疼了好久的心,讓他再也忍不下去了,疲憊不堪的倚在夏靜怡家的門上,歇斯底里的痛苦哭了一場。
翌日清晨,
高伊澤早早的起床,在自己的房子里做好了愛心早餐,想去夏靜怡房間一起吃。
打開門的那一瞬間,看著有些狼狽的蜷縮在夏靜怡門口的歐昊天時,他冷哼一聲,無奈的干笑,腳下開始還是輕松的步伐,在走下去卻是沉重的。
走近一些發現,歐昊天還沒有醒來,高伊澤不屑的用腳踢了他一下。
歐昊天感覺受到了攻擊,睜開朦朧的睡眼,抬頭看著一臉平靜的高伊澤,手里還端著純手工打造的愛心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