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譚愛亞以略帶平淡的音調,喚出妖風所奴役的兩只風系靈獸時,在場的眾人,幾乎是同一時間愕然的瞠大了雙眼,當然見此情形,最為驚愕的還要屬水亦和妖風二人了。ai愨鵡妖風下意識的探手去模那打斗時,被她信手揣于懷中的橙色玉髓石。
她以為是在打斗中不幸遺落了,這才讓譚愛亞鑽了個空子,卻沒想到,探手模了一個正著。玉髓石沒丟。那這是怎麼回事?!妖風拎著屬于自己的玉髓石對著水亦悄悄地使了個眼色。
這不可能!水亦腦中登時有如被蜘蛛網勾住了般,怎麼也轉不開了。按理說,只有當一名奴獸師被打敗,而他所持的法器落入對方手中,對方將兩人的法器融合,才可以接收被打敗一方的奴役靈獸。可如今這條鐵的定律,在眼前的女子面前,儼然是行不通的。
莫非是靈力差距?!水亦思索了片刻,最終只得出這麼一條可以解釋眼前一幕的答案。因為靈獸無疑不是仰仗駕馭他們的主人的靈力所成長的,再看眼前的兩只靈獸,只不過換了個主人,竟可以直接幻化成人類的樣子,這絕對不是某一奴獸師隨隨便便可以辦到的,可是眼前的女子究竟是怎麼做到這點的呢!
水亦從譚愛亞的身上幾乎感覺不到任何靈力超常的征兆,這女子跟火奴嬌的奴獸手段可以說是如出一轍,倘若,她再加以歷練,再多收幾只靈獸,怕是這個女人便更是不得了了,怕是要在火奴嬌之上了。因為水亦所見過的奴獸師中,火奴嬌是唯一一個可以將奴役的靈獸幻化成人型的,而譚愛亞則是第二個。
這兩者雖是有相同之處,卻也有不同之處。那就是︰「喂,女人,你的法器呢?」火奴嬌運用的是超乎常人的靈力,而眼前這個女人,怕是只有這一個能解釋的理由了。倘若不是她的靈力驚人,那就是她的法器特殊。
「法器?什麼法器?!」譚愛亞故作懵懂的裝傻充愣道。
「少跟我玩這套!」在譚愛亞召喚奴役靈獸時,水亦依稀的听見一聲銀鈴的輕響,不用問了,那一準就是眼前這女人的法器。只不過,她不肯輕易拿出來示人罷了,這里面定有什麼蹊蹺。
水亦再次拎出自己的湖藍玉髓石,為了逼譚愛亞乖乖就範,亮出她那異于尋常奴獸師的法器,水亦只有使出他真正的本事了。
「麗人回來。」水亦不願看見自己奴役的靈獸就這樣被譚愛亞掠走,于是他連忙收回了被水珠兒打敗的幾只靈獸。又低喚了一聲美人魚的名字。
「主人,您不會是想?」美人魚微微一怔,不過瞬間,她便緩醒過來,瑰麗的唇角微揚,沖著暫時佔據了上風的水珠兒鄙夷的一笑,那笑容里面是下面就輪到你吃苦頭的意思。
「女人,你才當奴獸師沒有幾天吧,倘若再放你這般下去,我水亦的面子就沒有地方擱了。所以在你成為我們無法撼動的絆腳石前,我必須先除掉你!」說著水亦的嘴里隱隱地似在叨念什麼經文似的極其冗長的東西。片刻後,令人震驚的一幕赫然而立。
水亦奴役的五只靈獸頃刻間全歸還到那湖藍色的玉髓石中。玉髓石頓時綻放出奪目的流光溢彩。忽的流光盡褪,一直有如天空般絢藍的長龍載浮載沉于殿宇之中。
眾人頓時驚呆了,連帶羌勉在內,眾人無不驚呼,這回兒怕是要慘敗而歸了,羌勉護著許念慈的身子都在隱隱大抖。
而譚愛亞呢,也是一臉的愕然,她小小的身子在不停地顫抖。
見此情形,豫若大步上前,提起軟劍,將小女人勇敢地護在了身後︰「小心些,躲在我後面,明白嗎?」面對這眼前這個龐然大物,豫若也沒有周全的把握。畢竟他只是個凡人,他不是個奴獸師。他根本猜不出水亦招出的這個玩意,都會些什麼,或者說,下一刻,它使出怎樣駭人的招數!他只能以自己的血肉之軀,暫作為小女人的避風港。能替她多擋一刻的危險是一刻。
「哼。」妖風面露得意之色的冷冷一哼。如她所料想的一樣,只要水亦肯出手,這場仗可以不用再打了,他們注定是贏的一方,妖風將手中的匕首輕輕地朝著空中一擲,吹響了一聲嘹亮的口哨,雙臂環繞在肩頭,她做好了看戲的打算。
