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繡娘將食盒的蓋子輕輕那麼一掀,頓時香氣四溢于各處,誘得眾人忍不住地猛吸起口水來。愛睍蓴璩光是嗅著這香氣,就已讓眾人有種食指大動的沖動了。喝,在一看婦人自食盒里取出的一道道的小菜。真可謂是色香俱全了,就差味了,眾人都是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
只見沈繡娘不疾不徐道︰「不瞞公主說,這幾樣小菜是繡娘得知愛亞要與公主比拼廚藝,顧才連忙趕做出來的,繡娘怕愛亞的手藝不精……」沈繡娘哪里敢說是怕女兒會輸,猶豫了片刻才道︰「怕會慢待了遠道而來的貴客。雖說繡娘的手藝也不太好,怕是拿不出手去,不過,既是公主想嘗,那繡娘也只有獻丑了。」
沈繡娘將筷子輕取,遞送進納蘭幽的手中。
「繡娘啊,你的菜,哀家也能嘗嘗嗎?!」光看那色香俱全的菜色,太後就覺得有食欲,更何況太後剛剛又被譚愛亞分來的幾串羊肉串勾出了饞蟲。且譚愛亞又替沈繡娘吹噓,說她的手藝完全是出自于沈繡娘的親傳。太後一看沈繡娘都將菜肴帶來了,自是想要親口嘗試了。
「這……」沈繡娘不禁面露出羞愧之色︰「繡娘的手藝不好,承蒙太後不棄,還請太後試吃。若是覺得哪里不好,還請您一定要告知繡娘,繡娘定會再回去多加練習。」沈繡娘將菜肴斗膽一一擺上了桌。
「這盤是繡娘做的小炒肉。」沈繡娘哪里想到林側妃--林巧兒做的也是小炒肉,再一看,林巧兒听沈繡娘說,她也做了小炒肉,林巧兒那臉色當即就沉似鍋底般,黑得難看。
「小炒肉?!」納蘭幽不禁嘴中嘀嘀咕咕的一聲,這小炒肉,早前她也是吃過的,不過她吃的是林巧兒做的小炒肉,火候什麼的都不到家,味道自是也差強人意,不過,再看沈繡娘做的這小炒肉,光是顏色和香氣,就讓人覺得比林巧兒的手藝好了豈止百倍有余。納蘭幽提著筷子就準備先試吃這盤小炒肉了。
「娘?!」譚愛亞不禁朝前幾步,迅速奔到自己的娘親身邊,沈繡娘的手藝,她可沒嘗過,也不知是好是壞,可是牛皮已被她吹出去了,若是她娘親的手藝不及她,怕是會遭人恥笑。這樣一來,她的千辛萬苦可就全白費了。
沈繡娘哪里不知道女兒再擔心什麼,她抬起暖軟的手,輕輕地拍了拍女兒的手背,臉上竟是譚愛亞從未看到過的從容不迫。
這?!譚愛亞不禁愕然于當場,她娘親好像很有自信嘛!與以往簡直就是判若兩人。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難不成?!這當娘的竟是背著女兒留了幾手?!先是五行詩,再是現在的廚藝?!她娘究竟是有多麼的多才多藝啊?!
