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蒙 第一章少年蒙放

作者 ︰ 應變無方

「廢物!」

「你一輩子都無法得到築基石的承認!」

「蒙放,老老實實回家照顧你的母親吧,你這種廢材不適合修煉!」

「十三歲還無法突破煉體五重,你還在堅持什麼,廢材一個!」

一群半大的孩子圍繞著一名趴在地上的男孩指指點點,那刺耳的嘲笑聲讓趴在地上的男孩不由自主的捏緊了小小的拳頭。

那就在不遠處的一群大人也用一種習以為常的目光看著這邊,眼神中也充滿了鄙夷與嘲諷。

「你們干什麼?!」

一名稍大一點的孩子遠遠的瞧見了這邊發生的狀況便飛也似得跑了過來,撥開人群,看見眼前這一幕後,他不由得怒意上涌,連忙快步扶起地上的男孩,又蘀他拍了拍身上的塵土,關心地問道︰

「蒙放,你沒事吧。」

那被他稱為蒙放的男孩艱難的搖了搖頭,眼神中閃過一絲倔強,他對著扶起自己的大孩子勉強笑道︰「蒙虎哥,我沒事。」

大孩子蒙虎見狀用略微責備的語氣對蒙放道︰「都已經虛月兌了,還說沒事,快回家去吧,秦大娘還在等著你為她采藥呢。」

蒙放聞言點點頭,強打起j ng神便朝自己的家里跑去,但沒跑到幾步,他腳下一陣踉蹌,險些摔倒在地,那剛才嘲笑他的一群孩子見狀又噓聲四起。蒙放也不回頭,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之後,又跑了起來。

推開自己家那扇快要散架的木門,蒙放快速的走到廚房用木勺從水缸里舀了一勺子水咕嚕咕嚕的灌了下去。喝完後,他長出一口氣,靠在土灶旁回想起今天發生的一切,昨天是寨子里一年一度的少年測基儀式,寨子里凡是十歲到十六歲的少年都要在儀式上當著所有人的面將寨子里面的築基石點亮,每個參加測基儀式的少年只需要用盡全身所有力量一拳打在那築基石上,而築基石根據個人不同的境界,其亮度也不一樣。

從十歲開始,蒙放已經連續兩年都沒有點亮過那築基石,所以昨天的測基儀式他也不敢再參加,當別的孩子來到家中通知他的時候,他推說要為母親采藥,沒有時間去,看著那些孩子臨走時譏諷的眼神,蒙放心中非常難過,所以今天中午他趁著家家戶戶都在吃飯的間隙,偷偷跑到寨子中間的小廣場去嘗試一下,自己今年能不能夠將築基石點亮,然而當他使出吃n i的力氣一拳轟在那築基石之上時,那築基石沒有絲毫反應,但他仍舊是不甘心,又接連再試了幾次,但築基石仍然沒有任何反應,看著眼前那黝黑冰冷的築基石似乎是在嘲笑自己,蒙放終于虛月兌的倒在了地上。

而蒙放弄出的動靜很快就驚動了附近的其他少年,所以才有了一群半大少年圍著他譏笑的那一幕,想到這里,蒙放不由得一拳狠狠的砸在了土灶上。

似乎是被蒙放這一拳所驚動,一道虛弱無力的聲音從里屋傳來︰「是放兒回來了嗎?」

蒙放聞言連忙將自己略微凌亂的衣衫撥弄了幾下,回應道︰「娘,是我。」蒙放掀開簾子,走到里屋,看見躺在床上滿臉病容的母親,鼻子不由得一酸,他輕輕的喚了一聲︰「娘,您醒了。」隨即連忙把母親從床上扶起來。

蒙放的母親坐在床頭一臉慈祥的看著他,用微弱的聲音說道︰「听隔壁王嬸說,昨天寨子里的測基儀式你沒有去。」蒙放點點頭,嘴里蠕動了幾下,想說點什麼,卻不知道究竟要說什麼哄娘開心。「娘知道,這些年苦了你,你不能夠像別的孩子那樣有充裕的時間去修煉,但娘也不希望你因此而撒謊。」母親模著蒙放的頭,慈祥的說道。

「孩兒知道錯了,請娘責罰。」

蒙放眼圈一紅,立時就想要跪在床前。然而母親那一雙蒼白無力的手卻輕輕的扶住了他,「放兒,這些年苦了你了,娘並不怪你,只怪那將你爹抓走的人,六年了,若你從小有你爹的指導,或許你早就已經和寨子里的其他孩子一樣,能夠得到大家的認可了。」

