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孔驟縮,刀疤男子眸光中露出驚恐,口中無意識的呢喃著,怎麼可能?怎麼可能?這世界上怎麼會……?話還未開口,只見其眼眸大睜,寫滿了不甘心,順著唇角溢出黑血,砰地一聲,倒在地上!
用自己的血喂養的盅蟲,損人害己。♀只要盅蟲一離開母體,下盅人也會隨著離去。
誰也沒有發現詭異的山洞內,一雙清澈的黑色琉璃般的眸子歪著小腦袋,眨也不眨的一直盯著刀疤男子,直到看到刀疤男子倒下之後,小眼楮中閃過一絲詭異的流光,頓時,拍拍翅膀離去!
唇角勾了勾,引誘著血盅進入早已經準備好盛放的器皿內,一躍進入,頓時合上蓋子,密閉的蓋子將四周的隙縫全部蓋住。
心底松了一口氣,終于毫發無損的將盅蟲取出來了!
對著小金眨眨眼,示意他可以按著計劃將血盅燒毀!
小金看也不看器皿,直接放在火盆中,只听見 啪的聲音,接著便听到一陣細微的窸窣聲,淒厲的鳴叫聲,再就是嗅到了烤肉的味道……
看見血盅葬身火海中,唇角一勾,她是巫族的聖女,沒有人能夠比得上她還了解盅蟲!隨意的瞥了一眼胡真頭部的傷口,好在,血盅的出來,只是留了一個深深的口子,好在沒有太大的創傷。
先是拿上好的創傷藥和止血藥給胡真止住血,隨意的包扎了一下,伸手取下胡真頭部的銀針,因為疼痛,胡真扯了扯唇角,囈語一聲,幽幽的轉醒。眸光帶著點打量,看著四周的裝飾和環境!還未完全回過神,便听到身後響起一道冰冷的聲音。
「現在你的蠱毒已經解了,頭部的傷口只要是不沾水,不踫觸,一個月便能夠痊愈!」
胡真心底一驚,意識到自己的處境,剛剛提起的心放在心底。♀聞言,心中又是一喜!他痊愈了?真的痊愈了?以後再也不用受到那幫人的威脅,更不用受此之苦了!
「我真的痊愈了嗎?」胡真說話的聲音中帶了哽咽,幽深的眸光中寫滿了不敢相信。
微微的一頷首,表示肯定。眉頭一挑,道︰「你該不是不想實現你的承諾,想要賴債麼?」平靜無波如深潭一般的眸子里此時寫滿了戲謔。
胡真聞言,臉色一囧。還從來沒有人如此的大膽戲虐與他!臉色微微的變了變,心中卻是一點也不惱怒。不知是因為取出了血盅的原因,還是因為他救了他,成為了一個恩人!
「不不不,」胡真連忙擺擺手,倦怠的眉目之間恢復了一點神采,雖然頭部傷口隱隱作痛,卻抵擋不住心中的笑意。「朕乃天子,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有什麼要求,盡管說出來!」
顯然胡真非常的高興,又恢復了那高高在上的王者氣息!
眉頭一挑,不動聲色的瞥了一眼神采奕奕的胡真,唇角微微上挑、「我記得我們之間有一個賭注!不知道陛下說話可算數?」
胡真皺皺眉,眸光閃了閃,表情變得凝重。似是不記得他們之間的賭注了!不一會兒的功夫,胡真訕訕一笑︰「恩公,我不記得有什麼賭住了,可否提點一下?」
「貴人多忘事!」冷冷癟癟唇,冷哼一聲。「陛下曾經答應過我,如果我能夠將你的血盅取出,治好你的蠱毒,你便讓我從兵馬中挑出一萬人,任由我處置!難道這些陛下都不記得了?」
胡真吃驚的張了張嘴吧,在看到玄九幽那冰冷的眼神,到嘴的話語又吞了回去。表情變得凝重,雙眉之間也帶了一絲沉重。「這件事我自然記得!原本以為你只是隨口說說。沒想到恩公竟然要求的是這樣!」
唇角微微上挑,彎起一道恰到好處的弧度,似笑非笑的鳳眸盯著胡真倦怠中帶著興奮凝重的面容。不語!
胡真心中反復思量,怎麼也有些不確定。狐疑的看了一眼玄九幽。半會兒憋出一句話。「恩公,就算是鐵騎軍,對上南鳳國的五十萬大軍,也絲毫沒有勝算的可能!恩公要不再換一個條件?」
他已經非常的大度了,心中琢磨一番,覺得這個決定非常的好。既不駁了恩公的面子,又替自己解決了一道難題!在他的心中,除非是一對一單打,一萬人對上一萬人,說不定還會由勝算的可能,一萬人對上五十萬人?這豈不是雞蛋踫石頭,自尋死路?
但是胡真也只是在心中想想,沒有說出口!
