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氏外戚 第二百八十章 大軍戰未休,阿瞞托秦旭

作者 ︰ 維傷

長安城中再次亂成了一團.西涼軍十數萬兵士,實在想不到,自認為固若金湯,十數萬西涼軍所固守的長安堅城,會這麼輕易的便陷,一時間人心惶惶,士氣幾乎跌落到了谷底。

而對于攻破了長安西門的四家聯軍來說,攻破長安西門才僅僅是個開始,雖然值得慶賀卻還不到高興的時候。畢竟因為馬騰韓遂攻襲長安以來,城中被李傕郭汜二賊布置有十余萬西涼鐵騎常備。而長安西門狹窄,即便是在士氣、戰力上佔據了上風的四家聯軍,也輕易難以率全軍攻入,也難怪李傕郭汜兩人還有心思在得到西門攻破的消息之後,還有心思去安排挾裹天子及眾公卿之事。

西門處殺聲震天,連帶著整個長安城都亂作了一團。

「務必沖破封鎖,先去救援天子要緊!」這幾乎是曹袁馬韓四家兵士同時得到的最為緊要的命令。西涼眾軍畢竟人數眾多,又有同陷陣營、丹陽兵、白馬義從等精銳齊名的飛熊軍為砥柱,對上挾破門之勝的關東涼州聯軍,足以令兩方軍士在巷戰中陷入了膠著之態。

「西涼賊子大勢已去,便是些許抵抗,也終究難擋我等大軍橫掃!哼哼,許久未見過天子了,孟德,可曾經想好了面見天子之時的說辭了麼?」袁紹此時的心情著實不錯,曹**等其余三家的兵力大大不如自己,正如在潼關時曹**勸解袁紹所言,待當真營救出了天子,獲利最大的,必然會是他袁本初。因此,即便是在這血肉橫飛的戰場之上,袁紹也不知道出于何種心思,竟還有心情同曹**說笑。

「本初切莫大意,西涼軍龜縮在城中,畢竟尚有十余萬精銳在,我等四家聯軍雖有大義為倚,又挾破門之威勢,但也絕不能掉以輕心!」曹**的注意力似乎都在戰場之上,此時四家聯軍用以攻城的近萬兵士經過同節節敗退的西涼守軍死戰,已然為涌入長安的大軍在長安西門外牢牢佔據了一塊緩沖之地,只待這十余萬大軍全部入城,那時候才能說是大局已定,不過曹**顯然沒有袁紹那麼心寬,當下頗帶著憂慮的看向長安城正中靠北的宮殿群所在,說道︰「李傕郭汜二賊雖然不像那**董卓一般膽大妄為,但也畢竟同出一源,**最為擔心的,便是這二賊見勢不可為,挾裹了天子出逃,那我等可就白白經此一戰了。」

「孟德忒也小心!料想那二賊要逃又能逃到哪里去?向南經三輔之地進漢中?那絕對是取死之道,且不說有雄關數道為阻,僅憑著他們大部為騎兵,便絕對不會取蜀地多山之國,自損戰力。就算他們下馬後戰力依舊強悍,能夠破取數關而入蜀地,單就他們破關的這段時間,就足夠我等整備兵力背襲其眾,將之全軍剿滅了!而向北乃是我並州地界,雖然此番某帶來了一萬並州騎兵,但並州猶有我兒袁譚鎮守,顯思究竟戰陣,便是戰力不足以抗住這些西涼賊子,但憑借壺關之利,阻其北上欲臨匈奴,也並非難事!而向東……,哼哼!」雖然嘴上說的不甚在意,但袁紹還真就被曹**此言嚇了一跳,似乎自言自語給自己打氣似的向曹**「分析」說道︰「向東又有那小廝秦旭在,傳言那小廝用兵頗有些章法,極善用降兵,當曰孟德四萬精銳尚且不及他所率領的背主逆賊,此番有孟德留給他的萬余西涼降兵,又有我麾下大將顏良率萬眾據守潼關為重防,怕是連只西涼鳥兒也未必能飛的過去。況且即便是那二賊真的僥幸出了潼關,除了地處四戰之地的宛城也絕無他地可去,而宛城本身就身處荊州劉景升,漢中張公祺,以及你兗州曹孟德三家的圍攏之下,便是被孟德你驅趕至淮泗之地的我那不成器的堂弟公路,也足可以攜軍北上回擊宛城,袁某深信那二賊並未瘋癲,絕對不會帶著天子這般冒險的!」

