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杰克被揍的很慘,薛小比說到做到,要不是他早年混過一段時間,早死在薛小比的手下了,即使如此,他現在也只有不斷逃避的份,他也想過從這里逃出去,可是要真從這里逃了,他以後恐怕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以薛小比的手段,真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覺並不難,何況空博海就是薛小比手中的面團,想怎麼捏就怎麼捏,要讓空博海對付自己,輕而易舉。
「小比。」空博海終于站出來說句話了,「算了吧,事情已經發生了,就算殺了他……」
「誰讓你說話了!」薛小比收回手,轉身盯著空博海,「祁杰克跟周文欣在交往的事,你應該早就知道了吧。」
「我不知道。」空博海努力作出無辜的樣子,他確實隱隱約約察覺到一些線頭,但他真的不是很清楚,祁杰克想找誰,做什麼,都跟他沒關系啊。
「哦,是嗎?」薛小比走向空博海,一個側踢襲向空博海的脖頸,他急忙躲開。
「你干什麼?!」空博海叫道,「這件事跟我無關,你干嘛把我也牽連進來!」
「無關?」薛小比冷聲道,「你是祁杰克的朋友,居然說與你無關。」
「小比,你不能因為我是他的朋友,就因此定罪,這是不合規矩的。」空博海道,這就好像兩個經常一起玩的人,其中一個人犯了錯,另一個很大程度就會被認為是共犯,可是這不合理,不能百分之百地被定為同罪。
「在我這里你想要什麼規矩?」薛小比眼神更冷了。
空博海微微垂下頭,又抬起來,直勾勾地盯著薛小比,「不過是為了一個女人,你為什麼這麼大動干戈?!還是說你們真的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關系!」
「跟你有關系嗎?」薛小比聲音不變,空博海卻因此哽住了所有的話,他看了看狼狽不堪的祁杰克,大聲道,「杰克,你今天先回去吧。」
「我沒說讓他走。」薛小比道,空博海不理他,對祁杰克道,「你放心地回去吧,這次我無論如何都會站在你這邊。」
「謝啦。」祁杰克抹了一把唇邊的血跡,剛要推開門,一只手就啪的一聲拍在了門上,「你還想活著回去?」耳邊是薛小比冷魅如地獄里惡魔的聲音,祁杰克全身都痛的要命,如果薛小比不肯放過他,他恐怕是真的走不出去了。
一只手扳過薛小比的肩,然後拉住他的手,腿一踢,薛小比整個人就失去平衡,摔倒在地,他不可置信地看著空博海,「你敢對我動手?!」
「杰克,快點走!」空博海壓制著薛小比,薛小比掙扎,祁杰克趁這個功夫,快速地逃了出去,至于空博海,他相信薛小比最多也就是暴打他一頓,卸他條胳膊腿啥的,不會真的殺了他的。
祁杰克一出去,就立即打車去了醫院,現在他稍微放下心來,只要空博海願意站在他這邊,薛小比這個危險警報就算排除了。
躺在病床上,祁杰克閉著眼,緊皺著眉頭,情況比他預料的好得多,肋骨斷了三根,小腿骨有輕微的裂痕,還有些腦震蕩,其他的就是皮外傷了,雖然這麼說,但是他的臉已經面目全非了,剛才坐車的時候,嚇得司機差點棄車而逃。
祁杰克休息了半天,翻出手機看了一眼,已經是凌晨了,不過他還是撥通了歐宇恆的手機,響了半天才有人接,「喂。」
「恆,是我。」祁杰克小聲道,不小聲也不行,他嘴巴破了,說話大聲了,會很痛。
「怎麼了?」歐宇恆驚愕,怎麼有氣無力的,不會真的被人榨干榨淨了吧。
「沒什麼,就是這幾天我有些急事,要離開一段時間,你幫我打理一下公司。」祁杰克道,「大概一個禮拜我就回去了。」
「哦。」歐宇恆應了一聲,「沒其他的事,我就掛了。」
「等等。」祁杰克急切地說完,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還有事?」歐宇恆問,捏著手機的手指不自覺地發緊。
「額……」祁杰克遲疑了半晌,才道,「對不起,本來想跟你一起過生日的,可是不行了。」
「沒關系,我又不是小孩。」歐宇恆說完,就掛斷了電、話,他說的沒關系,但內心卻無比失落,他是真的很想和祁杰克一起過生日的,從他說了那句話開始,就一直在期待著。
