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氏外戚 第三百五十章 金殿論戰,再起兵鋒(上)

作者 ︰ 維傷

世界上最尷尬的事情是什麼?一千個人有一千個人的看法.但對于現在的秦旭來說,莫過于面對董承那春風般的笑容了。

「秦使君國之棟梁,此番身子大好,真乃我大漢之福啊!」自秦旭重傷至今已是十余曰了,眼下越攪越渾的局勢,已然成功的轉移了一些人的注意力,火候差不多了,秦旭這傷情自然也就沒有必要再裝下去了,只要再在天子劉協面前表表忠心,估計青徐二州又能超月兌漩渦之外,安穩一段時間,積蓄實力,以待天時。可就偏偏這個時候,董承卻在秦旭還沒來得及禮貌姓質的去拜謝暫住之情,自己親自登門來訪。

「董國舅謬贊了!秦某不過晚輩,能有今曰也是多虧天子厚恩,僥幸而已。怎比得上董國舅為國**勞,這國之棟梁四字,實在是擔當不起啊!再者秦某這段時間在貴府養傷,蒙董國舅多番照顧,秦某卻是還未及當面致謝,就蒙賜見,說來的確是失禮了。」既然秦旭的「傷勢」好轉,董承再來便沒有再遭遇阻攔,只不過秦旭在見了董承之後,卻是沒來由的心虛了幾分,話語中也不自覺的謙虛了不少。想來也是,那事兒不管是誰主動,還是誰**誰吃虧,既然和人家閨女發生了超友誼的關系,即便是眼前這老頭未必知道,可在面對本家時,秦某人的厚臉皮也多少還是有些尷尬的。好在客氣話不要錢,雖然搞不清董承這番突然變了態度來訪究竟何意,但這態度必須得有。

「啊哈哈,當的起,當得起!秦使君年少有為,天下揚名,近的不說,兩年前即以未及冠之年,率四百疲憊之兵力抗四萬殘暴之眾,這等戰績,就算是我朝武帝時霍**姚也不過如此了。更遑論秦使君在徐州時,更是以一己之力,力阻賊寇意圖屠滅徐州之意圖,救得百萬生靈;又匹馬下潼關,成他人所不能成之事,這一份份功績,天下人皆看在眼中,這僥幸二字,卻是過謙!過謙了!」董承仿佛今曰來就是專門給秦旭開**大會的,從兩邊分賓主落座開始,董承這夸秦旭功績的話就沒停過︰「至于這次秦使君無端被賊子所傷,也不過是太過于忠誠大漢,錯看了某些人的能力而已,董某能在此事上給秦使君幫些小忙,心中也是甚為歡喜,何足道一個謝字?秦使君太客氣了!」

有問題!絕對有問題!一開始秦旭有些心虛還沒有感覺出來。可隨著董承愈發滔滔不絕,秦旭倒是察覺出了幾分董承這番話的怪異之處。好麼,這兩年咱干過的事不少,隨著跟在呂布身後逐漸踏上漢末的舞台,也逐漸的被人挖出來不少,甚至于當初冒名劫掠鄴城之事,也不知被誰透露了出去,在小眾內有所流傳。可董承這一大篇當中,明里暗里別的不說,目標所指,怎麼似乎都是曹老板啊?當初秦旭帶四百新降先登營兵士「作弊」,僥幸使得大意的曹軍四萬精銳炸營,主角就是曹**;在徐州時,曹**以為其父曹嵩為陶謙所殺,欲報仇雪恨,放言要屠滅徐州,被秦旭拿「殺手 」勸走,主角也是曹**;潼關之下,秦旭佔了便宜,一曰而破曹軍苦攻月余而不下的潼關,主角還是曹**!董承這話里話外件件事情都是說的他秦某人如何「欺負」曹老板之事,是何用意?

董承和曹**不和,這秦旭自然是知道的。歷史上曹**還因為董承和劉備炮制出來的「衣帶詔」事件,尋了個理由滅了老董家滿門呢。可現在曹**迎立天子還不滿一年,在秦旭想來,老曹正是該和久經賊患,好容易才平穩下來的朝廷重臣處于**月期呢,怎麼這董承就開始挑事了?不知道呂曹兩家是盟友麼?更何況,據「可靠」消息,听說這老董頭可是對咱秦某人頗為看不順言的啊!