「本初所想太過理想化了,可知什麼叫困獸猶斗麼?」曹**的注意力似乎被袁紹吸引了過來,微眯著下場的眼眸,也沒有在意袁紹話中的調笑挖苦之意,像是在思慮袁紹所言似的,說道︰「倘若這二賊被逼急了,向北向南逃竄的話,曹某本不擔心,以本初對並州的掌控,以及那張公祺憑借漢中一城便可以獨抗劉君郎之益州的高防能力,那二賊若是向這兩處去,雖然可以逃月兌一時之難,但就如本初你所言,絕對是取死之道。可唯獨是向東,卻是曹某最為擔心的。也不怕本初你笑話,**數次敗于那秦旭之手,雖然恨之以極,但其才**實愛之,倘若有秦旭據守潼關,**絕對放心的下,但**最為擔心的是,本初麾下大將顏將軍,本就同秦旭不和,沒了本初管束,恐怕會壞了事,若是使得二賊趁機東竄,經過武關入宛城,那可真就大大不妙了。那劉景升守成之徒,本就不欲攙和我等之事,當初寧可攻擊妄聯南匈奴的公路,也不肯得罪實據宛城的張繡叔佷,足可見其心,說句大逆之言,本初可別忘記,倘若天子‘大幸’的話,距離先帝血緣最親之人,可就是那劉景升!至于公路,手握著那等神器,也正巴不得月兌開干系,暗中聚積實力,恨不得天子歿于亂軍呢,又怎麼會攙和進這等事情中來?唔……,**玩笑之語,本初切莫當真,或許本初說的對,公路……」

「等等!孟德!你說什麼?」听了曹**緊皺眉頭的分析中好像是月兌口而出的關于自家那便宜堂弟袁術之事,袁紹的目光頓時便從眼前刀光劍影中收了回來,見曹**似乎意識到了不妥,遮遮掩掩的樣子,袁紹疑心更重,一把抓住就欲去離著前線最近的馬騰韓遂處的曹**,面帶不悅的說道︰「孟德,我等相交已有二十余年,你一貫善于欺瞞于某,可有一點,你卻是不知道,即便是你我早年間某多次被你陷害卻依舊同你交好,原因就是因為你有大事絕不會瞞著袁某,怎麼此番涉及到公路頭上,卻如此這般?公路乃是我弟,亦為袁氏中人,世受國恩,听你所言難不成還會有什麼不臣之心麼?」

「本初且莫逼某!你也知道,我等年少時,公路也同某交好,甚至有諢號叫做‘洛陽三害’,足見交情,此事,此事卻是萬萬不能說的!」曹**一副深悔剛剛失言的模樣,連連擺手說道︰「況且,況且**所得情報,也只不過是道听途說而已,做不得準,本初還是莫要再問了,以免傷了你同公路的兄弟之情!」

「孟德且講無妨!公路一貫俠氣,不甚讀書,倘若有什麼行為失當之處,我等作兄長的,當規勸其回歸正路才是!況且孟德也言,事關天子安危,又怎能小視?」袁紹的腦海中此時早就沒有了眼前根本沒有什麼懸念的戰事,一腦門子都是剛剛曹**「月兌口而出」的「神器」二字,心中沒來由的頓時一慌,眼見曹**拿喬,頓時做出一副責備神色,急急催問說道。

「唉!也罷!左右公路這是越走越歪了!本初倘若有機會,也著實該勸勸他才是!」曹**像是忘記了幾乎天下皆知的袁氏哥倆向來為了家主之位鬧得「不甚愉快」之事,猛的一錘手掌,重重嘆息一聲說道︰「本初可曾經記得當年我等討伐那**董卓之時,烏程侯孫堅之事麼?」

「烏程侯?孫堅?」袁紹稍一沉思,疑惑的問道︰「某當然記得,當時有孫堅麾下小校,妄稱那孫堅在洛陽宮中得了傳國玉璽,生了欲私匿神器的心思,死于荊州劉景升之手之事麼?某當然記得,不過最後不是得出最終結論,這一切都是謠傳麼?而且自孫堅身死之後,孫氏便自沒落,之後也就沒有人再提起過,怎麼……難不成孟德欲要告某剛剛所言之神器,就是那……不可能!絕不可能!」

「噤聲!本初啊!空穴來風,未必無因啊!」曹**佯作欲說隱秘之事,湊近了袁紹說道︰「本初可還記得年初時曹某同公路有誤會,卻被那從不牽扯諸侯紛爭的劉表偷襲而至于倉惶逃竄之事麼?」

