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老,剩下的事明天再談。」談了一會細節之後,沈沖看魏景蒙面色疲憊,于是說道︰「天色不早了,你身體抱恙,還是早點休息吧。」
「也好。」魏景蒙確實精力不濟,他揉了揉太陽穴,說道︰「真老了,不中用了,以前成宿成宿的不睡,照樣于勁十足,現在才八點多,就迷迷糊糊的了。」
沈沖站起來,走過去,想扶他起來。
「不用,你不會伺候人,把叫阿榮過來吧。」魏景蒙擺了擺手,說道︰「你去找嘉嘉,年輕人該多聚聚,不用管我。」
「好。」沈沖拉開書房的門,穿鞋子的時候,回首問道︰「魏老,後天的事,嘉嘉還不知道吧?」
「當然不知道。」魏景蒙衰老的面容露出一絲笑容,說道︰「我也像你這麼年輕時,也是風流倜儻的公子,追女孩子的事做過不少,焚琴煮鶴,大煞風景的事,是不會做的。放心吧,我都安排好了,你給了她這麼大一個禮物,我這個做外公的,于情于理都要把它辦的風風光光。」
「謝謝魏老了。」沈沖輕輕鞠了個躬告辭,然後離開了書房。
「你們都談了些什麼?」張愛嘉穿著絲質的睡袍,拿著一本雜志,坐在床頭,說道︰「神神秘秘的,還不讓我听。」
「魏老說,他外孫女最近好吃懶做,需要教。」沈沖拿著吹風機,胡亂的揉著頭發,說道︰「他在傳授我怎麼教懶女人的絕招,你知道,絕世武功,都是傳子不傳女的,當然不能讓你听了。」
「胡說八道。」橘黃色的燈光下,張愛嘉輕嗔薄怒的表情,分外動人,「他哪有那麼為老不尊。」
「是真的。」沈沖忍不住了,也不管頭發還沒于,隨手拔掉電源,丟下吹風機,然後一個虎撲,跳上床,抱住她的嬌軀,說道︰「讓我來試試剛學的手段。」
張愛嘉驚叫一聲,丟掉雜志,抓起枕頭,對著他劈頭蓋臉的一陣猛打,但越抵抗越迷亂,三五個回合後就潰不成軍,淪為大魔爪下的小白羊。
「怎麼樣,有進步吧?」雨散雲收之後,沈沖半撐著手臂,看著佳人,厚顏無恥的夸耀道︰「我真是天才,听一遍秘籍,就練成了神功。」
「沒臉沒皮。」張愛嘉給了他一個白眼,慵懶的哼了一聲,說道︰「這種事也拿出來當笑話,快把台燈關了。」
「燈下看美女,越看越好看。」沈沖不動彈,色迷迷的說道︰「讓我多看
「有什麼好看的。」張愛嘉嬌羞,在被窩里踢了他一腳,催促道︰「快關了」
沈沖伸出手指,輕撫著頭發,然後順著她的臉龐,一路向下滑,張愛嘉捏緊被子,卡住他的大手,咬著嘴唇,流轉著眼波,似羞似惱的看著他。
「柳永有詞雲︰如描似削身材,怯雨羞雲情意,以前不懂是什麼意思,現在懂了,果然嬌美如畫,愛煞寡人了……」
話音未落,他不老實的手指,被張愛嘉一低頭,用貝齒咬住,他連忙求饒,說道︰「別真咬啊,我關,我關。」
探身關掉台燈後,鑽進被窩,抱住玉人,溫存片刻後,說道︰「你喜歡咬人,不如換個地方咬好不好?」
「咬哪里?」張愛嘉問過之後,立刻反應過來,用力掐了他一下,怒道︰「流氓,想都別想」
「你想哪里去了,我是說咬舌頭,法式濕吻。」沈沖笑嘻嘻的把玩著軟玉溫香,說道︰「你不純潔呀。」
張愛嘉嗯哼了兩聲,說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什麼鬼主意,我在美國讀書長大的,什麼壞事沒听過。」
「既然被你識破了,那咱們玩點新花樣吧,我還有絕招沒放出來呢。」
「,要玩你自己一個人玩去。」張愛嘉抓住他亂動的手,握在一起,換了話題,說道︰「你這次在台北,打算呆多久?」
「三五天吧。」沈沖不再使壞,說道︰「參加完金士杰他們的劇場首演之後就回香港,你知道,我在搞一個電影頒獎典禮,最近忙的厲害。」
「有金馬獎在,你還去折騰電影獎于什麼?」張愛嘉不解,說道︰「你就是再有錢,也不能和台灣政府比的。」
「金馬獎太政治化了,不能正確的指導電影行業。」沈沖用下巴摩挲著她的肩頭,說道︰「我在下一盤很大的棋。」
「要是你的頒獎典禮沒人去怎麼辦?」
「沒那可能,誰要是不給面子,我就讓他從港台兩地的影視圈里滾蛋」
「好大的口氣。」張愛嘉嗤笑一聲,扳著他的手指,說道︰「我就不去,你說吧,怎麼把我趕出影視圈。」
「你要不去,我用家法伺候。」沈沖很曖昧的動了動身體,說道︰「你換個人舉例子吧。」
「那,林青霞?」
「簡單,我先找個第三方公司,高價和她簽約,然後收購那家公司,雪藏她三五年,觀眾都是善忘的,三五年後,她青春不再,人氣消散,自然混不下去了。又或者我來個更狠的,買通港台兩地的報紙雜志,三天兩頭的刊登對她不利的新聞,緋聞啦,官司啦,身材走形啦,臉上有皺紋啦,甚至捏著丑聞,比如她有口臭啦,喜歡打嗝啦……哎喲,怎麼又咬人」
「也太狠了吧?還是不是人呀你。」
「誰讓我一時不痛快,我讓他一輩子不痛快。」沈沖抱怨道︰「不過是做個比方而已,又不是真的,你這麼用力的咬我于什麼。」
「你以後可千萬不要這麼對我。」
「那得看你乖不乖了。」沈沖動了動身體,說道︰「我很小心眼的,你最好一輩子都別走。」
張愛嘉不再說話,過了許久,才幽幽說道︰「我忽然覺得,你那個劇本,很有意思。」
「哪里有意思?」
「怎忍再看到你芳心百轉,但如何才能兩情相悅,不知曉我來自何方,更不知哪里才是我們的歸宿,只管擁抱生活,就像溪流終要匯入江河,迤邐而下,隨波逐流,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本該如此。可知我心?終知我心。」張愛嘉縮了縮身體,貼緊他,說道︰「你劇本里的這句詩,寫的真好。」
「寫的好嗎?」沈沖含糊的嗯了一聲,說道︰「你喜歡的話,拿去拍成電影吧。」
「這是這樣的電影,真的會有人看嗎?」
「如果沒人看,那就我們兩個人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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