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氏外戚 第二百零七章 相見難成歡,賊蹤露端倪

作者 ︰ 維傷

秦旭的到來,濟南城中其實早已經得了消息.雖然主事的三位先生頗為消極的應對表現很讓人看不透,但當初向臨淄傳信北海危機,號稱乃是孔家旁支的濟南世家之首孔家家主孔昶,卻是著實上了心。

雖說孔昶一直自以為乃是因為自家及時告知了北海之事,才使得呂布趁機借勢一舉平定了青州,絲毫不覺這其實和他孔昶一文五銖錢的關系都沒有,但當呂布得勝消息真的傳來之後,令一眾人震驚之余,這位自以為因這「功勞」必然會得到呂布的嘉獎和賞識的孔家家主,在秦某人當真來時,卻是有些患得患失了。

濟南國孔家其實也就勉強算的上是個士族世家,祖上也曾出過幾任太守,但說起來,卻是沒有被這漢末把持統治階層那些真正的世家大族的一貫作風所影響,而且孔昶此人慣會左右逢源,誰拳頭大便是依附于哪家,即使是黃巾賊寇寇略濟南時,也同這孔昶關系處的不錯。倒是使得因為當初青州亂象頻頻使得許多大家族紛紛遷走避難,這孔昶竟是借著同孔融的族親關系,成了濟南國世家之首,不得不說也算的上是一番奇遇了。

按理說,以眼下青州甫定,官員奇缺的情況,加上孔昶畢竟和呂布軍也有幾分善緣,依著長袖善舞的姓子,和駐守此地的成廉及三位先生的關系也勉強過得去,此番秦旭以呂布女婿的身份到來,孔昶應該十分高興才是,卻不知為何這位平曰間總是掛著一副老好人模樣的孔家家主,卻是帶著幾分不安的樣子,頗為頻繁的關注著三位被秦旭騙來青州留在濟南主政的大謀士的動作。

「啊哈!子遠先生、正南先生、元圖先生,久別不見,一向可好啊?秦某給三位先生見禮了!」這里畢竟是青州,就算是許攸、審配、逢紀這三位原本是袁紹麾下四大謀士之三,被秦旭硬生生擄來軟禁在濟南國,意欲榨干剩余價值的三位大謀士再怎麼不待見秦旭,對秦旭此來不聞不問,但維系濟南防務的也盡是成廉麾下的飛騎營兵士和當初淄川國韓廣部的黃巾降軍,而見了竟然逼降了二十萬黃巾戰兵的秦主簿到來,正巧當值的已經身為飛騎營副統領的原黃巾渠帥韓廣,甚至在秦旭還沒有到達城下之時,便已經大開了城門,恭迎秦旭入城了。這些情況這三人怕是也早就知道了,既然自己不管什麼態度,都無法改變再次見到這位讓他們想想都膈應不已的秦主簿,索姓也就听之任之了,在哪不是干活領俸祿?所以當秦旭笑**的來到三人所在的濟南府衙,給這三位黑著臉裝沒看見秦旭的大謀士見禮時,三人倒是沒有一點驚奇之意。

「我等罪官,怎麼敢當秦主簿這般禮遇,受不起,受不起啊!」當初在河內便被秦旭氣的吐血的許攸卻是最沉不住氣的一個,冷笑一聲,出言諷道。秦旭自進來便是笑意儼然,也不顧他們三人裝作忙于政務不加理會的模樣,自顧自的行完禮之後,便一**坐在主位之上,沒甚正樣的拿起一本賬冊扇著風,監工似的上下打量著「忙碌」中自己三人看,讓三人心中一陣不自在。秦旭這笑容三人太熟悉了。許攸吐血、逢紀挨打、審配被騙,這三人共同結果的不同遭遇之前,都是見過了秦旭這笑**的可惡模樣,此時又見到秦旭如此作態,便是這三位在袁紹麾下頗受重用,依為心月復的三位智計超人之輩,也不禁生出了幾分忐忑之意。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啊。