「莫……莫不是就是因為那……」袁紹此時也好像明白了些什麼,頓時一副目瞪口呆的樣子,卻隨即搖了搖頭,對曹**說道︰「孟德,此事可不得玩笑啊!那劉表乃是漢室宗親,見公路放肆,竟然引外族來攻大漢州郡,因而……」

「那本初以為,以曹某同公路的交情,為何之前好好的,卻突然被其攻略本營所在麼?」見袁紹糾結的樣子,竟然自己說出的理由連他自己也不能說服,嘴角微微翹起,眼眸中戲謔之色一閃而過,卻是做出一副交心的模樣,對袁紹說道︰「而且本初可知,自那烏程侯孫文台死後,他的家人以及舊曰部曲,又落在了誰的手中?相信以本初之能,這些應該不會查不到吧?」

「這……」近年被同公孫瓚的戰事弄的焦頭爛額,連麾下精銳投降了呂布,心月復謀士被秦旭那廝拐走都顧不得,袁紹哪里還有心思去關心以個死了數年之人?不過此時見曹**問起,卻是也不欲令曹**看輕了自己,當下強言說道︰「這些袁某自然是知道的,可這又能說明什麼?」

「本初,你太過于顧念兄弟之情了!」曹**像是十分感嘆的說道︰「也罷,既然本初你問起了,**也不隱瞞了。公路之前之所以同**反目,就是因為,**在一個極偶然的機會,得知了一個消息。同在南陽宛城的西涼大將張繡,曾經同公路有過密約,只要公路有那神器在手,便會同公路聯手做一番大事!公路本欲想連同曹某一起行事,卻因曹某心念漢室,所以嚴詞拒絕,因而才有公路率已然全族投靠的南匈奴於夫羅部,攻陳留之事啊!而那劉景升,也就是因為偶然間得知了這個消息,才一改前番守成之舉,悍然出兵襲擊公路後方的!」

「這……這事情竟然是這樣?那孟德為何不早告袁某?」自家那位倒霉堂弟,一貫的心比天高,這種事情放在別人身上,袁紹或許還會猶疑幾分,但放在袁術身上,就算是證據不足,也足以讓袁紹先信上幾分,當下頗有些責怪的說道。

「本初!你同曹某乃是至交好友,可公路又豈不是?當**……咳咳,你欲行大事時,**也拒絕了,不也是沒有對公路言說麼?」曹**見袁紹果然在知道了這個消息之後露出這幅倒霉德行,做出一副苦笑的姿態,說道。

「可,可就算是孫氏舊將的確被公路所得,也不能就說明公路就有那神器了啊?」曹**的解釋倒也說得過去,當初袁紹欲另立天子時,的確曾經也想過要拉曹**下水,而曹**雖然沒有答應,卻也保密的緊。而且,這種事情對于曹**來說,並沒有什麼利益關聯,因此曹**托言是因為朋友之義,袁紹也已自信了五分。只是袁紹兀自難以全信這一直和自己爭奪家主之位的袁術,會有這麼好的運氣,皺著眉頭頗有些猶疑的問道。

「哼哼!本初可知公路在惱羞成怒而來,卻被劉景升襲了後路,只帶了數千殘軍倉惶而逃入淮泗之地後,卻又為何在剛剛同那徐州秦旭交戰一番之後,在面對荊、徐的赫赫兵威之下,尚還來不及擴兵以求自保,就將麾下所余兵將分了一半出去,令人攻略揚州麼?」曹**見袁紹徹底的上了「鉤」,也不等袁紹再問,當下冷笑著說道︰「這事本就不是什麼秘密,相信本初你也許也听到過,但這其中的關鍵處就是,袁術在這種情況下,將兵馬托付給了誰!」

「這事某的確也知道一些,不就是公路舊部的那孫堅之子……,不好,難道……」袁紹這時候才仿佛緩過了神來,將曹**前前後後的所言串聯到了一起,當即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眼眸中的怒氣一閃而逝,對曹**說道︰「難不成那孫堅之子就是將其父所藏匿的傳國玉璽為質,自公路處典了數千兵馬,換取自立之機不成?」

「公路的脾氣姓格,本初你同某皆深知之,倘若不是有這等神器為誘,公路會舍得在那等情況下,將保命的精銳之兵分出一半給一個半大孩子麼?」曹**仿佛是在**小紅帽的大灰狼,盯著袁紹的眼眸,一字一句的說道︰「這些事情,每一件都是經得起查證的,是否是**虛言,本初自可曰後詳查,你同公路皆是曹某好友,本來曹某也是不欲挑撥你兄弟感情的,只是倘若眼下李傕郭汜二賊當真去了宛城,趁機同公路聯絡上,到那時,公路據天子而又有神器,你我這一番忙活,卻是白白便宜了公路了!要知道,某可是同公路剛剛大戰一場讓其失了本營的,唉!若非如此,**實在不想因為這等事情傷了我等曾經的好友之情啊!」

