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杰克晃了晃手里的酒杯,又放下,剛想柔柔自己的額頭,一只白女敕的手已經撫上他的眉心,輕輕地揉著。
「皺著、就不好看了。」一個溫柔的女音,蹩腳的中文,祁杰克抬眼看著垂頭看著自己的人,波浪的長發隨著她的動作掉落在祁杰克的臉上,祁杰克拿起一撮頭發,放在手里把玩,「莎偌,你覺得我怎麼樣?」
「為什麼這麼問?」莎偌抽走自己的頭發,然後把祁杰克的頭,放在自己腿上。
「沒什麼。」祁杰克看著莎偌的臉,「你還是這麼溫柔。」
「不對你溫柔一點,我會有罪惡感的。」莎偌道,她是個溫和的人,祁杰克很喜歡她的這種溫柔,疲累的時候,有種被治愈的感覺。
「為什麼?」祁杰克問。
「你還是個孩子。」莎偌道,然後伏在祁杰克耳邊輕聲笑道,「是孩子就要學會撒嬌哦,不然會不可愛啊。」
「你跟一個孩子上床,就不會有罪惡感嗎?」祁杰克輕笑,單手拉開了莎偌的浴袍,把她壓倒在床上,在她的胸口廝磨著。
莎偌推開祁杰克,又拉上了睡袍,「抱歉,我馬上要回去了,瑪麗在家等我。」
「想要做一個合格的母親,你不該答應我的邀約。」祁杰克單手撐著頭,看著莎偌毫不避諱地月兌掉浴袍,換上衣服。
「在當一個母親的時候,我也是一個女人。」莎偌用余光瞥了一眼祁杰克,「你也是,雖然年紀是個孩子,但是身體已經是個男人了。」
「也是呢。」祁杰克從床上起來,在西裝口袋里拿出支票本,寫了幾個數字,然後遞給莎偌,「我知道你不是想要這些,但是瑪麗的手術費,你負擔不起,就當這些年來,你對我照顧的回報。」
「我們各取所需,沒有回報的說法。」莎偌看著祁杰克,還是收起了支票,她是付不起巨額的手術費,也不是為了錢才跟祁杰克上床,但她不能拒絕,她不能拿瑪麗的生命去磊築自己所剩無幾的自尊。
「我會想念你的,莎偌。」祁杰克在莎偌的額頭上輕吻了一下,莎偌回吻了一下,「我也是。」
祁杰克目送莎偌離開,才關上了門,他一直很佩服莎偌,這個堅強的女人,她還是大學生的時候,被一群不良青年輪暴,懷上了父親不知是誰的瑪麗,因此輟了學,之後在瑪麗不到一歲的時候結婚,可惜婚姻生活並不幸福,她的丈夫是個賭徒,還吸毒,家暴是家常便飯,最不能讓她忍受的是,連小小的瑪麗都不能幸免,最後在忍受了長達六年的痛苦之後,莎偌選擇了離婚,但是她丈夫一直對她糾纏不清,常常到她那里拿錢,不給就暴力相向,甚至拿瑪麗的生命來威脅她,直到一年前她在酒吧遇到了他,才擺月兌了她的丈夫,當時的瑪麗因為白血病,拿不出錢來醫治,莎偌差點就要為此去賣身了,就在她這麼決定的時候,遇到的第一個顧客,就是他,他買下了她以後的一生,包括瑪麗的,現在已經找到了匹配的骨髓,瑪麗在一個月後就要進行手術了。
祁杰克坐在床上,仰頭看著天花板,最近事情超多的,光是處置那群頑固的家伙,他就頭疼的要命,現在要把歐洲總部的重任交給維恩,還真是有點不放心……垂下眼眸,祁杰克站了起來,走到窗邊,凝視著腳下的繁華,明天,就去把他接回來吧。
祁杰克來的時候,歐宇恆還在睡覺,沒有了上班時間的約束,他起床的時間越來越接近中午,維恩倒是無所謂,他又不是他的爸媽,沒必要對他說教。
「很著急?」維恩喝了一口咖啡,抬眼看著不請自來的人,「怎麼不提前說一聲?」
「沒必要。」祁杰克徑直在維恩對面坐下,像是在自己家一樣,吩咐佣人給他一杯純藍山。
「怎麼說我也是這里的主人吧。」維恩喝完了咖啡,放下了杯子。
「無所謂。」祁杰克聳了一下肩,「人呢?」
「還在睡。」維恩回道,「如果不是跟他相處了這麼長時間,真難發現他是那麼懶散的人。」
「你以為他是什麼樣的?」祁杰克哼了一聲,「他比你想的更傲慢,無禮,外加目中無人。」
「你是在說你自己嗎?」維恩笑了起來,「雖然你們看起來是兩種類型的人,但骨子里都一樣,只不過他對你特別了點。」
「是啊。」祁杰克道,眼楮里看不出神采,維恩彎了彎唇角,「你別太過分了,他也是會受傷的。」
「那是他自己的事吧。」祁杰克看著佣人把咖啡放在自己面前,又把目光放到維恩身上,「你挑選佣人的時候,都不看外貌嗎?」這種長相普通,身材普通的人,整天在眼前轉來轉去,不是荼毒雙眼嗎。
那個佣人臉色頓時有些不自在,維恩揮揮手,讓她下去,才對祁杰克道,「我要是工作賣力,不是在床上賣力的人。」