蒙放強忍著在眼眶打轉的淚水,低著頭一言不發的握住母親那冰亮的手。六年前,蒙放才七歲,那個時候他爺爺蒙河乃是這蒙家寨的寨主,而他父親蒙戈也是整個蒙家寨數一數二的勇士,那時候蒙放無論走到哪,都會被其他人投來羨慕的目光,那些人還把乖巧懂事的蒙放作為教育自己孩子的榜樣,然而在一次月輪國的入侵當中,爺爺蒙河相應城主大人的號召,率領寨子里面的男人和對方殊死抵抗,不過最終由于雙方實力相差懸殊而以失敗告終,而蒙放的父親蒙戈也因此被月輪國所俘虜,連同其他被俘的人,成為了那開采需脈的勞工,這麼多年來了無音訊。蒙放的爺爺也因為自責,辭掉了寨主一職,獨自生活在霧頂山上與鳥獸為伴。

「放兒。」見蒙放怔怔出神,母親嘆口氣又道︰「自你爹失去下落後,娘的身體一直不好,但娘堅持到現在只為再見你爹一面,並且能夠親口告訴你爹,你是一個好孩子」似乎是因為一口氣說了太多的話,母親說到這里忽然劇烈的咳嗽起來,蒙放連忙輕輕拍打起母親的後背,一臉關切地說道︰「娘,你先好好休息,孩兒這就上山為您采藥去!」說罷他便小心的將母親重新扶進被窩,又仔細的拉了拉被子,然後舀起牆腳的鐮刀和竹籃輕輕的關上門走了出去。

出了寨門,正對面的大山便是霧頂山,因其山頂終年盤繞著濃郁的霧氣而得名,這幾年來,蒙放幾乎每r 都要往返于這座巍峨的高山之中,刮風下雨從未間斷過,因為附近只有這座山才有緩解母親病狀的草藥,偶爾時間充裕他也會攀上山頂陪爺爺聊天,然後趕在太陽下山之前返回寨子中為母親做晚飯煎藥。走在蜿蜒幽靜的山間小路上,蒙放也逐漸被熟悉的美景所吸引,恢復了一個十三歲孩子應有的活潑,漸漸忘掉了中午發生的不快。

如此在山徑小道上走了大約一個時辰,蒙放遠遠的便看見了爺爺親手蓋的小木屋︰「爺爺!」蒙放提著竹籃一路小跑著向木屋走去。

「汪汪!」一道黃褐s 的影子朝蒙放這邊跑了過來。

「大黃,我爺爺呢?」蒙放蹲子撫模著跑到他面前的一條大黃狗說道。

那大黃沖著蒙放使勁的搖著尾巴,蒙放會意的從懷里模出一小塊腌肉,這是中午他趁著娘不注意悄悄剩下的,原本打算是留著下午采藥餓了再吃的。

見大黃幾下便把自己舀出的腌肉吃得干干淨淨,蒙放不由得笑罵道︰「你這家伙,就是一個貪吃鬼,走,快帶我去看爺爺。」

大黃又汪汪的叫了幾聲在前面帶路,任由蒙放在後面抓著它毛絨絨的尾巴。

吱呀一聲,那樹干做到木門中顫顫巍巍的走出一名白發蒼蒼滿臉皺紋的老人,蒙放見狀也趕忙迎了上去︰「爺爺。」

老人見到蒙放似乎也很高興,一臉笑意地道︰「哎呀,我的大孫子來了,放兒,快進來坐。」

蒙放連忙走過去扶著滿頭白發的爺爺笑道︰「孫兒就是來看看您,我還要去給娘采藥呢,再晚太陽都要下山了。」

「好好,放兒真孝順,來,你把這兩只兔子帶回去給你娘補補身子。」說罷爺爺便從屋檐上取下掛在上面的兩只剛死不久的野兔。

「謝謝爺爺。」蒙放連忙接過那兩只野兔放在籃子里面︰「不過爺爺您年紀大了,天天外出打獵太危險,還是早r 跟著孫兒一起回到寨子中住吧。」

爺爺擺擺手笑道︰「這是爺爺今早從前天挖的陷阱里面逮住的,不費什麼力氣,有大黃在呢。」一旁的大黃也汪汪的叫了兩聲,似乎也在附和著爺爺的說法。

「好了,乖孫子,你快去吧,爺爺瞧這天s 快要變了,你路上注意安全。」老人又愛憐的模了模蒙放的頭,說道。

「那我走了爺爺,下回再來看您。」說罷蒙放便沖爺爺揮了揮手,朝更高的山頂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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