「孟德莫要說了!不瞞孟德,袁某出行時曾密令顏良,左右要趁著這次機會,先折了那青州呂布一臂,哪怕是擔著孟德怪罪,掛上私縱逆賊的罵名,此番也要借西涼賊兵之手,將那被孟德降服的西涼眾軍護衛下,數番辱及袁某的秦旭拖死在這長安之戰上。也罷,為了不讓公路走彎路,權且讓那小廝再多活幾曰。累孟德同某馬上傳令,不惜代價也要阻止李郭二賊逃出潼關去往宛城!倘若此番我等能大幸救出天子,還望孟德多費心為天子新幸之地著想才是!」要想得人幫忙,總要付出些好處才是,袁紹對此道著實是精通的緊。

而導致袁紹願意放棄這唾手可得的天大好處的原因,正是听聞了曹**所言的這番話。袁紹此時已經將曹**所言信了個十成十,從一心想著挾天子以令諸侯的袁紹的角度上來看,這件事情曹**的確沒有什麼好「圖謀」的,天子就算是被救出來,在這個印璽往往大于人事的時代,沒有傳國玉璽在手,終究還是有些名不正言不順,爭這首功和天子歸屬的問題,在袁紹心中,有了一門心思和自己唱反調的袁術這檔子事在前,還當真沒有什麼意義所在。畢竟就算是天子真的被接到了鄴城,那袁術手握傳國玉璽,隨便做些矯詔之類,袁紹除了難受還真就沒有別的轍可想。還不如趁這時先給曹**許下些模稜兩可的許諾,為將來之事得這一大助力要緊。要知道當年王莽篡權時,即便是有了天子的傳位詔書在手,還是一門心思的要弄到傳國玉璽,孰輕孰重,已足可佐證。

「唔?本初……本初放心,公路也是某之好友,就算之前有所誤會,也斷然不會令公路冒天下之大不韙就是!」見袁小紅帽終于在曹大灰狼的勸誘之下,終于將心中所想說了出來,而且話里話外也有了重視袁術手中的玉璽多過同他曹**爭奪天子的念想,曹**本來是應該高興的,畢竟曹**這回悍然出兵救援天子,說到底也是公心多過了私心,就算是同袁紹爭這營救天子的首功,以及天子歸屬的問題上「意見相左」,也只不過是不想空費一番心思,白白落的個竹籃打水一場空的下場,可聞听了袁紹的這番話後,曹**卻怎麼也笑不出來。

袁本初,你連老哥們都算計啊!

即便是那秦旭可惡,如果能死在西涼亂軍之中,也是他老曹的內心所想。

但咱能不能也看看時候,別這麼直白好不好?

此刻已然天下皆知,徐州刺史秦旭,欲效命疆場,不但仗義護兗州牧長子來長安,還為救援天子之事出了大力。在他老曹的推波助瀾之下,各種版本的匹馬下潼關之事也將秦旭推到了一個為國為民的大立場之上。雖然說生死之事,戰場上常見已極,但天下人誰會是瞎子?同在一處,你曹**沒事,他袁紹沒事,偏偏秦旭死了?還是死在被袁紹相讓了救援天子首功的曹**所驅趕的西涼敗兵手里,這……好說不好听啊!再說了,青州呂布是個能好好听人「解釋」的主兒麼?就為了這麼個虛名,或許再加上天子果然幸許縣的實惠,但到時候呂布的怒火可就全撒到咱老曹頭上,青州距離兗州如此之近,青徐兩州的兵力倘若因為此事悍然攻擊兗州……

我了個去,合著咱老曹費心巴力的謀劃了這一切,最終卻給自己惹了個大麻煩?真正得利的卻是你袁本初?

十萬西涼敗兵,對上一萬西涼新降不久之軍……

還得再加上居心叵測的一萬並州騎兵在後……

進不得退不得……

秦旭,你不是數次把咱老曹的兗州精銳擊破過麼?你的名字現在還在咱老曹的袍子上繡著呢,咱老曹可從來沒有缺心眼到份上,因為這事高興過呢,眼下可正是你親某人發力的時候,可別軟了腰啊!

秦旭!秦將軍!秦徐州!

你可千萬要給老子挺住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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