「在床上賣力的人,不見得工作就不賣力。」祁杰克突然笑了起來,「好比說恆,你不是說他很優秀嗎?」
維恩被口水嗆到了,咳嗽了大半天,祁杰克笑得溫和,「年紀大了以後,有些事就算是想賣力,也力不從心了,是吧。」
維恩沒空理會的揶揄,令他震驚的是,「你跟他已經做過了?!」
「當然了,他在我手下工作,怎麼可能會放過啊。」祁杰克笑眯眯地道。
「真可憐。」維恩一邊嘆息,一邊搖頭,「明知道是被玩弄了,付出再多也得不到回報,卻還是心甘情願,真是可憐吶。」
「你不去演話劇可惜了。」祁杰克哼了一聲,站了起來,「他在哪個房間?」
「三樓左手邊第四個房間。」維恩話剛說完,祁杰克已經站在樓梯邊上,他笑了笑,真那麼著急見他的嗎?不過不要弄髒床單啊……不然他會要求賠償的。
祁杰克推開門,就看到一個黑白相間的人影倒在床上,被子有一大半拖在地上,他第一次知道歐宇恆的睡相這麼差,兩個人一起住的時候,從來沒發生過這種情況。
彎腰拾起絲絨被的一角,祁杰克一用力,就把整床被子都扯了下來,歐宇恆感覺身上一涼,下意識地更加貼近床鋪,雖然還是冬季,但屋里供著暖,跟外面的寒冬比起來,這是溫暖如春。
「還不起啊。」祁杰克扔下手里的被子,爬上床,俯身看著依然沉睡的人,先是戳了戳他的臉,有捏了捏他的鼻子,見他還是沒有清醒的意思,惡作劇心一起,就掀開了歐宇恆的睡衣,手指襲上了暴露在冷空氣下的紅點。
「唔嗯……」歐宇恆不自覺地發出聲音,祁杰克一下子就被點著了,有了興致,就更不會客氣,他要開始享用了。
「唔……嗯?」歐宇恆一睜開眼,就愣住了,「總裁?!」不對,現在不是驚訝的時候,他用力推著祁杰克,想要合上被掰的大開的雙腿,「你在做什麼?!」
「叫醒你。」祁杰克面不改色地回道,雙手用力往下壓,「不要掙扎了,不然會痛的。」
「不做就不會痛了,放開我啊!」歐宇恆奮力掙扎,祁杰克用力壓制著他,結果歐宇恆一個沒注意,就一腳踢上了祁杰克的臉,把他從床上踹翻到了地上。
祁杰克仰躺在地板上,大腦一時反應不過來,只有幾個字在腦子里回蕩︰他被人踹下了床,他被人踹下了床……
「……」歐宇恆也是一陣呆愣,半晌才趴在床邊,看著祁杰克,「你,你沒事吧?」
「……」祁杰克把目光放在歐宇恆的臉上,「你踢我……?」
「我、我不是故意的,是你,你……要不然我也不會……」歐宇恆有些語無倫次,他不是故意的,但是把人踢下床也是事實。
「……」祁杰克的目光有些復雜,他從地上坐起來,盯著歐宇恆,「維恩把你照顧的很好。」好過頭了,看起來身體好,精神好,好的他想把維恩抓起來揍一頓了。
「……」歐宇恆沉默,伸手想拉祁杰克起來,反被祁杰克用力拉了下來,跌在了他的懷里,「總裁,放、放開我。」因為怕傷到祁杰克,他這次掙扎的幅度很小,卻被祁杰克整個箍在了懷里。
「為什麼?」祁杰克問。
「……」歐宇恆垂下眼,他不敢問祁杰克是不是因為喜歡才想跟他做這種事,可是不問,胸口又悶的難受,半晌才道,「總裁,你有什麼事嗎?」
「帶你回國。」祁杰克抱著歐宇恆的手又用力了一些,「我來帶你回去。」
「……我、我不想回去。」歐宇恆輕聲道。
「為什麼?」祁杰克明顯的一僵,「維恩給你什麼好處?」
「什麼都不沒有。」歐宇恆手指發緊,「但是我覺得跟維恩在一起很輕松,至少,他不需要我為他做什麼。」
祁杰克放開歐宇恆,扳過他的臉,強硬地逼他看著自己,「就因為這樣?」
「不這樣,我或許會死。」歐宇恆筆直地看向祁杰克,「我喜歡你,如了你的願,我愛上你了……」
「不是很好嗎?」祁杰克看著歐宇恆,「你喜歡我,有什麼不對嗎?」
「你大概從來沒試過去理解別人的心情。」歐宇恆笑,滿眼的苦澀和無奈,用力掙開祁杰克的禁錮,坐到了床邊,俯視著祁杰克,「你是從女人那里過來的吧。」
「那又怎樣。」祁杰克無所謂,他要找誰做什麼都是他的自由,不是嗎?
「沒什麼。」歐宇恆收回目光,站起來,走到了窗子那里,拉開了窗簾,陽光頓時照亮了整個屋子,他不適應地眯起了眼楮,「我記得,你曾答應過我,不再踫我。」
「……」祁杰克盯著歐宇恆的背影看了半天,站了起來,拍了拍什麼都沒有的褲子,「我今天先回去了。」
「……恩。」歐宇恆輕輕地應了一聲,雖然他身後的人根本沒有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