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妮被帶走了,傻巴的心里一下子沉了下去。
美妮臨走時,交給傻巴一串鑰匙和一個銀行卡,並輕輕地對傻巴說︰「看好自己的家!」
美妮沒有一絲的難過後悔,臉上帶著微笑。
傻巴自由了,由體委主任向公安局長作保。
傻巴回到了劉婷婷家里。
夜晚,冰冷冰冷的。
「傻巴,你為什麼要騙我?」婷婷的話冰冷如鐵。
「我沒有騙你。」
「你口口聲聲說愛我,為什麼還要去愛她?」婷婷瞪著眼楮望著傻巴。
「我沒愛她,我是在幫她。」
「你幫她?你把自己幫到看守所去了,世界上有這樣的幫法嗎?」
「她是個好姑娘,她幫了我許多忙。」
「哼!開口閉口是好姑娘!你以為我不知道。」
「你知道什麼?」
「她臨走時候,遞給你什麼了?」
「你的眼晴還真尖。」傻巴不禁有點心煩起來。
「她把家都給了你,你為什麼還不跟我說實話?你如果要是真喜歡她,我只有死了這條心。」婷婷說著,眼淚不由自主地流了出來。
傻巴一驚,想不到婷婷心如發絲,把美妮遞給自己的鑰匙和銀行卡都觀察到了。從婷婷今晚的口氣,傻巴強烈地感到婷婷對自己非常不滿。他不願與婷婷生氣,婷婷生自己氣也是出于對自己的愛,想到這里,傻巴說︰「婷婷,你不要想得太多,我與她真的沒什麼,我怎麼解釋,你也不會相信。可是,我……」
「不要你解釋了,我的心死了,你走吧。」婷婷哭著說。
「婷婷,這個家,我住了快三年了,你真的要趕我走?」
「不是我趕你走,你自己趕自己走。」婷婷流著淚說︰「傻巴,我對你怎樣,你心里清楚,你有老婆、孩子,我都可以原諒你。因為你的老婆是個很善良的女孩,我都跟你好。可是,你又跟那個女孩一起,我原以為你們只是一般關系,真沒想到,她對你好好到把她的家都能給你。還有,你對她好到去頂替她殺人,願意替她坐牢。你想想,你這樣做會帶來什麼後果嗎?你看看,你身上穿的名牌,都是她給你的,你們真成了一家人了。撇開我不說,你這樣做,你對得住你在鄉下的春艷嗎?」婷婷越說越有氣,不禁面帶怒容,仿佛傻巴是個十惡不赦的大壞蛋。不由自主地用手指著傻巴咬牙說︰「傻巴,我真看錯了你!」
「婷婷,我不是你想像中的傻巴。」
「你走,我對你完全失望了。」
「你要我走到哪里去?」
「她不是給你的鑰匙嗎?你可以回到她的家呀!」
「婷婷,你真的這麼狠心?」
「這是你逼的!」
「婷婷,我傻巴從感情上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我走就是了。」傻巴說著,回到臥室清理好自己的衣服和書籍,用一個蛇皮袋剛好裝完。傻巴把袋子背在身上,走到客廳,傻巴舍不得離開這個給了他無數溫暖的家啊!
傻巴在客廳站了好一會,深深地嘆了口氣說︰「婷婷,我走了,以後有什麼事?你打我的手機,我傻巴永遠會記住對我的情,對我的幫助,我不是一個忘恩負義的人,我走了!」
「你走,你走!我再也不願看見你!」
婷婷一邊說著,大顆大顆的眼淚從她美麗臉上滑落下來,無聲地滴在客廳磁板磚上……。
當傻巴把防盜門拉上的時候。婷婷不由自主地哭了起來……。
外面已下雪了,一陣寒風到來,傻巴不由得打了一個冷戰。傻巴這時才感到家的重要,在這寒冷的天,那怕你有一個破舊的家,只要能遮風擋雨,也比自己在風天雪地里行走要強。此時,他想起了春艷,小龍,小鳳,想起了石林山那個土屋。接著,又想起了美妮,現在在看守所不知怎樣了,不知女牢里有沒有牢霸。如果像男監,有獄頭,那麼這麼冷的天,她一定是在挨凍。美妮,美妮,你為什麼這麼傻,你那麼柔弱,身體能擋住看守所里的寒風嗎?
傻巴走出了文德中學,他知道,從此以後,他來文德會越來越少。文化課有體委請來的老師,訓練課就不用說了,他感到月兌離文德中學這個集體,還真不是滋味。
雪越下越大,漫天的雪飛舞著,組成一道又一道白色的風景,在這寒冷的天氣里,行人稀少,下雪無聲,整個世界沉默無語。傻巴踏著漸漸加厚的積雪,毫無目的走著。想不到自己剛出看守所,原想會得到婷婷溫暖的問候,想不到卻是一句句像這雪一樣的語言,沒有問候,沒有叫人感到溫暖的地方。想不到,當愛轉化恨的時候,都是這樣叫寒心和傷心,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努力學習,努力訓練,關心別人,這也是錯嗎?
此時,傻巴又想到了春艷和兩個孩子,又有好久沒有與他們通話了,在這寒冷的雪天,春艷擁著兩個孩子,在那孤零的土屋里,做著美麗的夢,盼望著自己回家……。
雪越下越大,傻巴全身沾滿了雪花,頭上像戴著一頂雪帽,傻巴沒有去動,他覺得,雪雖然冷,還能和自己在一起,無聲地擁抱自己,沒有怨言,沒有需求,無怨無悔……。
對于婷婷今夜又一次把自己趕了出來,傻巴很傷心。他發誓,他不會再進婷婷家門了,傻巴哭了,流淚了……。
今夜到那里去,傻巴不知道,腦子是一派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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