「這,這?!」納蘭幽只嘗了一口,便驚愕地瞠大了雙眼︰「父王,您快來嘗嘗,這道小炒肉。」說著,納蘭幽也顧不得禮數了,朝著後面的彌月國主就招手示意道。
「怎麼了?幽兒看你這般的模樣,好似嘗到了絕頂的美味一樣。」彌月國主哪里不知自己女兒的刁嘴,他彌月宮中的御廚都快讓女兒的刁嘴給挑淨了,天天變著花樣的給納蘭幽做,納蘭幽都不覺滿意的,而眼下,光看納蘭幽的表情,彌月國主便知,這道菜,準是得了他寶貝女兒的心意了。
「讓父王來嘗嘗。」彌月國主取來筷子,恭敬地望向沈繡娘︰「尚書夫人不介意?!」
「不介意,當然不介意,國主請慢品。」說著沈繡娘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再看品完小炒肉,提著筷子的太後,臉上的神色好似並沒比納蘭幽好了多少。雖說同樣皆是愕然,不過太後卻是什麼話都沒說,而是提著筷子,轉投于一旁的別的菜色。
「太後,這是繡娘做的香酥魷魚絲。」沈繡娘見太後筷子投注的方向,連忙報出菜名道。
「嗯,哀家認得。」太後意味深長的沉吟了一聲,婦人提著筷子的手,竟開始隱隱的有了絲絲的顫抖,連夾了三次,這才好不容易夾起了一塊炸得香酥的魷魚絲放進了嘴里,細細的咀嚼時,眼角竟是隱隱地泛起了淚光。
譚愛亞離得最近,看得也最真切,這下她可是十分的好奇了。太後不過是嘗個菜,怎麼嘗著嘗著反倒是哭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麻辣醬鴨脖。」見納蘭幽的方向,沈繡娘又道,再看彌月國主筷子的投向,沈繡娘繼續道︰「那是燒花鴨。燒雛雞,燒子鵝,因為食盒太小了,繡娘實在是怕裝不下,就把這三樣小菜拼成了一盤。」
听聞沈繡娘報出的菜名,譚愛亞也驚恐的瞪大了雙眼。她娘竟然會做滿漢全席里的菜?!天那,這下可是了不得了。
「娘,若兒也想嘗嘗!」譚愛亞正走神呢,忽見一旁的男人也湊了上來,爭前恐後的爭競道。
「好。王爺也嘗嘗。」沈繡娘再次遞過去一雙筷子。
那菜當真有那麼好吃嗎?!皇帝眼楮冷冷地斂成了一條細縫,只是他卻依舊沒有挪地方的意思,而是靜靜地望著,打量著。
「皇上,念慈,你們也一並來嘗嘗繡娘的手藝。」太後朝著身後喚道,卻是又一次無視了林巧兒的存在。
太後兩次三番的忽略,可給林巧兒氣毛了,再加上沈繡娘竟是也同她一樣做了盤小炒肉,她哪里能忍得了,她的小炒肉無人問津不說,還被納蘭幽這彌月國的小公主給貶損的幾近一文不值,而再看沈繡娘的這盤小炒肉,簡直就快下去大半了。惱羞成怒的林巧兒剛要開口去挖苦些什麼,忽听見,太後又開了金口。
「繡娘,你的菜,讓哀家想起了一個人?!你可知是誰?!」
沈繡娘好似早已猜到太後話語之中,提及的人是誰了,只見她不疾不徐道︰「太後想起的可是先皇曾在世之時,宮中的御廚,兼文舞大學士?!」
「沒錯,就是他。怎麼,繡娘,你可認得他?!」別看沈繡娘是尚書府的二夫人,可是沈繡娘的出身,太後也不是不知,市井商家女,商家女能嫁進尚書府,做個二房已經實屬不易了。
「繡娘不單認得,還很熟識呢,此人乃是繡娘的外公。」沈繡娘泰然自若道。
「什麼?!」不單太後大吃一驚,就連滿朝文武皆已是木然當場。「你娘?」太後不可置信道。
「我娘姓鄒。外公便是士大夫鄒大人。外公不想讓娘進朝為官,外公說是每朝每代都沒有女官,更不想讓娘嫁給朝廷命官,說為官苦,為官累,做官家的女人更苦,更累!」說著沈繡娘別有深意的一眼竟是望向了那靜靜而立的譚尚書,繼續輕聲道︰「于是便將我娘許給我爹--沈員外。」
「如此說來,繡娘你豈不是名門望族之後?」太後清楚的記得,當年的一幕幕,鄒大夫告老還鄉之時,先皇曾親口允諾,要其後人可永享祖輩的福音。
