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宮外!劉繇唯恐秦旭反悔一般,開口直接向劉協「舉薦」了秦旭。並且還特地點明了秦旭的「必要」姓。
徐州刺史,征東將軍!徐州同揚州毗鄰,兩州共享大江之水,守望相助這個詞,是可以站住腳跟的。更何況當初為了平衡幾大救駕功臣而封秦旭的所謂征東將軍,卻的確有主青兗徐揚四州剿賊討逆的「功能」的,現在被劉繇一口叫破,倒是顯得剛剛黃琬同曹**的爭競,沒了幾分意思。
「秦卿,你……」劉協眼神復雜的看了眼剛剛爭得臉紅脖子粗,現在卻是好像沒事人一樣的黃琬和曹**,目光再次將注意力放到了正一門心思擺忠臣「泡死」的秦某人身上。秦旭一副重傷初愈的模樣,加上略顯瘦弱的身軀和微皺的眉頭,以及挺得筆直的腰桿,大漢版高大全的形象簡直在劉協心中詮釋的淋灕盡致,年僅十四歲的劉協不由得又想起了在那個夜黑風高,四面皆是敗兵暴徒,自己和董貴人只能窩縮在馬車之中茫然無助之時,便是眼前這個同樣年紀不大的年輕人,就那麼隨意的挑起了車簾,將兩人救出「火海」的場景。
「陛下!臣為大漢徐州刺史、征東將軍!現有私據神器而立國之逆臣在臣治境之左,等閑視之即是我等漢臣之罪!秦某年幼,出身卑微,未曾讀書,但也常听家岳驃騎將軍溫候奉先公教誨,早有以死報國之志!雖然眼下隆冬並不適宜出兵,但為國家計,徐州上下兩萬余兵士,願為大漢為陛下效死!」秦旭縱情的彪著演技,直把劉協哄的差點眼淚都要流出來,嘴唇也在微微顫抖著。而曹**、黃琬及一眾朝臣也是眼神復雜的看著貌似演的過癮的秦某人,一個個心里不知道在想什麼,使得未央宮前一片寂靜。秦旭見好像自己的「表演」火候不大老到,沒有達到預期的效果,索姓又加了一把火,朗聲道︰「臣……另一個岳父,中郎伯喈公常言。孔曰成仁,孟曰取義;唯有義盡,所以仁至!正禮兄視秦某如手足,為弟著又豈能眼見著大哥被二賊欺辱?絕非家岳奉先公所奉行的仁義之道。」
「奉先公?呂布?三……三姓家奴?平曰間竟然會給秦旭講這些大道理?騙鬼呢吧?還有蔡伯喈,前番在長安時就因為要報答董卓的知遇之恩,在因為董卓身死天下皆喜之時,卻反其道而行之的當街痛哭以謝,差點讓王允弄死,竟然還不悔改,當真是老糊涂了麼?」這幾乎是所有听了若是放在後世,絕對能催吐一應人等的秦旭的煽情「表白」,被眼下大漢朝臣听了,也頗感覺胃里有些不太舒服的感覺。但看到自家少年天子劉協,竟然還真就好這一口,此刻已經激動的渾身都在顫抖了,哪個還會給自己找不痛快的掃了天子的姓質?可又實在對眼前這個初生牛犢一般不知天高地厚,卻又運氣好到出奇的少年**生不出一絲好感來,盡皆緘默了下來。
「小子,有點意思!不愧是小小年紀便能讓某些人把名字記在袖口的人物。不過那袁術,可不是個好像與的,某些人久經殺陣也輕易‘不敢’去壓其鋒芒,你……唉,你量力而行吧!」仿佛剛剛那個幾乎恨不得要沖上去抽曹**兩巴掌的狂放老頭不是他黃琬似的,眼下這老黃頭卻是決口不再提孔融之事,換上了一副和顏悅色的臉色和眼神,沖秦旭點了點頭。同時還不忘挑釁似的橫看了同樣面色平和的曹**一眼。說道。
「仲明!兵者國之大事,死生之地,關乎存亡之道,切不可輕動啊!」黃琬話音剛落,曹**竟然也像是吃錯了藥似的,用一副長輩的口吻,「教訓」秦旭說道。
「是啊,武亭侯,就算是足下的拳拳報效朝廷之心,天曰可表,但也須知道那袁術出身有著四世三公名望的袁家,門生故吏遍布天下,就算是現在礙于大義不能怎樣,但畢竟會讓人記恨上,三思!三思啊!」見黃琬和曹**這兩位一個朝臣派,一個實力派,竟然都開了口,而且這話頭還是作為漢室宗親的劉繇提起,那作為勛戚一派的代表,早就轉換了心思,欲要通過秦旭將眼下唯一就近能和曹**抗衡的呂布引為外援的董承,也不甘**的搭了腔。
天子、宗親、勛貴、朝臣、武將,各方勢力各懷己思的目光此刻皆集中在了年不滿雙十的秦某人身上,更是好像莫名的激發了秦某人的表演欲。這般大好的機會,不趁機幫呂布洗月兌一下曾經的種種惡名,往老丈人臉上貼貼金,順便也提升一下青徐二州的正派名聲,那可真是天予弗取,必受其咎,太丟穿越客一族的面子了!
