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冰靈點頭應了聲,卻並未急著應和他,而是沉思起來,眼底頗有幾分猶豫之色。
見她猶豫,那老頭忙道︰「大夫,只要你治好我家老爺,我家老爺必會重謝。」
聞言,葉冰靈眸光閃爍了下,看向那老頭,道︰「請你莫怪我市儈,我想知曉那重謝是多少?」
那老頭並未惱,道︰「這會謝多少,我實在難以猜測,但我能跟大夫保證,必會多于十兩銀子。」
十兩銀子?葉冰靈心頭驚呼,面上卻並未表現出來,她眯眼,幽眸瞧著老頭,這才解釋道︰「多謝老伯告之,有這十兩銀子我便可以不擺攤了。」
「什麼?」
「好不容易出來個醫術高明收費又低的大夫,怎麼說不擺就不擺了?」
……
眾人就此議論紛紛,當事人則抿唇淡笑,解釋道︰「眾位,我會出門掛醫,是因為家里需要米糧,賺到足夠的米糧,我便不會再出來了,畢竟少有女子行醫,更何況我一個未婚女子總出來拋頭露面也不好,我想有老伯的所說的十兩銀子,應該能夠我家吃好些年了。」
雖然她的解釋在常理,卻還是讓好些人覺得遺憾,他們一陣陣嘆息著。
林氏領著昨日那大嬸過來的時候,便听到葉冰靈說不擺攤這話,她當下就急了,忙道︰「姑娘,我這你還沒治呢,怎麼就不擺了?出了啥事了?」
見是昨日那嬸子,葉冰靈輕笑,解釋了一番,又道︰「嬸子莫急,昨天應承了你,我必會幫你治的。」
那大嬸听到她的解釋,頓時覺得自己賺大了,她呵呵的笑了聲,道︰「也成,你擺不擺攤無所謂,只要你幫我和我家老伴治病就成,而且咱們也算是熟了,你告訴我你家在哪,往後有什麼病痛,我直接去找你就成。」她打的就是這主意。
聞言,葉冰靈眨眨眼,戲語道︰「嬸子這是怕我跑了啊?」
那大嬸臉紅了下,正要說話,葉冰靈繼又說道︰「嬸子莫怪,靈兒跟嬸子開玩笑呢,嬸子將往後的病事都交給靈兒,這是信任靈兒,就是嬸子不說這話,靈兒也會主動告知嬸子住處的。」
這番話說得那大嬸又笑了起來,她笑罵道︰「下次不許跟嬸子這樣打趣,否則嬸子跟你沒完。」
葉冰靈努著唇笑笑,沖這大嬸道︰「嬸子坐下吧,我幫你診病。」
那大嬸回頭喊了自家老頭一聲,提步走到桌前,看著坐在桌前的老頭,道︰「麻煩讓讓,我先看下病。」
那老頭愣了下,起身讓了座,而後沖葉冰靈問道︰「大夫,你可是看完她便跟我去府上?」听她們的話,似乎早就約好了,他自然不可能讓她現在就跟他走。
葉冰靈搖頭,吐聲道︰「恐怕還得過幾日,我並沒有用于施針的那種針,需老伯打造一套我才能救人。」
頓了下,她又道︰「其實這針我本該自己打造的,只是我家中銀子短缺,只能由老伯打造了,老伯放心,這針可由我的診費里扣。」
那老頭搖頭嘆氣,「也罷,反正都幾年功夫了,也不在乎多等幾天,大夫,你要怎樣的針,我回去後便稟了老爺,讓他出錢造針。」
葉冰靈點頭,沖他形容了一番後,這才道︰「這針需用銀制,約莫三十根便好。」
「銀制?看來這東西造價不凡。」那老頭念叨出聲。
葉冰靈輕笑著道︰「的確不凡,但若用別的東西制,不但不會有效果,還有可能出事。」銀制的東西最保險,且可以久用,況且這里並沒有現代的各種材料,想用別的制針都不成。
那老頭應聲,告謝後正要離去,想起什麼又道︰「大夫,你家住哪里?待我造了針好去找你。」
葉冰靈挑眉,淡聲答道︰「在你造好針之前,我會在這里擺攤,只要你白日來,都會看到我。」
那老頭這才放心離去,而葉冰靈則趁機沖圍觀的眾人道︰「眾位,我在此地的時間有限,若要看病,請早些說。」
圍觀的眾人一喜一哀的情緒起伏得大,本以為有便宜的神醫讓他們看診,轉又听她說不擺攤了,正憂傷著,听到葉冰靈這話,眾人激動起來,一大半人散去,念念叨叨的說著,「我得去宣傳宣傳,看看家里親戚有誰生病了,叫他們全來這里看。」
另一部分人同樣激動,卻不是想回家宣傳這事,而是沖上前沖葉冰靈問,「大夫,你家住哪,可否告知于我,待往後有什麼病痛也好直接尋去。」
听著這話,葉冰靈眨眨眼,為難的看著眾人,她並不想將自己的家召告天下讓眾人知曉,之所以會跟這大嬸保證要告訴她住處,完全是因為她昨日的舉動讓她有了好感,這才特別照顧,她是打算私下跟這嬸子道一聲,來看病之時說是她在外認識的熟人,並且是來看她的就成。
這一個兩個可以這麼忽悠,這麼些人都來找她可不成,秋娘會懷疑她的。
想了想,葉冰靈一臉抱歉的道︰「我掛醫之事不想讓家人知曉,很遺憾,我家在哪我無法告知你們。」
這話一出,這一部分人當即不悅,有人叫道︰「為何這婦人你願意說,到我們便不願意?」
葉冰靈抬眸看向眾人,淡聲道︰「嬸子昨日幫了我,我自然要報答她,我知恩必報。」
那大嬸被葉冰靈這話說得激動了,她身子著,沖站到她身邊的自家老頭道︰「我真沒看錯人,這姑娘心真善。」
葉冰靈暗暗低笑,她若听到她說的另一句話會不會傻眼?她還有仇必報!
葉冰靈的解釋並沒有讓這些人退怯,有人不甘心的道︰「難道沒有其他法子讓咱們找你看病嗎?」
眯起眼,抓起桌上的一縷藥材揉動著,葉冰靈幽幽的道︰「沒有。」
林氏自領著那大嬸過來就沒有離開,因此也是知曉一切,听葉冰靈說不擺攤,她與眾人一樣覺得遺憾,再見葉冰靈只願告知那大嬸她家所在,她便覺得心里堵得慌,這麼好的醫術的大夫上哪找去?若是不抓住,往後有個什麼兩病三痛的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