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轉念
雪梅城。
陸尾生在家里急的直打轉。這到梅莊去下聘禮,要怎麼去呢?自己家里翻騰了許久,又找朋友去借錢,弄了許久,最多最多就弄了一百兩銀子……這樣去梅莊,能有戲嗎?所謂明媒正娶,去找媒婆支招,人家一听是梅莊的大小姐,竟認為自己是神經病,被轟了出來。
這可怎麼辦,這可怎麼辦呢……
陸尾生感覺整個世界都要崩塌了。在家里轉圈轉了個天昏地暗,筋疲力盡。
昏昏沉沉的倒在床上,咬牙,心一橫,哼!不就是去見見未來的老丈人嘛?!有什麼好怕的!又不是去見大老虎!想到這里,陸尾生雄赳赳氣昂昂地走向梅莊。當然不會什麼都不帶。知道外面買的梅莊主一定看不上,于是傾盡心血花了七天的功夫畫了一幅「萬壽無疆」圖,費盡心思題上了詩,希望能搏未來老丈人一笑。
梅莊議事廳。
梅莊主听說是陸尾生來了,大概猜出了他的來意。女兒回家之後,跟自己說要嫁給陸尾生,還說過不了多久,他就會來提親。皺皺眉之後,擺出笑容,準備迎接陸尾生。
陸尾生進門之後,看見高高在上的梅莊主,腿腳直打哆嗦。「晚輩陸尾生,見過梅莊主。」
梅莊主看看他,擠出幾絲笑容︰「陸公子不必多禮,來,坐。」
陸尾生看見笑了的梅莊主,稍稍安心。
寒暄了片刻,陸尾生拿出了那副《萬壽無疆》,送給梅莊主。
梅莊主微笑著打開看看,倒是眼前一亮。這個陸尾生雖然出身貧寒,倒是有幾分才氣,畫工和筆法還說的過去。不過,想想他科舉落榜,只是靠著教書賣畫,怎麼能讓茹雪過上好日子?早就听說過他的住處,那個小茅屋……在心里直搖頭。
不過女兒的面子還是要給的。梅莊主稱贊幾句,說畫得好。高興得陸尾生甜到了心底。
說了些無用的,陸尾生鼓起勇氣,向梅莊主說明實情︰「梅前輩,其實,今日晚輩前來,是有一件事,還望前輩成全。」
梅莊主眼角微動。笑道︰「陸公子,但說無妨。」
陸尾生心里砰砰直跳,哆哆嗦嗦道︰「前輩。我,我與茹雪,真心,相愛……還希望前輩,能把茹雪許配給我。」
梅莊主盡管有心理準備,听到這話還是證了半晌。
這半晌的沉默,把陸尾生嚇得差點昏過去。
然後,梅莊主笑笑。「陸公子,這等兒女之事,只要女兒願意,我這做父親的,也沒什麼好拒絕。」
陸尾生喜出望外,整個世界都明亮了!
「只是,如若我的女兒嫁給你,你能不能讓她過上好日子?」
「當然!」陸尾生毫不猶豫︰「前輩,我向你保證,今後,我一定會全心全意的愛護茹雪,決不讓她受一點傷害!」
梅莊主點點頭︰「希望你能做到。這樣,我回去跟茹雪再商討商討。」
多余的話語不再贅述。
最後,梅莊主與女兒,陸尾生,管家,媒婆等人,經過多日,多方探討後決定,下月成婚!
十數日後。
蕭貫虹直奔著劍宗城而去,正所謂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姐姐也許就在萬劍門。算了,不管它,先到了再說。就算找不到姐姐,去看看倩兒也是好的!不知怎麼的,這幾天,突然有些想她了。嘿嘿,這次飛雁不在,終于能好好跟她敘敘舊了。上次她全力相救,還沒謝她呢!
一路上,蕭貫虹煩的不行。這麼多天,南宮芸簡直陰魂不散,處處跟著自己。每到一個地方,還沒吃飽,還未睡足,她就跑來找事。哎呀,頭都大了……
蕭貫虹與南宮芸等人追追打打的小仗不計其數。要說真打,就算南宮芸等人會些毒術蠱術,也遠遠不是天下排名第二的流星劍的對手。可蕭貫虹怎麼下得了狠手,難不成,要把這些小丫頭一個個都殺了嗎?無奈,只能邊跑邊打。
據蕭貫虹來看,南宮芸純潔的不得了,應該不知道南宮傲等人的所作所為。相信,南宮傲也絕不會把這麼大的秘密告訴自己年僅十五六歲的女兒。既然兩人沒什麼利害關系,南宮芸也只是想報一吻之仇,都不會下狠手。想到,這麼個小丫頭,就算自己把脖子架在她的劍上,她還下不了手呢。
所謂不打不相識,十數次打斗之後……
兩撥人在路上再一次遇見,是這樣的情景……
蕭貫虹跑到累了,坐在驛站里喝茶乘涼。剛喝著,听到遠處的南宮芸驚喜道︰「哇!我看到蕭貫虹了!他在那,他在那!快,我們去抓他!」幾個侍女連連稱是。
南宮芸走上前來,驕傲地笑著,臉上出現兩個紅撲撲的小酒窩︰「怎麼樣,蕭貫虹,又被我找到了吧?告訴你,你是絕對逃不掉的!」
蕭貫虹涼茶噴了一地︰「我說你這個小妮子煩不煩!你到底要跟我到什麼時候!都追了幾千里路了,該回家了吧……」
「我才不回!」南宮芸倔強道︰「不殺了你這個婬賊,我絕不回家!看劍!」南宮芸舉劍要刺!