掃了一眼胡真的表情,便已經猜出胡真心中所想!露出一個譏誚的笑容。「你不用考慮其他,這一萬人我自有妙用!」
說到這里,胡真覺得話已經堵死,若是再不答應,只怕會引起恩公的怒氣。思慮一番,點點頭。「也罷,今日胡真幸得恩公施予援手,方才逃過一劫,這救命之恩,胡真銘記在心!恩公的這一個條件,胡真自然答應!只是,」話語一頓,看了一眼玄九幽寒若冰霜的精致小臉,心中咯 一聲!
暗叫一聲不好!通過這幾天的觀察,他發現雖然眼前的這個少年非常的狂傲,卻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換句話說,狂傲有狂傲的本領!難道?他真的有辦法能夠以一敵十?一萬人破得南鳳國的五十萬大軍?
胡真為自己的這個想法嚇了一跳。暗罵荒唐,他怎麼會有這樣破天荒的想法?
雖然不確定玄九幽是否真的有辦法用一萬人破得南鳳國五十萬大軍,不過,看到那堅定地眼神,冰冷的小臉,想要全解的話語也吞在了肚子里。雖然心中怎麼也認為不可能,卻看到那幽幽的深邃的眼神,不由得有些動搖!
「好,恩公,你什麼時候有空,可以從軍隊中挑選一萬人出來!另外,恩公還需要什麼?胡真定當答應!」胡真心中所想,也不過是高官厚祿,金銀珠寶之類的。遂開口許諾道。
眉頭一挑,沉咦的垂下眼瞼,踱步至窗前。似是思考著,驟然安靜的房間,胡真臉上多了一抹不自在!想到頭上的傷口,血盅已經取了出來,心底有隱隱的帶了興奮!
檀香裊裊,煙霧妖嬈,水霧彌漫,映照著胡真的側臉,歲月留下的痕跡,一道道溝壑,斑駁縱橫在臉上。
許久,才听得玄九幽那冰冷的聲音響起。「那就許我一個承諾。」
承諾?胡真一怔,「什麼承諾?」
似是早就料到胡真會如此反問。眉頭一挑,如水的雙眸緊緊地盯著胡真。「我現在還想不起需要什麼,你答應我一個承諾,無論什麼要求,只要能夠做到,等我想起來的時候再來跟你討還!」
淡淡開口,寥寥幾句,便將目的說出來!胡真佩服震撼的同時,又帶著欣慰,說不上的感覺。這個少年雖然看著年幼,卻說出的話一針見血,蘊含深意。話說到明處,總比那些個暗中的小動作來的好!
「好,朕答應你!無論你有什麼嚴格要求,北玄國的子孫都會為你實現!」說話間,胡真恢復了那高高在上的王者氣息,舉手投足間,都帶著強悍的氣勢。
得到胡真的保證,撤了陣法,走出門外。此時已經晴天。屋外大好的明媚的陽光射的眼楮眯起。反手擋住那耀眼的陽光,一直注意著屋內動靜的閆銘,听到吱呀一聲門響,快速的奔走到玄九幽的身邊,伸長了脖子,急急地看向屋內!
「怎麼樣?怎麼樣?」語氣著急,眼神不斷地在屋內掃來掃去,奈何,玄九幽的小身影擋在門前,只得隱約中看到一個人影做于木桶之內!
收回視線,神情凝重。「蠱毒?」
「已經解了!」淡淡的掃了一眼閆銘,道。
解了?閆銘哆嗦著嘴唇,不知道是因為激動地還是太過著急。過了一會兒,才憋出一句話,︰「那就好,解了就好!」
激動地有些語無倫次。
見狀,唇角微微上挑,彎起一道恰到好處的弧度,綻開一朵蓮花。精致的小臉,陽光下拉長的身影,冰冷的眼神,更顯得飄渺絕世!不知為何,閆銘的腦海中浮現出一朵菡萏的模樣!現在的她不正是那蓮公子的寫照麼?
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焉,仿佛多看一眼,也是對他的一種褻瀆!
「老夫真的要謝謝你!」許久,閆銘才斂了斂心神,道。只是眉目之中,隱隱翹起的唇角,怎麼也掩飾不住內心的歡愉!
「不用謝我,我也是為了我的報酬而已!一對一,交易很公平!」淡淡的開口,堵住了閆銘正欲開口說的話!眉目之間隱隱流露出來的倦怠,似是在提醒閆銘,剛才的費神費力!
「寒舍有客房,需要命小廝給你準備一間,休憩一下麼?」閆銘似是看出了玄九幽的倦怠,提議道。
「不了!」想也沒想的拒絕,「出來許久,應該回去了,不然難免引起他人的注意!」聲音頓了頓,接著道。不是她太過小心,而是心中總有一股不安的感覺,這一次,她冒得風險似是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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