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杰克回國的時候,特意繞到了巴黎一趟,找到了亞德,許給了他莫大的好處,他才答應不解約,雖然他清楚,亞德自以為抓住了他的把柄,但他已經沒時間理會了,有好幾個分堂都被安夜嘉偷襲了,損失不小。
急急趕回了國,祁杰克就去那幾個分堂查看了,他可以確定,有內奸,絕對有內奸,不然安夜嘉不會那麼輕易得手,阿三擺明叛變了,此時行蹤不明,但多半在安夜嘉那里,他對空博海的部署以及人員分布情況應該很清楚,這是空博海自成一套的安全體系,他就算想要改動,但可以變動的地方不大,頭疼了很多天,他才決定將各個分堂的勢力抽走了一半,只留下基本的人員保持分堂的正常運轉,調動了大量的資金購買槍、支彈藥,命人查清了阿三的下落,然後派人跟蹤,盯梢了半多個月,親自冒險在安夜嘉的地盤上干掉了阿三,命人在安家所屬的夜總會,賭場,酒吧等地方搗亂抹黑。
雖然看起來是小打小鬧一般,但多少影響到了安家的生意,尤其是這種無賴似的方法,好像被螞蟻咬了一口,不怎麼痛,但總歸不舒服,這讓安夜嘉非常鄙夷,他怎麼也沒想到祁杰克竟然會想出這種無聊的辦法,沒過多久他就無聊不起來了,祁杰克竟然開始明目張膽地搶他的地盤,兩個家族火拼鬧出的動靜一直弄到警方都沒辦法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也幸好兩個家族在局子里有一定的人脈,否則就不是找人頂替一下就能沒事的了。
當然這一切都經過羅逸給了遠在美國的空博海,空博海也只是笑了笑,讓羅逸不要插手,只要繼續把消息準時地傳給他就行。
羅逸有點不高興,他覺得祁杰克的做法很找死,薛小比就是在等著他們火拼,鬧得越大越好,他是很想把警方在盯著的消息告訴祁杰克,讓他注意一點,但是空博海說不需要,這麼多年他怎麼也不明白空博海這個人,他總是太出人意料,他喜歡空博海難以預測的地方,可笑的是分手也是因為這個原因,但無論如何,他是為空博海著想的,畢竟他們是同一根繩上的螞蚱,空博海有什麼意外,他自己也肯定遭殃。
不用羅逸提醒,祁杰克很懂得分寸,他清楚自己在做什麼,安家的勢力不比空家小,如果只是除掉安夜嘉還好,找個人暗殺就沒問題,可如果真這麼做了,安家勢必會全力跟空家火拼,到時候來個魚死網破,只會讓其他人趁虛而入,所以他只是在拖延時間,空博海既然有他的打算,那只要等著空博海回來就好。
祁杰克靠在車窗上打瞌睡,他收到消息說安夜嘉今晚要跟美國來的蓋爾特魯一起用餐,蓋爾特魯是美國一個不大不小的黑手黨,但對于空家和安家來說,都是競相拉攏的對象,所以他要想辦法獲得這次的談話內容,實在不行了,就悄悄干掉蓋爾特魯,然後栽贓給安夜嘉。
會談的地方是一個高級會所,是安夜嘉名下的資產之一,雖然外表看起來不張揚,但必須有人推薦,並且拿到貴賓卡才能進ru,這里的守衛都是退伍武警,原先在部隊的時候也都有兩把刷子,想要在這里鬧事簡直可以說是找死。
祁杰克沒讓司機把車停著,而像是不經意路過一般,正好瞥見一個高大的金發男人和安夜嘉走進會所里,身後還跟了幾個警惕的保鏢,他抬眼看了一眼會所對面的大樓,如果想這個時候搗亂,從大樓那里下手最好,但對方一定也想得到吧。
「祁先生?」司機暗示性地叫著,等待他的指令。
「走吧。」祁杰克看著那群人走進了會館,就移開了視線,「明天晚上安排一下,我要和蓋爾特魯先生會面,順便找一下他的資料。」
「我明白了。」司機應著,從後視鏡里看了一眼祁杰克,一臉的疲憊,他是空博海的手下,所以對祁杰克總有些疑慮。
祁杰克顯然是感覺道了司機的目光,睜開了眼,司機立即轉移了視線,祁杰克彎了彎嘴角,又閉上眼,道,「送我回公司。」
「是。」司機應了一聲,把祁杰克送到了t.d大樓下面,然後開車離開,祁杰克回了自己t.d的房間,倒在了大床上,自從歐宇恆離開後,他就回這里住,不過有時候也會回公寓,給花草澆澆水,然後坐著發會呆。
祁杰克閉上眼,沒一會就睡著了,夢中他在一個滿是鮮花的房間,一個跟他長得相似的女人,揪住他的耳朵,大聲嚷嚷,「你又闖什麼禍了?!」
「我哪有!」祁杰克甩開她的手,「你別誣陷我!」