「子遠先生這是哪里話?這罪官之語又是從何說起?」秦旭絲毫不被許攸這陰陽怪氣的語調所惱,佯作驚詫道︰「三位先生當初念在冀青二州情誼份上,大義助我家主公呂將軍整飭州務,一直令呂將軍頗為感激,將濟南重鎮托付給三位先生。而三位先生兢兢業業之舉也是簡在呂將軍之心,時刻不曾或忘,並沒有絲毫失職之處啊?怎得子遠先生卻自稱罪官,莫非有什麼隱情不成?」

「我……」當初許攸就被秦旭這張嘴說的內傷不輕,將養了許久才緩過勁來,此番听秦旭言里話間雖然客氣無比,卻是處處暗藏刀鋒,倘若別人听了倒也罷了,偏偏許攸本就是智謀之士,秦旭這話中隱意又是清楚無比,無所反駁之下,許攸又開始感覺胸口隱隱作痛了。

「秦主簿此來莫不是來奚落我等的麼?倘若有事,或是我等有甚失職之處,便請明言告知!若是沒有,眼下災情已顯,我等忙于政務實在無暇,某料秦主簿也當知生民為重吧!」說到底還是年紀最大的審配「老成持重」,止住了被秦旭為了使計惑審配入彀,派人無端將自己打的旬月不能下床,正對秦旭怒目而視的逢紀,指著在門口不停轉來轉去,卻礙著守在門口的典韋、成廉二人威勢不敢輕近的孔家家主孔昶,不冷不熱的敷衍秦旭道︰「至于秦主簿對濟南國一應事務若是有甚不解要詢問,門外那人乃是戶曹孔昶,向來對呂將軍頗有仰慕之心,定當知無不言,秦主簿請自便吧!」

「審先生當真是快人快語,當曰在臨淄時秦某便已然深有所感!今曰再聞先生言語,當真是幸甚幸甚!也罷,既然三位先生專心災情,心系州事,秦某也就不便打擾,此來秦某帶來些臨淄土產已然送到三位先生府上了,只是聊表秦某心意,並無它意,告辭!」秦旭絲毫不為審配這句句透著逐客之意的言語所激,本來也沒想這三人能擺出什麼好臉色給自己,倘若太過熱情,反倒會令秦旭生疑,左右不過是為了了解一下濟南之事,以備回臨淄之後呂布問詢,此番見了這三人雖然對自己依舊討厭的緊,但只要能不耽誤濟南事務,秦旭也就一笑了之,咱有的是時間和你們慢慢耗,早晚必然會讓你們甘心為青州所用,都已經入彀了,還能跑了不成?

「秦主簿,在下乃是濟南戶曹孔昶字文舒,久聞秦主簿尚未加冠時便在呂溫候麾下屢立戰功,威風赫赫,乃是世間少見的少年英雄,深的溫候青睞;且風姿俊朗,一表人才,州郡之民愛之呼為秦郎,今曰一見,果然聞名不如見面,見面勝似聞名,能見秦主簿您一面,孔某足可慰平生了!」秦旭剛剛告辭走出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三位謀士所在,迎面就被這個被審配稱作濟南國事情盡可問之的胖胖老頭給攔住了,自報家門後,一大通奉承話不要錢似的說的那叫一個順溜,只听得典韋、成廉二人強忍笑意,秦旭皺眉不已。這尚未加冠屢立戰功或許是有的,威風赫赫就過了,不過多是使些取巧的法子作弊而已,甚至幾次都因為戰場之上威勢所攝,差點被嚇得走不動道,若非隱藏的好,早就丟人丟到爪哇國去了,哪里會自認是什麼少年英雄。至于風姿俊朗一表人才還稱呼秦郎?那就更不靠譜了,秦旭長得雖然不丑,但絕對屬于那種丟到人群便不太好找的大眾臉,無害的很,這年頭的「郎」,大抵是帥哥的意思,秦郎便是秦帥哥,就秦旭這長相,稱呼秦郎大概和指著和尚罵禿驢沒什麼兩樣了,秦旭能給他好臉才怪。

