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他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少年時代的師傅石林老怪出現在石林山的一塊岩石上,他白須飄飄,對著冉冉升起的太陽在練氣功。他也不由自主地練了起來。不知過了多久,石林老怪模著他的頭說︰「采天地之靈氣,集日月之光華,心情淡定,不浮不燥,方能成大氣。」石林老怪便化作一縷輕煙飛走了。傻巴大叫一聲「師傅」,便醒了過來。這時他想起師傅教的一套氣功,一直沒有練。師傅反復交代他練氣功一定要在早晨太陽剛出來的時候開始練,而且地點非常有講究,須在高高的山上,有大塊大塊的岩石最好。他家住在石林,是最佳的地方,可是長沙離家幾百里,回石林是不可能的了。
為了找到這樣一座山,傻巴還不到五點半就起床了。婷婷也醒了,她在床上問︰「哥,你起得這麼早干嗎呢?」
傻巴說︰「婷婷,這附近有石山嗎?」
「有,穿過我們學校後的松林,有一座石山,叫臥龍嶺,我小時候老師帶我到那春游。」
傻巴听婷婷這麼說,像發現新大陸似的說︰「婷婷,謝謝你,我有希望了。」
婷婷說︰「哥,听說這次比賽的日本選手是世界拳王,你有把握嗎?」
「放心,我一定要打敗他」傻巴接著說︰「婷婷,我走了。」
「到哪里去?」
「臥龍嶺」
「我跟你一起去」婷婷說。
「不,這地方我能找到」接著傻巴說︰「婷婷這幾天我在臥龍嶺練功,你不要告訴任何人。」
「嗯」
傻巴借著朦朧的晨光,飛步穿過學校後的松樹林,果然發現一座石山,高聳入雲,怪石林立,比起自己家後的石林不知好多少倍。
傻巴高興極了,像一保猿猴似的,向臥龍嶺最高的地方走去。不知過了多久,傻巴終于到達山頂。他驚奇地發現山頂這里到處是石頭,奇形怪狀,千奇百態,站在山頂上,長沙城盡收眼底,磅薄的氣勢一下子使傻巴心胸立時變得無比開闊起來。
傻巴發現一塊巨大的石頭,像一條臥龍似的,昂首遠眺,足有十米來長,五米來寬。傻巴不由得跳上去,又手合一,面向東方,隨著太陽從東方冉冉升起。傻巴的意念上想著太陽的光華不斷涌向自己的體內,一點一點地貯存下來,收攏于百會穴,然後又不斷擴散,溶化掉自己體內渾濁的廢氣,不知過了多久,傻巴感到全身象一團棉花似的,又輕又柔,舒服極了。
傻巴在那塊象龍頭似的巨形石塊上把石林老怪教給他的練了近二個小時。頓時感到身輕如燕,精神倍增。
接著,傻巴便開始練拳擊,他像一只猿猴似的,在山頂的石林中來回穿梭,越走越快,仿佛是空中盤旋的雄鷹,忽高忽低,忽左忽右,忽前忽後,靈巧自如。
接著,傻巴戴著拳擊手套,以奇形怪狀的石頭為,眼如閃電,對準每一個目標出手準、狠。他把自己小時候彈彈弓的絕技應用到拳擊上面來,只要一出手,不差絲毫,準確擊打在對方的要害位置上。
傻巴興奮極了,練了二年的拳擊了,終于找到屬于自己的感覺了。漸漸做到收發自如,準確到位,快如閃電,令對手防不勝防。
從早晨到中午,傻巴像著了魔似的,不知疲倦地在山頂石林中打轉、擊打,每練一次,他的信心便提高了幾分,一直到下午二點鐘,劉婷婷和她父親才找到了他。
「傻巴哥!」劉婷婷大聲地喊道。
這時傻巴的耳朵已非過去可比,每一處細微的聲響,立刻就會傳入他的耳膜,何況,是劉婷婷大聲的呼喊,他立時回應著︰「婷婷,我在這兒。」
劉婷婷發現了傻巴。不一會兒,劉婷婷有點氣喘地說︰「傻巴哥,我爸為找你差點沒有把長沙城翻過來。」
「劉老師,對不起。」傻巴發現劉老師歉意的說。
「你呀你,要我怎麼說你,好好的體育訓練館不在,跑到這荒山石嶺來干什麼,真是氣死我了。現在汪教練正到處找你。」
「老師,我有感覺了,你看。」傻巴立刻在那些奇形怪石中間穿行起來,像一個飛檐走壁的俠客,快如風。每一次出拳,打在石頭上,隨著一頭悶響石頭上總要留下一些碎石粉來。
劉老師看著傻巴出拳的速度和靈活性,他不禁目瞪口呆,就是世界頂尖的一級拳王,也無法達到傻巴如此的境界,他一下子高興得像個小孩,幾步跑到傻巴面前,把傻巴抱了起來,興奮地說︰「我的傻巴呀,你把我樂死了,汪教練要是知道你進步這麼快,他不高興死了。」
但是,傻巴卻仍然樂不起來,雖然出拳的速度和準確度都可以,就是力度不夠,身上的氣力總是不能很好地集中起來。
傻巴說︰「劉老師,我現在總覺得出拳的力度不夠,打在對手身上,狠勁不夠,全身的力氣分散了不能集中。」
「不過,依你現在的這個水平,對付純田一郎差不多了。」
「老師,我看過純田一郎的錄相資料,他出拳的力度比我要大,而且他的比賽經驗比我豐富,我必須還要想辦法,如何使自己全身的氣力集中起來,做到收發自如。」
「哥,吃飯吧。」婷婷把三大盒盒飯放在石頭上。
傻巴確實感到肚子餓了,便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吃完飯傻巴說︰「老師,你們回去吧,我今天一定要把這個問題解決好,我才下山。」
「我陪你」婷婷說。
「不用了,婷婷,你下午要上課。再說,我要練功,不能有任何雜念,越寧靜越好,你和爸下山去吧。」
劉老師覺得傻巴說的話很有道理,便帶著婷婷下山了。
傻巴一個人重新對石林老怪傳授的氣功進行忘我的練習起來。到了第四個晚上,月亮出來了,他忽然想起石林老怪的「集日月之光華,采天地之靈氣」,早晨對著太陽,晚上應對著月亮,陰陽結合,自然天成。
今晚的月亮特別亮,傻巴坐在臥龍石上,對著皎潔的明月,開始練了起來,漸漸進入了忘我的境界。婷婷和劉老師坐在他後面,他也沒有發現,一直把全套氣功練完了。然後,像一只大鵬一樣,躍下臥龍石,深吸一口氣,對著一塊一百多斤的石頭狠擊一拳,石頭斷成兩半,傻巴高興得大叫起來︰「我成功啦!」
「傻巴哥,你真厲害!」婷婷見傻巴把一塊那麼大的石頭劈成兩半,不禁驚訝地大喊起來。
「婷婷!」傻巴發現了婷婷,傻巴高興地走到婷婷面前住了她說︰「婷婷,我終于成功啦!」
「傻巴,你真行,祝賀你。」劉婷婷高興地對傻巴說︰「你快給汪教練打個電話,告訴他你大功告成了。他來找過我兩次,
我都沒有告訴他你在這里。」
傻巴搖了搖頭說︰「我明天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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