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沖,佳藝電視台不是你一個人的,你這樣搞,我們的面都被你丟光了」
「上次董事會開會,已經表決過了,由我全權負責電視台的日常運管管理。」沈沖開著免提,一邊拿著水彩筆,在白紙上瞎畫,一邊漫不經心的說道︰「林大少,你坐在辦公室里看我果奔跳海,丟什麼面？再說了,你的面有我的面值錢？」
「小沈,我是張先成啊,你今天搞的是哪一出戲？」
「張經理,我今天唱的是年輕人的熱鬧戲,你這樣的老同志,就不要出來湊熱鬧了。」沈沖笑呵呵的說道︰「心髒會受不了的。」
「AI我看到了《南華早報》上的新聞,你這樣做,有失一個上流社會紳士的身份啊。」
「Nh1只是普通的商業營銷而已,我在重塑佳藝電視台熱情、年輕、有活力的企業形象。」
「沈先生,我剛剛看了今天的報紙,上面登的消息,是真的嗎？」
「是真的。」沈沖拿著話筒,換了一個耳朵,笑著說道︰「包爵士如果覺得有趣,午可以把游艇開過來,在維多利亞港上看戲。」
包玉剛一陣大笑,說道︰「沈先生真是風流不羈,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如果午有空,我一定會去看看。」
「歡迎,歡迎,人越多越熱鬧。」沈沖呵呵于笑,說道︰「像包爵士這樣的大人物來捧場,更是求之不得。」
沈沖看人下菜,一個早上,連續接了十多個電話,當他放下包玉剛的電話後,靠在辦公椅上,張開雙臂,志得意滿的說道︰「上到巨宦名流,下到販夫走卒,全香港都為我而癲狂,人生如此,夫復何求啊。」
「你真是寡廉鮮恥到家了。」站在窗前俯瞰下面街道的張愛嘉,回頭鄙視了他一眼,說道︰「你既然這麼自戀,于嘛不一個人果奔？為什麼要拖著整個電視台的人陪著,連11uK要去跑,太難為人了。」
「所以說你不適合做老板。」沈沖收回手臂,說道︰「佳藝電視倒閉又重啟,間隔了兩年,以前的企業化已經散掉了,現在新成立的團隊,缺乏凝聚力和向心力,士氣也低迷,我讓所有人都參加活動,可以在最短時間內把他們聚成一團,形成萬眾一心,積極向上的氣氛。」
「胡說八道,這麼怪誕的行為,怎麼會有積極向上的效果？」
「知恥而後勇嘛。」
「就你理由多。」張愛嘉向窗戶下面指了指,說道︰「現在才十點鐘,你看看下面的街道兩旁,站了多少人,密密麻麻的,好像趕集一樣。」
「讓他們等好了。」沈沖無所謂的擺手,說道︰「看熱鬧的人越多,影響力越大。」
他正說著,電話又響了。
「沈總,寧小姐來了。」
沈沖吃了一驚,她怎麼來了？
寧寧扎著馬尾,穿著一條淡黃色的裙,淡雅可人,她沒有帶包,只在脖上掛了一個相機,走進辦公室後,對沈沖一笑,說道︰「沈大哥,天寶讓我來」
她話還沒說完,就看到了張愛嘉,微微一呆,然後點頭打招呼道︰「你好
張愛嘉不認識寧寧,只是很禮貌的回應道︰「你好。」
寧寧用好奇的眼光看了看她,然後挽了一下耳邊的發絲,小聲說道︰「那個,沈大哥,我先出去拍照片了。」
「好。」沈沖莫名覺得尷尬,說道︰「一會我去找你。」
等寧寧走後,張愛嘉立刻問道︰「這小姑娘是誰？眼神好奇怪。」
「她是我一個長輩的孫女,來香港上學,暫住在我家里。」沈沖語焉不詳的介紹了一下,然後硬著頭皮說道︰「她和KrIu關系很好。」
「難怪。」張愛嘉冷笑,說道︰「看來我也得找幾個閨蜜了,不然勢單力孤,說不定過幾年就被哪個小姑娘頂替了。」
「別亂吃飛醋好不好,人家還是小姑娘。」沈沖無奈,說道︰「我不是你想象的那麼沒節操,我有定力的。」
「你有節操嗎？」張愛嘉嗤笑,說道︰「在光天化日之下,帶著一群人果奔,居然還好意思說節操。」
「你贏了。」沈沖雙手抱頭,說道︰「我忽然發覺,開後宮真是一件很難很難的事情。」
「你現在才明白,有點太遲了吧？」
「那我只能一條道走到黑了,反正兩個人是後宮,一百個人也是後宮。」
他說話之間,解開襯衫,月兌了下來。
張愛嘉大驚,雙手抱胸,問道︰「你要做什麼？」