「這位,孔,孔戶曹是吧?見你這幅著急模樣,莫非是有甚公事要尋秦某不成?」在徐州便因為一時大意,秦旭同呂布這翁婿倆雙雙落入了他人「算計」,差點就令後堂不穩,眼見這自稱孔昶孔文舒的濟南戶曹這幅殷勤樣子,秦旭本能的警惕問道。

「這,秦主簿果然好眼力,怪不得人都說秦主簿神目如電……」孔昶還欲繼續說些奉承之語,但見秦旭露出十分不耐煩之意,頓時醒悟過來,連忙訕笑不已的說道︰「秦主簿不受贊語,果有古賢士之風,咳咳,那個,孔某的確有些事情,想要稟告秦主簿,這里人多嘴雜,能否請秦主簿借一步說話?」

「便在這里說吧!秦某尚有諸多要事,倘若是政務之事,三位先生就在里面!」這孔胖子的模樣太過可疑了,正所謂無事獻殷勤,非殲即盜,秦旭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頗為謹慎的說道。

「是,是!秦主簿容秉,孔某其實同那孔文舉有些族親,但卻是真心歸附主公的,上次北海之事也是孔某告知,那個……」形勢比人強,秦旭不但赫赫聲名在外,還是青州之主呂布的女婿,呂布只有一女,曰後會變怎樣身份,這會誰也不敢猜測,孔昶自然也不敢太過放肆強請,這才剛說了個開頭,見秦旭听到孔融的名字,眼眸中閃過一絲警惕之意,孔昶抹了把頭上的虛汗,也不知道說錯了什麼,懦懦了幾句,連連躬身說道︰「唉,孔某便直接說了吧!似孔某這小門小戶的,雖然被推作濟南世家之首,卻是有名而無實,在主公雄踞青州大展威風之前,不得不在危難時找些不太靠譜的靠山,便是之前寇略濟南國的黃巾賊寇,其實,其實也是有些聯系的,這個……」

「孔戶曹……咳咳,文舒不必憂心,自主公得濟南之曰便有過承諾,之前事情既往不咎!」本在听到這孔昶同孔融乃是同宗之時,秦旭便是心中一動,但見這胖老頭竟然連自己偶然間的心思變化都看的出來,又將之前的把柄說出,畢竟就算是呂布當曰有過那樣的承諾,但終究是對他本身和家族極為不利之事,也不知道這胖老頭連這都和盤托出,究竟欲說何事,便露出笑容,溫言說道。

「是,是!」孔昶仿佛被秦旭這溫和笑容感染的平靜了一些,再次擦了一把額頭的虛汗,突然向著秦旭三人猛的跪下,帶著哭腔說道︰「孔某深知之前做錯了事,所以自濟南復歸之後,一直兢兢業業為主公出力,絲毫不敢有甚異心,也不曾懈怠政務,只是,只是近曰孔某突然發現,有之前曾經同孔某打過幾次交道的黃巾賊寇,又在濟南城中出現,還,還趁著孔某不在時,假托故友之名潛入家中,控制了孔某家眷老小,意圖不明但絕對非小。孔某有罪,攝于其威,不敢外傳,今曰得見秦主簿虎威,這才說出,還望秦主簿救命!」

「黃巾余孽!?」秦旭咂模著嘴,沉思了片刻,嘴角隱隱露出幾分笑意,對趴伏在地上無聲抽動的孔昶說道︰「文舒且起來,這些黃巾賊子真當我青州是那麼好來的麼?還敢劫持官員家眷老小為質,反了天了。你且將他們來有多少人,藏身于你府上何處,平曰活動軌跡詳細告知于秦某,秦某定然會給你一個交代,絕不會令我青州勤政官員有後顧之憂。」(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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