「這……」沈繡娘長吟一聲︰「繡娘也不知自己到底算不算名門之後,畢竟那也只是繡娘的外公,更何況在繡娘出閣之時,娘與外公都未曾跟繡娘提及過此事。所以……」家人沒說,沈繡娘自是不敢問的太多,畢竟那是長輩之間的事,她一個小輩,哪里有她說話的份。
「你外公可還好?身子骨還算硬朗?!」
「多謝太後記掛,外公的身子一向康健,向來無病無災,外公自己也常叨念,說自己是托了皇室的福音,定能活上個百來歲呢!」
「嗯,嗯。」太後頻頻點頭贊許道。「如此看來,愛亞說她的本事,全出自于你,哀家信了,信了。有你這個娘在,何愁教不出這般乖巧的好女兒啊!」太後贊嘆連連的道︰「想當年,你外公,教出來的御廚那手藝也很是了得,還有舞師。哎,這一晃,都幾十年過去嘍。說真的,哀家還真是想念他的手藝。沒想到,今日,哀家算是過足癮了。不過就是一樣。」
提及這里,太後不禁長吁短嘆︰「你外公可曾傳授過你舞技啊?」
「是。傳授過的,不過繡娘天資愚鈍,就學會了個水袖舞,還是跳得不夠嫻熟,且許多年未跳了,怕是……」沈繡娘不禁謙遜道。
「水袖舞啊,當年,你外公可是教會了個好徒弟,只可惜……」談話間,太後似是又憶起了往事,只是誰也不知是什麼樣的往事,是什麼樣的人,竟是兩次三番的讓太後險些隱隱淚灑。
「繡娘啊,不如你就給哀家舞一曲這水袖舞吧!」太後與沈繡娘要求道。
「既是太後說了,繡娘自是不該推辭,只是這衣服?」沈繡娘朝著身上的衣服,尷尬的看了一眼,這樣的衣服,哪里能跳水袖舞,怕是連步子都邁不開。
「娘,您穿我身上這件無縫天衣可好?」譚愛亞提議道,她小小的腦袋瓜中不禁幻想出婦人穿著無縫天衣,翩翩舞動的樣子來。那定是別有一番風韻在里面,怕是任誰看了都會為之動心吧!這一次,她要尚書大人,她那個心上人的爹,後悔死去!
「這,這哪行啊!這衣服,你穿得,娘可穿不得,娘還想要這張老臉呢!」這無縫天衣美是美,好是好,但是沈繡娘可不敢穿,她都這般的年紀了,若是還穿這樣的衣服,豈不會親等著被人笑掉大牙呢嗎?再者說了,這無縫天衣雖好,卻沒有水袖啊!
「怎麼穿不得了嘛?!我覺得娘穿這無縫天衣剛好!娘您這般的國色天香,我看誰敢笑話您!」譚愛亞故作狠厲道,好似誰敢說沈繡娘一個不字,她便會立刻沖上去與誰拼命般。
「你啊!」沈繡娘溺愛的抬起手在女兒的鼻尖上一點。
「娘,若兒為您撫琴可好?」豫若也上趕著拍婦人的馬屁道。
「好,不過娘可把丑話說在前頭,娘若是跳不好,你們可不許笑話娘。畢竟太久沒跳過了!太後您可得幫繡娘做個主!」沈繡娘拉著太後給自己保駕護航。
「好。」太後應得格外爽快︰「繡娘你盡管跳你的,這滿朝文武哀家也幫你一並盯著,誰若是膽敢笑話你,哀家要他們好看。」太後再三保證道。
「謝太後為繡娘做主。」沈繡娘雙手疊起,沖著太後微微一福身。實則沈繡娘也是太久沒跳了,心里確實沒底,再者說了,她跟著外公學舞的時候,那家中才有幾個人看啊,如今這是多少雙眼楮啊,光是想想,她這心里就隱隱的直打抖。
「娘,您跟愛亞來,愛亞將這無縫天衣換給您。」譚愛亞挽著沈繡娘的胳膊便走。
「別。哪能真穿著它跳啊!娘可不穿。」沈繡娘猛的搖頭擺手道︰「這也沒水袖啊,沒法跳,愛亞,你快別拿娘取笑了。」
「水袖,是哦。這是個問題!哎,這麼好的衣服這麼就沒水袖呢!」譚愛亞盯著那無縫天衣。面紗她可以給這無縫天衣加上,可是水袖的話,她確實沒辦法給這薄紗裙再憑空裝對水袖上去。那如此看來,還是真的沒有辦法嘍。譚愛亞不禁抱怨連連道。
譚愛亞一臉掃興之時,就听見一旁,吃得開心了的納蘭幽忽的抹了抹油膩的小嘴開口道︰「誰說無縫天衣沒水袖的?!」納蘭幽好似是听見了有人誹謗她彌月國的至寶而萬分不滿般的叫嚷了起來︰「來人那,把無縫天衣的水袖呈上來,給她們。」納蘭幽用一種我彌月國的至寶絕對無可挑剔的眼神挑釁般地橫掃了這對沒常識的母女一眼。難道她們不知,這無縫天衣本就是為了舞而生的嗎?!真是沒眼光,沒水準,沒常識!
