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歐宇恆提出要去上班的事後,就隔三差五地提點一下某位多忘事的‘貴人’,祁杰克無奈,真沒見過那麼喜歡上班的人,不過正好,莎偌打算在這里安家落戶,他買了樓上一位搬走的人的公寓,還給她置辦了店鋪,讓她賣些小飾品什麼的,因為只有莎偌一個人,瑪麗還需要定期康復,加上剛剛開業,需要忙的事情很多,他就讓歐宇恆去給她幫忙了。
歐宇恆很是無所謂,反正在哪工作都一樣,他也沒覺得整天被小女孩包圍有什麼別扭的,倒是有一次趙飛揚跟幾個孩子進來,看到他嚇了一大跳,「恆哥?!」
「是你們啊。」歐宇恆詫異地看了一眼趙飛揚幾個人,這些人他認識,都是小區里的孩子。
「你怎麼在這里?」趙飛揚驚訝。
「我怎麼不能在這里了。」歐宇恆好笑地看著他。
「你不是在一個大公司里上班?」趙飛揚問。
「不去了。」歐宇恆道,「你要買什麼?」
「手機鏈。」趙飛揚道,歐宇恆走過去,拿了幾個手機鏈給他們看,趙飛揚看中了一個,歐宇恆本想說給他的,可是想想這里又不是他的店,不好意思拿別人的東西送人情,不過趙飛揚走的時候,送了他一張打折卡,手機鏈也按八折優惠價給他的,怎麼也沒想到,沒多久,趙飛揚學校里的女孩子幾乎都到這里來買東西,生意頓時火的不行。
這天歐宇恆收拾完東西,跟莎偌一起回公寓,祁杰克說他今晚會晚點回來,他就跟莎偌和瑪麗一起去吃飯,經過十字路口的一家高級餐廳時,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周文欣,她站在店門口,似乎在等人,歐宇恆剛想去跟她打個招呼,就看到祁杰克從里面出來了,他僵在原地,腦海里回蕩著祁杰克說過的話,「我今晚要去跟一個客戶吃飯,不用等我了。」
祁杰克沒有看到歐宇恆幾個人,和周文欣兩人有說有笑地去了停車場,歐宇恆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受到那麼大的打擊,只是一種被背叛的感覺油然而生。
莎偌顯然也看到了他們,又看了看歐宇恆陰晴不定的臉色,道,「快點走吧,馬上到瑪麗睡覺的時間了。」
歐宇恆這才猛然驚醒,他看著一臉平靜的莎偌,很想問她為什麼這麼淡定,難道她不是祁杰克的**嗎?但他卻無法問出口,上次那種暈眩感又來了,他用力按了一下自己的額頭,深深吸了一口氣,沒記錯的話,上次醫生開的藥,他都沒吃,一會回去吃一點,看有沒有效。
「怎麼了?」莎偌問,「你看起來很不舒服。」
「沒事,可能是昨晚沒休息好。」歐宇恆笑了笑,跟莎偌一起吃了簡單的快餐,然後就回去了,莎偌去了樓上,歐宇恆打開門,看到的是空空如也的房間,他眼前頓時一黑,幸好及時扶住了門框,才沒有摔倒。
奇怪,歐宇恆模著自己的心口,怎麼會突然這麼難受?比上次來的更猛烈突然,他去房間里,把那幾個藥片找了出來,就著涼水吞了下去,然後倒在了床上,他打定主意今晚他一定要睡床,不,不只是今晚,以後他都不會讓著那個混蛋了。
祁杰克回來的時候已經凌晨三點了,時睡時醒的歐宇恆立即被那輕微的動作驚醒了,但實在懶得動,就閉著眼裝睡,沒一會就感覺身邊的床鋪向下陷了一點,一種被盯著的不自在感蔓延開來,他倏地睜開眼,頓時落入一片幽深中。
「你醒了?」祁杰克見他睜開眼,笑了笑,「店里生意好嗎?」
「還可以。」歐宇恆終于移開了目光,他坐起來,拿過靠枕靠了上去,短暫的沉默了一下,問道,「今天怎麼這麼晚?」
「客人有點難纏。」祁杰克剛說完,就見歐宇恆臉色格外難看,他嚇了一跳,「你怎麼了?」
歐宇恆搖了搖頭,這次他不只是感覺頭暈,還有種呼吸不過來的感覺,他急忙翻出藥片,放進嘴里之後,才跳下床去拿水,祁杰克拿起剛才歐宇恆剛才扔進抽屜里的藥瓶,發現竟然是幾個白瓶,連藥名和說明都沒有,歐宇恆還真敢吃,他把藥裝進了口袋里,才去看歐宇恆,「你怎麼了?」
「不知道。」歐宇恆搖了搖頭,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那麼難受,不過吃了藥好一些了。
