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一片火熱。
「小蘇兒。」他蹭了蹭她的皮膚,喃喃道。
蘇恨瑤扯住他的衣襟,湊上去,神情吻住他完美的唇,小舌緩緩伸進他的口腔,生澀與他的舌交纏,情不自禁發出嗚嗚聲音。
她的眼楮越來越迷離,看向他的神情十分勾人。
他閉上眼享受這只有他才能品嘗的甘甜美酒,感應身體慢慢起了變化,某處紅熱越來越跋扈,冰藍的眼眸越發的深沉。
里面動靜很大,青桐尷尬站在門外,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把房門關牢了,掉頭去浴房沖涼水澡。
從椅子纏吻到床上,兩人眼中盡是纏綿火花,不出一刻鐘時間。
啊——伴隨著高亢的尖叫,光溜溜的某男被一腳踹下了床。她知道第一次很疼,但不知是這麼疼!
素和湮西也怒了,有哪個男人會忍受自己女人在床上一腳把自己踹下床。
眼見她抽著鼻子縮在床角,怒意全消,嘆口氣坐上床擁著她的身子,用下巴婆娑她的頭︰「小蘇兒,別哭了。」
蘇恨瑤抽了抽鼻子,伸手戳戳他的身子︰「都怪你,沒事干嘛長那麼大的尺寸。好痛。」在痛的一瞬間,她是下意識把他踹翻的。
「嗯。我的錯。」他低下頭吻去她眼角的淚,攪得她心里越發愧疚,她覺得自己是壞女人,有哪個男人會像他一般忍受自己?
「對不起。」眼眶里淚花又現,別人越對你好你就越矯情,可是對方還偏偏很受用。
「你吻吻我,我心情就好了。」其實他也沒想到她竟然是完璧之身,看來她也沒有充足的準備就給自己,說是急欲獻身,其實心里還是怕的。
乖巧在他臉上淺吻一個︰「下次,我一定不會把你踹下了。一定多多研究房中術,再來找你切磋……」
「……」抽抽嘴角,拉過她的頭一陣濕吻,無論多少次的纏吻,他總是不耐煩,越發想要索取的越多。
良久,她推開他,緊盯著他怒嘯的小湮西瑟縮了脖子︰「你還是去沖涼水吧。」
「……」抬頭望天,撿起衣服悲催穿上,郁悶走出。
在浴房孤零零一人很是辛苦的青桐,見推門而入的人竟是自家王爺,愣住了。
「看什麼!」某王欲火難消以致心情不佳。
「……」青桐若無其事移開視線。
第一次就這麼悲催結束,這事成了西王府下人津津樂道的秘聞。
情潮褪去,空蕩的房間似乎少了什麼,他心里肯定是介懷的。
似乎想到更重要的事,掐指一算,玉言之給她的信鴿該回來了,不顧隱隱痛感穿上衣服,翻過西王府的院牆,風風火火往東華園趕。
素和湮西回到臥房,哪里還有蘇恨瑤的影子,凌亂的床上還有她的氣息,揚著笑意裹上被褥沉沉睡去。
回到院子,除了一地細毛哪有鴿子影子,只有一嬌俏的影子在後院里圍著火堆忙前忙後,縮回小手︰「好燙好燙!」
「殷寧寧!」蘇恨瑤簡直氣不打一處來。
「干嘛干嘛?瞧你那欲求不滿的樣子,近來性生活不甚滿意?」她無所謂的掏掏耳朵,盯著烤乳鴿流口水。
「……」坐下來把乳鴿搶過一半,惡狠狠的咬上一口。
「據我觀察,你確實是欲求不滿的表現。」她模著下巴一臉探尋,見蘇恨瑤一臉不善,轉移話題︰「太子爺把我姐姐趕出府了,讓她回家侍奉雙親到老。今日早朝,太子爺又下令要我爹爹告老還鄉,雖然我與他們沒有感情,但好歹是天天見面的陌生人,心里難免不舍。也不是不舍,應該是心寒,太子爺無情,這讓我覺得下一個遭罪的人就是自己。」
