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懂了。私下里我會叫他注意一點的。」久雲本就不是笨人,經過李淳風一番解釋,立刻就明白了其中關鍵。
「在說什麼?這麼嚴肅。」久麓笑著向二人迎上來道。
「在說,啊,對了,掌門師祖給你們倆的是什麼東西,看你們倆很金貴的樣子。」李淳風話鋒一轉問道。
「啊。這個。」久麓恍然一笑,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瓶子。「這個叫做玄丹,是掌門師祖叫專門的人煉制的丹藥,服了之後,對修行有很大的幫助。」久雲出言道。
「有多厲害?能洗經伐髓麼?」李淳風不以為然的看著從瓶子中倒出來的數顆淡青色猶如玻璃彈珠大小的丸藥。
「這個當然不能,因為這是青色的麼。」久麓前一句話讓李淳風覺得山窮水盡,哪知後面一句話似乎又柳暗花明了。
「什麼意思?」李淳風奇道。
「這是青色的玄丹,我們一般叫它青玄。服下去只能讓人寧心靜氣,更好的進入到本門忘我的靜修狀態,這樣不但練起功來可以事半功倍,于平時對個人的修身養性都有極好的作用。」久麓道。
「听你這意思還有別的顏色的?」李淳風來了興趣。
「恩,你看。」久雲應了一聲,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瓷瓶。
李淳風湊過來看時,就見他從瓶中慎重的倒出了兩粒朱紅色的丸藥。除了顏色之外,無論大小還是色澤都與剛才那青色的丸藥無二。
「紅的。朱玄?」李淳風疑惑道。
「聰明,真的叫朱玄。」久麓贊道。
「這個什麼功用?」李淳風笑道。
「這個修真之人服用了,能提升自己的功力。」久雲解釋道。
「這麼神奇?掌門師祖哪里弄來的?那你怎麼還藏著,不吃了,這東西還能下崽麼?」李淳風道。
「這個的來歷,我也不知道。剛才也跟你說了,都說是掌門師祖找專人煉制的。不過具體在哪里,我就不知道了。至于為什麼不吃。唉,說來慚愧,因為我功夫還不到家,要完全消耗掉一顆朱玄所提升的功力,我至少要十天。這還是這十天中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修煉才可以。」久雲嘆了口氣,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這麼久?要是沒消化完又在吃一顆呢?」李淳風好奇的道。
「輕者功力盡失。重則走火入魔,更有甚者,可能會沒命。當然,這都是傳說,好像還沒有人敢拿自己的畢生修為來試這個。」久麓攤手道。
「這個恐怕也不能叫洗經伐髓吧。」李淳風看了看兩種丹藥,斜眼道。
「當然,我也沒說能洗經伐髓的是這兩個。」久雲笑道。
「上面還有?」
「恩,還有一種叫做紫玄。」久雲道。
「紫萱?蛇精麼?」李淳風笑了。
「不是,紫色的玄丹啦。」久麓道。
「哦?拿出來見識見識。」李淳風伸開手掌道。
久雲二人對視了一眼,面露難色。
「怎麼?寶貝啊?小氣。」李淳風一見二人神色,大感無趣道。
「哪里,都是自家兄弟,哪有什麼小氣的。只不過……」久雲道。
「不過怎樣?」
「那紫玄,我不但沒有,連見都沒見過。我估計久麓師弟也一樣沒有見過。」久雲苦笑道。
「哦?」見久麓也點頭,李淳風奇道。
「不是假話,紫玄可以說是凌雲山的鎮山之寶之一了。據說服了真的能洗經伐髓,讓原本平平無奇的資質,一下子變得根骨奇佳。不過卻也少的可憐。恐怕這山上見過那藥的都寥寥無幾,別說有福服下了。」久麓也道。
「這樣啊。那什麼情況下才能得到呢?」李淳風就有這種打破沙鍋問到底的精神。
「別在這說了,咱們先回去吧。」久雲見久麓還要給他解釋,擺手打斷道。
李淳風見這也確實不是說話的地方,也同意。
于是二人像早上般如法炮制,各拉住李淳風的一只手,飛轉回朱雀峰。
「天色也不早了。也快到晚課的時候了,咱們先進去吧。」到了朱雀峰,久雲見朱雀峰的弟子已經三三兩兩的往朱雀殿匯去,出聲道。
「恩。啊,對了,師弟,這個給你。」久麓應了一聲,接著叫住李淳風,塞給他五顆青玄。
「誒?這是干嘛。這是掌門師祖賞給你的。」李淳風愣了一下,隨即道。
「要不是你,我也得不到這份賞,你就拿著吧。一會就吃一顆試試看,一顆可以管用四個時辰呢。」久麓笑著擺手道。
「真的不用。」李淳風倒不是真的想推辭,只是他知道自己毫無練功的可能,要來也是無用,還不如給這個自己頗有好感的師兄練練功呢。
「別推辭了,這是師兄給的。」久麓卻不知道,也不再和李淳風推阻,扔下一句話後,快步離去了。
「他這人就是這樣熱心腸。你就拿著吧,雖然掌門師祖說過你不能練武,但這青玄服之就是對普通人也是大有益處。沒準對你道心的修行也是大有幫助的。喏,這是我的。」久雲笑著道,隨手之間也給了李淳風五顆。
「又是道心,道心到底是個神馬啊。」李淳風也就不再推辭,收起來後無奈道。
「我也不知道。不過掌門師祖那麼說了,一定有他的道理。快走吧,去晚了,會受責罰的。」久雲笑了一下後,拉著李淳風疾步朝朱雀殿走去。
李淳風一邊被他拉著,一邊回想著幾天前齊天對他說過的話。
「你經脈盡毀,讓你不能修行武道,對你這樣的年輕人來說,確實是一件很難過的事,不過也未嘗沒有好處。這樣你就可以靜下心來修道,有朝一日修成道心也未可知。」
「何為道心?」
「道心既是道存于心。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道即是天地萬物。存于心,便是天地都存于心。佛家所謂芥子納須彌。也是同樣的道理。這是修行之人夢寐以求的境界。不過,一旦修行了武道,自然就起了爭雄之心。離這境界便越來越遠。懂了麼?」
「弟子不懂。」
「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有時,得既是失,失也必有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