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她說有所收獲,眾人的注意力不由的全都轉向了這邊,就連那阿米朵也瞪大了眼楮,一副專注的神色。
「我看見了喇嘛。」翠瓏見眾人都不做聲了,才沉聲道。
「哼。」比人還沒等出聲,那彭無心便先冷哼一聲道︰「我還當你看見了什麼。原來不過是喇嘛。跟你說的明白。早在那些白帶進來的時候,我便注意了,其就有喇嘛。而且,從他們身上的衣著來看。正是明王宮的紅衣喇嘛。那也沒什麼,區區個紅衣喇嘛,有我們這些人在這里,還不用放在心上。」
其余雖然並沒有像彭無心這般冷嘲熱諷,但卻也都是松了一口氣。沈輕歡便道︰「他說的也不算錯。想來翠瓏姑娘沒有真正的在江湖上行走過。對于這些門派不是很熟。這紅衣的喇嘛雖然也算是高手,但跟在座的諸位比起來,卻還是差著一個等級的。」
沈輕歡這話並不是故意說了來寬慰人的。要知道,這武林的大派,大多是等級森嚴。就像凌雲山的曜和二十八宿,那都是實力的一種體現。之前也說過,這紅衣的喇嘛和那金甲武士,都可以算是明王宮和武汗殿有實力的人馬。但卻也就是二十八宿的水準。在旁人看來,他們依然處在很高的地位了。但在在座的幾個人看來,他們卻還未夠水準。他們看的是那處在更高位上的人,比如說八大戰狼。
座人也就只有安靈鏡凝眉不語,不為別的。就因為他知道翠瓏的身份。大漠的秘人。而大漠再向西行,就到了西域了。那里,正是明王宮的地盤。而這出身大漠的迷一般的少女,會不知道明王宮的虛實麼?
果然,翠瓏不屑的搖搖頭道︰「你們听人家把話說完好不好。我知道,那個紅衣喇嘛的確入不了各位的法眼。但我何曾說過,我只看到了個喇嘛?」
此言一出,眾人便再度沉默了,一齊看向她。沈輕歡當然是那個嘴沉不住氣的,立刻便嚷道︰「都到這種時候了,就不要賣關了。」
「我哪里有賣關。」翠瓏嗔道︰「是你們來打斷我的好麼?究竟讓不讓人家把話說完?」
「好,好,好。」沈輕歡也知道,這個小姑女乃女乃不好惹。眼下李淳風不在這里,要是真的不順這個丫頭的意。她還真的干的出撂挑不干的事情來。遂做投降狀,笑道︰「您請說。」
「那個紅衣喇嘛自然是在那里。」翠瓏這才繼續道︰「但我還看見了另外一個喇嘛,與那個喇嘛的裝束完全不同,身上竟然是一件墨色的袈裟。長得也是黑黑瘦瘦的,但觀其氣度,卻絕對是個高手。這點不僅因為他獨坐在那山洞外的不遠處,而且還因為他那種目無人的態度。而那些薩仁的手下,看來也對他畢恭畢敬的。咦?你們那是什麼表情?」
原來,她一邊說著,就已經發現听者都已經變了顏色。
「你看見的那個喇嘛。」不多時,那彭無心才問道︰「除了那一身的黑色袈裟外,是不是還佩戴著一串白色的念珠?」
「正是。」翠瓏點頭道。
「果真是他。」彭無心倒吸了一口涼氣道︰「想不到這次明王宮果然來者不善,竟連明王坐下的護法都出動了。」
「這本應該是預料之的事情。」沈輕歡皺眉道︰「早在一開始的時候,我就很納悶了。按說這次的大會,也算是個盛事了。而我們大派會派出什麼人。外面的人就算猜不完全,也能知道個七七八八了。如果他們想要染指,怎麼會只派那種級數的弟出來。這下事情就完全清楚了。只是這個人是什麼時候上島的,我們居然都沒有發覺?」
「這也很正常。」魏青青道︰「這些白帶進來的時候,本就混亂不堪。又只在那門口逗留了不到一炷香的時間。龍蛇混雜之間,只要稍微的變換一下行裝,要讓人不察覺也不是什麼難事。只是,不知道這黑的出現在這里,那白的會不會也跟著他來了。」
