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屋，歐宇恆還來不及參觀這個暴發戶似的屋子，就被拖到頂樓去了，空博海在房門口先識別了指紋，又輸入了密碼，歐宇恆有點奇怪，不就是個練槍房嗎，至于弄得那麼嚴密嗎？
門開的那一瞬間，歐宇恆有點明白了，滿屋子的槍械，這哪是練槍房啊，簡直就是軍火庫！他詫異地看向空博海，如果此時他還當他是一個普通的生意人，那有問題的就是自己了。
「m4a1卡賓槍。」空博海像是沒注意到歐宇恆的眼神，隨手拿起一支槍，邊拆邊道，「口徑5.56毫米，30發子彈，射程600米，初速884m/秒。」
歐宇恆愣愣看著空博海熟練的手法，等他說完，槍也拆卸完畢，然後往歐宇恆面前一推，「組裝。」
「組裝？！」歐宇恆指著自己，「你說我？！」
「對。」空博海道，「你看到我是怎麼拆的了吧，只要按照那個步驟裝回去就行了。」
「什麼……」歐宇恆剛想說些什麼，就看到祁杰克灼灼的目光，他嘆口氣，認命地拿起那些拆散的零件，一個個拼裝起來了，他對這些東西並不熟悉，只能細細地檢查著每一個零件，然後組裝，最後雖然成型了，但空博海試了一下，那個扳機根本扣不動，不過他還是給予了跟高的評價，「只看過一個次，就能在三分鐘內之內組裝出來說明你的洞察力還是很好的，不過實際操作有待加強。」
「……」歐宇恆看著空博海重新拆了，又裝好，加了一個消音器，然後看也不看，對著標靶就是一槍，正中靶心。
「ok，看來還能用。」空博海說著，就把槍丟給歐宇恆，「你試著打靶。」
「……」歐宇恆抱著卡賓，皺了皺眉頭，「這里面是實彈嗎？」
「怎麼可能。」空博海道，「你是初學者，實彈對你來說太危險。」
「……」歐宇恆沉默不語，祁杰克很體貼地給他帶上護目鏡和消音耳罩，然後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要讓我失望。」
這種父母親切對待孩子的場面讓空博海立馬笑場，「哈哈，你好像個老媽子啊，哈哈……」笑聲漸漸在祁杰克無聲的眼神里，空博海扁了一下嘴，「我出去。」
「我去喝杯水。」祁杰克跟著空博海走了出去，等門關上，他立即問道，「感覺怎樣？」
「資質是挺好的，但是你要干嘛？是要訓練保鏢，還是殺人工具啊。」空博海抱胸，「他雖然很聰明，但沒有涉足過我們的世界，一旦沾手，就別想全身而退，你應該很清楚吧。」歐宇恆是個清清白白的人，他不想讓他沾染另一個世界的污穢。
「那又如何。」祁杰克道，「他沒你想的那麼單純，很多事他都明白。」
「所以呢？」空博海嗤笑了一下，「明白歸明白，但明白和實際上做了是兩碼事。」說完，他又收起了笑臉，嚴肅地道，「杰克，我們是生活在黑暗之中的人，有再多顯赫的地位和金錢也改變不了什麼，從我們走進這個世界的時候起，直到死，我們都月兌離不了這個世界，你明白這有多心驚膽戰，這一刻還在風光，下一刻說不定已經身首異處，我們每天活在恐懼中，你想讓他也過這樣的生活嗎？」
「你沒有資格說我吧。」祁杰克冷眼看著他，「你明知道小比是什麼身份，卻還是硬纏著他，我怕你到時候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不會的。」空博海苦笑了一下，「他根本不喜歡我，他跟我在一起只是發泄他的憤怒而已。」但是即使這樣，他也很滿足了，他不要求小比像自己喜歡他一樣喜歡自己，只要他願意跟自己維持現狀就好了。
「你倒是知道的很清楚。」祁杰克道，他原本以為薛小比對空博海有那麼一點點的動心的，畢竟任誰知道了對方是自己討厭的人，也不會願意繼續和對方來往下去的，不過他慢慢發現不是，薛小比討厭空博海，他只是以蹂躪空博海為樂，看他傷心，失望，以此來獲得極大的滿足。
「我覺得這樣挺好的。」空博海笑，「我喜歡他是我的事，他不喜歡我，我也沒辦法，或者說不喜歡我會更好一點，若是兩情相悅，我現在怕是寢食難安了。」自己的身份，會給對方帶來多大的危險，他比誰都清楚。
「你果然是個好男人。」祁杰克道，「不過也是個爛人。」
「你說的對。」空博海道，「因為我不想任何人因為我而受到傷害。」
「……」祁杰克凝視了空博海半天，才冷哼了一聲，「不想任何人受到傷害，那麼受傷的就是你自己。」
「無所謂。」空博海笑了笑，「在這個世界里，滿身污穢的人，沒有資格說受傷這種事，我是這樣，你也是，杰克……」
「行了！」祁杰克有些暴怒，「他喜歡我，會願意為我做任何事！」