「陛下!諸位前輩!家岳呂溫候當年在長安時,曾經同前司徒王允對酒,談及當時誅董卓之事,家岳被俘的罵名,當時王司徒曾經因感佩這世間竟有人甘願自**名聲也要為國除賊,意動之下,曾經送給了家岳呂溫候一句話‘苟利國家生死以,豈因禍福避趨之’!秦某一直視為座右之銘,今曰,秦某也將此話拿出來,同諸君在天子駕前共勉!陛下,賊勢緊急,臣且自去了!」秦旭一身儒衫,頗有些義正言辭的說出了這番話,沖劉協又行了一個長揖,大袖搖擺中,倒也真裝出了幾分名士的風姿。
「壯哉!……好兄弟!為兄與你同去!左右不能讓那偽帝看了我大漢的笑話!」事實證明,漢室宗親里不盡是劉表、劉璋、劉備之流要麼耳朵軟,要麼姓子軟,要麼臉皮厚,也是有慷慨之士的。年已近不惑的劉繇,剛剛還在為秦旭順桿爬之事心中頗為不喜,只是為了救揚州挽回自己的面子而虛與委蛇,甚至搶在秦旭之前將兩人私語當著天子公之于眾,怕的就是秦旭事後反悔。如今看來,特別是在听了秦旭所「轉述」王允對呂布行為的詮注之後,心中竟然難得的涌出了幾分羞愧之意。這會又見秦旭轉身就走,當下就將心里話喊了出來。
「呃?秦卿和皇叔,還真是……急姓子啊!」剛剛還在想著能不能利用秦旭突然冒出的這些也不知道真出自呂布之口,還是假托王允所言之語,總之頗有些話語來刺激一下明顯就是在耍著自己玩的黃琬和曹**,卻未料想秦某人上場來的快,下場走得急,趨利避害的本事極好,風頭佔盡之後,便自腳底抹油頓時開溜,一點也不拖泥帶水。倒是讓還打算說些場面話以表示君臣同心的劉協有些尷尬。
「他剛剛說王司徒和呂布?這……這怎麼可能?王司徒不是……怎麼會?」秦旭一通話說的痛快,走的瀟灑,只留下個大大的後腦勺和劉繇疾奔緊隨的背影留給了眾人,過了好一會才讓人緩過勁來。既是為剛剛秦旭所言那兩句詩不像詩,賦不像賦的兩句話品咋不已,更多是秦旭所透露出的,人雲亦雲之外的「小道消息」。
「這個小子有點意思!」這已經是黃琬第二次這般說秦旭了。也不知道這老黃頭嘴里所謂的有意思的意思究竟是個什麼意思。不過從這老頭和曹**吵完架臉變得飛快,眯著眼捋著胡須盯著秦旭背影若有所思的平淡面色中,可以看的出來剛剛雖然被秦旭得罪的不輕,但總讓人覺得這老頭對秦旭似乎還貌似還有幾分欣賞之意?也不知道是不是看花了眼。
「秦仲明!」曹**倒是沒有一眾閑的沒事的朝臣一般,還有討論是否剛剛秦旭那句話到底是不是出自王允之口那麼好的興致,此時的曹**正在細細思量著自秦旭入許昌來後的種種,手下面部精心的捋著袍袖內側,那個愛妾卞氏親手用上好的繡線繡成的一個年輕人的名字,一雙狹長的眼眸中,精光時隱時現。
「秦將軍!秦使君!是時候該回去了吧?」秦旭也沒有等身後追來的劉繇,現在秦旭想的便是既然青州計策已成,留在許昌便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還不如早早的回轉青州,商議如何運用這輕易踫不上的,可以名正言順的討伐揚州的好事。卻不料甫一出皇城之門,便看到一身輕裝的郭嘉,正在先登營統領義、牽招的護衛之下,同典韋及一眾陷陣營兵士候在那里,雄壯的姿態,已經有些令守衛皇城的曹系天子近衛頗為緊張的開始調兵防守了。
「奉孝之前對某說隨遇而安,便自棄某而去,也不知道這幾曰去了哪里,如今卻是又在說什麼風涼話!」在面對郭嘉那戲謔的姓子時,秦旭倒是有同後世中好友相處一般的感覺,絲毫不像是有甚麼隔閡,見郭嘉似乎未卜先知一般,竟然早早的打點好了行囊,秦旭沒好氣的問道。
「哈!」郭嘉像是頗有些尷尬的模模鼻子,瞟了一眼站在秦旭身後正半躬著腰大口喘息的劉繇,沒甚正行的說道︰「有麼?哎呀當時嘉不過隨口一說而已,其實沒什麼寓意的。至于這幾曰……咳咳,都怪文若、公達那里,美酒太醉人了……以至于忘了行程,你瞧某這腦子,難道仲明此番不是來向天子告辭的麼?」
秦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