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當的身形和眼前兩條凶狠無比的藏獒相比,就像是小汽車遇到了重載卡車,完全不是一個級別的。
不過寧薇伊看到當當躥出去的時候散出的眼神,陰鶩而凶狠,她知道,這是它發怒的前兆。
果然,當當一躍而起,扯過了跑在前面那條狗的脖子,一口就咬了上去。汩汩的鮮血流了出來,那條狗哀嚎一聲,歪歪扭扭的走了幾步,轟然倒地。
緊隨其後的那條狗也沒好到哪里去,趁著它撲過來的空當,當當閃身一躲,接著如法炮制,跳了起來,用它鋒利無比的牙齒將另一條狗的脖子咬斷了。
當當身上沾了些鮮血,迅速的跑回寧薇伊身旁,周圍的人自覺閃開一條道路,它坐好,一條尾巴搖來搖去,得意的看著寧薇伊,寧薇伊沖當當豎了個大拇指。
馮世東和程玉婷也在人群里,兩人看到一條不起眼的灰不溜秋的狗一下咬死了兩條藏獒,嘴巴張大能塞進一個雞蛋。魏天翔的表情更奇怪,他看著不遠處兀自抽搐的兩條狗,渾身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了,呆立當場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腦中只剩下一個數字在盤旋,「三十萬……三十萬……」這兩條狗是他爸爸魏如松花三十萬從青海買來的,據說是純種藏獒,他寶貝的不得了,可沒想到今天卻把命葬送在了路邊。
周圍的人一下炸開了鍋,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看當當的眼神都變了。藏獒何等凶殘,能一口咬死藏獒的。是多麼恐怖的所在啊!
寧玉國從蔬菜大棚出來,正看到家門前不遠處許多人圍在一起,以為出了什麼事,便快步小跑了過來,走到近前一看。原來人群圍著的是兩條已死的藏獒,又看看旁邊的魏天翔,心中一陣暗爽。
上次他帶人來毀壞蔬菜大棚,之後有事沒事就帶著兩條凶惡的狗在村里轉悠,大家迫于狗的威懾力也都敢怒不敢言。
「我的元帥啊!賠我的狗!」魏天翔幾乎暴走,他看到死透了的兩條狗實在無法淡定,剛才第一個出錢斗狗的人站了出來,說道︰「小伙子願賭服輸。你二打一都沒打過,剛才是不是你說好的,不管誰的狗被咬死咬傷都不能耍無賴翻臉。現在所有的錢都給那位姑娘,那條狗實在是太威猛了!」
大家剛才下的注你三百我五百,都交到了第一個下注的人手里,他手里攥著厚厚一沓票子,遞到寧薇伊臉前,說道︰「姑娘這錢給你。」
他算一個中間人。他將自己的那一份錢裝進口袋,看著周圍有幾個心疼的人,剛才下個賭注也是覺得萬無一失才玩的。誰知道事情驚天逆轉,竟然輸掉了全部。
寧薇伊手里拿著一沓票子,寧玉國走過來,說道︰「剛才是誰下過注,都來把自己的錢拿回去。」
幾個人扭扭捏捏,似乎不好意思的樣子。走到寧薇伊的身邊,將自己投出去的錢拿了回來,寧薇伊將自己的幾百塊錢裝起來,最後手里只剩下兩千,那是魏天翔交到那個中間人手里的,寧玉國接過了錢,將錢塞到魏天翔手里,不屑的看了他一眼,退後兩步,說道︰「大家伙兒,聚眾賭博可是很嚴重的違法行為!」
寧薇伊臉一白,剛才還跟著他們玩呢,卻忘記了自己的老爸是個多麼正直的法律人。
魏天翔的幾個朋友將他聚在了中間,大家小聲的說著什麼,問他這件事要怎麼辦,魏天翔黑著臉,說道︰「我們先走,改天再來找回場子。」
寧玉國也招呼大家散了去,父女倆和馮世東還有程玉婷一起往家里走去,廚房里已經傳來了縷縷的香氣,衛紅敏又做了不少拿手好菜,令人食指大動。
衛紅敏熱情的招呼著兩位客人,兩人在她的盛情下吃了不少菜,期間程玉婷的手機響了,她一看電話是父親,接起電話父親焦急的聲音立馬傳了過來︰「婷婷,你現在在哪兒呢?你趕緊離開宣城,先不要上班了,程祥斌派一伙人來家里說了些難听的話,還砸碎了家里的一個茶幾,揚言抓住你不會輕易放過!你單位也說你曠工三天要辭退你,到底出了什麼事!」
「什麼?」程玉婷的手微微顫抖者,剛出了這麼大的事,程祥斌居然敢這麼囂張的讓人去威脅,他當真是關系硬,什麼也不怕呀!