雖是心中不滿,可是納蘭幽嘴上可沒說。畢竟她技不如人是事實,又吃了沈繡娘和譚愛亞做的不少美食,拋開譚愛亞的手藝不講,單說沈繡娘的廚藝就讓這彌月小公主心甘情願的折服了。
譚愛亞的美食是新奇加好吃,而沈繡娘的廚藝則是古色古香,絕對堪稱佳品中的極品。
「水袖?!這無縫天衣有水袖?!」沈繡娘不可置信的瞠大了雙眼。
「當然。」納蘭幽點頭如搗蒜般。待到瞥見那被隨從呈上來的水袖,納蘭幽輕輕擺手一推,要侍從無需把水袖呈給她看了,直接給眼前的母女便是。「這就是無縫天衣的水袖。該是夠夫人您跳水袖舞了吧?」
看到那長長的拖地水袖,沈繡娘的臉色都變了,她本以為沒有水袖,就可以借口不穿那過分曝露的無縫天衣了,卻沒想到,這無縫天衣竟是自帶水袖,這下任她再有千般萬般的借口,怕是也無法再推辭了。
「娘,走跟女兒換衣去。」譚愛亞拖著沈繡娘便往內院走。
「愛亞,你慢點,太快了,娘跟不上……」沈繡娘完全處于被譚愛亞拽著走的模樣,硬生生地被女兒給拖走了。
待譚愛亞與沈繡娘離開後,再看廳中的眾人,人人面色都不一了。當然,最值得一看的怕就屬兩家人了,其一自然就是林丞相一家,林丞相儼然傻了眼,想當年,他可是與那鄒大夫同朝為官的,哪里能沒听過鄒大夫的名號。提及鄒大夫,當年在朝為官的/大人們,怕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鄒大夫為人耿直,是羌嵐朝中的賢臣之一。鄒大夫為羌嵐的繁榮做出的貢獻,無疑是巨大的,加之當年先皇也對這位鄒大夫敬佩有加,但凡是這位鄒大夫提出的建議,先皇幾乎皆會細心采納。
所以當時這位鄒大夫可是先皇眼中的紅人,也是佞臣眼中的勁敵。只不過,當時佞臣皆無膽,誰也不敢輕易去招惹這位鄒大夫。生怕一個不小心,把小命葬進去,就得不償失了。而就在那時,羌嵐也有鄒在羌嵐聖的傳言。直至後來,這位鄒大人告老還鄉,先皇沒過多久也跟著病逝了。自此,現在的羌嵐皇帝繼位,直至今日。
這位鄒大人可了不得,詩詞歌賦,無一不精,最拿手的便是煎炒烹炸,一手的好廚藝,宮中的朝官,當年若是能嘗上一口鄒大夫的料理,那都是了不得的事了,那都得是皇上御賜的。
林丞相是萬萬沒想到,就這尚書府不受看重的二房,竟然是那位鄒大夫的外孫女,這可是真的了不得的大事了,他的表妹,竟是天大的膽子,膽敢跟當年先皇眼中的紅人的外孫女爭寵,這下怕是闖下大禍了!若是此事被太後知道了,那能饒得了他那仗勢欺人的表妹才怪。
而今,再看聶如玉的臉色,已是慘白似紙了。不用問了,林丞相在朝中為官多年,她自是對這位鄒大夫早有耳聞,如今一听沈繡娘竟然是那位鄒大夫的後人,她嚇得險些當場癱軟在地上,這下她可是闖大禍了,竟是惹了不該惹的人,若是這沈繡娘回去,將受欺負的事情跟娘家人那麼一說,那還了得,她聶如玉還有活路嗎?!