「明天去醫院看一下吧。」祁杰克說著,就打了個呵欠,「我先去睡了。」
「嗯。」歐宇恆點點頭,去洗了把臉,回到臥室就見祁杰克已經把床給佔了,他賭氣似的,也躺到床上,還使勁往祁杰克那邊擠,祁杰克往旁邊挪了挪,他還不死心地使勁擠,沒看到祁杰克嘴角揚起的一抹微笑。
歐宇恆醒來的時候,身邊已經沒人了,他不知道祁杰克哪來的精力,晚上睡那麼晚,早上還起得來,當然也不知道祁杰克壓根就沒睡,還趁他睡著的時候,做了各種各樣的揩油行為。
歐宇恆打了個呵欠,然後又倒回床上了,上午人少,一般都是莎偌在盯著,他不用起那麼早,卷著被子翻了幾次,他又坐起來了,想到冰箱似乎空了,他就爬起來把早餐和午餐一起解決了,然後去超市購物,把房間收拾了一遍,才去了飾品店,正好莎偌要跟瑪麗去吃飯。
中午人少,歐宇恆趁時間把少了的飾品擺上,標上價格,這時,突然進來一個中年婦女,歐宇恆急忙迎了上去,誰知道他還沒開口說話,那女人就朝他臉上扔了一個東西,幸好他反應快,沒有被砸中,但拿東西卻摔在地上,他定楮一看,原來是一個發夾,因為這一摔,上面的瓖的水鑽都掉了下來。
「看看你們賣的什麼東西!」那人叫著,「我前天買回去,才用了兩次,就掉顏色了,你這也是開門做生意的,賣的什麼破爛啊!!」
「你冷靜一下!」歐宇恆撿起那個發夾,上面確實月兌漆了,但他不確定這是不是店里賣的東西,而且每天來買東西的那麼多人,他也不可能每個人都記住。
「冷靜什麼?!」那女人叫著,「就這破東西,你們還賣25呢,坑誰啊!這是開店的嗎?是不是見一個坑一個,然後卷鋪蓋走人啊!」她吵吵嚷嚷的,門外已經有人開始圍觀了。
「你確定這是在我們店里買的嗎?」歐宇恆道,他記得莎偌進的貨質量挺好的,怎麼可能用兩天就不行了。
「怎麼著?!我為了這25塊錢還騙你們不成!就是你們賣的垃圾東西!你們東西有問題,還想誣陷我!大伙都來評評理!」
歐宇恆很頭疼,他完全沒遇過這種事,可是讓她這麼吵鬧也說不過去,「你想怎樣?」
「什麼想怎麼樣?!退錢啊,退錢!你們這種店,看誰還來第二次!干脆關門算了!」那女人哼了一聲,一副高高在上的上帝姿態。
歐宇恆忍著怒火,剛想說什麼,就見有人進來了,來人仿佛沒注意到有人在爭執,在屋里轉了一圈,然後拿了一個打火機,到櫃台來交錢,歐宇恆只好先去收錢,誰知道那人還沒掏出錢來,就听那女人道,「你還買什麼啊?不知道他家東西都是垃圾東西啊,我前天剛買的發夾,就月兌漆了,還死不承認!這種黑店我勸你不要來了!」
「你!」歐宇恆氣結,他第一次遇見這種蠻不講理的人。
「怎麼啦,我說錯啦!」那女人尖聲叫了起來,「你看我年紀大了,好欺負是吧!你年紀輕輕的,欺負一個我一個老婆子,都來評評理啊,大伙都來評評理啊!」
「我沒記錯的話,你是不遠處飾品店的老板娘。」那人手里把玩著打火機,話一出口,那中年女人立即噤聲。
歐宇恆詫異地看著那人,那人面帶微笑,不緊不慢地道,「誹謗和欺詐,應該會被拘留三個月左右吧,還要罰款一萬元,我也不太清楚,具體還是由警察來說明比較好。」
那中年女人臉色變了變,強硬道,「你又什麼證據說我誹謗和欺詐!」
那人笑了笑,「除非你不是那家飾品店的老板娘,一個開飾品店的,卻到別人家買一個質量有問題的發夾,中間有什麼問題呢?還真得好好想想了。」
中年女人臉色一陣青,一陣紅,最後惡狠狠地瞪了一眼那個多事的人,奪門而出,那人無所謂地一笑,然後掏出錢包付錢,歐宇恆搖了搖頭,「謝謝,這個就送給你了。」
「呵呵,你也是做生意的,我可不能讓你虧本。」那人笑道,又含含糊糊地低語了一句,「要是老板知道我敢從你手里拿東西,非宰了我不可。」
「你說什麼?」歐宇恆疑惑,那麼小聲,鬼才听得到。
「沒什麼。」那人徑直掏出一個紅色的毛爺爺,放在櫃台上,然後快步往門外走去,等歐宇恆拿著錢追出去的時候,已經看不到他的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