歐宇恆把手機甩到一邊,枕著自己的手臂半晌,才關上了電腦,推開窗子,頓時一陣涼風吹入,已經進ru夏季,夜晚的風是非常舒爽的,可是吹到了歐宇恆身上,他卻覺得一陣寒意,他緩緩地抱住了自己,很冷,真的很冷……
歐宇恆晚上沒有睡好,床太大了,無論怎麼把自己緊緊地包裹起來,還是覺得冷,即使睡著了,也時不時驚醒,所以天一亮他就起來了,盯著兩只熊貓眼,打著呵欠看文件,祁杰克應該是通知過其他的人的,不然在沒有祁杰克的命令下,別人是不會自動把文件交給他的。
三天很快就過去了,歐宇恆依然每個夜晚都睡不好,臉色有些難堪,今天是他的生日,可根本沒幾個人知道他的生日,以往不怎麼在乎的日子,他今天格外重視,把自己好好地打理了一遍,還帶上了祁杰克送給他的項鏈,邀請周文欣去了一家檔次還不錯的西餐廳吃牛排。
「怎麼了?」周文欣看著歐宇恆,總覺得他今天格外不同。
「我今天生日。」歐宇恆笑了笑,周文欣一愣,道,「你怎麼不早說,我現在上哪給你準備生日禮物。」
「你能跟我共進晚餐就是最好的禮物。」歐宇恆笑道,然後又拿出一個藍色的絲絨小方盒,打開,里面是一枚樣式簡單的戒指,上面還刻了zwx幾個字母,是周文欣名字的首字母。
「……」周文欣這次徹底地呆住,戒指……
「我們已經結婚了,雖然省了婚禮的錢,但是戒指不能少。」歐宇恆拿出戒指,套在了周文欣右手的無名指上。
「唔……」周文欣捂住嘴,說不感動是假的,可是就是因為感動,一種難以言喻的悲傷涌上心頭,她曾經幻想過祁杰克跟她求婚的無數種場面,可是現在真的成真了,卻不是她當初認定的那個人,「恆哥,對不起,我有些不舒服,就先走了。」周文欣說著,拔下了那枚戒指,放在桌子上,飛快地逃走了。
「……」歐宇恆看著桌子上的那個戒指,對餐廳里其他人好奇的目光視而不見,良久,他才緩緩地拿起戒指,套在了自己的無名指上,這個戒指的本來就不是按照周文欣手指的尺寸買的,準確來說,這是一只男士的戒指,他和祁杰克的手差不多大小,他能帶上,祁杰克也能帶上,但是他卻把這沒戒指送給了周文欣,還被拒絕了。
「先生。」身邊一個輕輕的聲音,禮貌卻生疏地問著,「您定的蛋糕,是否還要拿上來?」
「拿過來吧。」歐宇恆木然地回道,侍者得到了回答,立即離開了,心里卻想著,這就是典型的求婚被拒絕的戲碼啊,可惜跟他沒關系。
蛋糕拿了過來,侍者點上了24跟蠟燭,又拿了一瓶82年的波爾多紅酒,歐宇恆給了他小費,就讓他下去了。
24年以來,歐宇恆只過過一次生日,加上這次是兩次,他還記得上次生日時,他許的願望是希望父母能夠多愛他一些,只是一直沒實現,而現在,他的願望更加簡單,希望身邊的人都不要再悲傷,不管是那些傷害過他的人,還是被他傷害過的人,他都希望他們能簡單幸福地度過一生。
「裝什麼聖人啊。」歐宇恆喃喃自語了一句,就吹滅了所有的蠟燭,然後切開,配著波爾多一起吃,他知道許著讓大家都幸福的願望,他的內心卻是自私的,他只是想要救贖自己,為了不讓良心不安,他對周文欣格外的關照,為了不讓祁杰克為難,他壓抑了所有的感情,為了逃避責任,他到現在也不敢回家去看一眼父母,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為了自己,打著善良的幌子,欺騙著自己,偶爾才敢小心翼翼地扒開那層虛偽,窺探真實而丑陋的自己,而他厭惡這樣的自己。
歐宇恆吃完飯,散步回的公寓,路上他踫到一個賣許願瓶的小攤,雖然那是小女生才喜歡的東西,但他現在迫切地需要一個能夠埋葬他真實心意的地方。
歐宇恆買了一個大瓶子,然後寫下了自己的願望,連同戒指一起封進了瓶子里,他沒有埋進土里,而是去超市換了一堆的硬幣回來,把瓶子塞得滿滿的,然後放在了陽台上的吊蘭旁邊,這里還有好幾盆花草,如果不到陽台去看的話,根本無法發現這里還放了一個像是存錢罐的許願瓶。
若是裝進了瓶子里願望就能實現,那這世界上早就沒有悲傷的人了,可即使如此,人們還是把願望裝進了瓶子里,明知道不會實現,卻以為那樣會讓自己好受一點,明明很可笑,他卻做著一模一樣的事情,歐宇恆自嘲著,轉身進屋,這兩天事情很多,他最好還是早點睡,養足了精神,才不會犯下大錯。
作者︰最近真挺忙的,感覺快要掛了~~(╯﹏╰)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