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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豎子!」蔡邕被秦旭的口吻氣的白胡子都要翹了起來,大聲道︰「子師何人?老夫與他相識近四十年,甚知其為人。王司徒與我所爭者,忠義而已,心誠志公。董卓待我有義,與國不忠,我豈能不知?處囹圄以報之者,知遇之恩也,子師定知我心。我已書信一封,詳陳吾意只在修史,子師大量,不消片刻老夫即可月兌身,豈能因一時意氣,做出令天下恥笑之事?」
「我……」
我可是來救你的,這就罵上了?合著救人還救錯了?
秦旭發現這老頭倔起來,慷慨激昂,言辭鑿鑿,倒是讓人插不上口。若不是秦旭來自後世,知道蔡邕的結局,沒準以此時王允在士林中的聲譽,秦旭真會被蔡邕這番說辭而感到羞愧。
「爹爹!」蔡琰見蔡邕幾乎在指著秦旭的鼻子罵了,趕忙攔住須發皆張的蔡邕,一邊小聲的安撫蔡邕,一邊充滿歉意的看著秦旭。
秦旭模模鼻子,一時間也沒有什麼好辦法勸說蔡邕。只能慢慢推到牢房門口,思量著今晚無論如何也要將這倔老頭帶出去,否則一旦消息走漏,怕是李傕郭汜二賊還沒有攻進長安,不光蔡邕不活,秦旭等人也要人頭落地了。
不過看蔡邕這架勢,若是秦旭再堅持的話,沒準老爺子捋袖子就要和秦旭拼命了,頭疼啊。
「大人,今晚莫不是王司徒和呂大人聯審蔡大人麼?」
「怎麼,還有別人前來此處?不是說除了持王司徒文扎,一概不許旁人面見蔡邕麼?」
「可……可是,那些是呂溫侯的人,末將也不敢得罪。是是是,末將知罪,末將知罪。」
「快去將那些人轟走!耽誤了司徒的大事,你擔待的起麼?」
「可是末將,這個,末將……」
「哼!一個呂布就將你們嚇成這樣,速速帶我前去。」
正當秦旭絞盡腦汁,想辦法讓蔡邕配合的時候,不遠處牢門口傳來莫智的諂媚的聲音,和一名陰鷙中年男子的對話聲。
李傕郭汜都快打到長安城下了,王允這個時候派人前來是什麼意思?
「秦主簿,要不要?」守在蔡邕牢房門口司馬冒側耳听著愈來越近的急促將不勝,見秦旭皺著眉頭不語,眼中閃過一絲狠厲,做了個切脖子的動作對秦旭示意道。
要說想些歪招胡亂糊弄過去,秦旭沒準還能答應,若說是無端殺人,秦旭還真是拿不定注意,要知道前世秦主任可是連只雞都不敢殺的。
見一旁的老許竟然很贊同的點點頭,秦旭無語的拍拍額頭,說道︰「不必。來人能見蔡邕,定然是王允的心月復,現在王呂兩家剛剛締結政治同盟,應該不會有什麼事情。我擔心的是另一件事情。」
「你等何人,竟然敢擅自私見詔獄重犯?」來著是名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穿著一襲儒袍一副文士打扮,陰鷙著一張臉,漫聲喝問道。
「你又是何人?」秦旭冷聲道。
本來還想試著看看能不能糊弄過去,沒想到來人一上來就如此趾高氣揚。
「這位是尚書令內府長史,胡大人!」剛剛還對秦旭等人一臉恭謹的龍驤衛中郎將莫智,此時也仿佛得了天大的靠山,腆著將軍肚,對秦旭等人道。
「尚書令?」秦旭不解道,怎麼還扯上尚書令了?
