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男子的心髒宛似打鼓般砰砰地狂跳著。他第一次被人這樣肆無忌憚地盯著看,心頭不由的好一陣心慌意亂。那投來的視線的主人,好似是個女子,雖是穿著打扮似男子,可是骨子里的那股柔媚卻是服飾所無法遮蓋的。
他在這樣魚龍混雜的地方待久了,男女幾乎是一下便可以辨認得出。只不過,若視線的主人真是名女子,難道她就一點也不知矜持為何物嗎?!哪有這樣盯著男人大肆肆看的。竟是一點也不知羞!男子在心中暗吐道。
視線不自然地在別處游移了片刻,也不知他竟是著了什麼魔,又在無知不覺時轉了回去,好似他只為了確認那女人是不是會繼續看他般。砰--兩人的視線再次撞在了一起,男子倏的被這樣的窘況弄的面紅耳赤。
逃一次不可恥,可恥的是他竟是二度想逃,這一次,男子干脆飛快地一轉身,猛的大步退。
察覺到男人這一舉動的譚愛亞,當下騰的就拱起一股火來,這男人也未免太靦腆了吧,她本是害怕嚇跑他,結果只不過多看了他兩眼,他就逃了兩次,她若是大肆肆的詢問他是不是清白之身,他還不得嚇得躲起來,永不見她。哼,她譚愛亞還就真不信這個邪,非得上去試試不可。
「火寶兒,送我上去!」譚愛亞低喝一聲。
「女人,你動心了?」銀鈴里傳出火寶兒清脆的男童聲。
「少廢話,送我上去。」譚愛亞可沒時間跟火寶兒繼續閑聊,再晚個半步,那男人就逃了。
「哎,色字頭上一把刀。」火寶兒似小大人般地叨念著,猛地化出一股火焰的熱風,送譚愛亞騰的一下輕快地躍上了二層的閣樓。
南風館的眾客人只覺得熱風拂面,再抬頭,喝,閣樓上一位面貌清秀的俏公子,竟是攔住了人家南風館的小倌的去路。
穩穩落在男子的面前,譚愛亞剛一抬頭,嘶,不由地倒抽了一口涼氣,想說的話到了嘴邊,竟是一股腦的全被她拋到了九霄雲外。許是在下面看隔著一段距離,所以譚愛亞沒能將男子的容貌看得太仔細,她本以為男子那般的容貌,在下面看就已經夠美了,卻不曾想,這一上來,離近了再看,她的魂都被眼前的男人給勾飛了。
男子慌亂地一駐足,沒有吭聲,折身又想逃。
這譚愛亞哪肯給他機會啊,伸手一扯,直接揪住了男子捶在身畔的胳膊,干脆直爽道︰「你叫什麼?多大了,可是清倌?!」
只聞譚愛亞這一聲,樓下的吵雜頓時滅去,整個南風館在這一刻鴉雀無聲,就算地上掉跟針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眾客皆是凝神屏息仰頭朝上望,許是平日里,大家都認為這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事,所以當這一幕真真切切地發生在眼前時,才會導致所有人都一時恍惚,竟是沒認出那閣樓上的小倌是什麼人,待到再次正視,眾人皆都紛紛傻了眼。心中不由低呼道︰這位新客真是好大的魄力。這小倌可是這南風館的頭牌。
听這位新客的口氣,好像是要包了這頭牌啊,只不過能不能包先放下不論,就怕他根本包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