「沒闖禍就給我干活去!」那女人瞪了祁杰克一眼,然後搬起地上的兩盆花放到外面去,外面是一片燦爛的陽光,那女人走到門口,立即融入了到陽光里,祁杰克伸長手,大聲叫著,「媽媽!」卻撲了一個空,陽光瞬間變成黑暗,等黑暗消失,他躺在一張床上,雙手四肢都被綁住,眼前是那個噩夢般的人。
「你終于回來了,我知道你心中有我。」那人伸出枯槁的手,想要模他的臉。
「不要、不要踫我!」祁杰克掙扎著,想要躲開那只手。
「小華,小華……」那人喃喃地念著,手固執卻輕柔地撫模著祁杰克的臉,「我知道你會回來我身邊的,我知道的。」
「不要!我不是媽媽!我不是媽媽!」祁杰克大聲叫喊著,心中驚恐不已,掙扎著翻了一個身,咕咚一聲,腦袋上踹來清晰的痛楚。
「……」祁杰克睜開眼,看著空蕩蕩的天花板,才驚覺做了一個夢,他爬起來,模了模額頭,一頭冷汗,夢中的心悸依然清晰,他去酒櫃倒了一杯酒灌下,才覺得好了點。
那件事好像過去了很久了,可仔細算下來也不過四年,他已經21了,祁杰克坐在床邊,不知道為什麼,這個時候突然非常想見歐宇恆,跟他說會話就好,他拿出自己的手機,翻出歐宇恆的號碼,卻怎麼也撥不出去。
有些頭疼地倒在床上,祁杰克努力讓自己想些公事,他起來,打開筆記本,蓋爾特魯的資料已經發過來,他點開看了看,大致瀏覽了一下,就笑了出來,他突然發現,只要有一個gay的朋友,身邊就會都是那圈子的人,不過這樣也好辦了。
想起安夜嘉跟蓋爾特魯已經會談過了,祁杰克就有些想笑,不知道安夜嘉是不是被蓋爾特魯佔便宜了,安夜嘉那個水女敕女敕的樣子,正常人都會想去捏兩把的,何況蓋爾特魯跟空博海一樣是個純gay。
蓋爾特魯答應了祁杰克的邀約,跟他約在了下午五點的時候,地點在一家俱樂部里,這里是空博海的私人俱樂部,俱樂部的規模不大,雅致非常,格調以暗色為主,卻給人簡潔明朗的感覺,祁杰克曾經來過一次,這里的服務生都是相貌俊美的青年,但可不是普通的服務生那麼簡單,都是為那些有特殊癖好的客人準備的。
進了俱樂部,蓋爾特魯一眼看中一個青年,祁杰克跟著他看過去,頓時有些呆愣,歐宇恆?!
歐宇恆正在跟經理說話,他剛剛見了一個客戶,這里也是那個客戶定的,一個服務生倒酒的時候不小心灑在了客戶身上,那客戶很生氣的樣子,雖然歐宇恆後來說了些好話,他總算不生氣了,也順利談了續約的事,但離開的時候經理一直給他道歉,說那個服務生只是來幫忙幾天幫的,所以不懂規矩,不過這並不是那個服務生的錯,他看到客戶對服務生動手動腳,那服務生才不小把酒灑出來的。
經理還在道歉,說著要補償的話,歐宇恆卻沒心思听他說什麼,祁杰克看到了他,他也自然看到了祁杰克。
蓋爾特魯打量著歐宇恆,突然咧嘴笑了一下,對歐宇恆勾了勾手指,「就你了。」
歐宇恆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原來是把他當服務生了。
經理想說些什麼解釋,歐宇恆卻已經邁步走了過去,蓋爾特魯眯起眼楮看著歐宇恆,仔細看更合他意了。
「給我來一瓶remymartin。」蓋爾特魯在歐宇恆耳邊道。
「是。」歐宇恆看了一眼祁杰克,就又到經理那里去了,讓他拿一瓶remymartin,然後帶著他們去了剛才去的包廂,里面已經收拾干淨了。
經理愣愣地看著這一幕,他們認識嗎?
蓋爾特魯跟祁杰克坐下,歐宇恆就站在一邊,乖乖扮演一個服務生。
「嗨,站著不累嗎?」蓋爾特魯熱烈地道,「過來這邊坐下吧。」
祁杰克盯著歐宇恆,難道y公司已經破產了嗎?他怎麼不知道?
歐宇恆看了看蓋爾特魯,又看了看祁杰克,然後走到祁杰克身邊坐下,祁杰克挑了挑眉,卻不言語。
「嗨,他比較喜歡你啊。」蓋爾特魯道。
歐宇恆裝出一臉迷惑,蓋爾特魯說的是英語,他假裝听不懂。
祁杰克有點想笑,也用英語回道,「嗯,可能听不懂英語。」
「不是吧,剛才我叫他拿酒的時候,他不是听懂了嗎?」蓋爾特魯疑惑。
「你要remymartin,即使听不懂你說什麼,也能猜出來吧。」祁杰克正說著,就有人敲了敲門,祁杰克說了聲進來,就進來一個拿著酒的高挑的服務生。
「把酒放下,你就出去吧。」祁杰克道,那服務生應了一聲,放下酒,就走了出去。
作者︰從明天起大概會恢復日更,只是大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