「停!」蕭貫虹一聲大喝,嚇了南宮芸一跳。
南宮芸疑惑道︰「怎麼啦?!」
蕭貫虹無奈道︰「我說南宮大小姐,你餓不餓?」
南宮芸眨眨眼︰「餓了。」
蕭貫虹商量道︰「我也餓了。那南宮大小姐,這樣好不好,既然我們都餓了,咱們就先吃飯,吃飽了再打!」
南宮芸想了想,「也好。哼,反正你也跑不了!」說著指揮著幾個侍女來到另一桌坐下。
吃著,蕭貫虹望向南宮芸,回想著當日吻她的情景,越看越有趣。
南宮芸被看的臉紅了,怒道︰「婬賊!你看什麼看!」
此言一出,驛站里所有人奇異的眼光望著蕭貫虹。
蕭貫虹登時氣得不得了︰「我說小丫頭啊,你別喊那什麼了行不?這里是中原地界,你一個女孩子家也顧點面子。再者說,我又沒對你做什麼。」
南宮芸想了想,爭辯道︰「你還說沒對我做什麼!又偷看我洗澡又佔我便宜,做的還不夠多?!」
「嘩——」驛站眾人一片嘩然。心道這個小丫頭怎麼什麼都說的出口!
蕭貫虹無語……「停!我說你這人會不會說話,這麼點事越抹越黑!我堂堂正人君子,一世英名卻敗在了你的手里。」
「哈!你這個婬賊還有理了是不是?」南宮芸怒道︰「那你倒是說說,大半夜的不好好睡覺,趁著我洗澡跑到我房里做什麼?!」
驛站眾人大笑。
這話在理,蕭貫虹啞口無言。反正不能說實話吧?我偷看到你爹練尸鬼,不小心被發現才躲到你房子里藏身的……算了,就當一次婬賊吧。當下一模鼻子︰「好!我就是婬賊,怎麼樣?!嘿嘿,親你親的真舒服,我還想再親!來來來!」說著把嘴一撅對著南宮芸︰「麼麼麼麼麼!」
南宮芸勃然大怒︰「你這個婬賊真不要臉!我殺了你!」舉劍向蕭貫虹刺來。
「停!」蕭貫虹把手往前一擋︰「我還沒吃飽吶!」
「……」南宮芸叫道︰「快吃!」
驛站眾人目瞪口呆,這找人報仇,還有等著先吃飯的?
蕭貫虹開始狼吞虎咽,吃了個飽飽的,對南宮芸道︰「好啦,我吃飽了,來打吧!」
場地上,南宮芸和侍女圍住蕭貫虹。
蕭貫虹道︰「說好了,這次再被我打敗了,就不許跟著我了啊!」
南宮芸道︰「哼!你少囂張!這次我們想好方法對付你了,一定贏得了你!」
蕭貫虹無奈道︰「好好好,那我就領教領教南宮大小姐的高招。不過啊,這回你可不許耍賴了!」
南宮芸臉一紅,「好,這次我要是輸了,一定不再跟著你了。」
蕭貫虹輕嘆,每次她都這麼說……「快出招快出招……」
南宮芸聞言,指揮著侍女們︰「放蜘蛛放蠍子放蛇!」說著,先從懷里掏出一個巴掌大的黑蜘蛛,向蕭貫虹丟去。侍女們得令之後,紛紛亮出家伙,向前扔去。
「哇哇哇哇哇!」蕭貫虹見狀嚇得腿都軟了,都怪自己忘了,這些南疆的小丫頭全都是玩毒蟲的!哎呀,怎麼辦怎麼辦,對付這些滿地亂爬的小東西,可是一點治都沒有。望著撲來的各種毒蟲,左蹦又跳來回的躲。
南宮芸高興極了,「姐妹們,上!活捉婬賊蕭貫虹!」
蕭貫虹連忙揮劍迎敵。
剛一接著,蕭貫虹就顯得力不從心。自然,面對著這麼多人和滿地毒蟲,任你武功再高也無可奈何。
數十招過,蕭貫虹險象迭生,手忙腳亂。終于,一個不注意,被腳下一條小蛇咬了一口。
「啊!」蕭貫虹一聲慘叫,兩眼一黑,昏倒在地。
眾人收回「寵物」,望向蕭貫虹。只見他面部發黑,氣息虛弱,形式不容樂觀。
一個侍女笑道︰「小姐,這下好了,蕭貫虹中了毒,活不了多久了。」
南宮芸沒有搭話,走上前去,望著癱在地上的蕭貫虹,臉上表情復雜。
「他,真的活不了多久了……」
那個侍女高興道︰「是啊,小姐,終于為你出氣了,太好了!」
「好什麼好好什麼好!」出人意外的,南宮芸突然嗚嗚哭了起來,上前蹲在地上,兩只小手不停的推著蕭貫虹︰「嗚嗚嗚,蕭貫虹你個婬賊,你快醒醒,快醒醒啊……我不要你死,不要你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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