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巴傳奇 第三十五 咽下最後一口氣

作者 ︰ 肖琰

傻巴和母親來到土坑邊,看見父親躺在土坑中的稻草上,雙目緊閉,骨瘦如柴,不禁悲從中來,哭著喊道︰「爸爸!」

王世寶費力地睜開眼,拼著生命最後的余光,說︰「兒子啊,爸是不行了。我死之後,你們娘倆就把上面的土鏟下來,把我埋了。不要花一分錢。」停頓了一會,才吃力地說︰「兒子,爸爸已沒有能力照顧你了,我死後,你要爭氣,好好念書,听媽媽的話。做個有出息、有本事的人。不要像爸爸沒本事,沒出息。」

王世寶說完這些話,再也沒有言語了。任何傻巴怎麼喊,王世寶總是閉著眼楮不作聲。

夜深了,寒氣逼人。四周靜悄悄的。黑暗像惡魔似的,把大地遮得嚴嚴實實。

謝滿妹見丈夫這樣執著不回家。她的心碎了,她知道,丈夫也到了油盡燈滅的時候了。為這個家,為自己,為兒子,丈夫付出了自己全部的愛,直至生命。她不能讓丈夫這樣凍著死去。她要讓丈夫在生命的最後一刻,帶著老婆的溫暖,兒子的守候離開這個世界。

謝滿妹回到家里,把家唯一的一床好被抱到土坑中,蓋在王世寶身上,她要陪著他,不能讓他一人孤零零地走。

傻巴見母親依偎在父親身邊,便也帶著黑虎,睡在父親身邊。此時此刻,全真正體會到父愛的無私、偉大,。他暗暗地下了決心,將來一定為為父親修一座最漂亮、最豪華的墳墓。

王世寶像熟睡了似的,臉上安詳而又寧靜。

第二天早晨,沒有哀樂、沒有爆竹、沒有親朋好友,只有謝滿妹、傻巴、黑虎默默地守候在王世寶土坑旁,從清早一以中午、到下午,一個墳堆才形成。

一個力漢就這樣悄無聲息地走了。

每天清晨,石林村總準會听到一個婦人哀傷的哭聲,大家一听就知道︰這是「三大漢」的老婆——謝滿妹在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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