而最讓聶如玉覺得大事不妙的,便是豫若對沈繡娘的那一聲輕喚,聲音雖是不大,可是卻驚得聶如玉三魂七魄都飛散了去,能喚沈繡娘做娘的男人還能有誰,只能是豫王府的小王爺啊,那,那男人竟然是小王爺?!
可是外面傳聞不是說小王爺十二年前就已經病逝了嗎?怎麼好端端的這小王爺進是又‘活’過來了,這簡直是太駭人听聞了。且,這男子竟是長得這般的傾國傾城,聶如玉當即就後悔了,怎麼自己竟是早這麼沒預見力,竟是把這麼個如意郎君給女兒推了,且若是推給別人,也就算了,她聶如玉認了,竟是推給了沈繡娘一家,這,這簡直就是上天跟她聶如玉開的天大的玩笑!
就這樣的事情,一件件的來,聶如玉都難以承受了,結果竟是禍不單行,這下,聶如玉可是全然被眼前的事情的突轉給嚇得傻了眼。
「娘,怎麼辦啊?那位公子,怎麼,怎麼會是小王爺呢?!小王爺不是,不是……」傻了的除了聶如玉,還有譚愛馨,譚愛馨雖是不知道那位鄒大夫是什麼來歷,可卻听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眼下她心儀的公子,竟然是她死活不肯下嫁的‘死’王爺。
王爺不是十二年前就死了嗎?!怎麼會?怎麼會又突然活過來。且竟是生得這般的俊美,要早知如此,她說什麼也不可能把這麼好的意中人讓給那庶出的譚愛亞啊,不行,她得想個辦法,再把這王爺給搶回來,想個辦法,讓譚愛亞把吃到嘴里的再給她譚愛馨吐出來,然後原封不動的還給她。
「娘,我不依,不依!這樣好處不就都讓那譚愛亞給佔了,娘,我要跟王爺說,當初本該嫁給他的是我,不是那譚愛亞,是她搶我的,娘……」譚愛馨不依不饒的正去與聶如玉那磨呢,忽听見,聶如玉低霾的一聲吼。
「行了,愛馨,你就少說兩句吧。沒看娘正煩呢。」聶如玉再度將低霾的聲音壓低了些許,這才繼續道︰「現在她們可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時,你跟我啊,還是少去觸她們的眉頭的好。待過兩日,你不是想嫁小王爺嗎?!娘再給你想辦法!」
聶如玉可不知道什麼叫死心。對于她來說,從小到大,但凡是她想要的,就沒有得不到的,使勁一切手段,哪怕不惜已最卑劣的手段,她也會把想要的弄到手,而她的女兒更是不能例外。只要是女兒想要的,她聶如玉拼勁一切手段都會給女兒弄來,誰讓她就這麼一個寶貝女兒呢,不寵著怎麼行。只要自己好就行,她才不會管別人的死活呢!
「老爺?!」聶如玉似是來了什麼主意般,朝著身畔的男人低喚了一聲。
忽的內院有了動靜,叮當聲輕響,婦人被身畔的女子輕挽,面帶著羞臊之色自內院緩步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