「難怪你一連幾日沒在我面前晃悠。」她不想听這些私事,在殷寧寧眼前攤攤手。
「干嘛?」殷寧寧不滿咬乳鴿,瞪起眼楮,這人也忒不禮貌了。
蘇恨瑤急了︰「你說干嘛,我要鴿子帶來的東西。」她到底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
「哦,那個啊。」殷寧寧似乎想起來︰「一粒小藥丸嘛,我丟了。」
「……」她恨不得掐死她。
「果然欲求不滿。」殷寧寧嘆息,從身後變戲法一般拿出一粒黑黑的藥丸︰「諾,這是做什麼用的?」
「穿腸毒藥。」蘇恨瑤拿著藥丸無比激動,這就是她的幸福稻草啊,想了想她狠狠看著殷寧寧︰「你不會掉包吧?」
她舉起三個指頭發誓︰「知道你不是好人,所以我喜歡你。懂了?」
拿著藥丸,蘇恨瑤突然沒頭沒腦問了句︰「吶,你剛才那番話是在考慮給自己留後路?你喜歡素和簡南嗎?」
喜歡素和簡南嗎?這個問題連她自己都沒想過,從小到大受到的教育便是對夫從一而終至始如一。
「好好想想,若想好了,我能給你一輩子的財富。」只要有這粒藥丸在,一切就順理成章了。
幸福又是什麼?殷寧寧不解。這些都是她從未想過的問題。十五歲以前她在妻妾成群、子孫滿堂的相府長大,娘親是戲子在最尾巴上,連帶她也過幾天好日子,飛揚跋扈是她的面具,是她免受無辜傷害的面具。十五歲她第一次遇上那個男人,他無情冷酷,卻是唯一一個願意娶自己的男人。他說,你很美,嫁給本王做十三妾。于是,她從一個金絲牢籠跳到另一個金絲牢籠。
「聖旨到——」尖聲尖氣的嗓音打破兩人的對話,公公領著一群宮人,翹著蘭花指翻開詔書,不緊不慢念著聖旨︰「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接皇榜者蘇氏明日進宮,欽此。」
公公熟悉的聲音讓蘇恨瑤抽抽嘴角,這世界太小,這公公不是素和逸身邊的白面男還有誰?她真想湊上去問問他與素和逸近來可幸福,素和逸能否滿足他。
白面男瞧著蘇恨瑤那雙眼楮熟悉,可又想不起是誰,翹著蘭花指笑道︰「蘇氏,快接旨吧。」
「蘇氏領旨謝恩。」蘇恨瑤接過聖旨給他幾錠銀子,外加咬過一口的烤乳鴿,獻媚的問︰「听聞公公是大皇子身邊紅人,怎麼這種苦差事輪到您頭上了?」
白面男一臉不悅︰「少言慎行。說什麼話呢,咱家如今是監國太子宮里的,為太子辦事那是咱家的福分,有什麼苦不苦的?」
「……是蘇氏多嘴,該死該死。」手腳真快,這麼快就另攀貴主,若是交情好點,她打算把素和簡南閹了也給他送去。
白面男看了看整齊的指甲,挑挑眉輕哼。
蘇恨瑤立刻上前拍馬屁︰「難怪公公您看上洋溢著幸福,既然您現在是太子身邊紅人,不瞞您說,太子爺最喜歡胸大的女人,以後哪個人給他送美人,胸太小一定不能收。」蘇恨瑤指了指賤男最得寵的寵妾殷寧寧,抱怨道︰「您是不知道這太子最近一直嫌棄這院子的女人胸部太小,吩咐我日日煮木瓜頓紅棗給她們調養,喲,這姑娘們胸部漸長。」
「真的?」白面男眼前一亮,陰陽怪氣拍拍她的肩膀︰「咱家多謝你的提點。」說完腳步歡快離開。