翠瓏听了心暗暗點頭。暗想道,這幫人果然有些見識。安靈鏡並沒有料錯。這翠瓏既然生在在大漠,哪里有不知道這西域明王宮的道理。原來那黑瘦的喇嘛正是明王宮地位僅在明王之下的兩位護法的一個,只因他總穿黑衣,外號便叫做玄衣法王。而與他相對的,就是魏青青剛才所說的那個白色的,外號喚作銀裳尊者的了。
「那我就不清楚了。」翠瓏搖頭道︰「至少我在那里就只看見了他們七個喇嘛。」
「除此之外呢?」沈輕歡接著問道︰「還有沒有看見別的什麼特別的人?」
「當然有了。」翠瓏道;「你們不要打斷我,讓我一口氣說完好不好。」
眾人當即都閉上了嘴。現在已經冒出了一個玄衣法王了,余下的恐怕也都是一個等級的上的。這種情況下,大家更是急著知道接下來的情報。
「那邊的情況跟我們這里其實差不多。」翠瓏這才接著道︰「也有這麼一個山洞。區別只在于,他們的老大在洞內待著而已。而洞外面,單獨坐著的幾個人想必就都是高手了。除了這個黑喇嘛之外,還有兩個人,但都不如這個喇嘛醒目。一個是位官紳打扮的年人,生得倒是很面善。另外一個更是奇怪,居然是個衣著樸素的老婆婆,坐在那里不住的咳嗽,卻還不停的再抽煙。」
眾人听了,不禁都面面相覷。心說這武汗殿和明王宮卻是從來沒有听說過有這麼兩號人物。但是,他們所在的那個位置,卻又如翠瓏所說,應該是個高手。一時之間,大家搜腸刮肚的想要找出這兩個人的來歷。
「我知道了。」終究還是交游廣闊的沈輕歡先想到了。
「說來听听。」安靈鏡急道。
「我這也只是推測。畢竟我也沒有親眼看見過這兩個人。」沈輕歡想了想道︰「我也是一次在朋友那玩兒的時候,偶然听一些老資格的江湖說起過。那老嫗應該就是以前縱橫于關外的奪命婆婆。」
「奪命婆婆?」這已經是個久遠的名字了,不過眾人卻也不是孤陋寡聞之人。適才沒有想到,不過只是因為這個名字已經有太多年沒有被提起了。這沈輕歡一說,大家馬上便做恍然狀。
「的確。」彭無心道︰「根據這位翠瓏姑娘的描述。這人的確很像那在關外橫行的巨盜。只是據說此人由于多年前在關外犯下的案太多,最終終于引起了朝廷的注意,已經派高手將其剿滅了。怎麼此刻卻又突然冒出來了?」
「這就要問你了。」沈輕歡斜眼看著他道︰「那奪命婆婆的老巢本就在關外的白山黑水,你們寅虎堂卻是離那里最近的。怎麼她在你們眼皮底下猖狂了這麼多年。也不見你們去動她,後來被官府剿滅了之後,你們卻連她是生是死都不知道麼?」
「這個……」彭無心一時語塞。
沈輕歡說的是實情。想那奪命婆婆二十年前就已經在江湖的黑道上闖出了名號。但那時,寅虎堂卻剛好經歷了內部的巨變,正在養精蓄銳,同時跟原的各大門派打好關系的時候。再加上這奪命婆婆本身功夫就極高,又孤身一人隱匿在關外。想要找到她談何容易。當好不容易,寅虎堂緩過氣來的時候,卻已經听說她被官府剿滅了。再之後也沒有听說過她的消息。所以,寅虎堂也就認為她已經死了,再沒有上心。
各種情由,在座的都是人精,哪里沒有想到。不過這沈輕歡當眾問了出來,的確叫那彭無心有些下不來台。
「不要糾纏于這種沒有意義的問題。」還是阿米朵出來替那彭無心解了圍道︰「另外的那個是誰?不知道沈師兄可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