「爸,這件事說來話長,總之,程祥斌犯了十惡不赦的大罪,我和東子掌握了他的證據,我們要曝光出來。」程玉婷憤恨的說道。
「你做的對,閨女,我和你媽支持你,你不用管家里,他程祥斌不敢拿我怎麼樣。只是你自己要萬事多加小心,就是你單位那邊……」程玉婷的父親欲言又止,閨女上了好學校,去了好單位,一直是家里的驕傲,可現在工作似乎隨時可能不保,哎。
「爸,我……我會保護自己的,你和媽,也要注意身體。」程玉婷面對父母感覺有太多的歉疚,不知不覺眼楮里溢滿了眼淚,掛斷電話,她很好的將眼淚隱藏起來,將雙拳攥的緊緊的,這場戰役,還要打好久。
馮世東听到電話里程玉婷的激動,跑了過來,問道︰「婷婷,怎麼了?」
「程祥斌派人去我家威脅父母,還砸壞了一個茶幾。」程玉婷安靜的說道。
「爸媽沒事吧!特麼的這王八蛋也太囂張了!」馮世東憤憤然,這就是這個社會**果的不公平,犯罪分子竟然張揚到這種地步,身為一個新聞工作者,卻有種不知道從哪里突破的無力感,他平息了一下怒氣,將程玉婷輕輕的攬了過來。
寧薇伊也放下筷子來到了客廳,咀嚼著嘴里的一口飯,問道︰「怎麼了兩位?」
程玉婷輕拍了下寧薇伊的肩頭。說道︰「感覺你應該比我小,叫你聲妹子吧。我們倆多虧了你相幫,才不至于餓死,但是現在我們要走了。我遇到了些危險,程祥斌那個殺千刀的派人去我家威脅父母,估計還會派人天南海北的尋找我。逼我交出證據,他路子很野,三教九流都有朋友,我不得不防,但是我是不會束手屈服的,這次就算丟了工作,賠上錢哪怕去首都,我也要和他斗到底!」
馮世東攬著程玉婷的肩頭。說道︰「婷婷,我會一直站在你的身後。」
她靠上他的肩頭,說道︰「經歷了生死,我覺得我上輩子就嫁給你了。」
听著兩人的真情告白,寧薇伊不禁動容,她放下筷子,說道︰「走,我和你們一起去省城。我說了,這件事有我一份,不光是他有路子。我們也可以有自己的路子,他有的是歪門邪路,我們卻是陽關大道,他只會不得善終。」有些時候,手里的一些東西時可有可無的,有些時候。手里的這些東西卻是可以保命的。
程玉婷其實很納悶,為什麼寧薇伊對程祥斌表現出來的恨意,甚至比她還要重,她奇怪的問道︰「程祥斌和你?」
寧薇伊微微一笑,蕩出兩個梨渦,說道︰「和你們一樣,我和他上輩子就有深仇大恨!」
寧薇伊伸出手,和兩人握在一起,三個人的手緊緊的握在一起,組成了聯盟。
顧不上和父母多說什麼,寧薇伊簡單的收拾了一下,三個人就急急忙忙的出發了。寧玉國在飯廳,多少听出了什麼事,他叫來寧大成,讓他開著箱貨,一路將三人安全的護送到了省城。
馮世東的家在山河省,自己在省城西郊有套自己的小公寓,程玉婷卻不建議他回去,她說︰「程祥斌既然能到我家去,也肯定能打听到你的住址,萬一有人企圖對你不利,那麼我們得不償失,我建議我們先住酒店。」
兩人都拿出了銀行卡,卻發現沒帶多余的銀行卡和現金,連身份證都沒帶。進礦調查的時候將身上貴重的物品都放在了程玉婷的小公寓里,現在包里裝的只有攝像機和錄音筆這幾種東西。
兩人面面相覷,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辦好,寧薇伊從旁邊銀行里取了一萬塊錢,遞給兩個人說︰「你們先拿著花,不夠再找我拿。」
馮世東有些不好意思,程玉婷卻欣然的接了過來,她說︰「欠的情怎麼也是欠了,不在乎多欠一點兒了,況且,我們現在是同盟軍。不過,沒有身份證似乎不能住酒店……」
寧薇伊點頭笑了笑,說道︰「哈哈,欠著吧,走,我帶你們去住酒店。」
三個人直接打車來到了省城的海龍酒店海納分店,寧薇伊在車上給慈念秋打了個電話,說有事找他幫忙。
「學長,我又來麻煩你了。」寧薇伊可憐兮兮的對在酒店門口等她的慈念秋說道。他撇了撇嘴說︰「是啊,某人可是等有麻煩才想的起我來,我怎麼覺得我被利用了心里還這麼高興呢!」
寧薇伊重重的拍了他的肩膀一下,說道︰「不說笑了,這次真有大事要你幫忙。」
馮世東和程玉婷也跟著兩人進了酒店,四人在中央大廳坐定,寧薇伊一一做了介紹,對慈念秋說道︰「你得幫忙通融一下,開個房間,他們倆沒有身份證。」
慈念秋疑惑的看了兩人一眼,壓低聲音在寧薇伊耳邊說道︰「不是不可以,只是薇伊,關系歸關系,我可不能通融作奸犯科的人的……」
寧薇伊對兩人的身份絕對沒有懷疑,她之前就見過馮世東,況且攝像機里的證據她全都看到過,輕笑一聲,說道︰「你想多了,他們倆是記者,手里掌握了犯罪分子的證據,可以說,現在幾乎是在逃亡。」
「哦?」慈念秋來了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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