原來太子爺喜歡胸大,白面男伸手模了模自個兒如履平地的胸,木瓜炖紅棗,有戲。
「恭送公公。」蘇恨瑤眼底劃過一絲寒光,惡心的閹狗,他當初惡心兮兮對素和逸說奴才心里只有您一人,想想她又是一陣寒顫。
待白面男離去,殷寧寧從震驚中回過神︰「天吶,你竟然接了皇榜!」
「有什麼大驚小怪的,天底下有我不敢賺的銀子?」她拿過她手里的乳鴿咬上一口。
「……」殷寧寧猶豫了片刻道︰「我勸你還是莫要參合到里面,知道我爹爹為什麼被辭了嗎,因為朝中來了個很厲害的人物,朝廷花重金聘來的。他一來太子爺對我爹爹態度轉了個天,最後實在找不出職位給那人上任,只好把我爹爹趕了。」
「這和我賺錢有什麼關系?」什麼找不到職位,拙劣的借口。
「……」有時候吧蘇恨瑤這腦袋聰明的打緊,有時候吧傻得要命,殷寧寧不由望天,半響悶聲道︰「人家不讓那牛人來辦事,偏發什麼皇榜讓你這種賤民來辦,我覺得這里面有詐!」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想賺大錢肯定得虧一些東西。」傲煞人間萬戶侯,不識字蘇女皇商。她一直記得自己信誓旦旦像素和湮西說的話,機會只有一次,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素和簡南疲倦審閱奏折,眼楮看著奏折上的字模糊不清。皇上後期執政沉迷丹藥,朝廷內外各種弊端,利益權衡現在全都要他拿定主意,早朝討論各種事宜,呼聲不一,讓他頭疼,下午各路大臣開始紛紛找他商量要事,不是送美人,就是明里暗里威脅他卸任,找他商量正事的人沒有幾個。晚上要處理無盡的奏折,各州出現各類事宜同樣讓他夜不寐食無味。
頭一次,他覺得原來這個位置這麼艱辛,最痛苦的是那個他心念念的女人,竟然在他人懷抱纏綿不休。夜晚的被褥是冷,他的心更冷。
「太子爺,該就寢了。」太監恭恭敬敬站在他身旁,柔聲輕喚。
他放下手中的卷宗︰「隨本宮去看看皇上。」
「皇上早已歇息,太醫囑咐不要驚擾。」太監低著頭,給自己打了股氣,挑亮宮燈,給素和簡南鋪床。
素和簡南為了政務,每夜睡在御書房。
「你怎麼還不退下?」他皺皺眉心里不舒服,直覺這太監今晚有些邪氣。
「太子爺,讓奴才今晚陪您吧。」太監媚眼如絲,恨不得立刻撲上去。
「放肆!」素和簡南忍著干嘔後退一步,一掌擊中兩眼綠油油向他挪過來的太監,太監沒發出一絲聲響斷了氣。
到底是誰借了他這麼大膽子敢褻瀆他?!
哈哈哈,笑得一臉舒暢的莫雲攸從屏風後踱出,雲扇輕搖,盯著地上太監︰「這閹人長得不錯,又對你有情,為何不接納?」
素和簡南知道他是存心氣自己,俊眸皮笑肉不笑,很冷︰「要不本宮賜你百八十個夜夜寵幸試試?」
「不敢不敢。」莫雲攸轉移話題︰「明日朝上多加小心,那些老不死的都不是省油的燈。」
「知道。」他轉身又拿起折子閱讀。
「我見過你家老十四了,與傳聞中一樣刁鑽聰明。」
「哦?能被你夸贊的人當今世上不多見。看來你在她那處吃了虧。」他不知自己語氣有些緩和,隱隱浮現一絲笑意。
莫雲攸尷尬模模鼻翼,轉入今夜的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