就在眾人都畏懼的瑟瑟發抖時,太後以及猛趕來救駕的御林軍,倒顯得與往日相同的鎮定自若。對于龐岩來說,他們就是皇宮堅不可摧的皇城牆,無論對手是什麼人,他們都必須挺身在前。保護皇室中所有成員的安危。哪怕等待他們的是死,他們也不能皺一下眉頭。
龐岩一撩寶刀,率先沖在前面,刀鋒直指龍頭方向,御林軍一字排開,不單將羌勉以及太後護在了身後,更是將樂青,廉程志,以及護在譚愛亞身前的豫若也一並護在了人牆的後面。
「不錯,很有氣勢,不過,若是將你們全做成冰雕,我想會更有看頭。」水亦陰冷冷地一笑。
御林軍的重位將士雖是听聞這駭人的一聲,可他們臉上依舊是之前的神色,眉頭都不帶皺一下。
太後毫不畏懼地輕輕一撫人牆,將護在她身前的人牆輕撥開。「大膽賊人,你竟敢辱沒我羌嵐皇室的威嚴,哀家豈容得你在此放肆,不過就是區區一條龍而已……」
「區區一條龍?」水亦又是冷面含笑︰「你們所仰仗的那個女人,怕是如今已經嚇得不敢開口說話了吧!」
「主人!」面對眼前的冰龍水珠兒略顯得束手無策,倘若是使喚水的靈獸,它都可以不放在眼里,可眼前的龍能將它的水全部瞬間凝結成冰,它的水系攻擊完全不奏效。「主人把那頭蠢獅子喚出來吧。我……」水珠兒雖是心有不甘,可她也是沒有辦法。
「哈哈▔!哈哈……哈哈!」就在眾人都覺得焦頭爛額時,忽听見譚愛亞發瘋般的狂笑。
「怎麼?嚇得發癲了?!現在交出你的法器,還不算遲!」水亦頗感得意道。
「喂,娘炮,你這靈獸不錯,深得我心,我要了!要定了!」猛的譚愛亞一抬頭,臉上揚起快慰的笑靨,她實在是太中意水亦喚出的這條冰龍了。「你不是想看我的法器嗎?作為交換,我就讓你看一眼好了。不過,看一眼的代價可是很貴的,因為我要它!」譚愛亞笑顏如花。
譚愛亞微微一笑,輕抽出纏繞在腰間萬獸鈴。「水珠兒,你先回來,你應付不了它,正好,我想試試新收來的幾只靈獸的威力。」譚愛亞自有打算,她並不想讓火寶兒出來應戰,對付這麼區區一條冰龍,還用不著火寶兒那張王牌出馬。
「是。」水珠兒一臉的難堪之色。
「你已經做的很好了。剩下的交給其他的伙伴吧!」說著譚愛亞輕輕地一搖銀鈴,縴細的手指直撞在銀鈴的淺綠色部分。她記得地誅曾說過,屬性相生相克,那不如她今日就來試試吧。
「白豹。」譚愛亞低低一聲喚。
「在!主人請吩咐!」一襲白衣風華絕代的佳人赫然靜立在譚愛亞的眼前。
「你,你是雌的?」譚愛亞不可置信道。那日,這白豹的低喃,她怎麼一點都沒听出來。
白豹抬手掩唇微微一笑︰「那是主人先入為主,因為地誅分不出我們是雄是雌,所以他下意識的將我們全認為是雄的,所以……」白豹又是優雅的一笑。「其實它們也同我一樣都是雌的。」白豹說的是那兩只被譚愛亞同時收為己用的地系靈獸。
「真的,太好了,這下百草那丫頭就有伴了。」譚愛亞滿心歡喜的一笑。不過,譚愛亞那欣喜的笑容維持不過幾秒,就立刻換上一副嚴肅的表情︰「你也看見了,現在的狀況,能解決掉它嗎?!」譚愛亞抬起小手一臉從容地直指了指了懸浮在空中的藍色巨龍。
「就這個?主人,請將地系的那三只靈獸全喚出來,然後……」白豹夫人沖著譚愛亞輕輕地一眨雙眼。
譚愛亞明了的附耳而上︰「哦,這樣,嗯,行!我明白了!」
隨著白豹夫人靠向譚愛亞的耳際,譚愛亞好似听見了什麼,心領神會般的猛點頭。
「另外……」悄悄話似是說完了,白豹夫人垂頭又是一笑,接話道︰「那兩位,也請不要收回,也許還要請它們幫個小忙。」
「好!」譚愛亞低低應道。
就在譚愛亞與白豹夫人侃侃而談時,水亦與妖風二人臉上的驚愕之色一絲都不曾遞減,因為譚愛亞手中的法器,看不出哪里有什麼異樣之處,實在是太稀松平常了,就這樣的東西,萬壽國多的是。比這鈴鐺做工要精致的物件,他們更是見多了,本就是見怪不怪了。可若不是法器的關系,那真正的原因究竟在哪里呢!
水亦與妖風正詫異呢,忽听見譚愛亞高舉銀鈴,以吟唱似的輕聲低低喚道︰「吾以萬獸之王的名義,懇請您听從我的召喚,唯我所用--玄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