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久雲見情勢危急,連忙轉頭對李驚艷道︰「你不做出點什麼指示給他麼?這樣下去,很危險啊。」
「是啊。很危險,他會死的。」李驚艷點頭道。
「那前輩你還這般的鎮定。」久雲急了,口氣中已然帶上了些許的不滿。
李驚艷橫了一眼道︰「你急什麼?又不是李淳風會死。」
「啊?」久雲反應不過來了。
「死的會是另一個。」李驚艷淡然的看著台上道。
「那……」久雲回頭看了一眼正在台上的兩人,急道︰「那也不行啊。他們兩人誰也不能死的。」
「有本事就去阻止。」李驚艷何曾被人用這種口氣說過,當下臉上便帶上了一層寒霜道︰「沒辦法的話,就在台下老實的看著。」
久雲也沒有見過李驚艷這般的生氣,當下便有些蔫了。看著李驚艷的怒容,情知他是求不動這尊大神。便轉頭去看齊天,那是場上另外的一個有能力阻止這一切發生的人。
一看之下,發現齊天依舊做的如泰山般安穩。臉上不悲不喜。當然是一點像阻止的樣子也沒有。再看彭烈,也是一臉的面無表情。二人就那麼很從容的看著場上的局勢發展。
久雲無奈了。只得轉過頭去看台上,希望能有奇跡出現。
奇跡能否出現另說,彭無路卻是再一次的出手了。
根本不給李淳風再說話的機會。他便發動了跟剛才幾乎一模一樣的攻勢。
唯一的不同便是,這次他已經再沒有寶劍可以用來惑敵了。
但就是這唯一的一點不同,便讓李淳風抓到了一點可乘之機。
看著彭無路離自己越來越近。李淳風臉上的表情變的凝重了起來。
他要做一場賭博。
就在彭無路離自己還有一丈左右距離的時候。李淳風動了。
先是將若者交由左手,接著迅捷無論的點了出去。取得是彭無路的右手指尖。
若者奇長的劍身給了他這次的機會。當若者的劍尖點中彭無路的右手之時,他便松了手。若者當下便被彭無路的真氣帶的急速的旋轉起來。像之前兩次一樣,帶著一陣急速的旋轉飛了出去。同時,彭無路的右手也被震得後撤了一點。
李淳風把握著這短短的一瞬,右手疾點。準確的命中了彭無路的左手指尖。
又是一陣的勁氣激蕩。二人平分秋色。
接著李淳風左手回轉,化作一記手刀,務必要趁彭無路那可怕的右手緩過來之前,擊倒對方。
但就在這一瞬間,李淳風忽然發覺,彭無路雙手上的旋轉真氣消失了。
心叫不妙,視線再下移的時候,已然來不及了。
「噗!噗!」兩聲,彭無路的雙腳帶著相反的螺旋真氣一前一後的踢在了李淳風的小月復之上。
那一剎那,李淳風直感到自己的五髒六腑加上經脈都在被兩股完全相反的力道強力的撕扯了一下。丹田氣海處,更是猶如被兩只手狠命的揉搓了一下一樣。
「哇」的一聲,李淳風仰頭噴出了一股鮮血,往後便倒。
不知怎的,一擊得手的彭無路臉上也是突現一陣慘白。落地後搖搖欲墜,幾乎站不住。
「淳風!」久雲一聲慘呼,就要上前。身形剛動,卻被身後的李驚艷緊緊的拉住。
「你干什麼?」久雲叫道︰「讓我過去!」
「閉嘴!」李驚艷一聲斷喝。
這聲帶起的威勢,讓久雲一時冷靜了下來。眼帶淚光的回頭看著李驚艷。
「別一副窩囊樣。」李驚艷冷著臉道︰「他還未死。」
「恩?」久雲忙轉頭看去,就見李淳風掙扎著正要坐起來。
「淳風!」久雲喜道︰「怎麼樣?不要逞強了,認輸吧?」
「認輸?」李淳風緩緩道,說話的同時,嘴角還不住的有鮮血流出來。可見他這次傷的是有多麼的重。
「是啊!」久雲道︰「你打不過他的。再這樣子下去,你會死的。」
「笑話!」李淳風勉力擠出了一個難看之極的笑容道︰「誰先倒下去還不一定呢。」
听了他的話,久雲又看向了一邊的彭無路。一看之下,不由的心中一驚。
只見彭無路臉色慘白的站在原地,雙手不住的顫抖。看那樣子,的確比李淳風好不了多少。
「這?」久雲一時之間沒了辦法。
「彭無路!」
一到了這種僵持的時候。出來說話的一定是彭烈。
「弟子在。」彭無路應道,但誰人都听的出來,他的聲音已經不像之前那般中氣十足了。
「對手還沒有倒下去。你在干什麼?」彭烈的語氣中絲毫不帶一絲感情。
「是啊。」出奇的,這次齊天也開口了,「現在你們二人都還站立在這場上,我建議這場做和局而論。不知你們二人意下如何?」
「真人!」台上的二人還沒有說話,彭烈已經開口了,道︰「不瞞真人,我寅虎門彭烈千里迢迢的帶著弟子來此,就是為了要和真人的凌雲弟子一較長短。如能得一勝,則彭某畢生無憾矣。適才彭某也已經說過了,無論勝敗,這是彭某最後一次造訪凌雲山。我和我手下受傷的弟子,都不想帶著一場平局回去。這將會是彭某余生最大的憾事。」
台上的彭無路此刻也說道︰「晚輩也不同意以和局論。現在晚輩明顯佔著優勢,如果此刻做和局論。掌……齊天前輩不覺的有偏袒之嫌麼?」
「好強的執念。」李淳風依舊坐在地上道︰「你就這麼想贏下我麼?」
彭無路轉頭看向他,沒有說話。但那不在顫抖的雙手卻再一次的抬了起來。
這是最好的回答。
齊天自然不能擔上一個偏袒的名聲。只得長嘆一聲道︰「隨你們吧。貧道管不了了。」
「掌門師祖。」久雲看著齊天那微帶怒容的臉色,輕聲道︰「李淳風究竟是怎麼想的,為何不認輸?」
「因為那個彭無路並不像表面看起來傷的那麼輕。」李驚艷已經放開了抓著久雲的手,同樣是輕聲的道。
「可是他為何會受了傷?」久雲問出了一直想問的問題。
「因為反噬吧。」剛才一直坐在那邊喝茶的張煜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走到了這邊。聞言答道。
「反噬?」久雲見李驚艷也是點了點頭,有些不懂的問道。
「那種螺旋的真氣。」張煜想了想道︰「對自己的經脈也是一種負荷,畢竟是那是在自己的經脈內形成旋轉,再送出去的。一股還好,如果貿然弄出兩股旋向不同的真氣。而自己的經脈又承受不了這種負荷的話。受的傷可是會頗重的。」
「不是頗重。」李驚艷補充道︰「弄不好的話,他很可能會沒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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