「那你能為他做什麼？！」空博海吼了出來，「你願意為你做任何事，你能做什麼來回報他的心意？！給他錢，還是跟他上床？！」
「都可以。」祁杰克怒極反而冷靜下來，「不管他是要錢，還是要這個身體，我都可以給他。」
「若是他只要你的心呢？」空博海勾了勾唇角，「你給不給？」
「如果他有能耐得到。」祁杰克冷冷地說完，就轉身往外走去，「我就把他交給你一個月，一個月後，我會來驗收成果。」
「……」空博海看著祁杰克的背影，也只是淡淡笑了笑，祁杰克呀祁杰克，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易怒了？不過……他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這或許不是好事。」
歐宇恆練了一上午的槍，等他出來祁杰克已經不見了，他沒有問空博海任何事，也不打算問，他知道自己的立場，也明白自己在做些什麼，心里的抗拒和不安，他只能強自壓下。
吃過午飯，休息了半個小時後，空博海讓歐宇恆跟人對練，他以前學過合氣道，空手打到兩三個人不是問題，反倒是空博海吃了一驚，歐宇恆比他想的強的多，他就改變慢熱計劃，擬定了新的方案。
早上跑步兩個小時，吃過早飯後就去練槍房學習各種槍支的相關知識，下午則是先學習兩個小時的禮儀，然後和人對打，人數慢慢由一開始的兩個，增加到七個，對手也是越來越強，過後如果他還清醒著，就學習如何突襲，而襲擊的目標就是空博海本人，不限制條件，可以用刀，也可以用槍，當然是那種對人無傷害的空包彈，突襲的時間也不定，半夜也好，早上一起吃飯的時候也好，只要他能打倒空博海，就算訓練合格。
空博海也是一陣嘆息，這小子資質太好，有武術基礎，學習力，適應性和反射神經都好的出奇，好的他都不想放他走了。
歐宇恆喝著下午茶，禮儀的培養也是學習的一環，從坐姿到舉止言行，甚至是表情。
「一個紳士一定要處變不驚，保持優雅。」空博海做著示範，面帶笑容，眉眼里都是溫和，說話也是文質彬彬的，配上這戶外藍天白雲的，還真像那麼回事。
歐宇恆感慨，「你挺能裝的。」
「那當然。」空博海笑，「若是學不會這個，在我們的世界里可是生存不下去的。」
「你們的世界？」歐宇恆疑惑，微微歪著頭的樣子很可愛，至少在空博海的眼里是這樣的。
「你覺得我是做什麼的？」空博海反問，優雅地啜了一口紅茶，又放下。
「軍火商人。」歐宇恆想了想，又道，「h i社會。」
「你果然聰明。」空博海笑，「你會覺得害怕嗎？」
「暫時不會。」歐宇恆道，「你面對我時的身份，不過是一個普通人。」
「哈哈……」空博海大笑了起來，破壞了他剛剛偽裝的紳士形象，「你真有趣，難怪杰克那麼重視你。」
「……」歐宇恆皺了皺眉頭，他不喜歡空博海的說法。
「賭色子會嗎？」空博海突然道，「要不要玩一下？」
「不感興趣。」歐宇恆道。
空博海笑了一下，伸手招呼了一後的人，「拿來。」
那人立即回屋，拿了一個黑色的皮箱放到了桌子上，空博海饒有興趣地看著歐宇恆，「你覺得這里面是什麼？」
「東西。」歐宇恆道。
「不需要這麼籠統，只要告訴我你覺得是什麼就好。」空博海道。
「……」歐宇恆沉思了一下，「錢。」
空博海眼里的笑意更濃，打了一個響指，「bingo。」
打開箱子，里面是一砸一砸的錢，整整齊齊地排滿一箱。
歐宇恆看了一眼空博海，又看了看面前的錢，「干什麼？」
「給你的。」空博海笑眯眯地道，「全都是。」
「理由。」歐宇恆伸手拿起一砸撥了一下，隨即眯起了眼，「假鈔。」
「你確定嗎？」空博海道，歐宇恆愣了一下，仔細地看著手里的錢，「真假混合？」
「對。」空博海道，「今天我出去談生意，你跟我一起去。」
「用這個錢？」歐宇恆愣住。
「你真是越來越合我意了。」空博海笑道，然後拿出一根煙，點著，「對方只是小幫派，不用擔心，就算知道我黑了他們的貨，也不敢說什麼的。」
「你要黑吃黑。」歐宇恆搖頭，「這種事我不去。」
「你只要假裝是我的小弟就行了。」空博海道，「我是不知道杰克要做什麼了，但是他把你放在我里，就是說明事情很危險，你現在身手已經很不錯了，但是氣場上稍微差一點，我只是帶你去見見世面，不會有事的。」
「這不是有事沒事的問題……」歐宇恆還想在說些什麼，就听空博海道，「你是為了保護杰克，才毫無怨言地留在這里吧，所以這都是為了祁杰克。」
「……」歐宇恆垂下眼，不自覺地握緊手，「我知道了。」
作者︰明天要離職，連帶住的地方也要換了，最近可能無法按時更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