「我決定在果奔的時候,在身上寫一條征集後宮的廣告。」沈沖呵呵賤笑,拿起水彩筆,說道︰「本人家財萬貫,身強體壯,龍精虎猛,有萬女不擋之勇,誠招各路女豪杰,共赴巫山,享受無邊樂趣,美丑不限,胖瘦不挑,吃醋者免談,非誠勿擾。」
「你信不信我一巴掌拍死你？」
沈沖裹著長及膝蓋的風衣,站在一樓大廳前,對著身後幾十個或竊笑,或想笑不敢笑的電視台員工,發表即興演講︰「各位不要害羞,沒什麼好害羞的,未婚的呢,男的就當做了一次免費的證婚廣告,女的就當參加了一次香港小姐競選,已婚的呢,就沒什麼好說的了,男有老婆女有郎,各自的身材,都被各自的主模了幾百遍了,誰還在乎路人的眼光,對不對？」
一陣哄堂大笑。
「我希望通過這次活動,能讓大家知道,我們電視台,是同甘共苦的團隊,有什麼問題,大家共同承擔,共同面對,當然以後有什麼好處,大家也共同分享,共同迎接輝煌。」沈沖灑完精神灑物質,大聲說道︰「今天果奔完了,我私人掏腰包,每人發50塊的遮羞費。」
一片熱烈歡呼。
「OK,時間差不多了,我再說最後一句。」沈沖停了一下,然後說道︰「果奔是很專業高尚的事情,大家不要扭扭捏捏,放開一點,娛樂自己,娛樂大眾,不丟人你們看我,我就不怕丟人。」
沈沖解開風衣,前排的員工立刻爆笑——他身上花花綠綠的,畫滿了大大小小的字和圖案。
「這是個豬頭」……「大」……「帥不帥？」……「天下最無恥的混蛋」…………「小姐給個電話？」……「不要臉」……
在字之間,還夾雜著好多圖案,有豬頭,有紅心,有小鳥,還有一些根本看不出來是什麼,總之亂七八糟,五顏色,從脖一路畫到小腿上,前胸後背都有。
在一陣又一陣的笑聲,沈沖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把風衣交給旁邊扯著嘴角,使勁繃臉的張愛嘉,然後舉起雙臂,做過大力士的姿勢,說道︰「各位,別笑了,也別光顧著圍觀,快點了,都去做準備活動,午溫差大,不做準備跳海會抽筋的。來來,寧寧,幫我拍幾張照片,做個紀念。」
寧寧抿嘴而笑,拿著相機拍了幾張,然後哎呀了一聲,說道︰「沈大哥,沒膠卷了,別動啊,我還要繼續拍。」
她是攝影新手,蹲在地上,手忙腳亂的擺弄相機,弄了好一會,也沒裝成功,張愛嘉見狀,把風衣丟在一邊,走過去幫了她一把,很快就裝好了。
「謝謝你。」
「沒什麼。」張愛嘉笑了笑,她走到沈沖旁邊,挽著他的手臂,配合著做了一個搞怪的動作,說道︰「來幫我們拍張合影。」
寧寧略一猶豫,然後舉起相機, 嚓 嚓的拍了幾張,周圍幾個膽大的員工見狀,也紛紛笑著跑過來求合影,鬧了好一會,才各自散開。
「寧寧,相機給我,我來幫你也拍幾張。」張愛嘉看寧寧一副躍躍欲試的表情,于是走過去,接過相機,然後從口袋里掏出一支彩筆,遞給她,說道︰「你順便把你沈大哥的臉上也畫滿畫。」
「啊？」
「去呀。」張愛嘉蠱惑她,說道︰「他不是說要娛樂大眾麼,就讓他好好娛樂一下。KrIu不在,你幫她畫幾筆。」
寧寧聞言,接過水彩筆,跑了過去,笑嘻嘻的仰頭看著沈沖,說道︰「沈大哥,你說過的哈,再不瘋狂就老了,得罪了。」
沈沖破罐破摔,微微屈膝,視死如歸,說道︰「來吧,別畫太多,不然別人會說我沒有臉皮。」
寧寧拿著畫筆,側著頭想了想,然後嘻嘻哈哈的在他臉上亂涂了幾筆,畫完之後,抱著沈沖的手臂,擺著姿勢拍了幾張照片。
拍完照,沈沖見張愛嘉一臉笑意,問道︰「她寫的是什麼？」
「沒什麼,只不過給你貼了給標簽。」
沈沖還想追問,就看到站大廳門口的朱家鼎指了指手腕,做了給時間到了的手勢。
「算了,反正等我跑完了,就知道是什麼了。」沈沖鼓了幾下掌,大聲說道︰「各位,各位,注意了,果奔現在開始」
他走到門口,從一臉戲謔的朱家鼎手上拿過寫著標語的小旗,等卷閘門升起之後,一個跨步,就走了出去,迎向燦爛的陽光和萬千火辣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