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可笑!真是可笑,做賊之人竟喊著抓賊。愛睍蓴璩也不知這賊人的眼里究竟還有沒有王法。」隨著腳步的邁進,進門的二人口中更是議論紛紛。聲音豪邁的男子接話道。
「噯,廉王爺,這就是您的不是了。畢竟人家做自認天衣無縫。堪比那彌月的至寶無縫天衣般絕艷妖嬈,怎會料到百密一疏嘛!」原來說前一句的人是廉王爺--廉程志,而這後一位呢,則是從頭到尾臉上都掛著不知憂愁為何物的淺笑的--安樂侯。
「可不是。要說這事巧,就巧在這里了。要是個旁人听見,怕是說出來,也會被惡人給駁回去了呢。幸好,幸好啊!樂侯爺,您說本王說的對嗎?!」樂青與廉程志兩人邊聊邊邁入豫王府的花廳。
隨著兩人邁進的談資。聶如玉臉上的暗色也愈發的加深了些許。就如同樂青與廉程志所言的那般,聶如玉甚至從未想過,此事還會有被人戳穿的一天。她一直以為自己做的天衣無縫,而譚愛亞這潑出去的禍水,自是也會苦因抓不到她作殲犯科的證據,而將此事自此深埋于心底,不會再與任何人提及。
孰料法網恢恢疏而不漏。任她手段再精湛,竟是被自己的女兒親口說了出來,且還是被兩個不該听見的人踫巧听了去。只不過,這兩位,一個侯爺,一個王爺,不好好的呆在他們的侯府,王府里,又跑到這豫王府做什麼來了呢。這一點聶如玉還真是搞不懂了,不過此刻,她也沒心思再去多想些旁支瑣事了。自顧不暇,還能管得著他人嗎?!
她現在怕是要在保全自己的性命下,還要想著怎麼把她的寶貝女兒的命給撈回來了,就說譚愛馨現在昏迷不醒,是譚愛亞故意為之,倘若這譚愛亞故意想報復她的女兒,讓她的女兒一直蘇醒不過來,她要怎麼辦?!去求太後,太後若是知道她女兒與她當初差點淹死譚愛亞,今日竟是又痛下毒手,怕是太後不將她們母女直接拖出去斬了處置後快都是件新鮮事了。事到如今她該怎麼辦呢。
就在聶如玉為她與譚愛馨的岌岌可危的性命而過分憂慮時。豫若也心感不快的擰緊了眉頭。
隨聲而至的兩位不速之客,令豫若心覺不滿,再看看那夾在兩人之中一並步入廳中的李帳房,豫若似是想說些什麼,可最終他也只是蠕了蠕嘴角,沉默著拗頭一聲不吭。當然也不是說豫若對這不請自來的二人突然萌生什麼好感,顧才沒有下逐客令,而是因為這二人的一席話,剛好能解譚愛亞的圍,更能將那企圖加害譚愛亞的惡毒婦人與現在還尚在昏迷之中的尚書府大小姐繩之于法。
「樂青,廉王爺?」太後不由的低喚道。按理說,這二人該是不會刻意說謊的,所以他們的話一定是如假包換,句句屬實的。只是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究竟是怎樣的巧合,竟讓他們撞見了那樣的一幕。而那時具體有是怎樣的一種情況呢?!而且,再看那夾在中間的豫王府的李帳房,苦著一張臉,好像自己有天大的冤屈般,側立在他身畔的兩個年輕的身份高貴的男子,怎麼看怎麼像極了挾持他的人。這又是怎麼回事?!