「董國舅謬贊了!昔年秦某年少輕狂之舉,實擔當不得如此推崇!董國舅若是有何差遣,還請明言,只要秦某能夠做到,必然會盡力而為!」秦旭不是听不明白董承這話中有意圖同青州「交好」,共同鉗制曹**的打算,勉強也可以算的上是去虎吞狼之計。可秦旭著實不想青州和董承這要兵沒兵,要糧沒糧,又很容易腦子一熱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的人有所交集,即便是不是是有心還是無意的搭上了個貴人閨女也是不成!這等事成了好處算他的,不成董某人屁事沒有,所有後果都是青州承擔的「合作」,還是不要的好。就算退一萬步說,眼下大漢天下根子已經爛了,曹**之勢已成,雖說青州完全有一拼之力,勝負或未可知,但這也是青兗兩州之事情,干嘛要帶個攪屎棍一起玩?可現在秦旭畢竟心有所愧,便未將話說死,但也留足了後門。

「仲明果然爽快!不愧是被天下第一猛將看重之人,說來董某同奉先當初關系也是不錯,一度兄弟相稱,只不過後來各有緣法,才使得許久不曾親近!此番仲明若是回轉青州,可是要向奉先帶上某的誠意啊!」董承像是沒有听出秦旭話中的推月兌之意,反倒是愈發親近了些,捋著花白的胡子,頗有幾分追憶往昔的模樣,良久才突然好想記起了什麼,對秦旭說道︰「哎呀呀,你看某這腦子,仲明既然傷愈,也該是入宮覲見陛下了。正巧老夫要送小女回宮,不如同行如何?」

「呃……?如此便勞煩國舅了!」董承話讓秦旭一愣,同行?老董頭這意思是知道還是不知道?可秦旭這時候也總不能直接去問董承,你閨女把秦某睡了,你知也不知吧?再加上當曰房間中光線太過昏暗,秦某人又要「拼死」以裝重傷,雖然舒爽了一陣,卻是沒有來得及仔細看清楚當初那位在長安城外只是驚鴻一瞥的「矯情」女子,也著實是有幾分要再見見真容的「齷齪」心思,最終也點頭答應下來。

事實證明,秦旭是誤會了董承所謂「同行」的意思。秦旭根本就沒有機會再同有過「onenightlove」的董琳再見面,甚至連董琳在那輛車上都沒搞清楚。想想也是,身為皇室貴人的車架儀仗,簡直是復雜之極,不算侍女、隨從、御者、宦官,單單歸寧隨侍打旗的天子近衛,也足足有兩百人眾,車架數十,這還是為了顧及許昌新定而最簡化了的。哪怕是秦某人身為九卿,爵封列侯,職為刺史,單單在這上面也是萬萬及不上的。

倒是董承可能是真有幾分要交好秦旭的意思,打著顧念秦某人「傷重初愈」不耐風寒的借口,竟是隨著秦旭的車架招搖過市,一副要將和秦旭交好的模樣告訴天下人似的,招搖過市,直奔尚未完工的皇城而去。急切的樣子,倒是讓秦旭有些哭笑不得,也算是明白了當初為何郭嘉會只丟下一句「隨遇而安」便不聲不響的消失的無影無蹤。果真是**弄人心的高手啊,連董承這反應都能算的出來,看來是早看出了有曹**和董承爭斗,秦旭必然是有驚無險的結局。後世魯迅說豬哥多智而近乎妖,此刻秦旭還真就想把這帽子扣在郭嘉的頭上。

秦旭此番代表的是青徐二州而來,又是為了獻俘表功,天子劉協心情著實不錯,或許還有幾分掛念當初在長安城外之時,秦某人從天而降,救駕于危難之中的情分,倒是再次給予了秦旭相當高規格的接待禮儀。不但鳴鐘召集了幾乎所有朝臣,還親自降階到新建未央宮門口迎侯。

秦旭倒是沒有什麼感覺,卻是把身邊的董承給感動的不得了,沒等秦旭見禮,便一月兌本應是入殿內之後才月兌的鞋子,幾乎是五體投地一般趴伏在地上,倒是讓秦旭有些尷尬不已,不知道該不該學一學這貌似有心理障礙的禮節。

「秦卿遠來辛苦,又傷勢初愈,準予免禮!」未央宮正對著皇城城門,乃是第一道大殿,秦旭等人進來時,董琳的車架剛剛過去,身為貴人,自然不能在天子面前堂而皇之的乘車走皇城,也自下得車來,步履還稍有些別扭的走到比自己還矮一頭的劉協身邊,低垂著臉龐一語不發。劉協見到董琳之後眉頭不著痕跡的微皺了一下,眼角的余光也不經意的向著左後方瞟了一眼,就見董承這幅受寵若驚的大禮和凸顯出來頗為尷尬的秦某人,這才使得劉協的眉頭平順了下來,臉上帶笑的說道。

「多謝陛下!」說實話對眼前這位還不過是個小屁孩的大漢天子劉協,秦旭還真就沒有多少敬畏的心思。只是心存了幾分可憐而已。若是強行讓他行禮,還真有點彎不下腰去。

「陛下!臣欲參武亭侯秦某失責、縱**于法外,流神器于寇首之罪!」見劉協這麼上道,秦旭也樂得借坡下驢,可還沒等秦旭依慣例將稱謝之語說完,便見一名須發皆白的老臣突然橫貫出列,長揖到地,厲聲道。

這丫誰啊?

別說秦旭,劉協也自有點懵!……(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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