「王允老賊官職是大司徒掌尚書令,是文官之首。」蔡邕得知王允派人來,以為是接他出獄的,正在整理衣冠將蔡琰轟了出來,正巧听到秦旭的自言自語,于是低聲解釋道。
「小娘子果然好見識!既然知道我的身份,莫大人,還不請這什麼什麼將軍府的人出去!」那胡大人貪婪的目光狠狠的掃過蔡琰胸前高聳,一副不屑的口氣,仰起頭對莫智說道。
「你一個秩比千石的中郎將,對一個秩不過四百石的長史如此諂媚,」蔡琰被剛剛胡大人猥瑣的目光盯過,簡直比吃了二斤蒼蠅還讓人惡心,又見莫智一副諂媚的樣子,忍不住出言諷刺道。
「你!」
「琰兒不得無禮。莫將軍,胡長史,小女年幼無狀,還望見諒啊。不知道是子師兄給老夫回話了麼?」蔡邕從牢房中出來,就听到蔡琰的諷刺,趕忙說道。
「嘖嘖,原來是嫁為衛家婦的蔡文姬蔡大家,果然名不虛傳啊。」胡長史不陰不陽的說道︰「蔡大人說的不錯,王司徒確實有回信,還請蔡大人過目吧。」
胡長史從懷中掏出一幅火封的白絹,遞給蔡邕。蔡邕畢恭畢敬的接了過來,捋著胡須,示意秦旭說道︰「老夫上午發書,這時間王司徒已經回信,還請胡長史親自帶過來,可見老夫所預見了吧?」
見秦旭不語,蔡邕看了一眼站在秦旭身邊的蔡琰,說道︰「你等能來看我,老夫甚是領情。年輕人嘛,誰都有沖動的時候。王司徒心闊如海,定然不會在意你等今晚所為。待我出去親自向王司徒知會一聲,也就罷了。」
秦旭的嘴角露出一絲神秘的笑容,沒有理會蔡邕的好意,看了一眼洋洋得意的莫智和胡長史,對早已經躍躍欲試的老許和司馬冒突然說道︰「拿下!」
不等莫智兩人反應過來,老許和司馬冒也不問原因,猛然出手,只在電光火石之間,就將毫無防備的兩人扳倒在地,瞬間卸下了兩人的下巴,動作之快,竟是沒有驚動外面的龍驤衛守軍。
這突然的變故,不單單是蔡邕,連蔡琰同呂玲綺都不明白秦旭突然這樣做的原因。
蔡邕更是又瞪圓了老眼,胡子都氣的翹了起來,怒道︰「豎子無狀,這是要做什麼?趕快放開兩位大人!」
見蔡邕不顧年邁的真要沖上來,蔡琰趕忙將老父拉住。
在場諸人都不明白秦旭的用意,就連出手的老許和司馬冒也一副疑惑的樣子,秦旭苦笑道︰「蔡大人,先莫要動氣。你還是先看看這捐書中的內容吧。」
蔡邕狠狠的瞪了秦旭一樣,將頭撇向一旁,不打算理會秦旭的話。蔡琰嗔怪的看了秦旭一眼,從蔡邕手中將白絹拿到手中,掀去火漆,打開了來。
「啊!王允老賊!竟然……」
白絹不大,字也不多,但就是這僅有的幾個字,卻是令蔡琰柳眉倒豎,一旁的呂玲綺更是直接驚呼了出來。
蔡邕听到呂玲綺的驚叫,又看到蔡琰的異樣,疑惑的將目光轉到白絹之上,一時間竟是呆住了。
「太史司馬不死,多妄語帝王,伯喈寧欲效此乎?」
短短的一行字,竟然使得蔡邕仿佛老了十歲。白絹的意思很明白,當年太史令司馬遷罪大應死,但最後只受了宮刑,結果修史書對歷代帝王頗為不敬;你蔡老頭也想修史書,是不是也想詆毀皇帝呢?
誅心之語啊。
蔡琰心有余悸的看了秦旭一眼,目光中充滿了感激。她自然明白。若不是自己在此,怕是蔡邕見了這封回書,恐怕真的會想不開而做出過激的事情來。
「王子師!你心何其毒也!」蔡邕長嘆一聲,掩袖對牆而立,默默無語,霎時間好像精氣神都受到了極大的打擊。
見蔡邕的狀態不佳,秦旭心中暗呼僥幸的同時也出了一身冷汗。沒錯,秦旭在賭,賭的就是王允的心胸和歷史上的定論。
董卓死後王允誓要在朝堂上有一番作為的,但蔡邕這個海內大儒就算是不入朝堂,影響力也是極高的,若是由他修史的話,王允就好比給自己加上了一個掣肘的桎梏。
但直接殺蔡邕的話,王允的名聲會受到極大的損害,所以才寫了這張白絹令心月復帶來給蔡邕,兩人幾十年的交情,王允對蔡邕的脾姓太了解了。
蔡邕不明白王允的毒辣,一直還在女兒面前為王允開月兌。若不是秦旭等人及時感到,恐怕蔡琰所見到的,就是蔡邕自盡的冰涼軀體了。
「秦主簿,這兩人怎麼辦?是不是……」司馬冒語帶恭敬的問道,看向兩人的目光中充滿了殺氣。倒在地上動彈不得又發不出聲音來的兩人也沒有了之前的跋扈,眼露祈求的看著沉吟的秦旭。
老許和司馬冒兩人也為這突然變幻的情勢而暗驚,老許看向秦旭的目光也不像之前看晚輩那般,司馬冒對這個之前一直都看上去不起眼的年輕人更是恭恭敬敬。甚至有只要秦旭說據殺了,司馬冒就能立即將這兩人送回老家的狠辣。
「請他們也去蔡大人的房間里坐坐吧。」秦旭不以為意的說道。
長安城馬上就要亂套了,誰還會在意一個蔡邕的生死。這兩個人雖然討厭,但秦旭畢竟不是這個時代的原住民,很難接受動不動就要人姓命的行事風格。
「你怎麼知道這書信中的內容的?」呂玲綺見蔡琰正在安慰蔡邕,老許和司馬冒也一人一個將地上兩人抬進牢房,便小心翼翼湊到秦旭的身邊低聲問道。
「猜的!」
「切!不說拉到!」呂玲綺一臉不屑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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