「叩見太後,太後……」此時此刻,樂青與廉程志紛紛向前一大步,作勢就要叩拜。
「免了免了。」太後的心思全撲在剛剛樂青與廉程志說的話上,禮數什麼的自是全拋在了腦後,太後不由的將此事與崔玉鳳的事情聯系在了一起,幸好,太後不由的慶幸了起來,幸好嫁入豫王府的是譚愛亞,倘若是那心腸歹毒的譚愛馨,那還了得,若是讓這對歹毒的母女得知了發生在若兒身上的事,怕是整個羌嵐都會岌岌可危,幸好,幸好知情之人,早在許久以前都已經走的走,散的散,死的死了,獨留著她這麼個寡老婆子,還對當年的事情記憶猶新,念念不忘。因為,因為那逝去的不是旁人,是她視如己出之人啊。
崔玉鳳之死,實則也可以說是她的私心作祟。她完全可以念在崔玉鳳這麼多年來對豫王府沒有功勞,卻有苦勞的份上,而留其一命,將其遠遠的發配邊關塞外,永不許其再踏入羌嵐城半步,可是太後怕,她怕這唯一一個知情之人,會將過去的舊事全盤月兌出,到時苦的累的還會是那些與過往本不想干之人。所以太後狠心的將過往的除她自己之外的唯一知情人給除去了。她這樣做也是無可奈何,為了豫王府,為了皇室,為了豫若,乃至為了羌嵐的社稷,她不得不心狠手辣。
「樂青,廉王,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今日早朝後,哀家可是未從皇上的口中听聞你們二人要來豫王府探望若兒啊,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太後連問了兩聲。實則今日早朝,豫若本該也要一並入朝議事的,可豫若被崔玉鳳給傷了,所以便告病在家,不曾入朝。
而早朝時,彌月小公主與彌月君主來了,彌月小公主一听,豫若受傷的消息,當時就沉不住氣了,兩次三番的放出話來說是帶來了彌月國特有的名貴藥材,非得要前去豫王府探望。而納蘭幽對豫若的心思,是人都能看得出。這彌月小公主想嫁給豫王爺。或者可以說,想招豫王爺做駙馬。
早朝時,彌月君主甚至也為此事親自開口提過。打听了豫若的出身,又打听了豫若的妻妾,最終暗示羌勉,想以和親為由,有意將彌月公主納蘭幽許配給豫若做王妃,當然,前提是要譚愛亞同意,並要求譚愛亞須讓出豫王府正妃的位置給他的寶貝公主。
听聞此事的羌勉垂頭半晌不語,而尚書大人與林丞相各抒己見,尚書大人自是不願讓自己的女兒受苦,而林丞相則是完全偏向于彌月國主,為了此事,林丞相甚至不惜讓他那身為側妃的女兒林巧兒也幫襯著一並的撮合。
好在,羌勉憂國憂民,並未因小利而舍大義,他心知此時不可失去民心,更曉得唯有譚愛亞能保羌嵐風調雨順的本事,所以羌勉最終只以豫若傷患在身,且是歸府不久,並又是剛納娶不久,不宜再納新妃,否則會引來民議,甚至會影響羌嵐的社稷為由,將此事在早朝時一推再推。
羌勉甚至還拐彎抹角的褒贊了彌月小公主一番。將納蘭幽贊得心花怒放之際,羌勉話鋒兜轉忽的又道︰「像幽兒公主這般才貌雙全,豈能嫁給豫王爺,豫王爺已有正妃,就算休妻再娶,那也是委屈幽兒公主啊。不如,幽兒公主另謀人選好了。比如安樂侯,廉王爺其實都是不錯的選擇。」
當然羌勉說出此話時,不單納蘭幽的臉色一沉,就連被羌勉一並點到名字的廉王爺廉程志,當然還有因為突然對譚愛亞感興趣而也一時興起前來上早朝的安樂侯樂青來說,自是臉面也不好看。只見三人同時鐵青著一張臉,就差當面沒將心里的惡言惡語直接從嘴里說出來了。
所以早朝剛剛一結束,兩人就不謀而合的,齊令人備了馬車,直奔豫王府來了,生怕皇帝真是一時興起,將納蘭幽指給他們,而他們則是趕緊來豫王府打探一下虛實。卻沒想到,還沒進豫王府的大門呢,就老遠的見到納蘭幽氣鼓鼓的如同一只暴躁的小獸,怒氣沖沖卻沒半點脾氣的被豫王府的管家給請了出來。
直到目送著納蘭幽上了馬車走遠了,樂青與廉王爺這二人才紛紛督促自己的僕從,將馬車自所藏身的拐角處緩緩駛出。直奔豫王府府門。
二人一照面,自是不用深聊,彼此都能猜到彼此的心思。當然不願娶納蘭幽的理由他們二人也各不相同。可是不想娶這一點卻是相同的。所以為了不讓那彌月小公主一不小心下嫁于他們,他們只得將彌月小公主往外推了。這小公主願意嫁誰都好,只要不嫁他們二人就好。只不過,就是委屈了譚愛亞,尚書府的庶出二小姐。
往日他們二人便知譚愛亞也並非是個吃素的,光看今日她三兩下就把驕縱成性的彌月小公主給攆出豫王府的大門,就可見,這豫王妃絕對不是個善茬。想到這里,他們二人又不由的為各自捏了一把冷汗,再一瞥頭,赫然入眼的是尚書府譚尚書家的馬車。
嘶!二人再次齊刷刷地倒抽了一口涼氣。尚書大人都來了,可見他們來到豫王府的目的也是不用猜,只需尚書大人動動嘴皮子就會曝光,由此可見,絕對不能報名諱,不然他們必然連豫王府的府門都進不去就讓人同那彌月公主一樣給攆出來了。
于是此二人互遞了彼此一記眼色,他們不約而同的揣著處心積慮的笑靨齊齊的對著李帳房招了招手,再聯手將李帳房挾持,這才在李帳房的‘帶領’下順利的走進了豫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